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辉在南京极为事无忌惮的大动干戈,岗村宁次的那是表示服从实际上却是告状的电报,几乎同一时间在军委会弄起了轩然大波。对刘家辉的行动叫好的有之,抨击刘家辉不事先请示,擅自行动的更是大有人在。
    尤其是在刘家辉将日军派遣军司令部电台收缴一空,只给岗村宁次留下了一个收音机作为只能收不能接的通讯工具之后,使军委会失去了与岗村宁次以及南京日军所有直接联系,军委会中更是有相当一部分人对刘家辉爆发了严重的不满。
    刘家辉将日军中国派遣军司令部的电台收缴一空,他是出气了。但是这样一来,军委会给日军的各种指示就只能通过28集团军电台转交,这样军委会显得很别扭。更何况有不少绝密的,不能轻易让下级知晓的指示,根本无法通过刘家辉所部电台转收。
    在与岗村宁次失去联络之后,军委会第一时间就知道恐怕是刘家辉这个刺头又做出了什么惊逃诏地的大事。在向28集团军询问以及接到军统南京站发来的汇报之后,才知道刘家辉以防止已经投降,但是尚未缴械的日军图谋不轨的名义将人家的电台全部没收。
    接到报告的最高当局大发雷霆,将当初力主由28集团军接收南京的陈部长找去,将电报往桌子上一扔,冷着脸怒道:“你不是保证过这个刘仲德去了南京之后不能若事吗?这个怎么解释?他知道不知道的擅自行动打乱了军委会的全盘部署?”
    被召来的还不道事情原因的陈部长听到最高当局的话,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直到在最高当局的示意之下起电报一看之后,才明白让最高当局如此火冒三丈的原因。
    看完电报,陈部长也只能摇苦笑,刘家辉这个家伙胆子也真算的是大只运进南京三个团,就敢将南京近两万日军给圈起来,还把机枪架到人家的大门口。
    在后续个团到达之后,以五个团的兵力就将南京城内的所有日伪军全部缴械。还将那个性格相当高傲内心中一直对中**队看不起的日军中国派遣军总司令岗村宁次大将,以及派遣军司令部全体高级军官给隔离,连一个勤务兵都不给人家留,并切断了其所有的对外联系。这个做的的确有些过分。
    不过陈部长认为刘家辉这么做虽有些过分,但是毕竟大长了中国人的志气。只是在行动上有些过于莽撞了。
    陈部长心里清,最高当局之所以大发雷霆怕不是为了刘家辉将南京城内日军缴械,而是因为刘家辉将日军司令部中的电台收缴一空,弄的军委会无法岗村宁次沟通,担心各地日军因为无指挥,使得大量日军武器有可能落入十八集团军和新编第四军手中强自己下一个对手的实力,为战后剿共带来麻烦。
    陈部长看完电报。略微琢磨下道:“委座德此举看似有些莽撞。但是实际上却是大压了日军地气焰。日本虽已战败仍然傲慢且不认输。非派一支屡次给予其重创地部队。恐怕压制不了这些日军。”
    集团军在历次作战中次重创日。这个岗村宁次更是多次成为他地手下败将。派集团军接收南京。就是为了打压日军地气焰。当初我力主由28集团军接收南京就是有这个意思。”
    “从此次28集团军仅以五个团地兵力。便将南京城内日军全部顺利缴械地情况来看。军委会当初派集团军进南京是对了。委员长。这几天。各战区不都来电告之。在对各地日军缴械地时候。不都是或多或少地遇到了反抗吗?”
    “各地日军尚且如此。更何况南京为整个侵华日军总司令部?当初派集团军去南京。不也是这么考虑地吗?不过。刘仲德将岗村宁次地电台都收缴了。做地虽然有些过火。但是却无大错。”
    “现在距离日军全面投降已经十多天过去。我军各部已经陆续开始接收日踞区地防御。这个日军中国派遣军总司令部自然也该停止使命了。只是这个刘仲德没有考虑到委座下一步地重点而已。”
    “那你看怎么办为好?”虽然在陈部长地苦劝之下。最高当局地火气下去了一些。但是却仍然没有平息下来。对于刘家辉敢以五个团地兵力。就将南京城内尚有战斗力地日军全部缴械这一点。最高当局对刘家辉还是满欣赏地。
    真正让他大发雷霆的正是向陈部长所说的那样,你刘家辉将岗村宁次的电台收缴了,切断他与外界的联系,将他软禁起来要是在其他的国家,这么做不仅没有错,相反还很正确。
    但是这是在中国,**在结束了与日军作战之后,还有下一个对手需要对待。你将日军的大脑与外界的联系切断,有没有考虑过军委会的总体布局?军委会再三强调的那些话,你刘仲德是当作耳边风了,还是有意思为之。难道新近下发的剿匪手册你当作废纸吗?
