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点钟,徐广天来了,跟在身后的阿辉,两只手抱个满,都是徐广天送给金老太的名贵的补品、药材。
    徐广天没看见金小怜;不过,黄经理的眼睛告诉他,金小怜现在屋子里。
    徐广天把黄经理和阿辉差遣出去。
    “金老太,我听人家说,老人家戴只玉镯,是会增福增寿的。”
    “是呀!还可以辟邪、定惊、挡灾。”
    “我带来了个玉镯子,不知道老太喜欢不喜欢?”徐广天把一只绢盒子捧上。
    “好漂亮!”金老太把翡翠玉镯子拿出来“一定价值不菲。”
    “太名贵的玉我不敢买,治安不好。这只刚好八万,怕你不合适,比如太松太紧,所以我把单据带来,老太随时可以去挑选,我叫阿辉送你去。”
    金老太把玉镯子戴在手上,左看右看,刚刚好,不大不小:“徐老板你真有眼光,可是八万的镯子呢!就这样送给我这老太婆?”
    “替老太讨个吉利嘛!”
    “你对我真好,”金老太双眼眯成一条缝“我怎样谢你呢?”
    “金老太,”徐广天交搓双手,很诚恳地说:“前两天我开罪了小怜,想请你老人家帮个忙,把小怜请出来,我当面向她道歉!”
    “这孩子懒,怎么请得动她!”金老太摇一下头“你何不进她的卧室和她谈谈?她也睡够了。”
    “我可以进去吗?”
    “只要我说可以,谁敢反对?”
    “啊!谢谢你,金老太。”徐广天马上站起来走向金小怜的卧室。
    “哎!别忙。”金老太叫住他。
    徐广天站住:这老太婆又耍什么花样?
    “以后别叫我金老太,叫我奶奶,自己人嘛!”
    “啊!是的,奶奶。奶奶,我现在就进去了!”自己人,徐广天的心飘啦。唉!这八万元,真是物有所值。
    他推开房门,看见金小怜已打扮好,穿件金线羊毛衣,黑色的油脂裤上,套了一双三个骨的金色袜筒(没袜跟、没袜头的),下面是双平底金鞋。她坐在窗前的椅上,一边抽烟一边看杂志。
    她抬头看见徐广天:“你怎么进来了?谁让你进来的?”
    她捏了烟蒂,扔了杂志,很生气的样子。
    “奶奶说,我可以进来。”
    “奶奶?她是我奶奶,可不是你奶奶,我们没你这么阔气的亲戚。”
    如果换了另一个女人,他会打她嘴巴,打女人他是熟能生巧。可是,对着这迷死人的娃儿就毫无办法:“奶奶说,自己人了,以后不用叫她金老太。”
    金小怜翻了翻眼:“你来干什么?”
    他连忙走到她的身边。他人高、腿长,只好蹲下腿,从深灰天鹅绒西装外衣的口袋里,拿出一张图来。
    金小怜瞄了一眼,不感兴趣。
    “我记得你说过希望有只华贵的钻石表;于是,我花了一晚时间设计了这一只表。表是名牌表,旁边镶的钻石,我要最好的碎石,而不要石皮,表带上的红宝石和绿宝石,我都要全美的。你觉得怎么样?”
    “我只懂得什么是真黄金。真钻石、真宝石我可不会分。”她耸耸肩道。
    “假就不值钱,不要相信别人,信自己。”
    “很值钱吗?”金小怜淡淡的。
    “不算最值钱,中等罢了,但只要你对我好,将来我会送你最好的。”
    “送给我吗?”兴趣来了。
    “当然,否则也不会拿来烦你!”
    “值多少钱?”金小怜眼睛发亮“是名牌表呀!唔!我看最少要十万块钱,要不要?”
