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正和金国特使刘闲谈了一会,就起身告辞,虽然他很想打探一下完颜飞凤的身份,但还是忍住了,以后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也不急在一时。
    包正出了宫门之后,旁边忽然上来一人,对包正说道:“包相公,我家老爷请您过府饮宴!”
    包正一看,却是秦福。包正心中不由暗自思量:“方才说是秦桧也推举我当和亲使,不知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莫非是向我示好?”
    于是就对秦福说道:“多谢你家老爷抬爱,只是在下还有要事急着处理,改日再登门拜会吧!”包正也决定要端一端了,总不能老是被秦桧这厮呼来喝去的。
    秦福脸上露出了一阵狡黠的笑意:“包相公,老爷说我家小姐也在场,等候包相公的大驾!”
    包正一听:“看样子是一定要去了,虽然秦桧这厮看起来讨厌,但是秦娥儿小姐却另当别论啦!”于是,包正就点点头,对秦福说道:“既然如此,包正就只好从命啦。请管家前面带路。”
    秦福一指不远处的一乘大轿道:“已经为您备下了轿子,包相公请吧!”
    包正于是又享受到了第一次进入丞相府的待遇,颤颤巍巍地来到了秦桧的府第。进到了院中,秦福引领他来到了客厅,只见秦桧正端坐在正中,看到了包正,于是就热情地招呼道:“包贤侄来啦,赶快请坐!”
    包正一看他忽然又亲热了起来,心中不由转了几个念头,也就明白了秦桧的用心。他是想用亲情先拢络住自己,然后慢慢使自己站到他的阵营中来。之所以会提名自己当和亲使,大概也是给自己快速升迁增加一些砝码罢了。
    于是,包正就连忙谢坐。这时。秦桧吩咐道:“包公子来了,叫小姐下楼。wap.16k.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啦,也不必拘束!”
    随后,秦桧就对包正说道:“贤侄啊,我第一次看到你,就看出你是个人才。只可惜当初你站错了队伍。不过,也是机缘巧合。你和我的娥儿要是缔结了百年之好,你我就为翁婿,这可是比什么都亲近的。我当然要向着自家人啦。这次出使金国,只要顺利完成任务,就是大功一件。回来之后。我一定在皇上面前为你讨一个重重的封赏,你以后的仕途,就顺畅啦!”
    包正也不好和他翻脸,于是就表面应付:反正这次是要一去不返啦,以后的事情。任你说出花来,也和我没有关系了。
    二人又谈了几句,忽听一阵细碎地脚步声传来。包正抬头一看,只见秦娥儿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包正一看她的脸上又清减了不少,想来这两日也甚是难熬,心中也不觉升起了一股怜惜之情。
    秦娥儿先给父亲见礼,然后又红着脸给包正一福。就坐在了秦桧的另一侧。秦桧看着二人,不由手拈须髯,呵呵笑了起来。包正看得出,现在秦桧的笑容。绝对是出自真心的。
    在丞相府吃了一顿一半愉快、一半不愉快的盛筵之后,包正就起身告辞。秦桧拉着他的手笑道:“贤侄,我看你在韩世忠那里居住,多有不便。我这里房屋十分宽敞,你不如搬过来住吧!”
    包正听了。心中忽然一动,口中连连逊谢。也未置可否,然后就离开了相府。回去地时候,依然是坐着轿子,包正也不推辞,自然乐得享用。
    回到了韩世忠的府第之后,包正单独拜见了韩世忠,向他提出了一个请求:要搬出将军府!
    韩世忠听了,一双虎目盯着包正,眼中射出了两道利芒:“你可是要搬到秦桧的府中去!”
    包正点点头道:“正是!”韩世忠忽然放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好啊,人往高处走。我这个小小的府第,再也容不下你这个丞相的女婿啦!”
    包正一见他误会了自己地用意,于是就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最后,又向韩世忠说道:“此番我要是一去不返,拐跑了公主,那皇上必然要震怒。难免迁怒于人,我此举也是不想给韩伯伯留下后患。不仅如此,龙游老家那里也要早作安排啦,我一会就要修书一封,先叫包忠送回龙游,几位老人也要搬家啦!”
    韩世忠听了,这才转怒为喜,口中夸赞道:“我就说嘛,你小子不是那种趋炎附势见利忘义之人,既然你有这样的打算,那就一定要安排好后路。就向我们打仗一样,无论到什么时候,一定要有退路!”