    陈部长听到最高当局这么说,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连忙道:“委座,您看陆军总司令部副参谋长冷容庵,已经被定为与岗村宁次的联络官,我想是不是让他明天就携带一部大功率电台飞到南京,与岗村宁次建立直接联系?”
    “一是准备中国战区的日军正式投降仪式。二也是让他直接与岗村宁次交涉各地日军的问题。可以让他接替刘仲德任南京前进指挥所主任,刘仲德改任副主任。”
    “让容庵将军负责专门与岗村宁次联络德专门负责南京的防务。刘仲德虽然能打,在战场上是一员猛将但是政治却非所长。让容庵提前去南京,正好他们可以互补。”
    “容庵自黄埔军校毕业之后,大多数时间都是负责政治工作,这一方面正是他所长。派他去将刘仲德接替下来专门与岗村宁次联络,正是发挥其所长。”
    “容庵将军虽然直接带兵的时间不长,但是黄埔一期的资历
    的上足够。我想以刘仲德的为人,两个人之间的配什么大的问题。”
    听到陈部长这个建议高当局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同意陈部长的这个安排。生怕刘家辉再在南京闯出什么祸来的陈部长在最高当局点头同意之后,那里敢稍有耽搁,在第二天,便催着那位容庵将军上任了。
    陈部长口中的这位冷中将,便是那位陆军总司令提出的南京前进指挥所主任的人选。实际上这个任命已经得到了最高当局的默许。只是经过陈部长的力争是为了搞派系平衡。在军委会才决定由刘家辉担任这个南京前进指挥所主任之后,这位冷中将改为担任中国陆军总司令部和日军中国派遣军司令部之间的联络官。
    本来在那位陆军总司令找其谈完话,以为自己的这个任命已经是板上定钉。却没有想到军委会横插了一杠子,改为由刘家辉担任这个南京前进指挥所主任。
    得知自己的屁股被从南京前进指挥所主任这个肥缺上硬生生的拉起来,改任没有实权的联络官在失落中的冷容庵将军。在接到陈部长的催促其上任的电话之后,立即一改原来的满面愁容,二话没有说在第二天就带着亲信人马欢天喜地的乘坐一架飞机飞抵明故宫机场。
    在抵达南京上的时候,这位冷容庵将军还特令飞机在南京上空盘旋了三圈才降落。摆足了架子才下飞机来接见一直就在明故宫机场驻扎专程到停机坪前来已经他的刘家辉。
    这位冷容庵将军在上飞机前,可是一肚子火气。让他生气之极别无其他的原因只是因为他这个南京前进指挥所主任的任命足足晚了好几天。早在日军请降仪式一结束,那位他的老上级,现任陆军总司令就找到他,向其透露有推荐他出任南京前进指挥所主任一职的意思。
    就在这冷容庵将军正欢天喜地的准备上任的时候,却没有想到军委会的一封电报让他就象一下子掉进了冰窟窿里,满腔热情立即熄灭的无影无踪。那位老上级找他谈话是让他出任南京前进指挥所主任,而军委会下的命令却是让他担任中国陆军司令部与日军中国派遣军司令部之间的联络官。
    虽然前进指挥所主任和联络官都在南京上班,但是这个职权可就是天差地别了。前进指挥所主任至少在国民政府还都之前统辖南京的大小事物,其实权那里是相当于一个高级参谋的联络官可比的。
    更何况战后南的物价比内地足足低了几十倍,如果利用手中的现金大量套购物资,在转手到内地倒卖,这一进一出就是极大的利润。而且南京聚集了大量的日伪高官,这接收工作自然也是油水丰富。
    正当这位冷容庵主任自得满的想要上任的时候,却不想被刘家辉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将已经板上定钉的位置抢了去,手中为了上任后大发其财,而从各处转借来的巨额关金券利马就没有了用。不仅捞不到油水,自己每天还要付出高额的利息,这位冷中将不由的叫苦连天。心中对横生枝节抢走了自己已经到嘴边肥肉的陈部长和刘家辉恨的要死。
    正当他整天愁眉苦脸的时候,突然接到军委会又任命自己为南京前进指挥所主任。这个消息对于现在已经债台高筑的这位冷中将简直不于天上掉下来一个特大号的馅饼。这位冷中将在接到命令的第二天,便带着心腹,兴匆匆的飞抵南京上任。
    看着机翼下边阔别以久的南京,这位冷中将竟然不顾已经接到的刘家辉就在机场上等候迎接他的报告飞机足足在南京城上空盘旋了三圈,过足了瘾才让飞机降落。
    军委会这个任命让28集团军众人心中象吃了一个苍蝇般腻味不是明显摆着欺负人吗?让28集团军将已经进嘴的肥肉在吐出去,实在让人感觉到心里难受。
    反到是由一把手降职成为副手的刘家辉在接到命令之后,一笑了之。
    这位冷中将即便上任又能怎么样?南京城内的部队都是28集团军的部队,要是没有刘家辉的命令这位冷中将恐怕连官邸都出不去。他一个无权无职手下连兵都没有几个的副参谋长,即便来了又能怎么样?
