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餐馆实在是没有休息的地方,我们干12个小时才能休息1个小时而已......而且我晚上还要工作到很晚,所以白天即使能眯一会儿也是很满足的,我知道给你们添了很多麻烦,但是我也没有别的选择啊。”
    男人又一次停下脚步盯着妍儿。
    “那是你的事情,你总来我们店用韩语叽叽喳喳,别人都知道你和我是一个国家的了,结果我的同事和店主经常戏弄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我们店了,这是警告也是请求。”
    男人不想再让她跟着似的,说完大步一溜烟儿地走了。
    妍儿压制住内心涌起的羞辱感,如果一旦燃起愧疚感,就会陷入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唉!等我成了名作家的!这些我都要写进书里让你们后悔去吧,竟然连我这样的文曲星都看不出来,还把我赶走!我为什么这么早下班?啊!克里斯蒂娜!
    妍儿飞一样地坐上地铁回到家,一进门就去找克里斯蒂娜,打开她的房门却没有看到她。
    “这……这呢……妍儿……”
    似乎听到隐约的声音,妍儿在厨房餐厅转了一圈,都没有看到克里斯蒂娜,只听到阵阵****。
    “又不是灵异电影……克里斯蒂娜!你在哪呢?”
    在不大的屋子里来回搜查一遍,最终在卫生间里找到了声音的来源。
    “妍……妍儿啊……额……快救救我!”
    精致的妆容,头上套着红色的礼服,躺在白色地板上,克里斯蒂娜的样子就像前卫的艺术造型。手术时用的锋利纱剪掉在旁边,黑色蕾丝内裤挂在膝盖上。
    “你怎么躺在这里?”
    妍儿出神地望着这幅怪模样的克里斯蒂娜,忽然惊慌无比,两腿之间红色的部分本以为是红色的礼服,现在才发现是从下体流出的血。
    “克里斯蒂娜!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
    本打算和克里斯一起过圣诞夜,因为自行车事件这个计划变成了泡沫,在伊买了一瓶圣诞节特别推出的酩悦香槟来到了‘gspot’。
    一说gspot,人们会露出戏谑的微笑,实际上gspot的意思是店主人智妍儿的姓‘智’和表示场所的spot的合成词‘jispot’。这家店虽然找起来比较困难,但是来过的人都会再来,她们戏谑地称这里为秘密联络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在伊脱下外套和围巾放到衣架上,担心地看着坐在床上脸色惨白的克里斯蒂娜。妍儿电话里大致说了去医院的事,但是详细的事情说见面后再谈。
    “先坐下来喘口气,克里斯蒂娜又不会走。”
    安娜递给在伊一杯热热的苹果汽水,坐到克里斯蒂娜的旁边,将靠垫放到她的脖子后面。
    “发生了什么事嘛,急死我了。几天之前还说圣诞节不和我们一起过了,现在为啥面无血色地躺在这?”
    “发生了很无语的事呗。”
    妍儿坐在床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漠然地说道。
    “比我的自行车追击战还要?”
    “噗!”
    在伊的问题让三个女人再次回忆起那件事,同时笑了出来。
    “就算不如你那件事那么轰轰烈烈……但是也差不多,缝针了。”
    “什么?”
    妍儿绕着圈子,让在伊很不爽,于是一副你快和我说吧的眼神迫切地望着安娜,但是安娜也好像就这样告诉你就太没意思了的样子,开口道:
    “是啊,该怎么说呢?天天用summer’seve(女性清洁剂)费神清洗的地方!”
    妍儿从安娜的回答中好像发现了好玩的游戏一样,把正在读的书放在膝盖上,参与进来。
    “害怕从男人那里传染上什么不好的细菌,每隔六个月去一次医院检查的地方!”
    “即使没有人看也定期花大价钱去打蜡沙龙整理毛发的地方!”
