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凤将手放在雕花木门上,白光隐隐从她手中漾出,片刻后,门锁发出“嗑咔”的响声,跟着就打开了。
    这是一个类似于储物间的房间,正面的墙壁上支着数个十字铁架,但却用大块的白布盖着。房间的正中放着一张与周围摆设有点格格不入的石台,石台上放着一盏铁制的油灯。两边的墙角则放着数只紧锁的铁箱。
    走进房间之后,吉乐忽然问道:“谁能告诉我?米尔老头布置这么一个房间做什么?”
    彩凤道:“掀开那些白布,也许就知道了。”
    吉乐狐疑地望了彩凤一眼,因为他感觉彩凤的语气虽然平静,但是眼中却似乎燃烧着一团火焰。他转头再仔细看了看那几个铁架。这一次,他看出一些蹊跷来了。有个铁架边角的白布未能遮到边,露出了一个物什。但是由于房间没有灯光,所以很难看清楚那究竟是什么。他看不清楚,玉露却看清楚了,她立即紧紧地抓住吉乐的手,神情颇为激动。吉乐好奇地走近那个铁架,干脆将白布掀开。
    白布下隐藏的一切立刻呈现在眼前:铁架上锁吊着一具尸体,准确的说,是一具干尸。尸体生前受过惨烈的酷刑,身体的很多部分都被挖去了,比如眼睛、耳朵、胸部。
    “这是个女人。”吉乐用一种听不出喜悲的语气道。他只简简单单地说了这一句话。
    彩凤怒道:“那个米尔侯爵罪该千刀万剐。他如此残忍地对待一个女人,究竟能得到什么?”
    吉乐没有答话,玉露也没有,不过她还想揭开旁边铁架上的白布。吉乐却摆手阻止道:“不用看了,都一样。”但玉露已经掀开了旁边的一块白布,情况一如吉乐所说,那个铁架也锁吊着一个女人,她的情形更加凄惨,连头颅都被割去了。不同于第一具女尸经过防腐处理,她身上还泛着一股血腥气,显然是最近才被残杀而死。
    “我们走吧!”吉乐道,虽然只是淡淡的一句话,但玉露和彩凤都听得出他话里的滔天愤怒。
    玉露忽然问道:“公子不想看那些箱子里装着什么吗?”
    “最好别看。”彩凤抢先道。
    吉乐点了点头,道:“我们去找米尔,我要将他抓来活祭这些无辜的亡魂。”
    考虑到可能看到更加凄惨的场面,玉露最终没有去打开那几个提箱。于是他们从原路退了出来。
    站在屋顶上,吉乐放眼四望,寻找米尔可能藏身的地方。然而,城堡中有数处明亮的灯火,一时确定那位残忍的侯爵究竟藏身于何处。
    “公子,我们去那里看看。”玉露指着左前方布局成内院形式的一排精巧建筑道。吉乐点了点头,将腰间的长剑解下,带着满心的愤怒向那里掠去。
    避过巡查的卫兵,他们悄悄地掩身到距离玉露所指的那排精巧建筑约莫五十米的地方,掩身到这里已经是极限了。米尔城堡内几乎不见树木,所以靠近一幢建筑倍显艰难。吉乐不会玉露那样的隐身功夫,而这排建筑的周围一片平坦,还高挂着灯笼,因此没有任何可资掩身之地,一旦靠近,肯定会被卫兵发现。也因此吉乐越发觉得米尔侯爵可能就在这里,照情形看,很可能是在寻欢作乐,否则戒备不会如此森严。于是,他让玉露打前站,去探一探情况,以玉露的隐身功夫,自然能轻而易举地登堂入室。
    玉露去得快,回来也快。不过她的脸色很不好,简单一点说就是很怕人。
    “发生了什么事?”吉乐低声急问。
    “公子最好不要看。”玉露语带杀机地道“那个老混蛋竟然以残杀女人为乐,那些都是无辜的百姓。”
    “你是说米尔?”