    按照惯例,在**中除了参谋总长之外,只要当上参谋长就意味着手中没有了兵。而没有了兵个参谋长在主官没有点头的情况之下,连一个兵恐怕都调不动。而且军委会在电报上明确表示,这个前进指挥所主任只负责政治以及联络上的事情,军事上的事情依然由刘家辉全权负责。
    虽然对于军委会空降下来的这个婆婆并不怎么在乎,但是无论是出于对自己这个最新上级的客气,还是出于对这个黄埔一期前辈的尊重刘家辉都带领已经赶到南京的28集团军少将以上军官,从机场旁边用帐篷搭起的简陋指挥部赶到了停机坪迎接这位南京前进指挥所的新任主任。
    看着机场上空不住盘旋的飞机,刘家辉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军委会既然指定他负责军事,那位现在在天上,已经抵达南京却迟迟不愿意下来的冷中将负责政治么就让他负责政治好了。
    想到这里,刘家辉对着站在他身边的,因为实在不愿意在后边排队。干脆将部队扔给负责断后的许洪亮带领新77师第一梯队抵达南京的张恩华道:“告诉部队将这位冷中将的一举一动给我盯的死死的。
    另外,将已经封存的汪伪中央储备银行中的中储券全部转运出去。交代集总后勤的人员即想办法套购成物资。记住,只要硬通货或是便于转手的物资动产以及汽车之类的无法空运的物资一概不要。”
    听到刘家辉的这话,心中正琢磨是不是趁着那个现在新任主任还在天上飞,不肯下来的时机,利用机场旁边的几门日式高射炮将这架现在显得眼的很的运输机给打下来的张恩华不由的一呆,没有搞明白刘家辉是什么意思。
    刘家辉看
    华,没有给他任何解释,只是说了一句让张恩华感觉名其妙的话:‘我也该为弟兄们的后路做打算了。”之后便不在说什么了。
    好在这么多年,张恩华对他的命令已经习以为常了。虽然刘家辉对这两条命令没有多做任何解释,张恩华也并不怎么太明白刘家辉的意思,但是还是没有任何折扣的去执行了。等这位新任南京前进指挥所主任心满意足,摆足了威风终于决定从天上下来的时候,张恩华已经开始按照刘家辉的命令着手开始布置。
    事实上无论在任何时候,无论婆婆在能干,也只能管住儿媳妇的一部分事情,已经成人的儿子家中的事情大部分还是要由儿媳妇做主。更何况刘家辉这个儿媳妇在实力上要远比他这个只带了一个警卫排以及通讯人员的婆婆大的多。
    等这位志得意满的冷中将在下飞机之后,大模大样的在刘家辉的陪同、保护之下,又是到中山陵拜谒了先总理的陵园,又是到日军派遣军司令部岗村宁次做短暂的会谈。等忙完这一切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居然连刘家辉就在日军中国派遣军司令部院子内安排的官邸都出不去。
    为了防止这位以前没有过交往的冷中将胡乱干涉28集团军行动,刘家辉很干脆的以南京城内伪官、伪军部队手中枪支尚未收缴干净,还存在着大量不安全因素,治安状况称不上良好。
    而28集团军在南城内实在称不上多的部队,因需看押数量庞大的日军战俘和侨民以及保护城内各重点部位抽调不出多少人保护主任安全为名,正大光明的将他的行动限制在南京日军中国派遣军司令部大院内。
    等到这位发现自己被软禁冷中将去找刘家辉辩论的时候辉不是拿出军委会的命令明确的告诉他,军委会给28集团军的命令是南京城防还是由28集团军负责且南京前进指挥所的正副主任的分工军委会已经下了定论。
    军事上问题由刘家辉负责,而冷中将的主要任务就是与岗村宁次就日军缴械投降问题进行沟通。而且军委会并未通知他28集团军归冷中将管辖。
    因为冷中将到南京的主要责任就与岗村宁次交涉日军问题,并不需要在外边到处走。所以为了在治安问题没有得到根本改善之前,希望冷中将暂时不要离开28集团军为其指定的驻地。反正他和岗村宁次的驻地直线距离不超过一千米出院也不会影响到他展开他的工作。
