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杀的连环计!”
    戴燕娇才走出花园,绕以一处幽竹小径,倏地被一个强壮狂怒的铁臂给抓住了。
    她强吞下一声惊呼,心儿悸动坪坪然,怔怔地望着那张朝思暮想,令她又爱又恨的英俊脸庞。
    “我早该想到的,董卓与吕布、貂蝉的连环计”戚东方咬牙切齿,眸光盛怒发光“你打算周旋在他们之间,离间父子感情谁教你这么做的?谁准你这么做的?”
    “请放开我,”她冷静了下来,冷冷地道:“当心隔墙有耳。”
    “雷、冰守在外头,”他紧紧盯著她,目光灼热而愤怒“告诉我,那个死老鬼抱著你的时候,你湿了吗?”
    她脸色一白,随即涨红了起来,一股怒火渐渐窜升上来,和被紧搂在他怀里,被迫紧贴着他强壮胸膛那种酥麻燃烧的欲望不同。
    “少爷,你有你的任务,我有我的,请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还顶嘴?戚东方瞪著她,气到破天荒结巴了“你、你好好样的,你竟然敢跟我顶嘴!”
    她冷笑“现在我们各有任务,如果少爷成天无所事事,只懂得风花雪月,逗小妹妹玩乐,那么就别怪燕娇早你一步完成大事,届时,我会在主子面前为少爷美言几句,就说食色性也,人之常情,半点也能怪你。”
    “你!”他快气疯了,英俊的脸庞扭曲了起来,大掌掐紧了她的手臂“我在逗小妹妹玩乐?那么你呢,周旋在一个死老鬼和一个王八蛋中间,你很乐啊?是不是觉得自己魅力惊人,是不是觉得无论哪个男人都该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是,我很乐,乐极了。”她气得反唇相稽“我只要勾勾手指头,他们就会为我神魂颠倒!”
    “该死!”戚东方简直不敢相信,素来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娇儿竟然敢和他大小声,而且还当着他的面勾引男人,给他绿帽子戴!
    “不该死,我觉得我做得很好,你觉得呢?”她干脆豁出去了,朝他佣懒地眨眨眼睛,媚笑道:“你说,他们究竟谁会按捺不住,抢先要了我,然后把对方做掉?”
    “天杀的你!”他脑子轰地一声,理智瞬间炸飞了,猛然咆哮,低下头狠狠封住了她的樱唇。
    不!不能在这儿,这里是竹林,会被人瞧见
    戴燕娇大惊失色,极力想挣扎,呜呜反抗著。
    可是他火热狂野的唇全面征服了她的小嘴,辗转**啃咬著她丝绒般丰润的**,灵舌撬开了她紧闭的贝齿,趁她措手不及时深深侵入。
    一波波的情潮如火焰般汹涌而来,她喘息著,想要推开他,更想要紧紧将他攀在胸口,永远也不放手!
    在激情灼烧间,他的手纯熟地拨开了她雪纱裙摆,褪下了她的亵裤,戴燕娇光溜溜的俏臀一凉,惊慌地想要制住他霸道邪恶的手掌。
    不能他不能就在这儿就算没人能经过,但雷和冰就在附近,他们会听见,都会听见,啊他的唇自她的玉颈往下舔吻她小巧的销骨,又逐渐往下
    “该死的你!”她激情难耐又羞耻不安,握起拳头拚命槌他的胸膛,低低**啜泣了起来“为什么老是要这样折磨我?为什么?”
    只要被他一碰触,她就会理智尽失,跟个淫乱的妓女般一切被他征服,投身入他所布下的天罗地网、痴狂情焰里
    “娇儿”他的呼吸浊热粗重,低沉沙哑地喃喃“谁教我天杀的永远也要不够你!”
    话声甫落,他炽热巨铁已然冲入了她体内
    “唔!”她刹那间被彻底塞满了、挤胀得就快爆炸开来“不不要”
    她奋力冲刺著,她的背紧紧抵著一大丛碧绿的湘妃竹,随著他每一次狂猛的进出而剧烈摇晃著,竹叶哗啦哗响著,宛若遭受暴风狂雨袭击。
    “你只能因为我而湿,只能因为我而叫”戚东方放能缓了动作,缓缓地、呈画圆弧般地磨著她紧窄湿黏著的花心,深深折磨著她几欲绷紧的情欲“听懂了吗?只有我能要你、拥有你,听懂没有?”
