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1军进驻衡阳的一个月后,张恩华总算举行了已经被移防拖延了足足近一个月的婚礼。在张恩华举办婚礼的同时,先上车后补票的刘洁和李有根也搭上了张恩华婚礼的顺风车,与张恩华一起举办的婚礼。
    这场双喜临门的婚礼让刘家辉没有想到的是,在张恩华那个颇为刁蛮的老婆坚持下,这场婚礼并没有按照张家的想法大操大办,仅仅是按照刘家辉当年婚礼的规格操办的。刘洁两口子则更是简单,连婚礼礼服都没有准备,两人都穿着军装结的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二位是伴郎和伴娘呢。只不过因为怀孕刘洁没有系武装带而已。
    刘洁的母亲实在不想自己的女儿嫁的如此寒酸的提出坚决的反对,但是刘洁却倔强的说自己现在是一个军人,嫁的也是军人,既然双方都是军人,那结婚不穿军装穿什么?最后在刘洁的坚持下,她和李有根两个人就这样穿着军装结的婚。实际上刘洁的婚礼实在有些匆忙也没有时间去准备象样的礼服,毕竟衡阳不是南昌那样的大城市,要准备一身象样的礼服还是需要时间的。
    让刘家辉没有想到的是战区长官居然也在百忙之中抽空参加了刘家辉这两名爱将的婚礼。这是战区长官继参加刘家辉的婚礼之后,第二次参加11军的婚礼。不过这次战区长官主要是冲着刘家鹏的面子来的,毕竟是刘家鹏嫁女,作为同僚和保定军校的校友,他还是应该来的。而且衡阳距离长沙的距离也不远。他这次来参加婚礼,即给了刘家鹏的面子又显得对11军这的重视,实在是一举两得。
    在婚礼结束的第三天,刘家辉的父母和兄嫂就返回了重庆。本来依照几个人的意思是将怀孕的刘洁也一起带回重庆,以方便照顾。但是刘洁却舍不得离开李有根,最后只能拜托刘家辉的岳父岳母帮忙照看。
    在临走的时候刘老爷子将刘家在赣南粤北大大小小十几处钨矿的地图交给了刘家辉。这些钨矿大部分都在当年的所谓苏区内,在红军进行长征后,这些钨矿被拍卖,因为处于游击队的活跃区,没有几个人敢问津。刘家当年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低价将这些基本上可以说日出斗金的钨矿收购到手。
    这里面不得不说刘老爷子是个八面玲珑的人,他以为游击队提供一些物资补充和掩护游击队的伤员为条件,换来游击队不騒扰其正常的开采,而且当年刘老爷子还以需要苦力的名义从负责清剿的中央军和粤军手中买下了一批被俘的红军伤兵和战俘。对于这些人并没有虐待,只要劳动不捣乱一样发工钱,并请医生为那些伤员治好了伤。
    在新四军成立后,这些伤员和战俘只要愿意回去的,刘老爷子一律赠送路费送其归队。他这一举动受到了当年游击队的高度评价,在别的矿山屡次受到游击队攻击的时候,刘家的矿却相安无事。
    在刘老爷子临走的前一晚上,刘家辉曾经疑虑的问过他,这些红军当年打土豪分田地的政策和所谓的**革命不是正与刘家是死敌吗,怎么刘老爷子还要想办法帮助这些游击队。
    刘老爷子笑了笑道:“这些游击队你真的以为能够被清剿干净吗?要是能清剿干净**也就不会仅大规模的围剿就有五次之多了,还让人家的主力跑了。也就没有现在的新四军。我虽然对这些**人不是太了解,也不喜欢他们那套**学说,但是我明白人凡是不可以做的太绝。这些人的生命力意志力之顽强,我活了这一辈子之所罕见。这些人将来必成大气,与其得罪他们弄得矿上不安宁,还不如给他们一点便利,在他们落难的时候拉上一把,将来也好说话。”
    “在说刘家在商言商,咱们在他们落难时候帮助他们一些,换来矿山的平安不是一举两得吗。何况这些人又不是土匪,虽然做事有些偏激但还是比较讲道理的。咱们刘家讲的是和气生财,最好还是别将事情做太绝。”
    听完这话,刘家辉不禁在心里叹道:‘果然是老奸巨滑,左右逢源。两面都不得罪。这样即挣到了钱,又没有得罪人,还交下了一帮朋友。天知道这几年刘家从钨矿里弄到了多少利润,恐怕给游击队那点连个零头都算不上。却保障了这些矿山至少三年的安宁。”
