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记得的是,有一个花园,还有一座佛堂。”
    “那这些东西,你在现实中没有见过吗?”何卫问我。
    “没有。”我其实不是很确定,“应该是没有吧,因为我觉得很陌生。”
    “也就是说,那是一个你从来没见过幻境?却反复在你脑中出现?”何卫问。
    “好像就是这样。”我答道。
    何卫的眉头微皱了一下,“这倒是很奇怪了。拍片又说没有问题?”
    “医生说没有问题,要不,回头我把拍的片子给你看一下?”
    “也行,不过你这种情况真的很奇怪。我倒认为,这恐怕不是我这个脑科医生能治得好的,你恐怕得请教心理医生。”
    “你认为这是心理学上的问题?”
    “是的,脑部就像一台计算机,我只是能看懂硬件部份的损伤,但软件方面的东西,太过高深,有时候是受心理控制的,比如说一个人的情绪变化,也会让身体产生一些变化,这些东西,不是我们这些外科医生可以解决的。”
    我脑海中忽然闪出罗博士头女花白的样子,可惜他好像出国了,不然倒可以问问他。
    “好吧,那谢谢你了。”
    这时子桐已经收拾好出来了,我们又聊了一会。何卫说他还有事,就先走了。
    我问子桐,“对了,你和何卫结婚了吗?还是你跟我说过,我忘了?”
    “我们还没有正式结婚,那一阵我眼睛看不见,就想等着眼睛好了再说。这一阵他很忙,也没急着这事,两个人在一起,结婚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两个人在一起开心。”
    我表示同意:“结婚证只是一纸证书,结了也可以离,感情才是最重要的。何医生最近很忙吗?”
    “挺忙的,他在到处筹钱。”
    “筹钱?”我忽然想到了,我还欠着他们二十亿呢,如果人家急需用钱,我不能当作没事一样啊。
    子桐也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哎呀,我没有要问你要钱的意思,念姐你不要多想。”
    “我没有多想啊,你们遇到什么事了么?很需要钱吗?”
    “何卫没有当医生了,他在筹备新公司,所以在筹钱,不过不要紧,已经筹备得差不多了。”
    “我那边也已经差不多了,如果你们急需用钱,我可以先想办法筹出二十亿给你们,朋友嘛,就应该相互帮忙的。”
    “念姐那边的危机已经解决了?”
    听子桐的意思,其实还是想要回那二十个亿。只是一直不好开口而已。
    “已经解决了,所以如果你们现在急需用钱,我可以先想办法把那二十亿给你们筹出来。你放心,不会影响到我公司的营运。”
    “这样哦,我倒是经常听到何卫打电话筹钱,不过他也没跟我提过那二十亿的事。今天我也是无意间说出来,姐姐你别介意。”
    “我明白的,你放心吧。有困难就要相互帮助,这才是朋友。”
    ……
    从子桐家出来,我又回了公司,下午还有几个分公司的主管回总部述职,我得见见他们。
    忙完以后,已经晚上七点,一路堵车,到家八点多了。我刚把车停好,下车就听到蝉姐的笑声。
    好久没有听到蝉姐的笑声了,还真是难得。我进去,看到菜已经做好了,蝉姐正和一个男人笑着聊天,那男的正是老唐。
    真是好久没见了。看到老唐,竟然还有些亲切。
    我和老唐夫妇之间的感情很复杂,他们没少对付我,尤其是老唐,以前申连城对付我的每件事,几乎都是参与执行,但他又确实为我做了很多的事。恩怨真是理不清。
    看到他,会想起以前申家的繁荣,会想到很多很多的前尘旧事。会生出很多的感慨。
    老唐的表情有些尴尬,朝我深深行礼,“念小姐。”
    他是这个世上最先承认我申家小姐身份的人,那时就是因为他带头叫我‘念小姐’,申家的一众佣人才开始对我的态度好一些。这是他对的恩。至于太多仇怨,也就随风了。