    “求求你”她因为那迟迟不得不到的满足欢愉而哀求,簪松发乱,脸上香汗涔涔“别再折磨我了,给我个痛快啊啊进来,就这算把我弄死了也好过这样快”每每快要到高潮时,他又恶意地抽身离开,让她一次又一次自那狂喜边缘失望坠落,她已经快要发疯了,要是他再不动,她一定会死的!
    “要我,可以”他同时也在极力忍耐著狠狠进出她温暖**的冲动,沙嘎地哼道:“你收手,回鹿门关。”
    “不可能!”她吸著气,俏臀迫不及待主动要迎上去,想要再将他的巨大硕长硬铁吸回自己空虚渴望的蜜穴里。
    可是他偏偏制住了她下半身,强硬地不许她移动半寸步“回去,我不准你再说不!”
    “你”她浑身颤动著,痛苦渴望到冷汗涔涔,最后毅然决然一咬牙,狠狠地推开了他“你走!我不希罕!”
    戚东方从未想过她会有真正拒绝他的一天,一时反应不及踉跄后退了两步,震惊地瞪著她“你要我走?”
    而且不希罕他了?
    她腿间芳蜜犹淋淋而下,气苦地夹紧双腿,紧紧抓住绉乱成团的衣裳“你待人没半点真心你只不过要我的身体,只是这样而已。”
    “难道你不想要我?”他火大了起来,恶意地指控“是谁总是在我身下温婉转承欢?一次又一次要我进入你的”
    “除此之外,我还能要你什么?”空虚到绝望的戴燕娇,再也抵制不住积压多年的悲苦,冲口而出,泪雾迅速冲入了眸底。
    戚东方一呆。娇儿在哭?不是欢爱时那种失控的哽咽,而是真真切切的流泪。
    印象中,他从未见她哭过,就连两年前为他挡了一箭,将她整个人钉落在地上,那艳红惊心的鲜血狂猛而出时,她都没有哭。反倒是他,在那一瞬间,眼眶莫名涌上灼热几乎将他逼疯!
    他狂吼著一把抱起她,一抬手便将暗算她的混帐劈成了两半。
    记起那可怕的回忆,至今依然令他脸色发白,两年前遭受那重伤,她没有哭,就连痛到晕厥在他怀里都不哭,可可她今天竟然哭了?为什么?
    “就因为我不让你满足?”他心下一慌,茫然失措“所以你哭了?”戴燕娇拚命想咽回喉头的酸苦泪意,不敢置信地瞪著他。
    不是?
    他神情陷入深深的迷惘,不是这事,那还会有什么事?
    “就因为我要你回去?”他脸色沉了下来“你宁可留下来被两个色鬼上下其手,也不愿回鹿门关?为此还不惜落泪?”
    她无言而悲哀地望着面前这个自己爱了一生的伟岸男子。是故意和她打迷糊的吧?如此天资聪颖、心思细腻精明的人,怎么可能听不懂她的话?看不透她的心?
    戴燕娇心一凉,整个人从头至脚被盆冷水浇得湿寒入骨,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由始至终没有爱过她,他的心上,从来没有她戴燕娇这号人物。她果然只是他泄欲暖床的对象
    她突然笑了“是啊,我在傻什么呢?”她笑着,摇著头,讽刺地喃喃自语,报恩,自八年前她救了她的那一刻起,他就是她的恩公,她的少爷。她只能以身相许,对他报恩,允许他得到她的身子、掏空她的感情、拿走她的一切。
    可今天,她居然愚蠢地允许自己贪心地想从他身上要更多?
    她空洞的笑声沉重地敲痛了他的心扉,戚东方感觉到自己仿佛做错了一件天大的要紧事,可是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种做错事的感觉?
    “你笑什么?”莫名的心慌渐渐吞噬了他的淡定从容,戚东方心头绞拧了起来,随即恼羞成怒地低吼。“少爷。”她的笑容慢慢消失,脸上渐渐恢复平静。“娇儿失态,冲撞您了,请少爷降罪。”
    他一愣,登时反应不过来。
    娇儿又变回娇儿了,那个在公事上一丝不苟、镇静能干的艳色女将。
    他应该安心,可是他胸口却没来由的窜过一阵恐惧,仿佛她突然离他好远好远。
    “如果还认我是少爷,就取消任务,回鹿门关。”他勉强抑住内心的恐慌,强硬地道。
    戴燕娇缓缓整衣、绾发,回复雪裳娉婷的美丽形象,淡淡的开口:“这是主子交代的任务。”
    “我会亲自向主子解释的。”他浓眉皱了起来。
    “少爷,对不起,恕属下难从命。”说完话,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连一丝留恋,一抹柔情也无。
    戚东方一时气怔了。“可恶,这个女人是不是不再把我放眼里了?”
