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兰花念叨了一句,又说:“赶紧走快点回家,我的老母鸡可不能丢。”
    “不能,肯定不能,咱家鸡圈质量挺好的。”
    “那我也不放心,快点。”
    老田家很快的到家,陈兰花赶紧奔着后院儿去,大风不小,那家禽都窝在一起,老老实实的,就连猪圈里的猪都趴在一个角落,不咋动。
    陈兰花:“老大老二,帮我给这鸡鸭鹅赶进来。”
    放在外面是咋看咋不放心。
    “好。”
    他家养的也不算少,嗡嗡的,陈兰花:“我这边堂屋养不开,你们赶过去一点。”
    “好。”
    虽然这玩意都聚集在一起养不好,但是这么一天两天的倒是也无妨。陈兰花:“你们把院子里的木头弄过来给它们困住,这样就不能到处跑了。不然也太脏。”
    “好。”
    田家两兄弟主打的就是一个听话。
    不过倒是有用的。
    这点小事儿,很快就弄好了。
    这里也用不上田甜他们,她早早的就回了房间,钻进被窝了。
    毕竟啊,停电了也干不了啥。
    他们别来来回回的给大人添麻烦才是最重要的。
    田甜一个人躺在炕上,躺了一会儿有点睡不着,窗户被刮得呼呼作响,她围着被子爬到窗边边往外看,风雨挺大,院子里的雨水都倾斜着落下,一看就是风大刮的。
    屋子里多了几分凉气儿,不过田甜已经盖上厚被子了,倒是不冷的。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大风,这时是真的感觉到有这么一个安稳的住处是多重要多安心。田甜坐在窗口胡思乱想,很快的,小姑娘甩甩头,自言自语:“别想那么多啦,赶紧睡觉,天气好不好的,明天都是要上学的啊。”
    上学,十分重要的一件事儿。
    田甜说服自己躺下。
    别看田甜刚才念叨睡不着,但其实啊,这躺下没多久立刻就睡熟了,不仅睡熟了,还打起了小呼噜。没办法,干了一下午的活儿,累的!
    别说是田甜,其他人也是一样,大家虽然也是多少都有些感慨,可是睡得倒是挺早。
    黑灯瞎火的,也没事儿干啊。
    再说,他们今天都挺累。
    村里人一个个都睡了,不过村委会却没睡,张宏领着赵学东,两个人都披着雨衣出来了,在村里到处走,简单的巡逻一圈。其实每天晚上他们都要巡逻一圈的,只不过因为没有大张旗鼓,所以有的人晓得,有的人不晓得罢了。
    今天风大,吹得人脑壳子疼,赵学东:“哎妈呀,这雨越下越大,不晓得什么时候能停。”
    “这谁知道呢,说是这场大雨要持续三天。”
    张宏应了一句,又说:“这几天这种天气就别去修理电线了,出事儿了得不偿失,不过也多留心点,别让人触电。”
    “这个不能,我观察了,是风给电线刮坏了,不踩梯子去修够不着,大家只要不专门去碰那玩意儿触电不了。”
    “走,再转一圈。”
    “行。”
    两个人并不是在岛上到处溜达,而是只巡逻居民区,他们鱼石岛村所有人都住在这条街,一路走下去,再从后头绕回来就成,他们转了两圈,路过各家的后院儿,看到不少人家都更加固了猪圈。
    赵学东:“别看大家平时叽叽喳喳的闹腾,这关键时刻倒是都没掉链子。”
    张宏:“那倒是,不过也有没收拾加固的。但愿风别太大,各家养点东西也不容易。”
    “可不是。”
    两个人拎着手电筒,一路走下来,张宏的手电筒不经意的一扫,说:“哎?”
    他上前一步,捡到一个挂在树枝上的手帕,他们村子用手帕的人不太多,村里没有配发,所以要用都是自己买的,这不当吃不当用的,买的人就更不多了。还别说,他还真是认出来了,这是青柳的手帕。不知道怎么掉了。
    “啥啊?”
    张宏:“田青柳的手帕,估计是不小心掉了没发现。”
    他顺手揣在兜里,说:“等我明天给她。”
    赵学东深深的看了张宏一眼,哦了一声。
    张宏:“你这是啥表情啊,我再怎么也不至于贪图她一条手帕把?”
    “我可没这个意思,我……嘿嘿,张宏,你是不是对田青柳有意思啊?”他可是不止一次看到张宏和田青柳站在一起唠嗑了,田青柳还给了他一瓶酸枣酒。
    嘿嘿,他们都知道的。
    张宏红了脸,说:“你少胡说八道,没有的事儿。”
    又想了一下,他叮嘱:“你别出去胡说哈,我一个大男人无所谓,但是田青柳是个姑娘,人家才十八,周岁都不到十八,你出去说这个,对人家名声不好。”
    赵学东呵呵:“你连人家周岁都知道……”
    张宏死鱼眼:“知道很难吗?我知道村里每个人的年纪,你当我是你啊!心大竟是想些没用的,我这都是工作需要,工作需要懂不?反正你别出去瞎说。”
    “知道,你当我是啥人啊,我又不是小人,我犯得着说这个吗?哎不是,你真的没意思吗?我怎么觉得你口是心非啊?”