    玉露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斜对面那个灯火通明的大厅,示意正主儿就在那里。吉乐刚刚压下的怒火再次狂升起来。他对玉露道:“把那个大厅里所有的帮凶都杀了,然后将米尔带出来,我要让他在自己翻下滔天罪行的地方忏悔他所做的一切。”
    玉露点了点头。随即隐入黑暗之中。彩凤担心地望着吉乐问:“现在杀米尔妥当吗?”
    吉乐道:“陛下给我的密令本就有直接夷平米尔城堡的意思,但是屠轮说米尔素有善名,使我一直有些迟疑,所以想查清楚再动手。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以我们所看到的,即使将他凌迟处死,也不足以洗净他的罪孽。”说到最后,吉乐的眸中漾动着从未有过的凌厉眼芒。
    与此同时,那间灯火通明的大厅传来数声短促的惨叫,四周的卫兵还没来得及反应,玉露已经提着一个人掠到了吉乐面前。三人没有交谈,即刻离开了藏身之地。向刚才他们进去过的那幢空无一人的建筑掠去。身后,无数的卫兵正在涌向大厅。
    放着数个铁架的房间再次被打开了,吉乐狠踢了一脚蜷缩在脚下的米尔侯爵,冷冷地道:“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也会遭受与她们同样的酷刑?”
    米尔侯爵满脸凶厉地道:“你是谁?敢到我的城堡来撒野?”
    “我不是来撒野。”吉乐道“我是来要你的命--就用你残杀她们性命的方式。”
    米尔侯爵立即嘶声道:“她们都是一些贱民,怎么能与本侯爵相比。”
    吉乐俯下身,扯起米尔侯爵的头,使他望向那些铁架道:“很快你就知道,你与她们究竟有没有不同,现在你必须先付出一些代价。”话落,吉乐突然抽出长剑,毫不犹豫地斩下了米尔侯爵的一只手。房间里立刻响起杀猪般的嚎叫。
    玉露看着吉乐脸上冷酷的表情,有点担心地道:“公子,一剑杀了他算了。他这样叫喊会惊动卫兵。”
    吉乐止住了再次挥剑的冲动,转头对玉露道:“你去看看那些铁箱,也许就会赞同我的做法。”
    玉露狐疑地看了吉乐一眼,显然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不过依然走了过去,幽冥剑一挥,那些铁箱上的锁立即碎裂。她踢开了一只箱子:耀眼的珠光宝气立刻布满了整个房间。但是吉乐脸上不见喜色,因为这些珠宝都是用来做特别装饰的,牠们装饰的物体是一颗美女头颅。在漆黑的夜晚,无论谁看到这一幕,都会从心底生出恐怖之意来。恐怖过后,就该是愤怒。
    其牠一些箱子里的情形也与第一个箱子类似“收藏”的都是女人的肢体,并装饰着价值连城的珠宝。
    玉露转过头来,脸上布满煞气。她抽出了幽冥剑,吉乐却阻止了她,然后道:“让他这样死太便宜了,既然他这么喜欢这座充满血腥的城堡,就让他成为这座城堡的旗帜吧!”说完他提起米尔侯爵,向来路掠去。约莫数分钟后,吉乐掠向塔楼--那是城堡中的最高建筑。人在半空中,吉乐将米尔侯爵扔了出去。然后掷出了刚才在半途中从一名卫兵手中夺来的长枪。长枪去势入电,在米尔侯爵的身体快要到达塔楼顶部的时候,枪尖正好穿透他的咽喉,将他死死地钉在了塔楼的楼壁上。
    吉乐冷冷地望了黑夜中那具吊挂在半空中的尸体一眼,旋身飞去。
    后世史学家将这件事纳入了史册:蓝疆历二零五一年二月八日夜,蓝月帝国残虐侯爵米尔被枪贯喉,高挂于塔楼之上,此系帝之所为。史称“灵魂之十字架”倍受后世称颂。
    第二天清晨,吉乐刚准备用餐。伙计忽然领着一个身穿甲胄的男子走进他的房间,来者是千人队的一名百骑长。
    他向吉乐行了一礼,道:“大人,我们在距离这里三十里的一处峡谷中找到了秦部特使的人马,但是他们都已经死了。”
    吉乐脸色立变,忙问:“什么人干的?”这位百骑长摇了摇头。
    吉乐继续问道:“屠千骑人呢?”