    妈的!女人,谁了解女人究竟在想什么鬼东西?
    他气冲冲地走出竹林。
    雷和冰摸摸鼻子,不敢吭半声地随后跟上。
    他们什么都听见了,包括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还有娇小姐对牛弹琴的悲哀。
    少爷真是风流一世,糊涂半生啊!
    小春、小夏和薛家婢女们见戴燕娇回来,忙迎上前。
    小夏眼尖,差点啊地叫了出来,连忙忍住,赶在薛家婢女之前挡住了她的身子。
    “小姐,可让婢女们急坏了,你要出去怎么没交代我们一声呢?你爱喝的洛神茶已经泡好了,快快回房趁热喝吧。”
    她在小夏和小春异样的眼光中微微低头,这才觉察自己颈上的点点红印,一瞧就是被男人狂野吻咬过的情欲痕迹。
    戴燕娇下意识地抬手遮住了颈项,强忍住心慌,安之若素地道:“知道了,你们待会儿都下去吧,我想歇一歇。”
    “是。”
    须臾后,小春在一丛攀墙野蔷薇下,冷冷地对小夏道:“风护卫也不在屋里。”
    “饭可多吃,话不能多说。”小夏急忙比了个嘘的手势。“你究竟在暗示什么?”
    “难道你看不出来么?”小春忿忿难平。“他们俩”
    “不准说。”小夏低声警告,神情一凛。
    “可是他们俩明明眉来眼去,不知已暗通款曲多久”小春脸蛋涨红“他们俩这样做,怎么对得起少爷?”
    “小春”
    “你自己算算,咱们这一路快马加鞭赶往南方,她就把咱们支开几回了?只留下风护卫和她共处一室,说他们没有暧昧关系,我是一个字也不信!”小春愤慨极了。
    “没有亲眼所见,没有捉奸在床,咱们就不能胡说。”小夏坚定地道。
    “谁说没有亲眼所见?明明”小春硬生生忍住了满腹怒火,咬牙切齿道:“难道你真不管?”
    “我们是奴婢,从何管起?”
    “可咱们这样怎么对得起少爷?”小春气恼,握紧拳头。“明明就是”
    “住嘴。”小夏阴郁地低喊,神情严肃得怕人。
    “好,你不管,我管!总之,从今天开始我会盯紧她,我绝不会再让她有机会勾引风护卫,有机会让少爷戴绿帽子!”小春气呼呼地走了。”
    小夏留在原地,俏丽的脸庞浮起一抹若有所思。
    薛君梦又急切地向戚东方提及了那笔大交易。
    “这样吧”戚东方故作沉吟“既然薛兄如此有心,料想也不是食言之人,那么就让戚某为薛兄在我家公子面前做个担保人,先将战马和兵器米粮运往南方,薛兄先下订三十万两白银,待行货一到,再全数付清。”
    “太好了!”薛君梦贪婪精明的目光还是未放松,吞吞吐吐道:“只是货到付清一事,恐怕小弟还是力有未及,可否请凤公子再打个折扣,自祁数七十万两如何?”
    “薛兄,这就没意思了。”戚东方眼里掠过一抹冷笑,但面上犹是笑意吟吟。“七十万两还不够付那一万匹战马,这话要是报呈上去,难保我家公子不会误解薛兄压根没诚意做这笔买卖。要是公子火了,就算我说破嘴皮也帮不了薛兄了。”
    薛君梦心下一急“不,我当然是诚心诚意的,放眼天下,也就只有麒麟能得下这笔买卖,我又怎么会成心戏弄凤公子呢?”
    他微挑眉“那么,还有最后一个方法。”
    “什么方法?”薛君梦眼睛一亮。
    “我家公子是商人,商人最重诚信和利益,如果薛兄真的有心促成这笔交易,不如就拿几项有价值的抵押品先押在麒麟,这么一来彼此省心,我回去也好交代,不知戚兄以为如何?”
