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的刘家辉迷迷糊糊好像回到了从前,回到了后世乡,回到黄渤海交界处的那座美丽的,到处充满了异国情趣的海滨城市。他看见了童年的自己与父母兄姐难得的在海边嬉笑玩耍。
    看到了自己第一天背着母亲给收拾好的书包走进了家附近的小学,开始了学生生涯。看见了自己在小学、初中、高中和当兵以后在部队、军校的生活,这些他早已经有些遗忘的场景,有如电影画面般的在脑海划过。
    他看到后世的母亲正向他走来,轻轻的象小时候一样,抚摩着他的脸。拍他的屁股,温柔的唤他起床。他想告诉母亲,自己是多么的想她,自己多么希望母亲现在在向小时候自己生病时抱着自己那样,拥抱自己一下,那怕只是一下。
    他看到自己始终拒绝原谅的父亲,在自己最后一次拒绝见他,而只能无奈的离开部队的时候,那张苍老而显得异常忧伤的脸。他现在很想告诉父亲,自己已经不在恨他了。父亲终究是父亲,即便曾经恨之入骨,但是那份骨血还在,那份亲情还在。
    但现在想拉住父母述说自己是如何想念他们的刘家辉却惊恐的发现,对着后世的父母,自己居然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流着泪看着记录他过去的生活一点一滴的画面和他思念的父母在眼前略过。
    在看到父亲伤心的离开之后,接下来,他又看到了自己为了不让爆炸伤害到更多的战友,而扑到上边的那颗将他送回这个时代的手榴弹。看到了爆炸后,自己在部队中那些生死与共,一起训练,一起生活,一起处置地方突仿件,一起参加抗洪地生死与共的战友焦急的呼唤着自己的名字。
    看到这些场景,发不出任何声音的刘家辉只能在心里念叨着:“对,我曾经叫刘平,我曾经是一名光荣地解放军军官。”
    正当刘家辉沉浸在对后世的回忆中的时候,突然眼前的画面一转。他又回到了南京,回到了那个成为地狱城市地街头。身边的张恩华等人仍在不停地呼唤自己现在的名字的时候,远方的枪炮声依然在密集的响个不停。南京城内到处都是被炮弹炸出的熊熊火光。
    “哦,是了,我现在叫刘家辉,不在叫刘平。我为了救自己手下的战士,扑在一枚即将爆炸的手榴弹上,然后就莫名其妙的回到了这个时代。现在是一名**,不在是后世地解放军。”看到这里,黑暗中的刘家辉突然升起一种涕笑皆非的感觉。
    接下来的画面又一次次的将过往清晰的展现在他面前。南京突围之战时的紧张,南京城外那场大胆的伏击战、二次突围时的轻松,浙西的休整,自己火箭般,自己都不敢相信地提升。然后就是萧河、万家岭、南昌、湘北、缅甸、河南,所经历过的那些血火连天地战斗。自己当初是怎么当上师长的?升到了和平时期,自己想都没有想过将军位置地。
    “哦,对了自己在南京城外,击毙了南京大屠杀的主要刽子手之一地谷寿夫中将,还缴获了这个家伙抢劫的一大批黄金。自己上缴给军委会一批,剩下的都被自己私下买了武器。然后经过短暂的休整自己就率部北上参加了徐州会战。台儿庄大战,自己虽然没有赶上。但是在掩护全军撤退的萧河一战中,自己打垮了日军第9师团的两个联队。开始了自己在这个时代真正的戎马生涯。”
    看着以往的经历如同转马灯一样在眼前闪过,黑暗中的刘家辉心里一惊,我这是怎么了,我真的死了吗?怎么见到的都是只能放在回忆中的事情。特别是在看到后世去世多年的母亲和历次作战阵亡的将士们清晰的面孔之后,刘家辉曾经真的自己要随他们而去。
    看着后世,已经去世的母亲在自己眼前又一次走过,刘家辉急切的想拉住她。可却怎么也拉不到,母亲没有回头,一步步的走向了那无边的黑暗中。看着母亲逐渐消失在黑暗中,刘家辉忘记了自己现在已经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急切的想要喊住母亲。