    “他还在峡谷中四处勘察,让卑职快马回来禀告大人。”
    吉乐站了起来,在屋中来回走了几步。情况比他想像的还要严重。现在他有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是暂时将事情压下去,封锁消息,待查出凶手后再公布一切;第二个选择就是立即禀告女王。想来想去,他对第一个选择始终没有十足的把握,只好将这个烫手山芋抛到女王那里。于是,他立刻写了一封信交给这位百骑长,让他快马赶回帝都禀告女王,自己则带上人马立即赶去峡谷。
    赶到峡谷时,已经是正午时分。吉乐刚刚下马,屠轮就率人迎了过来。
    吉乐没让他们行礼,边走边问道:“找到线索了吗?”
    屠轮黯然地摇头道:“卑职无能,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现场没找到袭击者的尸体,袭击者也没有留下可资辨认身份的兵刃。”
    “这我能猜到,既然是有预谋的行动,当然不会留下明显的线索。”吉乐安慰道“不过,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做得天衣无缝,我相信一定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屠轮点了点头,道:“卑职一定尽力寻找,请大人先到一边用餐。”
    吉乐摇了摇头,谢过屠轮的好意,然后领着玉露等人继续走向事发地点。这里尸横遍地,旗帜、马匹倒了一地,有些地方的泥土都被鲜血染红了,可见当时战况之激烈。
    玉露将整个现场仔细查看了一遍后道:“从用刀和用剑的手法来看,袭击者不超过五十人,他们配合得当、训练有素,应该是精于群战的特殊杀手,因为这里很多人都是被一剑或一刀毙命,身上没有多余的伤痕,这种手法若非杀手所为,就出自绝顶高手之手,我想应该以前者的可能性最大。”
    屠轮赞同地道:“玉露小姐说得没错,卑职也是这么想。这些杀手很不普通,普通五十名杀手绝对杀不了三百名训练有素的士兵,但是他们竟然做到了,而且他们杀人时只用刀剑,不用掌功,未留下任何独门功夫的痕迹,这就说明他们很不简单。”
    “这也许是个线索。”玉露接道“能训练出这般厉害杀手的组织,当今之世屈指可数。”
    吉乐却失望地摇头道:“虽然拥有这种杀手的组织不多,但是具备训练这种杀手能力的组织也不少,有些明里不是杀手组织,暗地里却干着比杀手更黑的勾当。只凭这个模糊的线索去查找凶手,实在太难了。”
    “其实并不难。”玉露忽然成竹在胸地道“让死人说话就行了。”
    “死人也能说话吗?”
    玉露信心十足地点了点头。不过,她并没有立刻施展那种“能使死人说话”的异术,而是犹疑地瞥了屠轮等人一眼。屠轮立刻会意道:“大人,我们去外面守着。”话落他就领着手下一干人退出了峡谷。现场只剩下吉乐、彩凤、冷莹和敖铃儿几人。
    见屠轮等人都走了,玉露始笑道:“其实能让死人开口的不是我”
    吉乐忙问:“不是你是谁?”
    玉露将敖铃儿推了出来,道:“是铃儿妹妹,她会一种暗魔法,能让七日之内死去的人开口说话。”
    吉乐露出一个夸张的佩服表情,然后连忙催促敖铃儿快快施展。敖铃儿本来有些不愿意,不过吉乐刚才的那个表情却让她心有飘飘然,脸上立刻浮现出一种傲然的表情,仿佛在说:“你终于发现本小姐的厉害了。”
    吉乐正在满心期待敖铃儿施展那种“让死人说话”的异术,敖铃儿却走了过来,同时脸上挂着奇怪的微笑,让吉乐心底发毛。
    “吉大哥。让死人说话也得先找一个死人。”敖铃儿道“这件事情就麻烦你了。”
    “为什么”吉乐一句话还没有完全说出口,敖铃儿已经露出不愉之色。事情是明摆着的,只要吉乐拒绝,她转身就走。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是向美女低头。吉乐呵呵一笑,就去挑选那具即将说话的尸体了。
    其实根本不用挑选,因为吉乐早已经成竹在胸,他将敖铃儿径直领到秦部特使横尸之处,道:“他最合适。”
    敖铃儿找不到任何提出可资提出异议的地方,只得老大不情愿地蹲下身,准备施展异术。她让吉乐将尸体扶坐起来,揭开尸体的眼皮。她自己则双手高举向天,开始念起一段类似祈文的魔法咒语。这段祈文好长,敖铃儿足足念了五分钟才完成。之后她将双手放在尸体头部的两侧,只见两股黑气分别从她左右双掌中射出,沿着尸体的耳孔,钻了进去。约莫数分钟后,尸体突然颤抖起来,原本泛着死鱼白的眼球开始露出幽绿的光芒,并大声呻吟起来,同时嘴里还发出奇特的凄叫。
    敖铃儿立刻用一种带有催眠性的声音问道:“杀死你的人是谁?”