    “一星期后,珠宝店的副经理会把镶好的钻石表送到俱乐部,到时你自然知道。”徐广天拖起她的手“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回俱乐部”
    金小怜走进徐广天的办公室,看见旁边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
    “我给你们介绍,金小怜小姐,本届歌后;光辉珠宝店的副经理——张祖基先生!”徐广天一脸笑意。
    “金小姐,你的歌唱得真好!”“张先生过奖,假如你听过我唱歌,可能就赞不出口了!”
    “我好走运,一来就听了你一曲恰似你的温柔。实在是好,我和徐先生都听得入神了,谁也不想说话。”
    “那,两位谈谈,我出去了!”
    “金小姐不能走,我是特地为你送东西来的。”张祖基打开一只文件箱,把一只长盒子拿出来:“请过目!”
    揭开盒子,瑰丽金辉,闪得令金小怜目炫:“钻石表!”
    “还过得去吗?”
    “漂亮极了!”金小怜好迷醉“真是太美太富丽了。”
    “金小姐喜欢,”徐广天满意地笑了“支票可以收下。”
    金小怜一看支票:“这只表要四十九万?”
    “我们不敢多赚徐老板的钱,现在打了七折,利润很微了,金小姐可以拿去给做珠宝的朋友看看。”
    “那原价是要七十万元了?”金小怜的美目睁得好大。
    大家谈笑一会儿,张祖基告辞了。
    金小怜急不及待,缠住徐广天:“快替我把钻石表戴上。”
    “喜欢吗?”
    “好喜欢,急死人,快点嘛!”
    徐广天给她戴上表。金小怜边看边欢呼,情不自禁地在徐广天的面颊上吻了一下:“你真好”徐广天乘机把她一拖,金小怜就坐在他的膝上。徐广天双手抱住她:“只要你听话,你要什么我都买给你!”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金小怜的眼光还在钻石表上“就因为你喜欢我?”
    “我喜欢过几个女人,但是,我对你最好,”徐广天吻她的脸“我想,我真的爱上你了!”
    “撒谎,骗人,这句话你跟多少女人说过?”金小怜扭着她的腰,语调又骚又嗲。
    “一个,就你一个。”
    “你太太呢?不爱她为什么娶她?”
    “父母之命嘛!”玉人在抱,金小怜那软绵绵的身体,迷得他发昏“你不相信,我发誓!如果我徐广天不是只爱金小怜一个人,我徐广天不”
    “不准说。”金小怜马上掩住他的口“不准说不吉利的话。”
    “小怜!”徐广天轻轻拉开她的手,他搂着她的肩膊,低头吻她。
    金小怜接受过接吻技巧的严格训练,因此,徐广天这情场老手,可说是遇到最高的对手。这么一接触,徐广天对金小怜真真正正地恋上了。
    金小怜明白自己在扮演什么角色,她要演得好,演得投入,她要尽量发挥所学,施展浑身解数。她和苏珊妮不同,苏珊妮是纯洁无邪的,她和朗尼相爱是发自内心,从未加入任何技巧。朗尼吻她,她经常心跳得全身发抖。
    在调情技巧上,徐广天和朗尼比:一个是博士,一个是幼儿生,但是徐广天并没有令金小怜心跳加速,而徐广天却不能自已:“小怜我爱你真的爱你”他喃喃地,不肯放开金小怜。
    从此之后,徐广天把金小怜宠得很骄,她做什么事情,他都不敢过问,只是叫阿辉暗中监视,也只是提防有另一个男人把金小怜抢走。
    对于金小怜,当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徐广天买了间房子送给金老太,让金小怜住得更舒服。
    “为什么奶奶不肯请佣人,她年纪也不小,还要她买菜烧饭?”
    “其实奶奶才只不过50多岁,只是身体不大好。不过,我也不希望她为家务烦,我会提议她请个佣人。”
    “老人家对钱都看得很紧,奶奶可能认为请个女佣会增加家用,舍不得钱。明天我跟奶奶说,请佣人的钱,由我负责,相信她不会再固执。”
    “好的,你跟她说!”
