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内的众人一听到是京城的八百里加急,都齐齐站了起来,这时一个身穿黄色马褂大内侍卫稳步走了进来,风尘仆仆的样子,但他气息悠定,竹如风等人一看就知此人是个高手。
    那个侍卫对太子行了一个礼,道:“太子,京城八百里加急!”说完,他将背后的一个跨包里解在手里,从包里掏出一个由牛皮做成的筒子,递给太子。
    太子双手接过,道:“辛苦将军了!来人,请这位将军到帐下休息。”大内侍卫都是在军中有职位的。
    那个侍卫向太子行了一礼,然后又向帐内众人作了一个团圆揖,才退出大帐
    太子逼不及待的将那个牛皮筒摊开,然后从筒子中间的夹层拿出一封信件出来,只见这封信件上面有几支孔翎插在上面,封口处的火红铜漆画成火炎状,太子小心翼翼撕开封面,从里面拿出一张信笺来,粗略看了一下,神色凛然大变,接着“轰”的一声坐在椅子上
    众人看见太子的表情,都不敢出声,一时间大帐静得只能听到人们的呼急声,过了良久,海丰才小声问道:“太子,发生什么事了?”
    太子将手中的信笺扬了一下,示意海丰自己看。
    海丰双手接过信笺,看了一下,也是脸色大变,惊叫出声:“这这怎么可能?”处事不惊,素以沉着冷静的海大都督也能如此,可见事态的的严重,海丰对众人道:“各位,察哈尔王卡民率众叛变了!”
    天啊!这个消息无疑是晴天霹雳,大帐内的众人除竹如风、陆小七以及诸葛通三人之外是对大顺朝庭的政事一闻不晓,其余的人都知道察哈尔与大顺的关系。
    婷玉惊呼道:“察哈尔王不是卡努吗?为什么是卡民,卡民不是卡努的儿子吗?”
    海丰再次仔细的看了一下遍信笺,苦笑道:“察哈尔老王爷卡努在半年前已经意外身亡,卡民顺利接位,朝庭派出的使者已经确实被卡民杀了祭旗了。”
    婷玉道:“卡努老王爷意外身亡?卡民连朝庭派去的使者也敢杀,可见在卡民心中一定是认为卡努老王爷的死是朝庭所为。”
    太子挥了一下手,道:“至于卡民为何叛变,容后再作讨论,卡民的精锐骑兵出现在我们的后方,看来他是和克洛特来个前后夹击了,我军堪虑啊?”
    帐内再次静了下来,众人都像是挨了闷棍似的,都懵了,他们任谁都想不到事态会发生成这样,原以为能得到察哈尔的精锐骑兵来缓,定能全歼克洛特的叛军,现在却是颠倒过来了。
    良久过后,诸葛通道:“太子,如此看来,我们更应快速强攻玉门关了。”他的潜在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要是被察哈尔骑兵和克洛特两军前后夹击,就只有退入玉门关以待缓兵了
    太子咬咬齿,道:“好!海都督,你看三天时间能攻下玉门关吗?”
    海丰深沉的双眼顿时闪出可怕的凶光,道:“能,就算垒尸山也要攻下玉门!”
    玉门关,离疏勒河大约有六十余里,易守难攻,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高大的城墙,全用一色的大条石砌成。
    在玉门关城北有一个虎墩,这虎墩更是十分险要,远看,它不过是一个土丘,形如卧虎,近看,才知它与城墙隔河相对,四周俱是刀削一般的陡壁,中间挖出了一个平台,又有洞穴通连。守兵在上边放箭,下边就无法靠近。这虎墩的最高处,是一个半亩见方的平地,中间盖着一个石楼,楼后有一道云梯与玉门关相连。
    今天的晨雾特别大,就算是近在矢尺的十余丈内也难分清,太阳刚升起地平线,在玉门关上克洛特士兵向城下一探头,发现城下已经站满了衣甲鲜明的大顺将士,整齐有序的列好准备冲击的队型,那些盾牌手,弓箭手,更有抬着云梯的登墙手,都是杀气腾腾静待攻击的命令
    玉门关顿时响起刺耳的铜锣声,在关内的几个峰火台马上点起求救的黑烟信号
    海丰骑在战马上,道:“传令下去!击鼓!准备攻关!”
    呜!呜!呜!的号角声此起彼伏,大顺军的将士开起震天动地呐喊
    玉门关上的守军不愧是克洛特军中训练有素队伍,从发觉敌军到现在不过是一柱香时间,已经冷静的集结好队伍以迎接大顺军的攻关,那些弓箭手,擂木手,抛石手准务就绪,站在城垛上看着大顺军的架势一点也不胆怯。
    陆小七不明的问身边的竹如风:“少爷兄弟,你看海都督是搞哪一门啊?”