    尸体周身再次颤抖起来,然后才断断续续地道:“金金光金光。”
    敖铃儿又将问题重复了一遍,这一次获得了比较明确的回答:“战神殿西柯罗。”
    “你肯定是他?”
    “是。”尸体的声音虽然僵硬,但是仍然含有一种仇恨“三年前我见过他,他是一个魔鬼。”说到这里,尸体眼中的幽绿光芒一闪而灭,颤抖的身体顿显无力。
    吉乐站起来,满脸不解地道:“战神殿为什么这么做?”
    在场的人都摇头表示不知。彩凤道:“这个问题只有战神殿自己才能回答。公子在这里凭空猜测也于事无补,我们还是尽快赶回帝都吧。”
    吉乐点了点头。之后将屠轮等人召进来,吩咐他们将除了秦部特使以外的所有尸体都就地掩埋。然后带上秦部特使的尸体,赶回达凯。
    数百名士兵一起动手,进展自然很快,不到半个时辰,所有的尸体都已入土。于是,大队人马即刻开拔。屠轮等人见吉乐一脸思索之色,都不敢打扰。
    马行甚速,距离黄昏还有一个时辰,他们就已经赶到达凯郊外。吉乐突然勒马站定,脸上显出犹豫之色。
    “大人,有事尽管吩咐卑职去办。”屠轮策马来到吉乐身边道。跟随吉乐到达凯不过两三天时间,但是屠轮越来越感觉到这位伯爵的不简单,他已经知道吉乐杀了米尔侯爵,并用长枪将米尔高挂于塔楼之上。知晓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让他不知不觉对吉乐产生了某种尊敬,所以也就主动关心起吉乐来。
    “我在想”吉乐笑道“究竟该不该立刻对付谢里曼。”
    “大人只管吩咐。”屠轮正色道“谢里曼的恶行已经曝露,大人受陛下之命,自然可以全权处理。”
    吉乐沉吟了片刻道:“这件事情必须缓一缓。谢里曼只是一条小鱼,背后应该有更强势的人撑腰。米尔一死,已经惊动各方,相信短期内他们不敢再轻举妄动。我们先赶回帝都,让陛下来裁决吧。”
    “大人所言甚是。”
    之后,吉乐让屠轮和大队人马留在郊外,自己带着玉露诸女赶回商云客栈。一回到客栈,吉乐就拜访了紫罗倾城,告诉他准备启程。
    紫罗倾城适时问道:“伯爵大人,秦部特使发生了何事?”
    吉乐轻叹一声道:“不瞒小姐,他们都已经死了。”
    “凶手是谁?”
