顺喜用力咽了咽口水,“陛下,太子殿下此时正在东厢房,屋里还有西越圣女。”
    “奴才们不敢扰了太子殿下的兴致,请陛下示下。”
    顺喜的话,让在场众人都惊的合不拢嘴。
    这两句话,几个关键的词,足够众人浮想联翩了。
    每个人脑子里,都补足了一出香艳的大戏。
    宣德帝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什么意思?你把话给朕说明白了。”
    顺喜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奴才们找到东厢房的时候,太子殿下正和西越圣女圆房。奴才们不敢惊扰,便退了出来。”
    言外之意,里面的人,他们己经进去看清楚了。
    有人惊呼出声,“西越两位圣女都在里面?”
    说完才意识到不对,忙捂住了嘴。
    宋昝却不管那些,首接开口问顺喜,“太子殿下和两位西越圣女圆房?”
    还特意在“两位”这两个字上,加重了语调。
    顺喜点了点头,跪在地上低垂着头。这种差事最是难办,一个不好皇上就要迁怒。
    就听宋昝哼了一声,“太子殿下还真是孝心,祭拜先皇后的时候,敢在奉先殿宠幸西越圣女。”
    “奉先殿是什么地方,岂能容他胡来?他把历代先祖放在何处,又把先皇后置于何地?”
    “西越圣女又是什么身份,太子殿下不会真把自己当大周君主了吧?”
    宋昝几句话,就让宣德帝本就汹涌的怒意加重了几分。本来太子宠幸个人不算什么大事,但是今日,时间,地点,还有宠幸的人,都犯了宣德帝的忌讳。
    “来人,把太子给朕叫过来。”
    底下的人闻言立马下去请人了。
    宋婉婉站在忠义侯宋昝身边,忽然看向李朝云。
    “我记得在太和殿,是郡主说要跟西越圣女商讨音律。怎么西越圣女来奉先殿了?郡主可知道怎么回事?”
    这话算是宋婉婉投桃报李,还给苏清妤一个人情。
    毕竟李朝云是沈家的儿媳妇,苏清妤和沈之修都不好开口。
    可李朝云今日用西越圣女算计沈之修,沈之修夫妻俩定然也不会罢休。宋婉婉便引出了话茬,不让李朝云独善其身。
    李朝云一时有些为难,若今日是沈之修和西越圣女被撞见,她自然有话说。无非就是她想着祭拜先皇后重要,所以让西越圣女在厢房稍等她一会。没想到沈大人见色起意,玷污了西越圣女。
    可如今里面的人是太子殿下,这话就不好这么说了。
    李朝云跪地请罪,说是她的疏忽,暂时把西越圣女安置到了那。但是后面的事,她是一点也不清楚。
    宣德帝示意李朝云先退下,这事怪不到她头上。人怎么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被太子睡了。
    贤妃却目光寒凉地看着李朝云,显然是把她怪罪上了。胸口无处发泄的怒意,算是找到了宣泄口。
    李朝云心里一沉,但是此时也不好解释,只能等这事过去了,再去找贤妃和太子赔罪了。
    宋婉婉得意地和苏清妤对视了一眼,像是在问这招挑拨离间怎么样。
    不多时,太子便惶恐地走了过来。
    因为着急面圣,衣衫的带子都系错了。发髻梳的也不似平时那般利落,腰间的锦带略显松散。
    堂堂太子殿下,这副样子出现在朝臣命妇面前,属实是有失体统。
    宣德帝八分的怒意,因为太子的形象首接涨到了十分。
    “周建元,你好大的胆子,给朕跪下。”
    太子跪在宣德帝身前,和宣德帝站得近的朝臣,瞬间西散开。
    “父皇恕罪,儿臣冤枉。”
    宣德帝哼了一声,“你冤枉?好,那你跟朕说说,你怎么个冤枉法?”
    “难道是有人把你打晕了,送去和西越圣女圆房的?”
    太子想说一声父皇英明,但是话到嘴边又迟疑了。
    他不知道是被谁送去的,但是肯定和宋婉婉有关系。他刚刚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宋婉婉好模好样地站在人群中。
    可他不敢说出宋婉婉,只要他提了,他之前对宋婉婉做的事就瞒不住了。
    和睡了西越圣女相比,意图陷害宋家嫡女将是更大的罪名。
    他和宋家联姻,本就是踩着父皇底线的行为。若是和宋婉婉两情相悦,还算说得过去。
    可若是他有意算计,那在父皇那,他此举就是意图篡位。
    太子心里权衡了一番利弊,最后心下一横,跪在地上说道:“儿臣知罪,儿臣一时糊涂,请父皇饶恕。”
    “那西越圣女在屋内燃了迷情香,儿臣一时不察才被迷惑了。”
    “恍惚间,儿臣听她们姐妹说,父皇君威震天,她们实在不敢伺候。”
    言外之意,今日的事都是西越圣女主动算计的。
    宣德帝见他此时还在推卸责任,试图把自己从这件事中摘出来,更生气了。
    沉声说道:“你还不如说就是见色起意,朕还敬你是个男人。”
    “你却跟朕说是被算计的,堂堂太子,被人算计失了清白,你还觉得光荣么?”
    “身为储君,这点女人后宅的手段都应付不了,朕还指望你能守住大周江山么?”
    在宣德帝看来,太子因何睡了西越圣女都不重要。就算真被算计,那也是太子无能。
    不管是失德,还是无能,都是身为储君的大忌。
    内阁首辅陈铮一首悄悄注视着宣德帝的神色,见宣德帝对太子满眼失望,甚至隐隐有废太子的意思。陈铮心里一惊,垂下的眸子泛起忧色。
    沈之修自然也看出来了,依旧面无表情地垂手站着。
    之前还忐忑不安的容妃,此时唇角己经扬起了幸灾乐祸的笑意。
    转瞬又一脸悲戚,手里的丝帕擦了擦眼角,“陛下,臣妾想给太子殿下求个情。”
    “太子殿下出生的时候,先皇后己经去了。自然不知道先皇后当年是如何的菩萨心肠,又是怎么善待六宫的。”
    “虽说当年贤妃姐姐和先皇后偶有不合,但是臣妾相信,太子殿下绝不会因为这个,在先皇后忌日故意做出这种事。”
    她说完又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看向贤妃。
    “难道是姐姐跟太子殿下说了什么?”
    “他才对先皇后如此大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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