    竹如风白了一眼陆小七,笑道:“什么搞哪一门啊?要是让你岳父听到,小心吃不着兜着走!”
    “这是搞什么嘛,我们二更已经起程,来到这里应该杀他一个措手不及才对啊?你看,海都督现在却是明目张胆的告诉玉门关的守军,‘小子们,你们小心看着了,老子们要攻关了’。小喇叭的!”陆小七小声的哆嗦。
    竹如风骂道:“还小喇叭啊!你懂什么?”
    陆小七不服气的道:“你懂吗?”
    “我也不懂!”
    “靠!%—%¥-;#-;#-;”陆小七马上竖起中指对着竹如风。
    陆小七拉了一下身边的副将问道:“喂,兄弟,你知道吗?本将和竹将军都不明白海都督为什么不来个偷袭,而是开明车马的!”
    那个副将是天字军的的,道:“回两位将军的话,海都督这是给我们军鼓劲,给叛军下马威。”
    陆小七:“奇了,这样也可以鼓劲?可以给叛军下马威?”
    那副将道:“是,海都督打攻坚战时从不偷袭。”他想了一下发觉竹如风和陆小七从军时间还短,可能不理解自己的话,又道:“两位将军,你们想想,我们急行军已经大半夜,兄弟们都有些累,趁着这些时间喘一下也是必要的;再说要是我军突然出现在叛军面前,能不吓他们几跳吗?”
    竹如风和陆小七点点头,有点发觉海丰的老谋深算了
    “竹将军,你说这次攻关会有我们前锋营的任务吗?”那个副将回答完开始了他的问题。
    陆小七笑道:“哼,这玉门关是块硬骨头,而我们前锋营是专啃硬骨头的好手,能没有任务吗?”
    那副将也点点头,对陆小七的话表示英雄所见略同的样子
    竹如风却道:“头阵不是我们前锋营,而是海都督的中军,第二阵也不是我们的,是风字军的前锋营,第三阵要是还攻不下,还不是我们前锋营,是宫字军的,第四阵呢,是风字军的中军的,第五阵嘛,也不是”
    那副将一脸迷惘,打断竹如风的话道:“那那还有我们前锋营的吗?何时才轮到我们啊?”
    陆小七骂道:“都说玉门关是块硬骨头了,要是七八次冲锋就能攻下还能叫硬吗?”
    海丰大手一挥,喝道:“冲!”
    大顺军的弓箭手对着玉门关的城垛上的守军万箭齐发,从天字军本部中冲出一队队手执盾牌的重装将士,缓缓的涌向玉门关的城下,跟着一台大冲车也缓缓在几十个军十的推动下也驶向玉门关的城门,十几人一把的云梯也搭上玉门关的城墙
    玉门关的守将正是松小风,他看着城下源源涌来的大顺军队,也是一声令下“放!”那些弓箭手,擂木手,抛石手纷纷将手中利器砸向关下冲上来的敌人
    杀声四起,惨叫不断,一时间在玉门关上下乱箭齐飞,滚木、石块、以及烧着的火球
    血流城河,尸积如山,竹如风和陆小七这才真正发觉两军交战的可怕性,这样的攻关战中没有高手与普通之分,也没有不怕死与怕死之分
    竹如风和陆小七看着有点发麻,但是他们身边的将士却依然是高声呐喊,助威,一点都没有腕惜和悲哀,而且好像有点遗憾倒下不是自己似的
    第一波攻击没有任何成果,海丰看着损兵折将的天字军中军人马,待他们刚退下,就喝道:“风字军前锋营准备冲击!”
    海闵没有骑战马,快速拔出长箭,大声道:“儿郎们跟我冲!”说完,一手持着盾牌,一手挥着长剑冲了上去,风字军的将士也如潮水般涌上去,来到城墙下,接过天字军留下云梯,冲车再次冲击起来
    海闵双腿一蹬,跳上一把云梯,接着身手轻盈的避开头上落下的乱箭、石块之类,她是第一个登上玉门关的,刚上了城垛,就见眼前几支长矛迎胸刺来,海闵左手的盾牌此时早已不在手中,只见她左手一揽刺到胸前的长矛,跟着左手长剑一扫,几声惨叫,那几个叛军就被破了膛
    决口一打开,大顺的将士纷纷涌上城头来,而守军也源源不断往这个决口的地方冲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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