    “这”薛君梦犹豫了起来。
    方法是好方法,只是庄里许多历年搜刮而来的宝物有大半已变现,用来收买朝中官员、地方势力,所剩已是不多。
    算来算去,最价值连城的就只剩下它了。
    薛君梦脸色阴晴不定,内心挣扎再三,最后还是咬牙摇了摇头。
    不行!
    戚东方冷眼旁观,将薛君梦的内心交战看进眼里。
    “如果薛兄有所不便的话,那就罢了。”他缓缓起身,给了表情错愕的薛君梦一抹抱歉的笑。“就当戚某没提过。”
    “戚兄。”薛君梦急急唤住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请再从长计议。”
    “薛兄,待你想仔细了,咱们再谈。”话声甫落,他潇洒扬长而去。
    薛君梦阴沈地注视著他离去的背影,眸子里厌恶愤恨之色大盛。
    入夜。
    今天,她又打了一场胜仗。
    戴燕娇对著铜镜,默默慈祥著镜里那清艳却透著一丝隐聊黑气的苍白脸庞。
    她拭去日间搽上的花粉、刻意抿上的胭脂唯有这些,才能掩盖她灰败憔悴得像鬼一样的脸色。
    剧毒日日侵蚀她的五脏六腑,现在的她就跟死了七八成没两样。
    五日后,就是她的婚礼。
    待剑山庄已经开始张灯结彩,奴仆到处张贴喜字,将大红灯笼沿著每座屋檐串串高挂。
    她在薛成襄每日早晨必行经的九曲桥上喂鱼,并假装扭伤了脚,让薛成襄自告奋勇地一路将她抱回来小绑。
    唉到门口,戴燕娇脸上就涌上了一丝不自在。
    风和小春、小夏知道计划,因此刻意回避;薛府拨来伺候她的两名婢女日前被她藉辞不惯,给调离了小绑,但戴燕娇仍装作唯恐旁人见著的不安。
    “谢谢”她羞怯如花,垂眸不敢接触他火热的视线。“呃,薛伯父,您可以把我放下来了让人见了,不好”薛成襄眼里盛满欲火,只是碍于理智与伦理硬生生压抑下来,却还是在将她放下来的时候,偷偷摸了她雪白柔腻如羊脂的小手一记。
    她惊惶又羞涩的一瞥,无形中带给了他莫大的鼓励。
    “娇儿”他正想开口说话。
    “爹,你也在?”薛君梦突然自不阁花厅里走了出来,眸光有一丝微冷的怒意。
    “我、我只是”薛成襄结结巴巴,随即恼羞成怒了起来“我怎么不能在?这侍剑山庄何处不是我的产业,我要到哪儿还得儿子批准不成?”
    “爹,你这话什么意思?”薛君梦脸色一沉,大大不满。“难道我连问一句都不成吗?再怎么说现在侍剑山庄由我当家管事,不是爹,你老了,只管安享天年便是,其余的也别再费心插手了。”
    侍剑山庄现在已经是他的,爹到底还要揽权掌势,颐指气使到什么时候?刚刚薛君梦才得知自己的亲爹竟然瞒著他,将他吩咐手下送往盐帮,要拿来拢络盐帮总帐务的一匹翡翠玉马和两颗夜明珠给扣住了。
    他气愤万分,正想找爹质问清楚,心念一转才勉强压抑下来,决定先到鸳筑小绑。
    战云帮也是北方巨富,若是娇儿肯帮他开口向哥哥商借个几十万两供他周转周转,那么就能解决他眼下的烯眉之急。
    薛成襄被儿子毫不客气的训斥给激怒了。
    刹那间,积压多时的不满齐涌上心头。儿子近年来大举挥霍贯家财,四处招兵买马,不知往这无底钱坑里填了多少银子,还劳动他这个爹得卖老脸收买朝中故旧,一切种种,就是为了成就他称皇号帝的巨大野心。
    可势力是收买不少,但眼见庄中金库日渐空荡,素来贪婪爱财的他怎么能不心疼?
    而且今天君梦居然把脑筋动到他最喜爱的翡翠玉马和夜明珠上头,还当着娇儿的面给他没脸薛成襄越想越是心头火起,完全按捺不住!