    在送走父母和兄嫂后,11军已经进行了近一个月的大比武已经进行到尾声了。各师已经磨拳搽掌,都准备将这个冠军收到自己怀里。转载 自 11军现在这四个师中,从外表看关健的预备九十师组建时间最晚,实力最弱。但是几个师长却都明白预备九十师虽按照组建时间来说,在11军四个师中是名副其实的小弟弟,但是这个师的部队全部是有其他三个师中抽调的老兵组建,反到是三个兄长部队中到是有一半是新兵,战斗力反到要弱于预备九十师强。
    不过让人大跌眼镜的是这几个师中取得优胜的连队居然都是新老兵各半的连队,那些完全由老兵组成的连队反到是全部出局了。这个结果很出刘家辉和许洪亮的意外,也让那些全部被一群新兵蛋子淘汰的老兵感到有些羞愧难当。但是结果就是结果,没有什么可以说的。
    在张恩华的婚礼结束的第五天,此次大比武的最后总决赛在衡阳城外衡山脚下展开了。第一天进行的是士兵基本技能比赛。主要是各种轻重武器的射击和手榴弹的投掷,以及迫击炮的操作。
    最让在坐的观看总决赛的11军团以上军官吃惊的是,取得步枪射击和手榴弹投掷两项单项第一名的居然是一名在长沙会战后才入伍的新兵。这个新兵取得了移动靶和固定靶两项步枪射击的第一名。
    刘家辉看着眼前佩带着列兵军衔正睁着一双桀骜不逊的眼睛看着他的,这个有最多十七八岁的大男孩。刘家辉拿过他手中的那支捷克造v24步枪拉开枪栓看了看被擦的一干二净的枪膛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后将步枪交还给了这个男孩子。
    刘家辉饶有兴趣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看你的军衔应该是一个接触这支枪不长时间的新兵。难道你在当兵之前就玩过枪?你的枪法是怎么练出来的。”
    “报告长官,我叫洪升今年17岁。我在当兵之前用过枪我们家里就曾经有过一支枪,不过家里那支枪没有办法和这支捷克步枪相比较,那是一支老套筒步枪,膛线已经磨平了,子弹打出去都发飘。不过我的枪法就是用它和我爹一起上山打猎练出来的。”
    “家里那支枪是在北伐的时候,一个北军的溃兵拿着他抢走了我们家中仅有的五快大洋和我爹唯一一身好一点的衣服后,和一百多发子弹一起丢下的。我爹就用它一起带着我上山打猎,我的枪法就是这样练出来的。”这个洪升听到刘家辉的问话后犹豫了好大一会才说出原因。
    刘家辉听完点了点头道:“哦,你家原来是猎户?你是什么地方的人,是怎么当的兵。现在家里还有什么人?”刘家辉现在对这个有着一手好枪法的大男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报告长官,我家是湘西怀化人。我爹在活着的时候是土匪,我是从小在土匪窝里长大的。我爹被那个溃兵抢走几乎家中所有财产后,就带着我娘和我上山当了土匪,后来在我七岁那年我娘临终前再三恳求我爹不要让我走他的的后路,希望我将来能读些书,做一个正经人。我爹答应了我娘,在我娘死后,我爹将我送到山下断断续续的读了8年的书。
    “去年我爹临死前给了我一笔钱,让我离开湘西永远别在回去,谋一个好的出身别在当土匪了。不过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和我爹一起扯竿子的他的结拜兄弟怕我抢了他的位置,在我爹下葬的当天,用葯把我迷昏了后,把我以五十块现大洋的价钱卖给了山下的一个财主,顶替那个财主的儿子当了壮丁。等我醒来后已经在壮丁营了。”
    “本来以我的身手逃出壮丁营不成问题,后来我一琢磨这当兵也算脱离开了土匪生活,先干一阵子在说,不行在跑。反正我想跑的话没有几个人能抓住我。”这个洪升咬咬牙将自己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反正他也想好了,如果这个大长官要是翻脸嫌弃他是土匪出身的话,晚上他就跑。
    “哦,听你这话你不仅枪打的好,还有其他本事,给我们表演几手怎么样?如果你能将他打败的话,我就让你做我贴身卫士,如何。”刘家辉说完指了指站在他身后的司徒浩。
    这个洪升狂的很,打量了几眼站在刘家辉身后的司徒浩道:“可以,不知道那位长官要比什么?枪法还是拳脚,我全部奉陪。不过要是伤了这位长官的话,您可别生气。”说完看了看司徒浩领章上的上尉军衔。
    刘家辉转过头看了看依然面无表情的司徒浩一眼后笑道:“告诉我你除了步枪,还会用什么武器,手枪会不会用,冲锋枪呢?”
