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妈如果真是天人五衰,就别再让她遭受痛苦了。”
    “我觉得还是救吧,哪怕只有一线希望,咱们也不能放弃啊!”
    “可是自古以来,从未有人逃过天人五衰,别让妈临走前再遭痛苦了。”
    ……
    沈家几个兄弟意见不一。
    救吧,可以说是万分之一的希望都没有。
    还要让老母亲承受莫大的痛苦!
    不救吧,他们心里会过不去,会感觉枉为人子!
    怎么选择都难受!
    沈国胜眉头紧锁,左右为难。
    “沈市尊,令慈时间不多了,您要早做决定。”温老小声提醒。
    沈国胜咬咬牙:“洗血!哪怕只有千万分之一的希望,也要救!”
    温老正准备动手,一道淡淡声音忽然响起:“其实,想救老太太根本不用洗血。”
    声音突兀!
    众人齐齐看去,目光全部汇聚在叶天赐身上!
    “你谁啊?”有齐家人喝问。
    沈国胜抬眼看到叶天赐,顿时面露欣喜:“叶先生来了!我一着急慌张,竟然把你忘了!”
    “这位是叶天赐叶先生,医术也很不凡。”
    沈国胜对家人们介绍着叶天赐。
    见他对叶天赐这么熟悉,沈家人不再过问。
    “叶先生,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你有别的方法救我母亲?”沈国胜迫不及待的问。
    叶天赐神色自若道:“沈市尊,在我看来,老人家不但能救,而且至少还能再活二十年!”
    话声一落,满堂哗然!
    “当真?”
    沈国胜睁大眼睛,满脸不敢置信。
    叶天赐微笑点头,一副十足把握的样子。
    “叶先生,你若是能救活我家老太太,别说她多活二十年,哪怕多活几年,你也是我沈家大恩人!”沈国胜道。
    “叶天赐,既然你这么有把握,赶紧救我奶奶啊。”沈依依着急道。
    “小依,不可对小叶先生如此无礼,大呼小叫。”沈建业呵斥。
    沈依依咬了咬樱唇,没再说话,只是眉眼间对叶天赐开始多了一分尊敬。
    这时,旁边救人的温老开口了:“小兄弟,你是何人?师承何门何派?”
    “在下叶天赐,游医一名。”
    “哼!”
    温老鼻孔中发出不屑哼声,翻了个白眼:“江湖游医,也敢口出狂言?”
    “你可知沈老夫人是天人五衰?神仙难救!难不成你是天上降世的神仙?”
    叶天赐淡淡一笑,走到沈老太病床前,道:“温老,一开始,我也看老太太是天人五衰中的头上华萎。”
    “可你再仔细看看。”
    说着,他手掌悬空横放在沈老太脸上三寸处,没做其他任何动作。
    温老皱眉,凝神看去。
    叶天赐的声音继续响起:“若真是头上华萎,萎气当如泉,自她口鼻中溢出,入天灵,寂无光。”
    “可你细看,老太太有没有如此?”
    沈家众人都不明白叶天赐说的是什么,茫然的看着老太太,也看不出任何东西。
    但温老就不一样了,他完全明白叶天赐在说什么。
    他睁大眼睛看向沈老太。
    十秒!
    二十秒!
    ……
    温老足足看了一分钟!
    他脸上的轻视和不屑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惊诧。
    “真的不是头上华萎!”
    温老眉头深锁,沉声道:“可她这状况和头上华萎几乎一样,莫非……她是小五衰?”
    “没错,正是小五衰。”
    “小五衰中的魂光忽寂!”叶天赐点头。
    天人五衰有大五衰和小五衰之分。
    大五衰一旦出现,神仙难救!
    小五衰的话,尚有一线生机。
    温老看着床上的沈老太,连声呢喃:“魂光忽寂……真的是魂光忽寂,我,我竟然看错了?!”
    他自持医术高明,却出现这样的致命错误,惭愧的无地自容!
    而且他看错的还是沈家老太,让他更加羞愧!
    “叶小友,想不到你竟有如此慧眼。”
    “老朽温庭春,为刚才的轻视之言道歉,望叶小友海涵。”
    温老态度很和蔼,也很诚恳。
    叶天赐眼眉轻轻一挑,惊讶道:“我听说过岭北二圣,一为丹圣,一为针圣。”
    “老先生莫非就是岭北针圣温庭春?”
    他听薛怀素说起过岭北二圣的名号。
    针圣温庭春!
    丹圣孙灵素!
    都是杏林界名号响当当的大人物,没想到今天在这里遇上了。
    温庭春神色尴尬的摆摆手:“老朽年迈昏愦,医术拙劣,实在配不上针圣之名。”
    “惭愧!惭愧!”
    叶天赐道:“温老不必过谦,若不细看,我也会认为沈老夫人是大五衰中的头上华萎。”
    “我能发现其中端倪,也是站在老先生肩膀之上才看出的。”
    他这番话给了温庭春十足的台阶。
    温庭春脸色好了一些,朝叶天赐抱拳:“叶小友既有慧眼,想必定可救治老夫人,老朽愿受教。”
    沈国胜上前拱手:“叶先生,听你这么说,莫非我母亲真的有救?”
    “当然有救。”
    “你有几成把握?”
    “十成!”叶天赐神色淡定从容。
    沈家众人皆面露惊讶!
    沈国胜深吸一口气,满眼希冀道:“你若能救我母亲,我沈家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
    “不!我们欠你一条命!”
    叶天赐并未着急动手,而是道:“我想问一下,老夫人的身体是不是一直不太好,所以你们有谁给她请了护身符一类的东西?”
    沈建业开口道:“半个月之前,我让人找青山寺的永安大师开光了一个平安符给她。”
    “平安符呢?”叶天赐问。
    “应该还在我老伴身上。”
    沈国胜上前,想从老太太身上翻出平安符。
    “不要动!”
    叶天赐拦住了他。
    “如果我所料不假,就是那平安符害的你家老太太这样的,那不是平安符,而是一块煞物!”
    “煞物?怎么可能?”沈建业有些不相信。
    “是啊,永安大师开光的平安符怎么会是煞物?”
    “就是,听说青山寺永安大师开光的平安符很灵的。”
    旁边的沈家人忍不住出声议论。
    叶天赐耐心解释道:“什么大师平安符灵不灵我不知道,我只看出你家老太太身体发弱,她被外来煞物影响,身体雪上加霜。”
    “这才导致她遭受小五衰的魂光忽寂。”
    “小五衰和大五衰只有一线之隔,她可能随时转为头上华萎!”
    听他这番话,沈国胜等人脸色全都大变!
    “叶先生,还请您赶紧出手救我母亲吧。”沈国胜央求道。
    叶天赐上前,缓缓解开沈老太胸前衣襟,一个护身符荷包紧贴在她胸口。
    “定!”
    叶天赐一针扎在荷包上,一股阴冷气息瞬间荡漾而出。
    房间内所有人都感觉身上一冷,像是吹过了一股寒流。
    “咔!”
    隐约有东西破碎声传来,沈国胜等人都听到了,声音是从沈老太胸前的荷包中传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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