    “你可给我闭嘴吧。”
    “呵呵呵呵。”
    “你找茬儿是吧……”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很快的巡逻完回到了宿舍。
    两个人巡逻的倒是不算快,但是架不住,有人算计着他们的脚步。两个人回去没多久,周雪花就立刻翻身从炕上起来了,她悄么悄的开始穿衣服。
    村里有人巡逻,除了小孩子,其他人大部分都是知道的,就算是自己不知道,总归也是听人说了的。所以周雪花也知道,不过巡逻基本都会在十一点前结束。
    大概就是,他们看完了电视之后的一个来小时吧。
    所以周雪花也是知道的,这不,她就是知道,所以才计算时间了,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起来准备干坏事儿。周雪花小声骂骂咧咧,决定要去给人一点颜色看看。
    是的,给人!颜色!看看!
    这也不是旁人,就是副村长田远山他们家。
    这事儿周雪花琢磨了小半下午了,越想越是觉得可行。她恨透了田甜那个臭丫头打她的大孙子,这可是他们家几代的独苗儿,他家单传的根,那是如珠如宝都不为过的。田甜一个小贱人赔钱货竟然敢动手,真是反了天了。
    这要是搁了周雪花自己,早就打上门了,但是她儿子田富贵不赞成,周雪花又不好忤逆自己的儿子,只好憋在心里,可是真是退一步可不是海阔天空,而是越想越气。
    所以周雪花看电视的时候就不断地走神儿,心思也不在电视上,全然都在怎么报复上。
    她儿子说了,打人疼一下子不过就是轻松的报复,根本就不算是让人难过,再说,他们家跟田甜赔钱货他们家打架,根本就很难占到便宜。
    真的当面锣对面鼓的打架,他们家是占不到便宜的。
    所以只能想其他的办法。
    还别说,思来想去真是让周雪花想到了,她决定,今晚去偷鸡。
    是的,偷鸡。
    周雪花琢磨过了,既然不能直白的对上,那就让他们家上火,这啥事儿能上火?其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只有损失了才会上火。他们都是一个村子的人,彼此也是了解的。周雪花自然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他们全家都痛苦。
    他们家不是跟自家不对付?他们家不是乐意臭显摆?他们家不是管不好赔钱货?
    那她就要让他们全家都痛苦!
    她今晚,就要去偷鸡。
    正好,今晚还是个台风暴雨的天气,她过去搞了破坏,然后再把鸡偷走,大家肯定就会认为是台风造成的,可没人知道这鸡是自己偷的,到时候他家还能白吃两只鸡。
    对,最少要偷两只。
    或许,她可以带着篮子,再多偷一点。
    小鸡炖蘑菇,鸡腿炖土豆,烧鸡烤鸡的,这鸡就没有不好吃的,怎么做都好吃啊!她想到这里,忍不住流下了口水。眼睛越发的晶亮,觉得自己真真儿是一个大聪明。
    这可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儿。
    不仅能教训陈兰花他们家,自家还能吃鸡。
    就那个陈兰花,不就养了几只下蛋的老母鸡,那可真是显摆个不停,从春天显摆到夏天,从夏天显摆到秋天,就显着她了。今晚丢了鸡,看她以后咋显摆!
    还有那个宋春梅,明明是宋春菊的姐姐,一点也不知道爱护妹妹,更是不知道为妹妹付出,真是个自私自利的,就该损失一大笔,看她咋办!
    周雪花此时已经穿好了雨衣,犹豫一下,觉得不能自己一个人,如果是自己一个人,没人配合也不是很好,虽说大晚上应该是没问题,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如果有个人倒是多个帮衬,她一转身,进了孙女儿的房间。
    “秀荷,你起来。”
    秀荷刚睡着没一会儿就被薅起来了。
    她揉着眼睛,唔哝说:“奶,你干啥啊?”
    周雪花来了气,说:“你怎么跟我说话呢?你质问我?”
    秀荷哪里敢,赶紧说:“不是,不是的。”
    她赶紧起来:“奶,你有啥事儿?”
    这大晚上的怎么还穿着雨衣?
    周雪花:“你穿上衣服跟我走,跟我出去干点活儿。”
    田秀荷:“啊?”
    她震惊了,想说外面是大风大雨啊,不过她从小就被压迫惯了,也是不敢反抗的,虽然听到这个觉得相当的震惊,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穿衣服,就这,还不忘拖着珍荷她们下水。
    可以说,那是相当的有“姐妹情谊”了。
    “奶,咱们干啥啊?要不我叫一下珍荷吧,人多干的也快。”
    她抬手就要扒拉珍荷,周雪花一巴掌拍在她的手上,说:“你赶紧的穿衣服,哪儿那么多废话?用不着珍荷,就咱俩。”
    人多了别是忙乱的再让人发现了。
    再说,珍荷年纪小,遇事儿给他们拖后腿怎么办?
    这干坏事儿可不能大张旗鼓的纠结一大堆人,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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