    “您这种手枪没有用过,这些撸子太贵,我们用不起。不过几号盒子我都会用,快慢机也会。另外咱们军里的步枪基本都会用,其他的轻武器,我只会用在部队学会的轻机枪。冲锋枪没有用过,那东西太费子弹,土匪养不起。”洪升指了指刘家辉腰间佩带着的那支苏制tt33手枪道。
    听到这个小子这么说,刘家辉转过身叮嘱了身边的高晋几句。高晋跑了出去,一会带着一个排的士兵抱着一大堆武器跑了过来。
    高晋摆了摆手,这个排的士兵将手中的武器分开两堆。刘家辉指着地上两堆武器道:“咱们军里装备的步兵武器,这里几乎都有,你和他先比试一下枪法。”
    刘家辉话音刚落,一直站在他身后始终面无表情的司徒浩走到一堆武器前冷冷的向着洪升道:‘我不占你这个小孩子的便宜。”说完将身上的他一直用的两支快慢机摘了下来。他一般不携带冲锋枪,只携带两支二十响快慢机和一支美制m1911,11、43毫米手枪。
    听到眼前这个一直涸漆的军官这样说,洪升蛮不在乎的撇了撇嘴。随手拿起一支曼立夏m24步枪拉开枪栓看了看,又在手中掂量掂量。接着又换了一支比利时步枪,进行着同样的动作。然后有是中正式,缴获的38式步枪。最后那起又挨个拿起最底下的几支盒子炮挨个掂量掂量后,又制止了身边的一个士兵帮他压子弹的动作,自己亲手往这一大堆步枪手枪中不紧不慢的压着子弹。这小子一边往几支盒子炮中压子弹一边转过头来对刘家辉道:’长官这些可都是好枪,都是德国原厂的。这可比我爹那支晋造的强太多了。”
    看着这小子极为纯熟的压子弹检查枪械的动作,司徒浩不由的收起一些小视之心。这小子的这些动作一看就是玩枪的老手。妈的这小子现在才多大,难道他从娘肚子里就开始玩枪了。
    刘家辉看着洪升内心同样升起和司徒浩差不多的想法,最后还和身边的许洪亮感叹道:“这小子弄不好枪玩的要比笔可纯熟多了。要是国内不这么整天打来打去的,要是国内现在向西方列强一样好好发展经济富强起来,这样的孩子应该做在明亮的教室内上课,明天也许就是一个对国家有用的大学生,而不是这样纯熟的玩枪这种杀器。”说完摇了摇头。
    许洪亮听着刘家辉的感叹有些好笑的看着自己这个仅仅比那个大男孩最多大不过十一二岁的军座。他实在想说:“从那个小子玩枪的纯熟程度来看,弄不好那个小子杀的人可比你多多了。湘西那是什么地方,要说村村有土匪那是夸张点,但是要说乡乡有土匪恐怕还是少说了。”那里的人平时怎么看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一到需要械斗抢劫的时候,就马上变身为匪。那里的男人几乎没有不会打枪的。这一点从11军中那些在湘西特招的兵就知道了。
    不过这些人的枪法绝对是一流的,打起仗来绝对是枪枪咬肉,而且很少有乱放枪的时候。要不是纪律性实在太差,怕这些老鼠屎坏了11军这一整锅的汤,许洪亮真想在去湘西再招几批来。上次要不是刘家辉果断的下狠手,将其中屡教不改的那些人集中处决了的话,恐怕11军的严格的纪律会被这些人破坏的一干二净。
    许洪亮正想回答刘家辉那些话的时候,下边的两个人已经开始比上了。这两个人所打的枪械中,几乎涵盖了11军装备中除了各型冲锋枪中的所有轻武器。两个人从三把盒子打到头把盒子,从中正步枪到曼立夏步枪。从捷克式轻机枪到勃郎宁轻机枪。每支枪无论大小全部是一个弹夹。两个人的精彩表演引来了满场的喝彩声。不过到最后姜还是老的辣,司徒浩以总成绩领先一环的优势获得最后胜利。
    看着很危险的成绩,司徒浩暗自擦了擦冷汗。自己在比赛的时候越打心越惊,越打心越凉。要不是这小子在打勃郎宁轻机枪时候有些失误,恐怕这次输的就要是他了。即使这样自己也不过是勉强以一环的优势获胜。凭心而论,若是单论步枪和手枪的成绩,这小子绝对要优于自己。这小子明显对轻机枪不熟悉。这场射击比赛自己是明赢实输了。
    想到这里司徒浩转过身向着刘家辉道:“军座我给您丢脸了,我输了。”刘家辉点了点头,的确这场比赛司徒浩是输了。作为一个在万家岭大战前就参军的老兵,他居然只领先一个新兵一环,而且这还是那个新兵对轻机枪的操作不纯熟的原因。刚才刘家辉也看出来洪升在使用轻机枪的时候有很明显的生疏感。