    所以听到这句‘念小姐’我竟然很亲切,很多旧事浮上心头。
    “老唐,你还好吗?快请坐。”我示意他快坐。
    “好,多谢念小姐惦记,挺好的。俊少爷一直让人关照我。后来阿婵对我说,您同意让我来你们这里暂停,我寻思着我老了,很多事也做不了了,一直不好意思来。申家对我恩重如海,在申家遭遇危难的时候,我却是一点忙也帮不上来,我愧对先生对我的恩待,亏对念小姐和所有申家的人。”
    老唐一向油滑,场面上的话,一向是得非常的得体,但这番话,我听出了诚意。因为他说的时候,眼眶明显湿润。
    “好了,过去的事,就不提了。现在阳光集团我拿回来了,申俊也把宋城拿回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笑着说。
    “不过我还是想提醒念小姐,袁家不是那么容易就罢休的,要是袁家那么容易扳倒,先生早些年就摆脱袁家了,一直摆脱不了,就是因为袁家在锦城的控制力太强了。不是我要扫念小姐的兴,念小姐可一直要保持警惕,袁家只要有机会,就一定会反水的。他们经营锦城这么多年,锦城的黑白两道都有他们的人,他们是不会那么容易认输的。”
    “你说的没错,谢谢你的提醒,我们吃饭吧。”
    “先生还没回来呢,等先生回来一起吃吧。”蝉姐说。
    “他最近可能比较忙,我打电话问一下他吧。如果他不回来吃饭,我们就先吃了。”
    我打了电话给申俊,他说他会回来,还在塞车,让我们先吃。
    今天是老唐第一次来,我也不想让他久等,于是我们就先吃了。
    我们吃到一半的时候,申俊回来了,和他来的,还有周惜。
    周惜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老唐,脸色很不好看。
    “申俊在外面辛苦一天,你们在家就先把饭吃了,等他一会都不行吗?这不是申家的老奴吗?现在翻身把歌唱了,可以连申俊都不放在眼里了?是因为有人给你撑腰吗?这家里完全不讲规距了?”周惜用审问的语气说。
    首先我是理解周惜的看法的,她是官家大小姐出身,骨子里有等级观念,这是很正常的。男主子还没回来,佣人就开始吃饭,这确实是有些不符传统规距。所以当她发难,我没有马上反击,只是解释说,“我们留有菜给申俊,那些菜都没动过的,热一下就好了。”
    老唐和蝉姐则一句不敢说,立在一旁,一直低着头。
    “申家的老奴比申俊重要是吧?申家的旧主子和旧家臣,谋划着要当这个家的主人了?”周惜再次发难。
    ‘老奴’一词特别刺耳,羞辱性十足。社会发展到今天,就算是佣人,也不是封建社会那种奴和主的关系了,而是一种雇佣的关系,和公司的员工是一样的劳动合同关系。
    周惜作为商学院的院长,传播的是现代企业管理的理念和方法,按理说应该是一个开明的现代学者,但她这种‘老奴’的说法,听来确实很封建很原始,还很让人生气。
    “周姨,我们家没有奴,老唐以前确实是申家的佣人,但在我眼里,形同长辈,和周姨是一样的地位,哪来的奴,周姨这样说,让人不知所措。”我笑着说。
    我的意思就是,不要说他是奴,你和他在我眼里是一样的,并没有因为你是什么院长就高人一等。
    “曾念,你的意思就是,我在你心里,和你们家的佣人是一样的,甚至还不如他?不然你们也不会先把饭吃了,不管申俊。”
    我去,我们哪里不管申俊了?我们先吃饭,这到底是多大的事,值得她如此纠缠不清?更何况我们还留了菜给申俊,这已经说得非常的清楚了。她到底要怎样?
    (颈椎出了问题,这一阵每天花很多时间去理疗,下周开始加更,谢谢大家月票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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