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后面!”芙蕾雅尖叫起来“伶牙,小心!”
    一只狮鹫兽从后面攻击了伶牙。
    芙蕾雅话音刚落,烟烟罗就直接跳了起来,踩着另一只狮鹫兽的头,举起手中标枪往那只攻击伶牙的狮鹫兽的头狠狠刺去!
    标枪贯穿狮鹫兽的脑袋,-口吐血沫砰然倒下。烟烟罗也因为脚下失去了支撑点而直接从空中掉落下来,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那只原先被烟烟罗踩了头的狮鹫兽顺着烟烟罗滚落的方向低空飞行,两只前爪像利剑般追向烟烟罗,眼看就要抓住她了。
    “可恶!”胧目情急之下用力掷出手里的标枪,标枪锋利的一端刺穿狮鹫兽的翅膀,血喷了出来,狮鹫兽一个重心不稳,从空中掉了下来,小牛般大小的身体顺着山坡滚了下去。
    可恶呀,为什么在这里会遇到这种动物的巢穴?
    当烬天一行人接近悬崖的时候,一群狮鹫兽突然飞了上来,-们以为这些人类是来侵犯-们的,于是开始攻击烬天他们。
    “大家小心!”不确定是谁突然喊了这么一句。
    一群体型和小牛犊一样大的狮鹫兽正朝他们猛扑过来
    一阵尘烟弥漫,飞土乱溅。
    圣域的守护战士果然不简单,虽然失去原来的力量,但他们的敏捷度和战斗的警觉性一点也没减弱,伶牙、胧目、烟烟罗三个人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那只和烟烟罗一齐滚下山坡的狮鹫兽在离烟烟罗不远的地方稳住了身形,-的翅膀虽然受伤,但身体依然完好无损,-站起来,像头西班牙斗牛那样朝烟烟罗猛冲过去。
    “烟烟罗!”胧目在山坡的另一端大呼。趴在草丛中的烟烟罗突然像眼镜蛇那样猛地仰起头,像只斗鸡那样迅速地跳了起来,手中的刺枪对准正朝她奔来的狮鹫兽。
    狮鹫兽看到这样的情景,急忙煞住,悬崖勒马般地跪下前腿,朝一旁滚开,以避开烟烟罗的攻击。
    “胧目”还没等烟烟罗喊完,胧目已经急速转身,一只狮驽兽赫然冲到他面前。
    胧目的武器刚才为了救烟烟罗已经扔了出去,此时为了保命,他不假思索地抱住狮鹫兽的脖子,张口献咬了下去。
    烟烟罗看得目瞪口呆。
    一股血的腥味刺激了胧目的舌头,他觉得自己上下颚的牙齿都要碰到一起了。
    狮鹫兽被死命咬住了脖子,痛得哀号起来,-发疯似的摇着头,有力的前爪胡乱地踢抓着,翅膀也猛烈地扬动起来,把胧目带向天空。
    胧目仍旧紧紧地抱着狮鹫兽,身子在狮鹫兽的脖子上荡来荡去,他吐出被他咬下来的血和碎肉。恶狠狠地想,要是被圣域的人看到自己现在这副模样,恐怕有损他的形象和地位吧!
    狮鹫兽被胧目抱住脖子,飞翔也失去稳定性,在天空忽上忽下、忽左忽右。
    胧目腰部猛地用力,攀上狮鹫兽的背,然后死死箝住。但他的手没有离开狮鹫兽的脖子,甚至往上爬去。
    一个滑溜溜的物体滚落到胧目的手心里,胧目定睛一看,眼珠子?他居然把狮鹫兽的眼珠子给活活抠了出来,一不做二不休,胧目一拳朝狮鹫兽剩下的一只眼睛毫不客气地砸了下去。
    狮鹫兽的哀啼声响彻云霄,失速往地上飞坠。
    胧目急忙低下身子,轰的一声,岩石飞溅,撞死在悬崖上的狮鹫兽像块巨大的石头从空中坠下。
    胧目从狮鹫兽的尸体上站了起来,然后朝山坡飞奔过去。因为他听到烟烟罗和芙蕾雅同声惊呼!一只狮鹫兽正朝芙蕾雅扑去,-那带着倒钩的尖嘴和前爪袭向芙蕾雅,而芙蕾雅脸色苍白地坐在地上,似乎扭伤了脚。在她的身边,有一柄折断的标枪。
    胧目快速地扫了一眼四周,伶牙被另一只狮鹫兽缠住,烟烟罗距离芙蕾雅至少有五百码,而自己就离她更远了。
    现在在芙蕾雅附近的只有两个人——那只没用的精灵,还有烬天。
    烬天?对了!