    还没有等刘家辉喊出来,关志刚、司徒浩等那些已经牺牲了的人,一个个生龙活虎的走过他面前。他想去拉,可是怎么也挪不动自己的脚步。他发现在现在的脚步异常沉重,沉重的让自己无法挪动半分。只能看着那些曾经鲜活的面孔一步步得的走远。
    无法挪动半步的刘家辉急得对那些正一步步走进黑暗中的老部下,想要高声叫喊,喊他们等等自己,才想起自己现在无法喊出任何声音来。就在他焦急万分的时候,半个身子已经融入到无边黑暗中的关志刚突然回头对着他道:“总座,您现在还不能和我们走,你还没有完成任务。”
    “还没有带着活下去的弟兄们将那些日本鬼子彻底赶出中国。还没有能彻底的给南京那些死难的百姓和弟兄们报仇。所以您还不能和我们一起走,您一定要活下去。这是您的责任。您一定要活下去。”
    “我在这边会带着先到的弟兄继续杀鬼子的。老子活着的时候杀鬼子,死了到这边还要继续杀鬼子。生当为人洁,死亦为鬼雄。我们活着的时候是王牌军,死了到这边还是王牌军。王牌就要有王牌的风骨,什么时候也不能倒。放心,总座,我们无论到那里都不会给您和28集团军丢脸的。”关志刚对刘家辉说完这些话之后,笑着走进了无边的黑暗。
    正当刘家辉看着关志刚走远,一直跟着他的洪升又出现在他的面前:“总座,我不能在保护您了,您一定要多加小心,无论如何要活下去。您是28集团军的希望,就向关师长说的您还没有完成任务,您还不能和我们一起走。”
    说道这里,洪升看了看背影已经没入黑暗中的司徒浩,转过头来对着刘家辉道:“总座,老连长在召唤我了,您保重。记得有时间来衡阳看看我们。”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洪升追随着司徒浩而去,刘家辉心里一惊,难道洪升自己这个忠心耿耿地警卫也?刘家辉的心里正胡思乱想的时候,黑暗中传来了无数的声音:“总座,您一定要活下去,您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活下去。”
    黑暗中传来地无数声音让刘家辉的精神一震“是,我还没有完成任务,我还不能死。我还没有将日本人彻底的赶出中国。活下去,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所有死去地弟兄
    。”听完关志刚地话,虽然喊不出声来,但刘家辉着。
    想到这里,刘家辉猛的睁开现在显得异常沉重的眼皮,费力的打量了一下自己周围的环境。看着头上的调灯和周围雪白的墙壁,这是那里?刘家辉心中有些疑虑。
    他想要挣扎着坐起来,可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半分力气。就是想抬一下胳膊,都不可能。刘家辉张了张嘴,习惯性的想要喊洪升,可他才发现现在地自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正当刘家辉心中焦急的时候,突然听见身边一阵满含兴奋,甚至有些语无伦次的喊叫声:“醒了,他醒了。刘长官他醒了。许参谋长、高副总司令,两位夫人。老爷子、老太太,他醒了。王院长,王院长。”
    这个人的声音,刘家辉听的出来。这是那个在河南会战之后,已经完成了任务,却赖在常德不走,整天追着他,要做私人采访,说为以后帮他写回忆录做准备,几乎成了自己梦魇的那个中央日报的美女记者,林婷。
    真是活见鬼了,她怎么还在这里?可惜还没有来得及让刘家辉多想,他就听到门猛的被推开,刘家辉听的出来,现在至少有十个以上地人涌进了自己所在的房间。接下来,刘家辉感觉一支手电筒照了照自己眼睛,跟着一支听诊器在自己身上一阵乱按。