    这还是有耐心时候,更多的时候给他来一个避而不见,只派一个副参谋长来回答他的抗议。弄的这位冷中将虽然气的暴跳如雷,却是无可奈何。刘家辉的解释没有错正副主任的分工,军委会的命令上写的很清楚。让他想找一个理由告状都不能。
    尽管知道自己告状对刘家也不一定能起到什么作用,但是这个冷中将还是利用手中掌握着与军委会直接联系的电台的方便条件,狠狠的向军委会以及陆军总司令部告了刘家辉一状。刘家辉的禁足令直到9月3日,11军主力全部空运完毕才最终结束。
    让他愤怒的不仅仅是被刘家辉禁在日军侵华派遣军司令部内,更让他愤怒的是在下飞机之后派到汪伪中央储备银行去提取封存在那里的中储券准备拿到市面上套购物资的人则回来告诉他,封存在伪中央储备银行中的大量中储券面额稍微大一些早已经被集团军的人以补充军需的名义提走,剩余的只有一些辅币。别说一万元的大面额,就是一张十元以上面额的都找不到。
    这位冷中将手中虽然有大量的关金券,但是这些关金券却无法在沦陷区公开直接使用百姓并不太认同这些在国统区可以与法币共同流通的货币。他手中的这些关金券的购买能力实在有限。
    要想大量的套购物资,还需要兑换伪币或是法币之后,才能购买到他所期待的物资数量。在日军投降之后伪中央银行已经自动的停止了运做,他手中的这些关金券根本就无法兑换只能囤积在手中。
    此时中央还没有颁布伪币兑换办法,沦陷区还主要使用的是中储券币的认同率也很高。只是对这些关金券不怎么认同。他手中的这些关金虽然在国统区可以以一比二十的比例与法币共同流通,但是在一沦陷区却远达不到这个比例。
    沦陷区的老百姓更认的是法币。要是他强行用手中的这些关金券套购物资,恐怕仅仅这个比价上的损失,就会让他白忙活一场。
    这位冷中将得知道自己发财的愿望很有可能会竹篮打水一场空之后,心中将刘家辉更是恨的要死。好在刘家辉也没有做的太绝,在他抵达的第四天,向他移交了一批汽车、房屋等不动产,或是比较不方便运输的物资,才让他的心里的郁闷稍微得到一些缓解。
    另外没有鱼,虾也好。虽然大面额的中储券都被刘家辉运走了,但是总体数量并不算多。在伪中央储备银行的仓库中还给他留下了重达几吨的辅币和总面额达到几亿的张恩华嫌麻烦,不愿意要的十元以下的小面额纸币。
    在知道这一情况之后,这位冷中将毫不客气以应付南京前进指挥所主任交际费用为名义,将这些资金统统的据为己有。只是在花出去的时候,有些麻烦而已。通常买点什么东西,至少要拎一面袋的硬币或是小额钞票。为了套购到这位主任所需要的物资,他的那些心腹仅仅是运送这些货币就累了一个半死。尽管这些人忙了半死,但是也就是让这位一心发大财的冷中将弄了一个保本而已。
    自己的发财梦落空之后,白忙活了一场,除了弄了十几辆小汽车和六栋房子之外,一无所获的这位冷中将,一直到刘家辉被调离开南京都没有给刘家辉什么好的脸色看。即便是参加9月5日举行的28集团军入城式的时候一直在阴沉着脸不说话,并强硬的拒绝了刘家辉希望他能讲两句的邀请。
    只不过很可惜的是辉明显不怎么太顾及他内心的感受。只是嬉笑颜色开的与28集团军一众高级将领站在中华门的城头上看着排着整齐的队列,进入南京,接受南京市民欢迎。
    虽然表面上刘家辉看起来很高兴,实际上只有站在他身边领11军最后一批空运部队在9月抵达的许洪亮才知道刘家辉此时的心里并不好受,至少不象表面上那样兴高彩烈。
    许洪亮并没有预料错误,刘家辉现在的心情并没有比那位发财美梦落空的冷中将好到那里去。此时原定的全部进入到南京以及苏南进行接收的28集团军,只到了一个11军。
    而高海宽带领的水路的暂16军和暂70师在即将抵达南京的时候,被一封军委会加急电报直接调往了青岛,连船都没有下。刘家辉一直在等待的暂16军过南京而不入。
    这支数量、规模都异常庞大的船队只是分出一支小的船队在下关码头上将11军无法进行空运的重装备卸下,而主力没有稍做停留的一路顺江而下,甚至连面都没有让高海宽和刘家辉见上一面。