    情况危急,胧目摸到腰间的瓶子,不假思索地扯下。
    “让烬天恢复原样!”这是胧目许下的愿望。
    眼前突然间多了个人,冲向芙蕾雅的那只狮鹫兽愣了愣。但这一秒钟的犹豫,已经足够令烬天做出适当的反应。
    芙蕾雅看着突然冲到她和狮鹫兽中间的烬天,表情混合恐惧和惊讶。
    烬天伸手抄起地上的半截枪柄,打横挡住癌冲下来的爪子。接着另一截带尖的枪头以可怕的速度刺中了狮鹫兽的翼下。
    狮鹫兽像触电般颤抖起来。
    烬天握住断枪的另一头向前推去,使枪尖更深地插进狮鹫兽的身体,然后猛地抽出,血像发了狂似地急急地向外喷射出来。
    受了伤的狮鹫兽突然发了狂似的猛烈拍打翅膀,带着同归于尽般的愤怒撞向烬天,由于来势猛烈,烬天和狮鹫兽一起翻滚在地。
    这样一来,烬天的背部同时暴露弱点,另一只狮鹫兽直接向烬天的背部攻击过去。
    “烬天!”赶到的胧目大吼一声,把标枪横扫出去,正好切中空中的那只狮鹫兽的前腿,让-一个趔趄掉了下来。
    而此时地上的那只狮鹫兽硕大笨重的身体也像只小猫一样灵巧地翻身跳了起来,攻击烬天。
    哧,哧,哧,狮鹫兽的爪子每一次攻击部落在石头上,发出刺耳的类似利器刮金属的声音。
    在地上翻滚以躲避攻击的烬天敏捷地跳了起来,和及时赶到的胧目背靠背站着。
    两个人、两只兽,场面呈僵持状态。胧目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对烬天说:“有感觉了吧?”
    “什么感觉?”烬天听不明白。
    “现实的感觉啊!之前我简直就快忘记自己是谁了。”胧目说“你恢复得挺快啊!”烬天笑道:“你也不赖。”
    胧目呸地吐掉原先那只狮鹫兽留在他嘴里的鸟毛“如果我们还有原来的力量,哪里需要花这么多时间来对付这些笨蛋!”
    “现在说这些不是废话吗?而且狮鹫兽可是战斗智商极高的动物。”
    胧目瞥了一眼在悬崖上被另一只狮鹫兽纠缠住的伶牙“现在还剩三只。”
    烬天刀锋般的锐利双眼扫视狮鹫兽,点点头。
    “烬天!”烟烟罗喊了一声,同时把一柄完好的标枪掷向他。
    烬天抄手接庄,说了声谢谢。
    狮鹫兽临死前的哀鸣声从悬崖顶上传来——伶牙杀了那只缠住他的狮鹫兽。
    剩下的两只狮鹫兽听到同伴一次又一次的哀鸣,露出恐惧的神色,迟疑着不再主动攻击。
    在敌人面前,仅仅是那一-那的迟疑,便足以令自己丧命。
    胧目手里的长枪俐落地刺进狮鹫兽的头部,血从狮鹫兽的尖喙冒了出来
    狮鹫兽向着悬崖的方向长长哀鸣了一声,便倒地不起。
    一声尖细的叫声从悬崖上传了下来,狮鹫兽的巢穴里,几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探了出来,脑袋上湿湿的,似乎刚刚才破壳而出-们嫩黄色的小嘴大大地张着,发出啾啾的叫声。
    “那是”
    “狮鹫兽的孩子吧。”烬天回答。
    阳光下,几个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小生命费力地朝外面探着脑袋,拼命叫唤着,大概饿了吧。
    悬崖上的伶牙已经来到狮鹫兽的巢穴前,盯着巢穴里面看。
    “伶牙!”芙蕾雅大叫起来“不要伤害-们!”