    “老爷子、老太太,两位夫人,许参谋长、高副总司令。总座现在已经基本脱离危险了。只要按时用葯,好好休养就没有什么大事了。不过他现在地身体虚弱的紧。一定要好好地让他休息。绝对不能劳累。”说到这里,这个声音长出了一口气。
    这个声音,刘家辉记得,是现在28集团军总医院院长的王大春地声音。“哦,那就说明自己现在在常德集团军总医院中。”想到这里,刘家辉心中出了一口长气。彻底放松下来的刘家辉突然感觉到一股浓浓的疲惫感袭来,又一次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去。
    看着刘家辉现在已经平稳的呼吸,周围已经在急救室呆了几天,刚刚才被王大春劝去休息,又被林婷喊过来的人都松了一口气。王大春这个他们心中的神医既然说总座已经没有什么大事了,那总座就真的没有什么事情了。只有听到刘家辉重伤的消息专门从重庆赶过来的刘老爷子和老夫人,还不放心的又问了一遍。
    “总座现在真的没有什么事情了,他现在是睡着了。总座身体中的弹片,我已经全部取了出来。刚刚我在他的输液中加了一点点镇定安神的葯。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
    “等总座恢复一段时间之后,我在给他开几剂中葯调理,只要他能得到充分的休息,很快身体就会恢复过来的。”自从刘家辉受伤以来,做完手术之后,几天几夜没有合眼,一直在亲自看护的王大春,从骨子里透露出一种疲惫的感觉。
    刘家辉的这次伤的极重,伤势甚至远超过许洪亮在南昌的那次。不仅那发在他身边爆炸的20毫米炮弹的弹片中最大的一块从他的侧面钻进了他的身体,打断了他的两根肋骨。其他的弹片将他半拉身体几乎打成了筛子。
    还有一发穿过别人身体的13毫米机枪子弹也在他的腹部开了一个大口子。肠子都打断了。如果不是趴在他身体上的人用自己的身体为他做了肉盾,如果不是这发穿透力极强的13毫米偏了那么一公分,痹篇了刘家辉的脊椎骨,恐怕结果就不是这个样子了,即便是抢救过来,下半身恐怕也会瘫痪。
    这次刘家辉地伤势极重,真正给他带来危险的是那颗穿透了两个人的身体,却依然在刘家辉体内溜达了一圈的13毫米子弹。其伤势之重,就连亲自给刘家辉做手术的王大春都不敢肯定刘家辉能不能熬了过来。
    第一次对自己地手术没有把握的王大春,几次想要将刘家辉的真实情况向现在一掌控28集团军大局的许洪亮,以及其他人做汇报地时候,再看到那一双双期待甚至是哀求着看着他的眼神,几次又将即将脱口地话咽了回去。
    在28集团军工作了多年的王大春,知道刘家辉在这支部队中的威望,知道刘家辉是这支部队的精神支柱。他也不知道一旦刘家辉不在了,会给这支部队带来什么影响。
    他只知道这些天,如果不是在28集团军中威望仅次于刘家辉的许洪亮亲自在医院坐镇,下面的人还不敢太出格。就凭他做完手术之后,这么长时间,刘家辉还没有清醒过来,那些冲动的基层军官恐怕早就把自己毙了。
    这些狂热的军官,不仅仅把刘家辉看成自己的长官,更是看成了心目中地神。王大春恐怕今生今世也不会忘记,在他给刘家辉做完手术,走出手术室的时候,他看到手术室外边跪满黑压压的一片人,这些人几乎涵盖了28集团军所有连以上军官。这些人都是在等着他,希望能从他的口中知道自己敬爱的长官的情况。
    这些年轻军官哀求的看着他,希望他能妙手回春,救回自己长官的命。任凭王大春怎么劝,在他没有保证一定会救活刘家辉之前,这些军官就是不起来。最后还是许洪亮出面才将这些军官劝走。
    看着这些人,王大春怎么忍心将希望不大的事情的告诉他们。如今刘家辉总算脱离了危险,怎么能让他不松了一口气。他这口气不仅仅是为了刘家辉松地,更是为了自己。要是刘家辉真的没有挺过来,还不知道这些狂热地青年军官会怎么想。
