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祁延点完单子,就安排着着他们母女坐下来。因为位置不够,她们只能坐在了那两位赤膊工人的对面。而商祁延看这边只有啤酒,就到对面的小超市又去给她们买饮料。
    多高傲的男人,在公司里日理万机,在商家也是一言九鼎。他跺一跺脚,全京都都要颤两下的人物,现在居然如此任劳任怨,当真给她们母女当起了车夫和挑夫,顺带付账跑腿等一系列功能。
    从前他也对她好过,但是放低到这个程度,真的还是第一次。
    而且,他这样陪着她逛超市,吃路边摊,让他整个人少了几分高冷淡漠的气息,多了点人间烟火的生活气息。
    这样的商祁延,真的让纪小希有点恨不起来了。
    她在那里胡思乱想,她妈妈想着今天两个小年轻和谐愉快的模样正暗笑,而她们对面的两个男人,也正盯着她们看。
    他们的烧烤也还没上来,正一人拎着一瓶啤酒在喝着。酒过三巡,脸上都带着迷醉的潮红,看一眼对面水灵灵的纪小希,两双眼睛对视一下,都不约而同嘿嘿嘿地笑出了声。
    其中一个又黑又胖的男人说:“哥,你看对面儿那妞儿,要脸蛋有脸蛋,要屁股有屁股,比咱们胡同里的小寡妇还正呢。”
    被他称为“哥”的是个瘦小精干的男人,带着副眼镜,也嘻嘻笑着说:“可不是吗?这细皮嫩肉的,也不知道摸起来是什么滋味儿,是不是像那剥了壳的煮鸡蛋。”
    纪小希正神游着,也没听清他们说的话。纪妈妈倒是听清了,低低地咳嗽了一声,希望能给他们提个醒,让他们不要再说了。
    然而这两个醉汉,好容易看到个标致的小姑娘,哪里肯这么轻易就放过?
    眼镜瘦子啧啧两声,说:“胖子你看,人家妈妈不乐意了,冲你咳嗽呢。”
    “屁!”胖子骂了一句,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人家妈妈咳嗽的是你,一看你就不是好人!”说着,竟然还对纪妈妈笑了笑,“这位大姐,我说的对不对?”
    他们把话题引到了纪妈妈身上,纪小希这才反应过来,沉着脸说:“你们喝你们的酒,别和我妈胡说八道!”
    她一开口,声音软绵绵甜丝丝的,更让两个醉汉兴奋不已。
    胖子大着胆子,伸出长腿在她腿上一蹭,笑嘻嘻地说:“妹妹别生气呀,我们和你妈妈打个招呼而已,咱们都在京都就是缘分,好好交个朋友怎么了?”
    男人的腿上体毛旺盛,扎啦啦地刺到纪小希的皮肤上。
    她只觉得一阵恶寒,连忙把自己两腿缩起来,红着脸厉声说:“我警告你们,少给我动手动脚的!”
    胖子笑得更欢了,“哥哥什么时候动手动脚了?嗯?你倒是说说,哥哥的手动你哪儿了?脚又动你哪儿了?”
    男人流氓兮兮的声音让人作呕,纪小希蹭的一下子站起来,拉着妈妈的手说:“这两人太恶心了,我们走!”
    纪妈妈也站起身,刚要陪着女儿离开,却见对面两个男人都横着膀子站了起来,高大肥硕的身子投下巨大的阴影,把她们眼前的灯光都挡住了。
    本能地后退了一步,纪小希略带慌张地喊:“你们这是干什么?给我让开!我、我朋友马上就过来了,你们可别乱来!”
    “呦,小美人还有朋友呢?”眼镜瘦子嘿嘿地笑着,大手就摸向纪小希的脸颊,“你朋友是不是和你一样漂亮?正好也叫过来,咱们一块儿快活快活呀。”
    男人的大手堪堪在脸前掠过,纪小希猛地偏头才躲了过去。
    可谁知,他不肯罢休,另一只手马上也摸了过来,边摸还边说:“小妹妹躲什么?你这么漂亮,哥哥心疼都来不及,还能欺负你吗?”
    粗糙的大手抚过脸颊,上面还有微湿的触感,也不知道是不是男人的手汗。
    纪小希觉得一阵恶心,想也不想,抬手就是一个耳光甩到了那个男人的脸上。
    夜晚的闹市里,本来是可以把一切声音都吞没的。但是很奇怪,纪小希这声耳光格外的响亮,居然整个摊子上的人全都听见了。本来乱哄哄吵闹闹的烧烤摊,一下子安静下来,全都朝纪小希这边看过来。
    刚刚还在借酒耍流氓的男人,被这突然而来的一耳光打得有点发蒙。等醒过来的时候,怒气勃发,反手就揪住了纪小希长长的黑发,往自己怀里一扯。
    “啊!你放开!”
    纪小希觉得自己头皮都要被这个男人扯掉了,手抓着他的手腕挣扎了两下,反被他扯得更紧。
    “妈的,真是给脸不要脸,老子看上你是你的造化,还他妈敢给老子耳刮子?”被打的眼镜男狠狠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怒气冲冲地说着。
    黑胖子见大哥真的动了气,倒有点心疼水灵灵的纪小希。
    他过来在纪小希脸上摸了两把,笑嘻嘻地说:“行啦哥,别难为一个小娘们儿了。看她性子这么烈,还是个小野猫呢。咱不就是好这口嘛,还和她生什么气?”
    两个男人围着纪小希,猥琐地轻薄挑逗。大庭广众,纪小希觉得屈辱到了极点。可是她那点力气实在有限,怎么挣扎踢打,也根本动不了这两个男人半点。
    纪妈妈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人欺负,气得立刻扑过去要找两个赤膊的家伙拼命。可黑胖子一抬胳膊挡住她,再顺势往后猛地一推,纪妈妈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最后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
    “哎呦!”
    “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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