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维晨看着笑语嫣然的苏宜然,白皙的皮肤上不见一丝瑕疵,那种素面却如同仙女一般的美丽,竟有些逼人躲不开眼球。
    他有些发愣,印象中的苏宜然虽然不丑,但绝对不像现在这般美丽,这是一种难以言说的美,那种美,像是出水的莲花,清净绝美却不显庸俗。
    “郝维晨?”苏宜然看着发愣的郝维晨,双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在想什么?”
    “我……”
    郝维晨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顿了顿,看着苏宜然说道,“你想问什么?”
    口有些干,他不自主地端起茶,喝第二口的时候,和第一口的滋味完全不一样,若说第一口是甘露,那第二口便是加了糖的甘露,这样一口一口喝下去,一杯茶竟慢慢地消失了。
    苏宜然轻轻一笑,为他重新斟满,“郝维晨先生,我想请求你帮一个忙。”她微微叹了口气,白皙的脸颊上露出淡淡的哀愁,仿若不胜娇羞的莲花,那一低头的绝美令人怦然心动。
    “什么忙?”郝维晨愣愣地问道。
    “我想,请你无论如何也要说实话。”苏宜然有些急切,她看着郝维晨,眼中露出急切的光芒,“这件事情对我非常非常重要,请一定对我说实话,你,你能答应我吗?”
    “我……”郝维晨并不知道苏宜然想问什么,但也隐隐约约猜到了一些,只是有些事情他也并不清楚,那些事情像是被人生生割断了一般,虽然隐约记得一些,但到了关键时候就会忘掉。
    郝维晨有些苦恼地抓了抓头发,看着苏宜然急切地神情,最终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好,我一定将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他说道。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苏宜然深深叹了一口气,等郝维晨喝完第三杯茶的时候,她才慢慢地开口,“我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请将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好吗?”
    郝维晨的眼神有些迷茫,苏宜然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想要忘记什么,但是很快,茶香传来的时候,他的头脑像是清醒了一般。
    “那年,你上大一。我是文学社的社长,当时的你加入了社团之后,喜欢上我。我已经有了女朋友,所以你只是默默地看着我。这些我,其实都知道。”郝维晨的双眼迷茫,他看着苏宜然的神情,似乎充满了回忆。
    “我记得,那时候的你很自卑,将自己隐藏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在我印象里,你总是被忽略的那一个。穷,丑,矮,所有的人都在笑话你,你也不敢高声对别人说话。我经常听到一些人对你窃窃私语,笑话你的土气,笑话你的贫穷。那个时候,我……我……我虽然知道你喜欢我,但是却……”
    郝维晨眼神迷茫地说着,苏宜然的心却一紧,的确,若是刚上大学那时候的她,的确充满了自卑感,那个时候她没钱,穿的衣服都是从地摊上买的最便宜的,就连吃饭,也是最简单的,吃一顿肉都是奢侈。
    那个时候的她,肯定会很无助,很无奈,很难过。没人疼没人爱的小女孩,在一堆富人圈子里,肯定会卑微到看不见的地方去。
    “然后呢?”苏宜然镇静了一下,问道。
    “那一次,你鼓足了勇气向我表白。我记得,那时候你带着黑色大框的眼镜,穿着土布鞋,局促不安地将我叫道操场上,什么也没说,只是悄悄递给了我一个厚厚的信封。我记得那天晚上,天上的星星很多,月光皎洁,我能透过月光看到你通红通红的脸,然后将信封塞到我手里转头离去。”郝维晨说到这里的时候,表情充满了回忆,那种淡淡的喜悦和忧伤弥漫,青涩的气氛在一刹间充满了整个屋子。
    苏宜然似乎已经沉浸在里面,她能想象到自己青涩,局促不安地站在他面前,面对心目中的男神,将自己琢磨了好久的情书递给他,那种简单的喜悦和紧张的心情,仿若又回到了那个年代里。
    青涩,白衣飘飘的年代,那时候的喜欢和爱,也变得如此简单,如此的单纯。
    苏宜然叹了一口气,能够想象出那些画面,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竟然充满了一股甜蜜的优美。
    那些年,逝去的青春,带着年轻的悸动和狂妄,还有一直藏在心里头的人和事,印染,交织,青春的最美。