    看着陷入酣睡的刘家辉,王大春知道要不是刘家辉身体素质在这么多年地炼之下,强健了许多,远比当年许洪亮的身体素质好,自己地求生意志也强,恐怕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无能为力。当时刘家辉刚被从飞机中抬出来的时候,脉搏极为微弱,血压更降到了一个相当危险的程度。呼吸几乎已经陷入停顿。
    其伤势之重,就连在接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赶到机场的王大春都傻眼了。他只知道刘家辉受伤了,却没有想到会伤的如此重。甚至在一路向集团军总医院赶的时候,他很担心中途刘家辉会挺不过去。
    还好当时许洪亮在安排机场警卫部队的时候,因为机场距离常德还有一段距离,而特地抽掉了两名军医。这两名军医处理的还算及时。在没有压制板的情况之下,用腾空了的冲锋枪弹匣裹上绷
    止血,暂时先止住了血。这才为抢救争取了时间。
    听到王大春的再一次保证,在刘家辉受伤昏迷期间一直衣不解带照顾的他的,刚刚被劝说回去休息一下,还没有来得及合眼,又被林婷的咋呼声给喊了过来的刘家辉两个老婆在心里放松之后,突然感觉到一阵眩晕袭来,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众人一见,连忙七手八脚的将她们抬到床上,王大春号了号脉之后,松了一口气对着焦急的望着他的众人道:“两位夫人只是有些劳累过度,心力交粹,没有什么大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说道这里,王大春对着其他的几个人道:“现在总座已经脱离危险了,大家也都好好的休息一下。医院中的护士会好好的照顾总座的,你们要是都累倒,我可就没有办法向总座交待了。”
    刘家辉真正的清醒是在三天后了,尽管浑身没有力气,伤口也疼的厉害。但刘家辉可以确定自己活下来了。刘家辉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询问与自己同机的那个卫士班的情况怎么样了?昏迷中见到满身是血的洪升地情况,让他的心一直在悬着。
    尽管被询问的人支支吾吾,左右而言。但是刘家辉还是从他们的语气中判断出来,自己的那个卫士班恐怕是无一幸存。后来,刘家辉才从生怕他在遭遇到不测,亲自带队担任医院警卫地林海容口中得知当时的真实情况。
    在那个美国飞行员几乎是拼尽全力将重伤的飞机飞到机场之后,那架被打的千疮百空地飞机仅剩的右侧发动机终于罢工了。不要说两个发动机全部停止了工作,就连起落架也被打坏,无法放下。
    只是依靠那个还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地飞行员的高超飞行技术,才勉强算的上安全的迫降到机场。
    看到自己的目标已经进入地面火力的掩护区,并已经迫降到了机场,跟着追杀过来的日军飞机并不死心。冒着地面密集的火力,还拼命的向这架已经被打地烂不堪的飞机,拼命的进行扫射。试图将这架飞机打爆。
    机舱中唯一没有受伤的洪升见到刘家辉昏迷不醒,浑身是血。在看到不时打进机舱来子弹和炮弹,知道不能在这里呆下去了,要是飞机被他们打起火爆炸。恐怕自己总座的命就真的保不住了。必须在最短的时间撤离这里。
    想到这里,洪升咬咬牙,迅速的用自己的绑腿,加上被毫米航炮炸掉的驾驶舱门,快速地捆成了一个简易的担架,与另外一个仅剩地还能行动的卫士,冒着天上不断打来地炮弹,将刘家辉抬出了机舱。
    他们刚刚撤离飞机,还没有跑多远,一架日本飞机便不顾及地面火力的威胁,一路追击而来。枪炮齐发地向这个小小的撤离队伍扫来。洪升在关键时候与另外一个卫士伏到了已经陷入昏迷,无力躲避的刘家辉身上,用自己的身体,为自己的长官做了掩体。