    站在下关码头准备迎接高海宽带领的后续部队的刘家辉,手中拿着军委会和高海宽同时发来的电报心中苦涩异常。自己与高海宽和暂16军这么一别不知道能不能在见上一面。
    刘家辉直到辉接到高海宽报才得知,运输船队上的暂16军官兵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目标不是他们总座已经抵达的南京,而是几百公里外的青岛。别说基层官兵不知道,就是高海宽、关健、马驰、高晋这些高级将领同样一直被蒙在鼓里,浑然不知。
    直到船只达南京江面没有稍做停留的直接东驶的时候几个高级将领才知道自己的部队已经被调防到青岛,南京不在是他们的目的地。高海宽以及几个高级将领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立即态度强硬的拒绝并扬言道:“没有集总的命令,他们那里也不会去。”
    但是让高海宽始料不及的是武以协调美军运输为理由登船,登船之后却一直将自己锁在单独一个舱室内很少露面的一个军政部中将高参却对高海宽出示了最高当局的亲笔手谕。
    看到最高当局亲笔手谕道事情已经无可挽回的高海宽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在电报上向刘家辉请示是否武力挟持船队向南京靠拢。
    刘家辉在接到高海宽的电之后,知道如果自己一旦批准高海宽武力抰持船队强行向南京靠拢,就意味着自己要与整个**为敌。也就是说自己将会站在整个**的对立面上。
    不想内部大动干戈的刘家辉也只一方面无奈的告诉高海宽,服从军委会的命令。一方面向陈部长询问军委会如此做的理由。但是一向对刘家辉基本上是有求必应的陈部长这次的回电却是支支吾吾,没有说明军委会如此做的理由,只是告诉刘家辉要服从军委会的命令。
    接到陈部长语气含糊的回电,知道将暂16军脱离28集团军建制已经是无法避免的刘家辉心情不禁低落到了谷低。刘家辉知道调离暂16军,只是军委会拆解28集团军的第一步。下一步恐怕自己的调令就要下来了。
    知道自己现在无论怎么做都已经很难改变结局的刘家辉只能电告高海宽,好自为重,无论如何也要掌握好部队。并单独给暂16军各师师长下达命令,命令北上各部队坚决服从高海宽的指挥。
    看着刘家辉发来的情真意切的电报上满含信任的一字一句,高海宽的双眼湿润了。他知道今后暂16军的命运就要靠自己了。只是自己能够改变暂16军的命运吗?对于各师师长能不能听从自己的命令,高海宽并不担心。有了刘家辉这封相当于尚方宝剑的授权电报,28集团军各师师长没有人敢不服从命令。但是军委会那里,高海宽实在心里没有底。
    沉思良久将手中的电报递交给身边的其他几个高级将领传阅之后,高海宽对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几个暂16军高级将领道:“将总座的这封电报转发给各师师长诉他们暂16军今后要靠我们自己了,希望他们不要辜负总座的重托。”
    几个高级将领看着高海宽不善的脸色,纷纷点头表示保证服从高海宽的指挥。他们也从刘家辉回电中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军委会这就开始卸磨杀驴了?”看完电报之后,马驰看向高海宽问道。当看到高海宽轻微的点头不甘的马驰一拳头砸在桌子上,怒道:“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老马,你注意一下自己的情绪。你现在是一师之长,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辞。不要给部队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看着马驰有些情绪高海宽用下巴指了指军政部那位高参的舱室,生怕他搞出什么动静,给现在恐怕已经境况微妙的刘家辉和许洪亮带来什么麻烦,连忙制止道。