    吉乐沉吟了片刻道:“这件事情关系重大,暂时不便相告,请小姐原谅。”
    紫罗倾城微颔螓首,表示理解。正在谈论之中,窗外忽然传来一声响彻长空的脆亮鸟鸣,吉乐连忙走出房间。片刻后,半空中忽起一阵狂风,凭空落下一只五彩大鸟,正是奉命去寻找天灵花和蚩尤草的血凰。
    紫罗倾城惊异地道:“这是血凰。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吉乐呵呵一笑道:“这家伙是我的兄弟。很不老实,紫罗小姐别给她占了便宜。”这是什么话?紫罗倾城顿时觉得哭笑不得,不过吉乐说血凰是他的兄弟,倒让紫罗倾城惊讶不已。
    血凰大概能听懂他们的对话,所以吉乐走向牠的时候,牠突然将身子一转,背对着吉乐,一付“我不认识这家伙”的样子,气得吉乐狠狠地给了牠的屁股一脚。
    血凰深知主人有时候是睚眦必报的,牠很快“意识”到刚才的举动只会为自己带来不幸,于是立刻换了一付“表情”屁股颠颠地蹭到吉乐身边,还张开漂亮的尾羽,一付讨好的样子。
    吉乐没好气地叱道:“天灵花与蚩尤草呢?”
    血凰立刻昂了昂头,这个动作吉乐看过很多次,不禁喜道:“你找到了?”
    血凰张开大嘴,片刻后吐出一个血红的光团,里面裹着一株碧绿的细草,不是蚩尤草是什么。吉乐刚想伸手去接,紫罗倾城忙道:“不可,蚩尤草剧毒无比,应用玉器盛放,不能赤手触摸。”
    吉乐这才想起鹿寒雪也同样叮嘱过他,只是他一时心急,忘记了。
    但他身边并无玉器,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鹿寒雪已经飘然若仙地赶来了。她步履如行云流水,似乎一点也不着急。从踏入吉乐等人的视野内开始,她最注意的不是血凰口中的蚩尤草,而是虽然静立却是仪态万千的紫罗倾城。两女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接之后,立即挪开。这个接触虽然只是短暂的一刹那,却有着非凡的历史意义。这是未来帝月王朝两个非常重要的女人的首次相遇,虽然只是短短一刹那光景的目光接触,却都在彼此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许冥冥中已经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们:未来,她们会因为一个男人而携手并肩。
    鹿寒雪小心地将蚩尤草装入一只玉盒之中,动作之小心,可以看出蚩尤草的确剧毒无比。吉乐不敢想像,如果自己刚才不小心赤手接下了这株“小草”会有什么后果。想到这里,他感激地向紫罗倾城望了一眼。
    蚩尤草既然找到了,现在缺少的只有天灵花了。吉乐脸色一沉,扯着血凰的一只翅膀问道:“色鸟,找到天灵花了吗?”
    血凰委屈地叫了几声,看情形是没找到。吉乐忍不住叽里呱啦地将牠数落了一通,末了还想踢牠一脚,幸好血凰闪得快,要不然又要遭到“残暴待遇”
    看着眼前这有趣的一切,紫罗倾城藏在面纱后面的玉面上露出一抹动人的微笑,跟着道:“伯爵大人,也许我能帮上忙?”
    “你有天灵花?”
    “可以说有。我没有现成的天灵花,但家父早年曾经得到过一株天灵花,并将牠与其牠相合的药草一起配制成药丸,功效虽比不上现采的天灵花,但是也相差无几。”
    “那真是太好了。不知紫罗小姐肯否慨赐一些?”
    “一些?”伴在紫罗倾城身边的紫罗樱瞪大眼睛道“小姐身边总共不过三粒,你的胃口未免太大了。”
    吉乐无奈地道:“在下出钱购买可以吗?”
    紫罗樱冷笑一声:“你买得起吗?”说到这儿,紫罗倾城忽然叱道:“樱儿,不许多嘴。”然后,话中带着歉意地对吉乐道“我这个丫鬟不懂礼貌,还请伯爵大人原谅。”
    吉乐微微一笑道:“樱姑娘说得对,小姐如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如我能做到,一定尽力而为。只请小姐慨赐一粒药丸即可。”
    “既然这样,那我就斗胆提出一个要求。”
    吉乐微微一愣,道:“请说。”
    “我想看看那位让伯爵大人甘愿付出这么大代价去救治的病人。”
    吉乐再次一愣,跟着笑道:“正想相请,请跟我来。”于是,吉乐在前面引路,紫罗倾城主仆紧随其后,向唐昭娴所住的房间走去。鹿寒雪则先他们一步,带着血凰从另一边的穿廊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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