    伏在最上边的洪升的后背被一发日军飞机打出的13毫米子弹,打出了一个碗大的洞。被他压在身下的另外一个卫士的胸口也被这发子弹给打烂了。两个人当场阵亡。被压在最下边的刘家辉虽然也被这发穿透力极大的子弹光顾了一下,肠子虽然被打断,但是却没有受到更大的伤害。
    洪升阵亡的消息,让刘家辉难过了好久。他甚至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之内,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洪升那极为少见,但是笑起来却是憨憨的笑容。
    让因为伤势过重,只能躺在病床上休养的刘家辉更没有想到的是,最高当局在一得知他已经清醒,并已经恢复了意识之后,居然亲自带夫人以及整整装满了两架专机的军委会各方面大员亲自前来常德探望。当然视刘家辉为自己嫡系的陈部长早就来探望过了。
    这次因为刘家辉的返程途中,遭遇到日军战机截杀的事情,而现在还处于撤职留任的那位空军司令可不敢在马虎,亲自找美军协调,出动了整整一个中队的战斗机为最高当局护航。
    在接到陈部长关于刘家辉在乘机返程途中,在半路遭遇到日军飞机截杀,重伤昏迷的报告之后,最高当局大发雷霆。将空军司令找到自己的办公室臭骂了一顿,并再三训斥这位倒霉的空军司令,为什么不给刘家辉派战斗机护航?并当场撤消了他的职务。最后还是兼任航空委员会主任的夫人求情才允许他留任带罪立功。
    不过这个家伙虽然保住了职务,但是肩膀上的军衔却少了一颗星。被愤怒的最高当局由中将,直接降为少将。要不是看在夫人的面子上,恐怕暴怒中的最高当局会直接将他降级成为上校。
    让最高当局如此震怒的原因不仅仅这个家伙没有给刘家辉派护航机,而是因为刘家辉居然在远离前沿,制空权如今已经牢牢的把握在自己一方的后方空域遭遇到日军大机群的截杀。
    而且在刘家辉遭遇到伏击地点并不远的芷江和长沙两地就驻扎有大量的中美两军的战斗机部队,但是这些战斗机部队的动作异常迟缓,在接到求援信息之后,好长时间才派出了救援战斗机,等这些救援飞机赶到的时候,只来得及与已经完成任务,弹葯已经所剩不多的日军飞机进行了一场并不激烈的空战。
    短短十几分钟的空战中,只击落了三架由中国派遣军那些菜鸟飞行员驾驶地隼式战斗机,以及一架疾风式战斗机。自己反到是被那些老手击落了三架p40、一架p51b和一架即退役的p66战斗机。驻华美军航空兵也被击落了两架p511战斗机。损失反到是大于无心恋战的日军。
    虽然事后,美军派出了二十架b25轰炸机尾随这些战斗机飞抵武汉,将这些日军战斗机全部炸毁在机场上。但是这个耻辱却是深深的烙在了中国空军身上。一个统兵大员在自己戒备森严的后方遇到空中截杀,救援部队非但没有来得及救援,自己反到被人家击落了七架。这不是耻辱是什么。
    更让最高当局后怕地是,日军这次可以在半路伏击一个战区副司令长官的飞机,下次呢,这种打击会不会落到自己头上?要知道整个军委会,自己这个最高当局是乘坐飞机最多的人。
    最高当局愤怒是可以理解的。此刻距离日军特务公开在陪都繁华地带刺杀刘家辉才过去短短地数天时间,而担负维护陪都安全的部门到现在,却连
    军特工是怎么将这么一大批武器运进陪都地都不知
    而日军这次空中伏击的又是如此准确,日军究竟是怎么得知这些应该算的上是绝密情报的?生怕那天日军的这些手段会落到自己头上的最高当局,严令空军必须严厉追查。
    而因为酒楼事件刚刚挨完收拾的军统局的那位老板,也被最高当局拎到办公室陪骂,被命令不惜一切代价要全力协助空军,查清楚是刘家辉返回时间和航线从那里泄露出去的。