    高海宽制止住马驰接下来想要说出来的话,谨慎的看了看那间舱室依然禁闭的门之后,才压低声音苦笑道:“总座将暂16军托付给我们我们不管怎么样,也要把这支部队保护下来。”
    ”此次军委会将我们这四个师北调,我估计军委会肯定会有下步动作。弄不好咱们这四个师还要做进一步的分割。我在这里告诉大家一句,无论到什么情况,你们大家一定要好自为之定要保护好这支总座一手创立的部队。”
    “此次军委会调我们去青岛,无非是有两个使用方向。一是现在正在和苏联人交涉的东北,也就是说我们暂16军只是暂时在青岛休整只要东北一交涉下来,就北调。但是这个方向机会不大竟要是将我们调到东北,还不如将我们直接运到秦皇岛登陆里距离东北更近一步。
    另外一个可能就是留在山东,让我们参与接收山东。以上两个选择,无论那个方向恐怕都要与**发生冲突。也就是说不管我们愿意不
    要被投到内战的战场上去。”
    “内战,我宁愿在战场和日军在打上八年,也不愿意对自己的同胞下手。咱们毕竟都是友军呐。那些人都是自己的同胞。”说到这里,高海宽苦涩的看着舷窗外的滔滔江水,语气低落的道。
    看着惆怅的高海宽,高晋问道:“副座,难道内战真的不能避免了吗?”“很难,总座曾经和我还有参谋长探讨过战后中国的问题,总座认为战后的中国很难避免爆发内战。不过现在**领袖已经抵达重庆。希望高层之间的谈判能给苦难深重的中国带来一线和平。”
    说完这句话之后,高海宽站起身来,对着几个高级将领道:“无论军委会怎么分割我们,我们都要记住我们是28集团军出来的。是总座一手创建的部队,无论是走到那里都不要给总座丢人。”
    在暂16军没有任何前兆的情况之下,被调到青岛之后,事情的后续发展还真的象刘家辉所预料的一样,对于暂16军的北调只是军委会分割28集团军的第一步。
    在9月9日日军正的投降仪式举行完毕的第三天,军委会的调令就直接下来。这个调令给28集团军高层来了一个大手术,将28集团军指挥层切割的七零八落。
    调令上,刘家辉又回到了他:军校以后,真正从军的起点。被调回军事委员会叙厅接提他几年前被调至军令部任次长的大哥担任叙厅副厅长。而许洪亮则更干脆,被直接以身体现在已经残疾,有失军人风范,不适合在担任军事干部为名,勒令退出现役。
    至于张华也被凋离11军军长的位置,改任重庆卫戍司令部参谋长。而11军军长则改为由11军副军长郑斌担任。在受降仪式结束之后,11军被北调至第一战区作战序列。而28集团军这个番号则被撤消,终止使用。
    接到这封终结了28集团军这支大功队存在下去的调令,尽管早就有了思想准备,但是当这一天终于来临的时候,刘家辉的心里仍旧象打翻了五味瓶一样涩难咽。甚至拿着电报的手都有些哆嗦。
    看着刘家辉难的表情,被勒令退出现役经摘下军衔的许洪亮同样心潮起伏。他不是舍不得身上的这身军装,他是舍不得集团军这支部队,舍不得这些朝夕相处的袍泽弟兄们。
    对于28集团军的被分割使用,洪亮早就有了心里准备是却没有想到军委会和最高当局会做的如此彻底。将整个28集团军彻底的打乱,重新编制。更是将28集团军的主力高层全数调离。许洪亮实在有些想不通,军委会怎么会如此对待这样一支有大功于国家的军队。
    看着异常难过的刘家辉,许洪亮强:欢笑道:“总座能不能搭乘来接您回重庆上任的专机,一起去趟四川。我答应过秦绵等抗战胜利之后,陪她回四川老家去看看。我以后恐怕在坐飞机就要自己掏钱买机票了。”
    许洪亮本来说点轻松的话题,想开解一下刘家辉,结果没有想到最后的话,却让刘家辉更加的伤感。
    刘家辉望着只剩下一支胳膊穿着已经摘去军衔和标志的军装的许洪亮,声音有些哽咽的道:“洪亮,委屈你了。我这就安排你出国。你在美国的住处我已经安排好。本来想等我辞职之后,咱们一起走。只是现在。”