    包正点头受教,于是就聚齐了众人,把要搬迁的情况解释了一遍。众人都舍不得离开将军府,更不愿到秦桧的府第去居住。包正于是就费了半天口舌,才讲清了利害关系。不过,众人虽然同意搬出了将军府,但是都不到秦桧地家里去住。
    最后,包正也实在是无法,只好决定让大家先找一家客店,暂住几日。随后,包正又把道济和一支梅叫到了一边,低声商议了一阵。道济和尚满脸地不情愿,最后才说道:“好吧,看在你们也要走了,再能不能见面可就两说了,我就最后帮你一次!”
    包正笑道:“师父,好歹您现在也算是富翁了,以后暂时也就不用跟着我们混了。以您的性格,就应该游走四方,有不平的事情您就管一管,有受苦受难地您就帮着伸伸冤。您一身的好本事,要是就这样整天无所事事,混吃等死,那还有什么意思!”
    道济和尚听了,脸上竟然也是红一阵、白一阵,最后,干脆一跺脚,掉头就回房去了。阿紫见了,不由对包正说道:“包子哥哥,你的话是不是太重啦?看把师傅气的!”
    包正呵呵笑道:“不重,不重,不用重锤,怎么能擂响他这只大鼓呢!”阿紫哪里知道,包正正是要把济公师父纳入正常的轨道啊。
    随后,包正又回到了房间里,写了一封书信。又找来了包忠,叫他明天送回龙游,交给雷老虎。安排好了这些事情之后,包正又从头梳理了一遍,觉得没有什么遗漏的,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第二天,宋金两国签订和议。包正因为是和亲大使,所以也有幸目睹了这一丧权辱国的大事件。
    这天早晨,因为韩世忠不愿看到这种场面,所以就抱病在家。包正吩咐完众人搬家之后,就来到了皇宫。只见大臣之中,竟然有很多都没有来上朝。尤其是那些武将,大多不见踪影。包正见岳飞却出人意料的来了,于是上前见礼,然后说道:“岳伯伯怎么也来了!”
    岳飞笑了一下,轻声说道:“我是来见识一下这些人地卖国嘴脸,然后会回去激励士卒,,报仇雪耻!”
    包正听了,不由心中暗赞:“岳飞的心胸和见识,确实是高出一筹。”
    这时,金国的特使刘昂首而入,秦桧在后面陪同。刘又在赵构前面的椅子上坐了,静等赵构露面。
    包正也定下心来,准备欣赏这出闹剧。就在这时,一名太监手捧着圣旨,走进殿中,然后尖声说道:“秦桧丞相接旨!”
    秦桧听了,连忙跪倒在地。那个太监于是就展开了圣旨,口中宣读道:“朕昨夜偶感风寒,卧榻不起。今令秦桧代行天子之礼,和金国上使签约。钦此!”
    众臣听了,不由大哗。而秦桧则是面露得色,显然这是他们君臣早就商量好的。
    包正听了,心中也不觉好笑:“赵构这厮,毕竟还是有一些廉耻之心地,实在无颜接受跪拜金使,接受册封的羞辱,这才让秦桧代行天子之礼。其实,也就是做了他地替罪羊啊!不过,看秦桧那得意的神色,大概还以为是无尚的荣耀呢!这厮今天也算是过了一把当皇帝的瘾,不过,他这一会皇帝当得却实在是不值,徒留骂名耳!”
    那秦桧接旨之后,就对金国特使刘道:“上使大人,吾皇染疾,不能前来。令桧来主持和议,下面就可以开始啦吧?”
    刘也早就和他们商议好了,于是就先取出了一份表章,当众展开,宣读道:““臣构言,今来画疆,合以淮水中流为界,西有唐、邓州割属上国。自邓州西四十里并南四十里为界,属邓州。其四十里外并西南尽属光化军,为弊邑沿边州城。既蒙恩造,许备藩方,世世子孙,谨守臣节。每年皇帝生辰并正旦,遣使称贺不绝。岁贡银、绢二十五万两、匹,自壬戌年为首,每春季差人般送至泗州交纳。有渝此盟,明神是殛,坠命亡氏,踣其国家。臣今既进誓表,伏望上国蚤降誓诏,庶使弊邑永有凭焉。”
    众人听了,这才明白,原来是赵构为了议和,事先给金人送去的“誓表”其中以“臣”自居,那也就是早就承认了金宋的君臣关系。一时不觉都气愤不已。
    包正听了,心中也不由叹道:“皇帝当到了这个份上,也真够窝囊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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