    被最高当局骂地狼狈不堪的,两个曾经是政坛上对手的人只能相对无言苦笑。极为罕见的联起手来追查消锨如何泄露出去的。两个人都很清楚,如果不是有内鬼,恐怕就空军的联络密码被日军破译了。
    这件事情,两个人想想摸着自己的脑袋也不禁后怕。这是发生在一个战区副司令兼集团军总司令的身上。要是发生在最高当局的身上,恐怕自己的脑袋现在已经搬家了。无论是谁接替那个位置,自己两个人都会在第一时间被当作替罪羊处理掉。
    最高当局地亲自率领的规模恐怕是目前国内最高,也是最庞大地慰问团抵达常德,让在河南会战之后受了不少委屈的28集团军将士很是扬眉吐气了一翻。
    只不过被许洪亮临时抽调到集总地负责警卫的李有根是忙翻了。这么多大人物抵达,几乎抽空了28集团军所有地警卫力量。最高当局为了显示对28集团军的信任,自己的卫队一个没有带。在常德呆的一天,警卫工作全部由28集团军警卫部队担任。
    为了怕不死心的日本人在跑到常德动手,许洪亮将常德周围三公里以及从常德机场到县城的所有地区全部戒严。为了执行这次戒严任务整整调动了新77师一个师的兵力。将常德警戒的可以说是水泄不通。
    许洪亮并不知道,在重庆暗杀失败之后,日军几乎丧失了所有在西南地区的间谍网,几乎所有的特工人员不是被击毙在刺杀现场,就是在后面的大搜捕中被抓获。
    剩余的寥寥无几的几条漏网之鱼已经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来了。忙着躲避追捕还来不及,那还有胆子在跑到此时戒备几乎比重庆还严密的常德来兴风作浪。
    最高当局在临走的时候,不仅留下了一笔相当丰厚的慰问金,还留下了自己的保健医生,为刘家辉进行调理。以显示对刘家辉的恩宠。在最高当局的带动之下,这些大员不管愿意不愿意,也只能纷纷慷慨解囊。在加上最高当局抵达之前,六、九两个战区各部队长按照**惯例送来的慰问金,刘家辉很是发了一笔横财。
    最高当局这么做,一方面是出于拉拢目的。但是更多的是为了缓解舆论的压力。在刘家辉遇险重伤之后,民间的议论给了军委会相当大的压力。立法院中更是吵翻了天。
    立法委员群情激奋,纷纷上书最高当局,要求严查此次事件的渎职者。就是那些现在没有了实权,但是牌位还在的元老们,也纷纷请见,要求对此事严查。甚至有相当一部分的人认为,空军不派战斗机护航,通讯密码被破译是有人故意陷害刘家辉这位后起之秀。
    这些议论让最高当局所承受的压力极大。他知道这次事件完全是意外。并不是有人要故意陷害刘家辉。但是在相当一部分人怎么认为之下,最高当局也不得不就此事表明一下自己地态度。
    刘家辉在清醒之后,一直在静养。身体虽然逐渐在康复,但是刘家辉依然无法在向以前那样长时间的工作。好在有许洪亮和高海宽两个得力助手。刘家辉对部队也无需太过操心。
    所以刘家辉在意识完全清醒,可以与人进行短时间的谈话之后,在单独与许洪亮会面的时候,刘家辉对许洪亮只强调了两件事情。
    一是部队要保持稳定,绝对不能因为自己的伤势出现混乱。特别是思想上地混乱。许洪亮一定要控制好部队。二是进疆的计划虽然停了下来。但是部队原来制定的各种训练计划,不能因为自己的受伤而耽搁停下来。
    另外在他养伤期间,28集团军所有事情由许洪亮决定。对于任何事情,许洪亮有临机处置之权,可以不必事先进行请示。在这件事情上,刘家辉给了许洪亮充分地授权。交待完之后,刘家辉有些歉意的看着许洪亮道:“我这一负伤,担子就都压在你身上了。”
    听完刘家辉地话,许洪亮笑笑道:“总座说那里去了。您安心休养,早日康复才是大事。请总座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控制好部队,等候您伤愈出院带领我们重新上战场,更多的杀鬼子。”