    “总座,您何必太难过。本来咱们不就说好了吗?等抗战结束咱们一起出国定居参与内战。
    现在只不过我先走一步而已。现在这样只是比我们原定的计划稍做改变而已。咱们28集团军的老规矩,我这个做参谋长的先行一步,您这位总司令随后就到。”许洪亮强忍住眼中的泪水慰刘家辉道。
    听着许洪亮安慰的话,刘家辉强颜欢笑的点了点头道:“好们一言为定。你先到国外一边等我,一边调理好身体。等你身体养好了们在一起共谋大事。”
    “好,一言为定。”许洪亮听完刘家辉的话,伸出仅剩的一支手,与刘家辉伸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刘家辉尽管很想与许洪亮多呆一些时间,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能和许洪亮一起成行。在军委会的一在催促,采出一架专机抵达南京接他和张恩华上任的情况之下,刘家辉只能将28集团军的一些尚未处理完的机密事情移交给现在已经成为一个白身的许洪亮。自己与张恩华先行飞赴重庆上任。
    刘家辉在临走的时候与许洪亮就集团军尚未处理完毕的机密事情谈了整整一夜,尤其是对在11军全部空运完毕,即被刘家辉遣散的集团军手枪团、特务团、警卫团人员的安置问题,谈的时间最长。在敲定了这些人员的安置问题之后,刘家辉在给许洪亮留下了近万份在当年在缅甸、泰国弄到的空白身份证明之后,才离开南京上任。
    抵达重庆之后,刘家辉只是到叙厅晃了一圈之后,便以重伤未愈,身体急需调整为名,向军委会请了长假。反正现在的叙厅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与其每天到那里应付点卯还不如直接请长假在家,一边享受与几乎与他前后脚抵达重庆的家人的天伦之乐,一边关注着正在进行的国共谈判。
    经过思虑再三,刘家辉实在忍耐不住亲眼看一下伟人的风采的诱惑,还是决定去红岩村13号拜访一下。毕竟是在后世接受过十多年的宣传教育,对这两位一手缔造了共和国的伟人要说不好奇,那绝对称不上不正常。
    后世除了在记录片之外,刘家辉是不可能有机会亲眼目睹这二位伟人的风采。而在回到这个时代之后,又因为时局的关系,而始终没有机会拜访。现在既然都在重庆,有了这个见面机会,怎么能让刘家辉不想办法见上一面?
    本来刘家辉以为自己这个**将领,不会受到欢迎。没有想到是在登门拜访之后,受到了相当热烈的欢迎。
    尽管回到这个时代已经将近八年,但是还从来没有想
    如此近的距离瞻仰到在后世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几乎位伟人,刘家辉的心情可以说激动。
    而两位伟人也明显对刘家辉这个打的日军闻风丧胆次扭转危局的抗战第一名将竟然如此年轻,也感觉到相当的震惊。虽然没有见过面是两位伟人明显对刘家辉有相当的好感。因为刘家辉在抗战期间大大小小的没有少给十八集团军和新编第四军帮助,因而被那位伟人风趣的称呼为未成见过面的老朋友。
    这次见面很显然双方对彼此的兴趣都相当的浓厚,在忐忑不安的应邀与主人共进了一顿充满湖南风味的简单晚宴之后,刘家辉怀着恭敬的心情与二位伟人整整长谈了一夜到第二天天色已经大亮了才尽兴而归。
    回到家中,还没有来得擦把脸,刘家辉就被陈部长找到办公室一顿好闷。毕竟一个**要员未经批准,擅自去见一个犯上作乱政党的领袖至还是在红岩村13号整整呆了一夜未归。难道这个家伙真的一点顾及也没有吗?
    陈部长见到老实的站在他面前一声不吭的刘家辉,恨铁不成钢的道:“仲德,你的胆子怎么就这么大?我再三和你强调,要离那些**远一些,你可到好,不仅没有收敛到是跑去与共党最大的两个头子会面,还一呆一夜。你和谁请示过?你把纪律当成什么了?”