    刘家辉笑道:“好司徒浩你果然没有让我看错你。输了就是输了。每个人都不是常胜将军。不是还有一场拳脚比试吗,一定要扳回来,我相信你去吧,”
    接下来的拳脚功夫司徒浩依然没有讨得好,打了好大一会,司徒浩也没有弄清楚眼前这个嚣张的小子到底是什么套路。俗话说南拳北腿,也就是说南方的功夫全在拳头上,而这小子功夫却相当杂什么拳法都能来两下子,什么猴拳,长拳,大红拳小红拳甚至连福建那边流行的咏春拳都使的相当纯熟,中间不时还夹杂着几招潭腿这种绝对的北方功夫。但是只围着司徒浩游斗,绝对不和他硬拼。
    中国北派的功夫长处在腿上,俗话说手是两扇门全凭脚踢人。司徒浩在摸不清这小子真实功夫的时候,只能依靠腿上的功夫紧紧守住门户。
    洪升到底是年轻气胜在久攻不下后,有些沉不住气了。出拳越来越快。慢慢的出拳时候也渐渐的**了风声。他这一变化,司徒浩心里明白这小子要显露真功夫了。
    果然,洪升的出手没有刚刚那么华丽多变了,套路逐渐固定下来。但是出手却比以前刁专多了,脚下的步伐也是越移动越快。两个纠缠在一起,外边的人已经压根看不清楚他们的出手了。
    两人近身缠斗好大一会后,司徒浩一声大吼,后首先跳出来。向着洪升开口道:“雪峰山无城观大诚真人是你什么人?”
    “那是我的三位师傅之一。”“三位师傅,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如此多的套路,还有你刚刚使用的潭腿是和谁学的。这是典型的北派功夫。另外现在早已经烟消云散的湘西排教和你有什么关系。”司徒浩的语音不禁有些凌厉。
    司徒浩的这些话听的刘家辉直犯晕,这些东西他以前之在武侠小说中听说过,原来还真有武术门派这种东西,不过两个人的比武可比后世的武术比赛可精彩多了。
    “那不是潭腿是我们湖南的三步八拳。不过潭腿我倒是会一些。至于排教的功夫,我的祖上中有一个先人原来在排教中是一位地位很高的弟子,我的排教功夫就是他传下来的。至于我另外两位师傅一位是武当山的一位道士,后来在无城观挂单的时候教过我一些功夫,那些长拳,大小红拳就是他教我的。至于另一位师傅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我只知道他原来在北伐军中任职姓张,后来流落到我们那里。至于叫什么我不太清楚,问他他总是笑笑不答。因为他腿上受过枪伤有些瘸,人们就叫他张瘸子,我的枪法虽然有一部分是父亲教的,但是大部分还是和他学的。”洪升被司徒浩凌厉的问话下了一大跳,看着司徒浩严厉的面孔不敢隐瞒老实的回答道。
    司徒浩点点头道:“你的身手虽然不错,但是所学有些过于杂乱了。雪峰山大诚真人的功夫已经够你学的了,其他的功夫你放弃也罢。贪多反而嚼不烂。不过你的内功底子很好,看来大诚真人没有少在你身上下心血。”
    “是,我因为要读书,就没有去雪峰山随伺师傅身边,不过师傅每年都要到我们那里呆上一两个月指点我的功夫。他也劝过我术要转精,切不要贪多。只是因为怕其他几位师傅伤心才不敢放下其他功夫,特别是张师傅他把全部的心血都放在我身上了,我的三步八拳就是他教我的。请教长官是少林那一房弟子,长官好一手北少林硬功,小子服气了。刚刚我看出来长官最少会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六种,这已经很了不得了。”洪升也收起刚刚的傲劲,老实的点头道。
    “少林现在那还有什么房了。自那年石姓军阀火烧少林寺后,诗内僧人死的死逃的逃已经散了。功夫在怎么厉害还是抵不过枪炮的。我只在一个分院中学了些外门和暗器功夫,真正纯熟的只有两种。论内功底子和你比差远了。”司徒浩有些失神的道。
    说完后司徒浩转身对着刘家辉道:“军座这一场我又输了。给您丢脸了。”他话音刚落洪升急忙道:“报告长官这位长官没有输,您看。”说完离开比武场地站在一边。他刚刚站的位置上的石板上清晰的印着几个脚引。“我的轻身功夫的确在这位长官之上,但是这真打实干,我是真的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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