    “为了应对每月一次的流血使用卫生巾的地方。”
    “比腹部松弛更让人费心的,凯格尔博士一直给做特定运动的地方。
    “人类第一次呼吸的地方,但是实在令人难以开口,所以用这种方式告诉你的地方!”
    妍儿说完这句话,在伊好像才明白过来,惊讶地说。
    “下面?!”
    “哈哈哈……是的,下面!连你也用了另一个词才能说出口的地方!现在想来我们还真是对那个地方投入了很多的时间和金钱,如果只是用来小便的话肯定不会投入那么多的,但是我们这么宝贝的地方,却连名字都不能随心所欲地叫,只能以‘那里’或者‘下面’称呼。”
    妍儿像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似的边说边笑,在伊不理她,担心地看向克里斯蒂娜。
    “怎么搞的?”
    “我一边和妈妈通话,一边用你给的纱剪修理毛发的时候,不小心剪破了肉。”
    “怎么不小心呢!那个剪子是专门动手术用的所以特别锋利!那你缝了几针?”
    “13针!真不吉利!为什么偏偏是我最不喜欢的13啊?”
    “神经!难道让医生多给你缝一针?或者少给你缝一针?叫来救护车把倒在卫生间的你救活了,现在还拿缝的针数胡闹!”
    克里斯蒂娜这时候还嘟嘟囔囔地执着于迷信,妍儿晃着脑袋没好气地训斥道。
    “那你的帅哥呢?”
    “干净利索地被甩了呗!”
    就应该是这样似的,妍儿先开口说道,克里斯蒂娜紧咬着嘴唇怒视着她。
    “那男人心眼也真小,这不是紧急状况嘛,这都不能理解?”
    “杰夫可能以为我和别的男人睡了,然后一起去参加聚会了。现在气得连电话都不接,在医院做手术的时候,发短信告诉他我在急诊室他都不信,说不要再和他联系了……也不能告诉他说本来准备和他办大事,结果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丢死人了,现在脑子一片空白,你们快点安慰安慰我……”
    安娜抚摸着哭丧着脸的克里斯蒂娜的头,不知对她是不是种安慰,讲了这样一个事。
    “这是和我一起工作的莎拉的事……她让我决不能告诉别人的,你们在她面前千万别露馅了!有段时间一见面她就聊她男朋友的事情,前不久开始却没动静了,于是就问她是不是和男朋友发生什么事了,她说有一天喝醉了特别想和男朋友****,所以就去了男朋友的家,但是那段时间因为一直没见男朋友,所以就没有修理乳头附近的毛发,莎拉一直对这个很敏感,虽然喝醉了,身子不太听使唤,但是还是下意识的要去修理,然后就去了卫生间用了男人的刮胡刀,因为喝得太醉了,手也哆嗦,可能把刮胡刀调到没有安全装置的5档上了,然后****的三分之一都没了!”
    “啊!”
    听着安娜讲的故事,三个女人皱着眉直哆嗦。
    “反正可怜的莎拉当时就面如死灰了,用卫生纸堵住穿上胸罩,也没和男朋友打招呼就直接离开了他家。男的以为沙拉是精神病呢,在男人圈里说她是世界上最坏的女人,****了男人却又不给,后来就没有再联系了。”
    “真是个悲剧啊,但是我心里舒服多了,还有没有其它的故事?”
    克里斯蒂娜无力地瘫坐着,因为故事太有意思了,就又怂恿着朋友们。
    “我有没有说过这个事?”
    在伊开口道。
    “我男朋友和一对情侣一起去北卡罗莱纳旅行,在那里有人从自行车上掉下来,正好下面撞到了铁管上,顿时就血流成河了。”
    “呃呃呃!”
    三个女人不忍再听下去一样吓得一动不动。
    “问题就在这,新郎朋友中有位医生,因为要确认是哪里受了伤,就用匙子的头扒开了那里。”
    “呃呃呃呃!丢人死了!丢人死了!”