    听着陈部长的厉训斥,刘家辉挠挠头半真半假的道:“辞公,我实在对这两个人好奇的很,这个人都有好奇性的吗?我也不例外。再说我现在既不掌兵不是身处侍从室或是军政部、军令部那样机密部门,见一见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吧。况且现在两党不是在和谈了吗?”
    看着刘家辉明显是和自己打哈哈,陈部长心中火气更盛道:“你小子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你真的以为一张和平协议就能让最高当局放弃彻底剿灭**的决心?一个领袖,一个政党个政府的口号你真的以为白念了?”
    说到这,陈部长自己感觉到有些失语连忙改口道:“就算我相信你只是单纯的好奇。但是军委会能相信吗?最高当局能相信吗?还有你不是不知道那里到处都是军统的眼线,居然还正大光明的穿着军装去。你是不是生怕别人认不出来你?”
    “我看你小子纯粹是没有事情闲的,明天就给我滚回去叙厅上班。我再警告你最后一次。要是你在和那些**混在一起,我也保不住你。还有你把你们昨天晚上都说了些什么?都给我写出来,我要看的。记住,你要给我说实话。
    ”
    见到陈部长还第一次与自己这样说话,刘家辉知道自己擅自去见**领袖的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连忙表态今后保证服从中央,不与**发生任何联系。
    不过在临向陈部长告别的候,刘家辉将自己亲笔写的洋洋数万字的辞职书轻轻的放在了陈部长的办公桌子上,敬个礼之后,没有敢看陈部长的脸色,急忙的退了出去。
    就在刘家辉正要出门的时候,身后审阅着刘家辉辞职书的陈部长突然道:“仲德,你是军人,你应该服从命令。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舍不得自己一手创建的部队。这很正常,换了我也是一样。甚至可能反应会比你还要激烈。但是命令就是命令,将不专兵,是每一个正常国家的制度。不是我一个人能够改变的。”
    ”你的28集团军你自己说,战斗力是强,但是可也达到了外人针插不进,水泼不入的地步。**中除了当年的十八集团军之外,还没有那一个集团军从连长到师长,从集团军参谋长到副总司令全部是由本部队提拔起来的。28集团军是仅有的两个特例之一。”
    “当初为了保证你们28集团军的战斗力,担心往里搀高级军官怕你会指挥不了,引起集团军出现动荡,所以军委会才没有往28集团军中掺沙子。但是现在,抗战已经结束,剩余的**其军事实力远不能与**相提并论。也该到解决问题的时候了。”
    “你想想,那一个上位者会允许自己手下的部队长时间出现这种情况?你们是**部队,不是那一个土著军阀的部队。动你的28集团军是早晚的。而且不仅是你的部队,就是**其他部队也要进行大规模的整编。”
    “至于你那个参谋长,我也知道人才可惜了。但是,有些事情却是我也无能为力的。”说到这里,陈部长语气略微有些不快的道:“你这份辞职书,是不是用来要挟中央的。”
    听到陈部长这么说,刘家辉转过身道:“辞公,您说的话,我心中明白。28集团军是国家的部队,不是我个人的部队。我心中并没有什么怨气,心中只是有些舍不得。毕竟这支部队是我一手创建的,从当初在南京突围的时几百人发展到今天的这个规模,一撤消心中真的有些舍不得。”
    “至于这份辞职书,我真的不是在要抰中央。我没有北洋政府时期那些军阀那样闲心,动不动那辞职来要挟中央。我只是真的累了。况且,辞公您也知道,我的性格不适合在中央工作。在中央工作只能给您带来麻烦?还有辞公,您能护我一时,能护我一世?”
    “没有了战争,也就没有了我的舞台。没有了舞台,我也就该谢幕了。而我的手不想沾染上同胞的鲜血。辞公这是我的心理话。经过八年的抗战,**已经锻炼出一大批年轻有为的将领,不在乎多我一个。”刘家辉说道这里,语气真诚的看着陈部长。
    “好吧,如果你真的下定决心要辞职,我会考虑的。不过在军委会同意你辞职之前,一定要规规矩矩的,不要在去若什么娄子了。你在南京的事情,我还没有收拾你。”陈部长看着刘家辉真诚的目光,沉思良久之后才下决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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