    许洪亮说完,刘家辉勉强抬起一只手,与许洪亮伸出的仅剩下的那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此时两个人的表情都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看到许洪亮自信的目光,刘家辉心中泛起一丝苦涩。自己的伤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痊愈?此时的时间已经进入了1945年,距离自己所知道地日军全面投降已经只有半年时间了。等自己伤愈的时候,28集团军还能不能捞到仗打,可就是两说了。
    等刘家辉真正能坐着轮椅下床活动的时候,已经是1945年的春节了。1945年的春节,可以说是自刘家辉回到这个时代之后,过的最热闹的一个春节。从知道他重伤的消息,在第一时间赶到常德之后,就一直没有回去的父母以及几个姨娘。
    在加上得知道他重伤的消息专门从昆明赶到常德探望地二哥、二嫂。以及其他在重庆的几个兄嫂和子侄辈,除了那个被打断了腿地四哥和在国外的六哥、七哥以及已经嫁人,要在婆家过节地几个姐姐之外,刘家的人几乎全都到了。好家伙老地老,小的小,足足几十号人,吃饭都要开三张桌子。
    好在现在28集团军的招待所够大,条件虽然一般,但是在现在的情况之下,也算的上不错了。才容纳下这么多的亲属。否则刘家辉上那找地方去安置自己家这么多人。
    这个春节让在后世亲戚不多,过年的时候,基本上是自己家人在过。
    回到这个时代,也基本不是和部队一起过年,就是与自己的岳父母和妻儿有数的几个人一起过年,现在才第一次体会到大家族热闹的刘家辉过的很愉快。
    也许是死里逃生的原因,刘家辉现在对这一世的亲人分外感
    恋,或是应该说是珍惜。现在也终于在内心中不在真正的面对现实的刘家辉。在面对这一世的亲人的时候,反到是比以前放的开的多,也显得亲热的多。
    看着热闹的家人,刘家辉的心中在欣慰的同时,却有一丝毫不甘心。他知道依自己身上的伤势,尽管现在已经可以活动了。但是没有继续几个月的休养是无法完全康复的。恐怕陈部长来常德探望自己时说的,军委会已经开始着手组建的战略反击部队,自己是轮不上了。
    自己参加不上,28集团军也就很难能参与其中。参加不了对日最后反击,这对刘家辉来说不能不是一场遗憾。到这个时候,自己在这个时代已经走了七年,这最后一战如果参加不上,刘家辉实在心有不甘。可伤没有养好,就是没有养好。现在本身就因为他军委会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参战的。
    事情的发展正向刘家辉预测的那样,在春节过后,军委会发布命令,组建陆军总司令部,并组建了四个方面军用于反攻。尽管将28集团军列入了陆军总司令部直辖部队中。但是在几乎集中了**全部精华的四个方面军中,并没有28集团军地一席之地。给刘家辉和28集团军的命令,还是就地警戒。
    刘家辉知道以自己的资历,就是没有受伤,这四个方面军总司令的职务,也是轮不到自己的担任。担任这四个专门用于战略反攻任务地方面军总司令的都是老资格将领。
    象担任第二方面军总司令的那位张上将,军龄几乎都快赶上自己年龄长了。即便是最年轻的,全部是中央军精锐地第四方面军总司令,被人称为三李不如一王的山东人,也是黄埔三期毕业地,在资历上也远高于他。
    刘家辉压根也没有惦记那四个方面军总司令的位置,但是在他思维中,以28集团军的战斗力,加入其中的一个方面军担任主力还是没有问题的。尽管自己因为伤势无法亲临指挥。但是以许洪亮和高海宽的能力担当大任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但是现在28集团军接到的命令,居然是原地待命。这让刘家辉实在难以有些理解。实际上刘家辉不知道,他的28集团军虽然没有划归任何方面军地建制,而且名义上被划到陆军总司令部直属,但是其实际上使用权还在最高当局手中。最高当局依然将28集团军当做了总预备队,当做了救火队员使用。