    克里斯蒂娜好像听不下去一样捂住了耳朵,浑身打着哆嗦。
    “后来去了急诊室,缝针用了一个小时,因为镇痛剂有麻醉成分,所以旁边的朋友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到了……”
    “绝了!简直是最棒的真相故事!”
    妍儿认证似地竖着大拇指,点着头。
    “那么……现在还在交往么?”
    克里斯蒂娜好奇地问。
    “这么说来已经很久没看到那位客人了,反正当时好像是一直处得很好。”
    “我如果也把真实情况告诉杰夫的话,他会不会理解我,重新和我交往呢?”
    克里斯蒂娜没有生气地耷拉着脑袋,似乎对杰夫还没有死心,询问着朋友们。
    “算了吧!白白地成为‘世上竟有这样的事’的素材。有缘的话怎么都会在一起的,没有缘分就是在圣诞节剪坏了自己的那里。你还是放弃他,躺着吧。”
    妍儿没有一丝帮助的忠告让克里斯蒂娜感到闷闷不乐。
    “对了!安娜你不是说你们一家三口要一起吃饭的嘛,怎么样?”
    在伊突然想起来似地问安娜。
    “鲍尔那个混蛋会守约么?缺心眼的安娜自己成了傻子呗。”
    克里斯蒂娜和在伊盯着气势汹汹回答的妍儿。
    “看什么看?我说错了么?”
    无视额冒青筋质问的妍儿,在伊心里不是滋味地轻抚着安娜。
    “没事吧?里奥呢?”
    “嗯……我没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里奥在艾萨克家里呢,艾萨克的爸爸对孩子们特别照顾。啊,对了!我把剩下的饭菜都带来了,你们饿了的话吃点吧。鸡腿是用迷迭香橄榄油烤制的,味道很不错……”
    安娜的声音一点生气也没有,让大家感到烦闷,气氛渐渐变得抑郁沉闷起来。
    “呀!太无聊了,我们看a片吧?”
    作为gspot的女主人,妍儿终于忍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将看着的书合上,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跑去自己的房里拿笔记本。
    “她又开始了。”
    在伊想着真是没人能阻止妍儿啊,一个劲地咂舌,一边往克里斯蒂娜的旁边坐去。
    “恩!看啥啊?有意思的多的是,有一名老师和三名学生的,啊!这个有趣,是一个男人和两个女人的,但是却只和一个女人做,让另一个呆呆地看着,那个看着的女人一副吃屎的表情,哈哈哈!“
    妍儿拿着笔记本挤到床上,三个女人一副寒心的样子看着她。
    “呀!呀!人生图啥啊?活得开心点嘛!看点这些都明白之后才能有运用的机会啊,还有我最喜欢的小泽玛利亚系列!”
    妍儿越来越兴奋,另外三个女人的表情则越来越黯淡。
    “还是发生了我最担心的事情!”
    克里斯蒂娜苦恼地用被子盖过自己的头。
    “我们去年圣诞节的时候是不是也看妍儿的a片来?”
    安娜猛然间想起似地翘着一边眉毛说,安娜也似乎想起来一样点着头。
    “对!看完后在伊要玩画图咱们还一起玩了几盘,那时我把用来买亚历山大王罗科包的300美元都输给了在伊。”
    克里斯蒂娜也像瞬间都想起来一样,把头从被子里伸出来,怨恨地看着在伊。
    “那今年想不想把那些钱赢回来?吃完饭玩一局吧?”
    在伊露出诙谐的笑容问道,克里斯蒂娜本已愈合的伤口再次被戳痛,转向安娜要止痛药。
    妍儿忙活着打开电脑里的a片,安娜把烤鸡分给还没有吃晚饭的朋友们,在伊把一进来就放进冰箱的香槟倒入杯中,克里斯蒂娜刚做完手术不能喝酒,就给她拿了一杯果汁。
    一会儿,窗外雪花飞舞,预示着白色圣诞节要到了。四个还没有找到另一半的女人中,克里斯蒂娜表面上不知算不算是个败笔,但是gspot沉浸在友谊的温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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