    “那时候,我已经有了女朋友,所以你递给我那份信的时候,我开玩笑似的将它给了我女朋友。这是我犯下的最愚蠢的错误。我从来都没想到过,她会是这样的人!”郝维晨说到这里的时候,迷茫的表情微微变化,他似乎很痛苦,又似乎很怀念,那种复杂的表情交织在一起,令苏宜然的心里有些难受。
    “她将你写的情书复印了很多,找了一些人贴在大学每个校园里。还将你的班级、姓名,照片都贴上。上面写的是,大一女生深夜给校草递情书,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那时候的我,大学校园里的人几乎都认识我,一时间,你成了学校的笑柄,甚至惊动了老师和家长。我知道,那件事令你很难堪。”郝维晨说完这些的时候,苏宜然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疼了一下,那种疼痛,像是从内心深处传来的,针扎似的疼痛,那种隐藏在骨子最深处的疼,直直地刺到心里,绝望而无奈,痛苦而挣扎。
    苏宜然能想象到自己当时有多么难堪,她和郝维晨,一个是平凡到有些土气的乡下丫头,一个是公认的大学校草,成绩优良,家境良好的帅哥。她成为众人眼中的笑柄,肯定会更加自卑,更加卑微。
    心,依然是针扎一般的疼痛。
    因为爱情,将自己的姿态放到最低最低,却依然获得如此难堪的结局。那种从隐藏起来的幸福到难堪的结局,那个时候的苏宜然,肯定会最无奈,最痛苦,最难以忍受的阶段。
    “我那个女朋友,平日最喜欢言情小说。我做的第二个错误的决定就是为了讨好她而伤害你。我……”郝维晨说到这里的时候,眼中充满了愧疚之情,那种深深的愧疚之感,令苏宜然觉得如此扎眼。
    “我女朋友想弄一个恶作剧,学习言情小说里面的剧情。她让我假意同意你的追求,然后亲密接触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我要对你好,对你非常非常好。一个月之后,再以冷酷的姿态将你甩掉。我原本不想答应这件事,但是若是不答应,她就会离开我。为了她,我做了一件很对不起你的事情,对不起,我……”郝维晨继续说着,“当时,我听信了女朋友的话,在那一个月的时间里,对你特别特别好,我们一起去看夕阳,一起听歌剧,一起去咖啡厅里,一起写文字……这三十天的时间,我充满了快乐和单纯无忧,你也是,渐渐地从沉寂和自卑中摆脱出来。一个月时间结束的时候,我很想告诉你真相,但是我没有。我没有……一个月之后,我将你甩掉,以最高调的形式。那时候,我对着全学校的人宣布了这个闹剧,一时间,你又成为这个学校的笑柄。”
    郝维晨说完这句话,苏宜然只觉得自己浑身冰冷,是有多么大仇恨,才会如此陷害别人?
    是有多么大的仇恨,才会想出如此的计策?
    她突然对郝维晨那个所谓的女友充满了兴趣,她很想见见那个女人,那个毁了她一生的女人……
    郝维晨说到这里的时候,双眼有些涣散,任凭苏宜然再说什么他也不再回答,双眼迷茫一片,整个人向着一边倒下去。
    昏迷了。
    苏宜然看着眼前和裴勇俊有八分相似的男人,心中很明白自己的选择,若是放在十年之前,她一定会喜欢上郝维晨这样的男人。
    只是现在,她明白了当年发生的事情,只是这些事情归根结底还需要找到一个人,那就是郝维晨以前的女朋友。
    她到底是为了好玩,还是在故意整她?
    苏宜然狠狠地攥了攥拳头,觉得自己的身子在颤抖。为了自己好玩而将他人的尊严置于脚下任意践踏,这样的人,她绝对不会放过。
    苏宜然正在恶狠狠地想着的时候,白卿衣走了进来,他看着苏宜然一脸铁青色,微微一笑,拿起郝维晨的手臂,把脉。
    “听故事的时候,最容易着迷。是吗?”白卿衣轻轻地笑着,“已经过去了的事情,何必再纠结?”
    “执念。”苏宜然攥了攥拳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缓和一下,“他,怎么样?”
    “正如红素所说,这个人的体内,的确有黑遥植物的影子,虽然很淡,但是我能察觉到。不仅仅是如此,他好像被一种傀儡术给控制住了,这傀儡术相当霸道,中了傀儡术的人和平常人没什么两样,但是遇见施傀儡术的人却失了神智,并且施傀儡术的人能够控制他的心神,改变他的思维,甚至改变他的思想和寿命。”白卿衣说完这句话,紧皱着眉头,“这种傀儡术,像是来自苗疆,只是比现有的苗疆傀儡术要高明很多,我想,可能是已经失传了的傀儡之皇。”
    “傀儡之皇?”苏宜然听到这个词之后惊愕地捂住嘴,“什么叫做傀儡之皇?”
    “所谓的傀儡之皇,就是一种最高级的傀儡术,在以前十分横行,只是现在早已经失传,如今却再次出现,我想肯定会有大事发生。”白卿衣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看着郝维晨,两只手相互交叠在一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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