    “我没想这么做。”伶牙说。但他在狮鹫兽的巢穴里发现他们要找的瓶子。他往悬崖下的那只狮鹫兽看了一眼,迟疑着没有伸手去取,否则那只狮鹫兽很可能会认为他要伤害-的孩子而发狂。
    虽然以他们四个人的力量,可以轻易地杀了那只剩下的狮鹫兽。
    双方以一种微妙的张力维持着平静的状态,只有那几只小狮鹫兽在不停地啾啾叫着。
    “烬天?”胧目想征求烬天的意见。
    烬天沉默不语。
    “烬天”伶牙的声音“那个瓶子在狮鹫兽的巢穴里。”
    烟烟罗此时也跑到伶牙的身边,探头一看“还真的在里面!”
    “烬天,杀了这家伙再去拿瓶子吗?”胧目沉声说:“反正如果我们把手伸进-的巢穴里,这家伙迟早也会攻击我们。”
    芙蕾雅的胸口剧烈地揪疼,因为她看到那只狮鹫兽充满恐惧的眼睛竟流着泪!-
    突然张开巨大的翅膀,像箭一样往站在悬崖上的伶牙和烟烟罗冲去。
    这个时候,只要烬天或胧目掷出标枪,绝对可以刺中-!
    “不要!”芙蕾雅突然跳起来,用身子去挡胧目掷向狮鹫兽的长枪。
    所有人皆大惊失色!
    四个人甚至本能地想用绝招阻止那柄长枪,根本忘了他们在这里都只是普通人。
    但一切于事无补,一朵血花在芙蕾雅的胸口绽放,长枪扎扎实实地刺进她的身体。从身体的一瑞刺进,另一瑞穿出
    “芙蕾雅!”伶牙、烬天、胧目同时惊呼出声,烟烟罗掩着嘴,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空中的狮鹫兽敏捷地转身落下,停在芙蕾雅倒下的地方,-低头看着这个为了救-,挨了自己同伴一枪的人。
    伶牙和烟烟罗以最快的速度顺着陡坡从悬崖上方冲了下来。
    一直躲在岩石后面的精灵也飞了出来。
    伶牙没有理会那只狮鹫兽,他抱起芙蕾雅,检视她的伤势。
    “怎么样?”最担心的人应该算是胧目了,这一枪可是他踯出的。就算神有不死之身,可在这里,芙蕾雅只是个普通人。
    精灵慌得在芙蕾雅身边乱飞,同时惊恐的大叫:“怎么办?在这个梦想次元里被人杀死就会真正的死去,连轮回三次的机会都没有,直接魂飞魄散了呀!”
    芙蕾雅睁开双眼,狮鹫兽则呆站在一旁。
    芙蕾雅向着那只狮鹫兽伸出手。
    狮鹫兽没有躲避,任她抚摸自己-仿佛已经感觉到了,这个救-的人有着一颗玉洁冰清的心,充满了宇宙般无私的爱和宽容。
    “我们不是有意要伤害你的家人的”芙蕾雅哭了。
    此刻无论说什么也无法表达她心中的内疚,虽然狮鹫兽根本什么也听不懂。
    伶牙的眉头皱得很紧,沉声说:“胧目,没想到你失去了力量还有这么大的力气。”
    胧目的神情十分内疚不安。
    “伶牙,不要责怪胧目了。”血从芙蕾雅的嘴里不断地流出“他也是为了救你。”
    伶牙不再说话,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芙蕾雅生命已经垂危。
    “这些事情都是我惹出来的,我做事笨手笨脚,只会给你们添麻烦。”花了好长时间,芙蕾雅才说完这句话“不过能死在你怀里,我很幸运呢。”
    伶牙咬紧牙,沉默不语。
    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是什么?伶牙把它理解为怜悯。真的只是怜悯吗?还是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爱上芙蕾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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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伶牙一语不发,一双修长的剑眉微微蹙起,金色的眼眸映着无月的星空。他一动不动的坐在风里已经很久了。
    烬天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旁,和他并肩坐下。
    “想哭是吗?”烬天问。
    伶牙淡淡地笑了一下“别说得那么思心,掉泪可是女人的专利。”
    “不掉泪就不伤心了吗?”