    此时的战局虽然稳定下来,但是毕竟是战争不确定因数还是很多,此刻在**各精锐除了八战区的部队和昆明行营之外,全部被编到四个用于反攻的方面军中,军委会手中掌握一支比较强大的战略预备队还是必要的。
    刘家辉怎么也没有看懂军委会的布置,他看着军委会下发的通报,还是一头雾水。这四个方面军的布置,除了部署在南昌地区的,由中央军大部分精华组成地第四方面军之外,其余的部队不象是要进行对日反攻,反到是象要彻底解决云南方面地态势。
    而且通报上面四个方面军的布置和自己后世所了解地相差太多。
    原来的主要由军各部组成地第一方面军被布置到缅泰方向,所下辖的部队也刘家辉所知道的三个军变成了五个军。所辖部队也是中央军和军各一半。外加一个已经中央化的东北军53军。
    用许洪亮的话,这是中央用中央军看着军,而且将军主力调至国外,这恐怕是中央准备对云南动手了。虽然经历过上次28集团军在云南的事件,云南方向已经有了警惕。
    虽然中央拒绝了给予军新的番号,并拒绝给军补充新的装备,就连当初最高当局在军出国时候,答应补充的法制武器也没有下发。但是云南方向却用库存的武器在加上驻缅甸的军将缅甸保安部队缴械之后,运回云南的武器。组建了大批的新保安部队。
    军借口中央拒绝下拨已经答应给军补充的武器,出动了两个主力师,将刘家辉一手武装起来缅甸保安部队的武器全部收缴。就连一支步枪一发子弹也没有留下,并将所有收缴上来的武器全部运送回云南。
    这件事情,让云南方面与中央的矛盾达到了顶点。如果不是双方还有一些顾及,而没有公开撕破脸皮,恐怕早就大打出手。尽管云南方面组建了大批新的保安部队,但是这些保安部队在装备和战斗力上与在河南会战之后,借口入整补,任凭云南方面怎么撵,就是找种种借口,赖着不走的第5军、第8军两大中央军王牌相差的还是不止一筹。
    在军主力被以正大光明的理由调出国,中央始终不派部队替换。以及新组建的保安部队与中央驻部队战斗力和装备相差悬殊的情况之下。中央又将下辖五个军,炮兵实力在各方面军稳居头把交椅,装备了**唯一一个美制155毫米重榴弹炮团和两个德式1弹炮团的第三方面军以保护缅公路,不受广西方面日军进攻的名义部署于桂交界地区。
    尽管中央为了稳定云南方向,在第三方面军中部署了20、26两个装备相对残破一些,以中央军淘汰下来的国械和法制武器为主的川军,但是第三方面军中还有13军、54军两个装备精良的,全美械化的中央军。以及已经全部换装为德式装备的94军。
    军委会组建的四个方面军中,除了部署在九战区的第四方面军,和以原来第四战区主力为基础组建的,下辖已经全法械的桂军一个军、粤军两个军,连直辖炮兵都没有,部署在广西的第二方面军之外,倒有一个半方面军八个军外加昆明行营的两个军零两个师。将近11个军的兵力针对云南方向。
    这个部署就算刘家辉在政治上在怎么白痴也感觉到不对劲了,难道中央是决定对云南强行动手了吗?这个部署对日反攻难道真的只是一个幌子和借口吗?
    云南方向的事情不用刘家辉操心,也轮不到他操心。还没有等中**队动手,在春节过后,曾经以为没有能力在发动进攻的日军为了改变中**队已经打到武汉门口的态势,从地面上消灭整天轰炸日军各占领区,驻扎了中美空军的老河口地区发动了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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