    金老太要就不请,一请,就请了两个,一个做普通家务,一个专门侍候金小怜。徐广天认为金老太处理恰当,每月私下加金老太一万元。
    最近,金小怜对徐广天也很不错,虽然偶然会和客人出外宵夜或是上班前吃顿晚饭,其他大部分的时间,金小怜都和徐广天在一起。
    金小怜和客人出外,徐广天怕反对金小怜她会生气,反会弄巧成拙。因此,他不敢反对,只是叫阿辉暗中监视。
    这天晚上,徐广天和金小怜在夜店吃宵夜,徐广天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盒子,盒子内有不少长银针,他拿出一枝银针来,插进所有的食物内,连茶也不放过。
    “广天,好几次我想问你了,无论在外,在俱乐部,在我家,你连水也不喝。这样插插针,是什么意思?”
    “怕食物和水不清洁。”
    “这样有名气的夜店,食物也不清洁?”金小怜不以为然。
    “小心驶得万年船,宝贝。”徐广天捏一下她的下巴。
    “我才不怕呢,大细菌吃小细菌。”
    “我老了嘛!自然要珍惜生命,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失去你。”
    “不准说老,你才40岁,但看上去只有30多岁,奶奶说你玉树临风、仪表非凡。”
    徐广天不敢告诉金小怜他今年50岁,因为金小怜23岁。如果徐广天说真话,他就大金小怜27年,可以做她爸爸。虽然40岁也比金小怜大17年,但也不至于大27年那么恐怖,(但他不知道金小怜才只不过18岁)。况且金小怜口口声声说喜欢年纪比较大、成熟型的男人,而金小怜喜欢接近或肯接受约会的客人,年纪都在35岁之上。
    “奶奶对我真好,值得孝敬她。”
    “奶奶说的是真话,我所认识的男人当中,你和梅冬青最好!”一听见梅冬青三个字,徐广天就心里有火,但是他忍着:“我和梅冬青比,哪一个好些?”
    金小怜边喝茶边讲:“各有好处,你们对我都好,冬青也很关心我、照顾我,就是不大会讨奶奶欢心;你呢?对我奶奶真的很好。冬青也太忙了,有时候忙得日夜不分,几天几夜不见人,原来在开会,又常要到外国接洽生意;不像你,白天办公,晚上总会抽时间到俱乐部看我,无论怎样忙,也会看看我。唔!我想,你好一点儿。”
    “真的?”徐广天握着金小怜的手“你可不是逗我开心?”
    “人家说真话你又不相信!”
    “好!我相信。”徐广天拿起她的手吻了一下“如果我们之间没有梅冬青就更好了!”
    “你不可以不提梅冬青吗?”金小怜显然不耐烦“我和冬青一起时,他也没有提过你!”
    “对不起,不要生气,我以后不提就是了。”徐广天连忙赔不是。
    徐广天到金家接金小怜上班,一进屋,就听见砰砰嘭嘭的声音。
    “发生了什么事?”徐广天问金小怜的近身女佣——桂姐。
    “我也不大清楚,小姐和梅先生吃饭回来,就大发脾气,老太劝她,她也不理;老太回到自己的房间,小姐就开始摔东西。”
    “一定是姓梅的开罪了小姐。”徐广天说“去看看!”
    到门口,一只盒子飞出来,徐广天身一闪,忙着叫:“小怜,是我!”
    “啊!是你!我正要找你算账呢!”
    “我不是姓梅的!”
    一只瓶子又飞出来。
    “小怜,你停停,你不停手,我不能进来。算是我做错事,也要让我进来向你解释道歉呀!”
    “我才不要听你道歉!”
    “要是我真的错了,你惩罚我,好不好?小怜,让我进来吧!”
    金小怜气忿忿地坐在一张椅子上。徐广天很小心地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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