    烬天的话像针扎进了伶牙的心,有种刺痛的感觉。
    “她是个善良的女孩。”烬天说:“虽然在她杀了葬月之后,这种印象在我心里有所改变。”
    “你想过要她死吗?”伶牙看着他“为了葬月。”
    “这的确是我原来的计画。”
    “现在她死了”伶牙淡淡地说。
    烬天沉默不语。
    暗蓝色的天幕下,一只白色的海鸥拍着翅膀向远处飞去。
    烬天改变了话题“一起去实现瓶子里的那个梦想吗?”
    “当然,如果你需要我的话。”伶牙又问道“胧目他们呢?”
    “他们有自己的瓶子,他说为了避免你找他算帐,他们三个先走了。”烬天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小子内疚的样子。”
    微风吹过,发光的萤火虫像无数细小的碎片在空中舞动着,无所归向,透着曙隐的伤感。
    “我们的瓶子里是什么梦想?”
    伶牙掏出瓶子,把盖子拔掉。一束柔和的亮光从瓶子里射了出来,在地上照出了一个圆圈,里面出现了几行字。
    伶牙和烬天看了那几行字,表情像吞了一只蟑螂。
    那是简单地说,那是一个关于人鱼和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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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同样的早晨,小人鱼睁开眼睛从睡梦中醒来。周围的海水还是那么蓝,像美丽的矢车菊花瓣。
    可是冥冥之中,她却有种遗失最重要的东西的失落感,她努力的搜寻着记忆,然后叹口气放弃了,也许是昨晚的梦太真实了吧!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鱼尾巴,她还是那条深海宫的人鱼啊,父皇最疼爱的小女儿。
    可是昨天晚上她却梦见自己是个人类,梦见她生命中的那个男子——他的头发像海水般湛蓝,眼眸像天空一样深远
    小人鱼叹了口气,那只是个梦。
    她是父皇六个女儿中最小的一个,也是姐姐们眼中最古怪的孩子,因为她不爱说话,很多时候,她总是独自静静地想事情。
    她最大的娱乐是听些关于人类世界的故事,她的老祖母不得不把自己所有一切关于船只和城市、人类和动物的知识讲给她听。
    “等-成年了”五年前老祖母是这么说的“我就准许-浮到海面上去,那时-可以坐在月光底下的石头上面,看巨大的船只在-身边驶过去,-也可以看到树林和城市。”
    她的五个姐姐都已经陆续到海面上去过了,她们回来的时候,都有无数的新鲜事情讲给她听,小鲍主很是羡慕。
    现在她真的长大了,她盼望这一天盼望了多么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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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边停着一艘有三根桅杆的大船,船上只挂了一张帆,因为没有风,水手们正坐在护桅索的周围和帆桁的上面。
    “伶牙”烬天的声音很是郁闷,喃喃地说:“为什么我会被当成他们走失的王子,为什么我要被带到这儿来?”
    伶牙哭笑不得的回答:“也许你长得挺像他们的王子”
    “伶牙。”烬天认真地说:“我们还是逃跑吧”
    伶牙表示反对。“或许我们有其他的方法离开这个闹剧般的地方,但按照瓶子的指导去做,却毫无疑问是比较明智的方法,在一个世界里生存,就得遵循它的生存法则——虽然这个世界很荒唐。”他叹了口气,仿佛自言自语“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一切算不算真实,如果是芙蕾雅是真的死了吗?”
    船缓缓地张开帆,然后在血色的黄昏下向大海航行。
    这儿有歌声,有音乐,有黄金、珠宝、华服、玫瑰、红酒、笑声,所有的一切拼成一幅极尽奢侈的油画,不时地映出人们支离破碎的脸庞。
    烬天觉得头昏脑胀,太阳穴抽痛。在这场恶梦般的狂欢中,他冷冷地看着眼前晃来晃去的男人和女人
    “伶牙。”烬天揉揉太阳穴“一起去甲板上吧。”
    伶牙点点头。事实上,两个人都不喜欢这里的一切。
    平静的海面上,这艘船被照得透亮,就像一个在海上飘荡的大灯泡。
    伶牙和烬天站在船头,海风吹起了他们的长发,有如两团闪动的蓝色和紫色火焰。
    “好笑是吗?”在沉默许久后,烬天轻声笑了起来。
    “什么?”
    “这荒唐的世界,荒唐的事情,我们简直就像个小丑一样,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玩耍着——自从我们进入这个次元开始。”
    “在人的世界,我们也一样是被神操纵的小丑,九个世界,包括一-八个异次元,都是神最初的杰作。”
    这一句话让烬天陷入了沉默。
    他看着远处海面上的某个点,贵族般迷人的脸令人望之生畏。
    “你听,伶牙。”烬天轻声说“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有人鱼会唱歌。”
    伶牙侧耳倾听,海面上隐约飘来空灵的歌声,很好听的声音——比任何人类的声音都要美丽。
    传说中人鱼的歌声!
    “你不会真想抓只人鱼来看看她们长什么样子吧?”伶牙以玩笑的口气说。
    烬天明明心情郁闷,却大笑起来,像一束强烈的阳光突然照到他的脸上“不是有只人鱼一心一意地想要做我的妻子吗?”
    一个宫廷礼官匆匆走了过来,看到失态大笑的烬天,先是一愣,然后礼貌地打断两人的对话“王子,大家都在等您呢!”
    烬天和伶牙互相看了一眼,无奈全写在脸上。
    伶牙摇摇头说:“我不想进去,就在甲板上等你。”
    伶牙站在甲板上,看晚上的海,听人鱼歌唱,感觉着船身随着海浪一起一伏地漂动。他想起了圣域的夜晚
    突然一百多发火箭尖叫着一齐向天空时出,天空被照得如同白昼,连船身的一根细绳都看得清楚。
    伶牙抬头看着那些烟火,那凋落的瞬间就好像满天的星星向他落下。
    就在这奢侈的华美下,烬天的身影突然冲到他的面前,脸色极为难看。
    在烬天身后,一群衣着华丽的人追了出来。
    “发生什么事了?”伶牙问。那一刻,他甚至有种烬天想跳海的错觉!
    “我总算知道他们的王子为什么要出走了。”烬天小声说,并充满敌意地看着其他人。
    “为什么?”伶牙问。
    烬天没来得及说话,老国王已经仓皇地走上前来,苦口婆心地劝说:“我的儿!不要再固执了,这次的航行可是专门为你和公主的婚礼精心策划的。”
    “我不是你儿子。”烬天冷冷地说。他越来越厌恶这个世界了,他再也不想装下去。解决一个问题,方法有很多种,只要他们愿意去找,一定还有走出这个次元的其他方法。
    “伶牙!”烬天沉声说:“我们走吧。”
    伶牙一把拉住他,而老国王则在一旁因为烬天大逆不道的话而痛心疾首。
    伶牙低声说:“再忍耐一下,我知道你现在很不舒服,但你希望前功尽弃吗?别忘了,就算这是一出戏,我们也已经提前看过剧本。否则我们为什么要取那个瓶子,芙蕾雅又是因为什么才死的?”
    烬天愣住,自己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冲动而孩子气了。
    因为这里实在是太荒唐,荒唐到使他至今无法接受现实,而他已经忍耐到极限了。
    也许那个高贵万能的奥丁神此刻正坐在他的宝座上,兴致勃勃地看着他们的表演,直到他们按照他设定好的剧本演完,他才会打开舞台的大门,让演员们从舞台上下来。
    烬天的拳头不由得握紧。
    等着吧,奥丁!等着吧,爱瑟园的诸神!很快,你们加在我身上的侮辱,我烬天会全数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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