    “好,好,这才是好儿子,我还没问你凭什么把我珍藏的翡翠玉马和夜明珠送给盐帮一个小小的账房先生,你倒来叫我任事不关、安享天年?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看着你把侍剑山庄祖业根基全败光,却连声屁都哼不得吗?”薛成襄咆哮。
    薛君梦脸色阴森得可怕,顾忌地瞥了眼一脸惊怕的戴燕娇,强自抑住了反唇驳斥的冲动,故意伸出手宣示主权似地揽住了戴燕娇不盈一握的腰权,冷冷道:“爹,这些事咱们待会儿再谈,娇儿身子虚,体气弱,禁不得有人大声嚷嚷。来,娇儿,我带你进屋休息好吗?”
    她楚楚可怜地点点头,再哀怨而恳求地望了薛成襄一眼,语带双关地道:“你们都别生气了好不?都是一家人,看你们这样,我心里难受”
    薛君梦面色稍霁,忙低声安抚“别怕别怕,有我呢。”
    薛成襄则是又羡慕又嫉妒,心痒难禁,恨不得现下搂住那娇柔似水的美儿的,是自己。
    他也不服输,放柔了声音道:“娇儿,薛伯父不大声了,你放心。我往后决计不会在你面前失态了。”
    薛君梦敏感地望向父亲,眯起了眼睛。
    戴燕娇轻柔地扯了扯他的衣袖,小手微微颤抖著,声若细蚊。“别”
    薛君梦这才勉强忍住了,轻搂著她柔若无骨的柳腰,满脸怜惜。
    “走吧,咱们进屋去,大舅子千叮咛万交代要好好照顾你的,我可不能让你累著了,是不是?”
    戴燕娇没忘记装作一拐一拐,娇弱地道:“累是不累,可是我的脚有点拐著了疼。”
    “那我马上让人去叫大夫来帮你瞧瞧。”薛君梦语气里满是担扰和心疼。薛成襄冷冷地瞪著他俩消失在门后。
    戴燕娇装作不经意地一回头,没有错过他眼中熊熊燃烧的怒火和愤恨。
    物必先自腐而后虫生,看来薛氏父子暗藏嫌隙已久,宛如两团火葯,就待点燃引信。
    “少爷,我时日不多,能做的已经做了”她低低叹息“现在就看你的了。”
    而此时,在侍剑山庄的另一头,戚东方正在对薛君仪猛灌迷魂汤,从她口中探查出更多侍剑山庄里的秘密。
    薛君仪单纯天真,口无遮拦,眼见心上人儿殷殷笑意引导,举凡从庄里大大小小秘密,到后山密道和金库位置都一一说了出来。
    “这个秘密只有我爹,哥哥还有我知道。”她甜甜地,娇羞无限地道:“你不是外人,所以我跟你说了也不打紧的吧?”
    “那是当然。”他轻点下她的俏鼻头,笑得好不温柔。“可你还是别让薛兄和薛老爷知道咱们谈论这些,以免他们多生误会。而且老实说,我会那样问起,只是想知道将来我送上的聘礼会被摆放在什么地方罢了。”
    “什么聘礼?”她一呆,随即颊生飞霞。“讨厌!人家又不是在跟你说那个啦,什么聘礼不聘礼的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心里有你就够了。”
    戚东方凝视著她天真可爱的羞怯小脸,眉宇间深情款款,可心下却不禁掠过了一丝叹息。
    这样的纯真,不见容于诡谲乱世里。
    而她的纯真,恰恰好成为他利用的一步棋。
    事实上,在这场宠大诡奇的棋局里,每个人都是一颗小小棋子,等待为人所用,或进攻,或牺牲。
    他也是主子手上一颗重要的棋子,被摆放在最有利的位置上,倾尽全力,发挥出最可怕的力量。
    “小仪。”他轻声问:“你有什么梦想吗?”
    “梦想?”薛君仪一怔,随即害羞地低下头。“什么梦想啊?我什么都有了,也什么都不缺,从小我想要什么,爹爹就会给我若真要说的话,那那就是我希望有一天能够成为戚哥哥妻”
    少女情怀总是诗,薛君仪从未碰触过现实残酷的一机,也没想过眼前良人会不会转眼间,变成个即将吞噬掉她心爱一切的狼人。
    戚东方注视著她,眼底掠过一抹不忍。
    “有一天,我会实现你的梦想。”他温柔地道。
    当一切俱已熊熊燃烧成灰,至少这是他为毁去她的天真和幸福,唯一所能做出的补偿。
    一如他在心底暗暗承诺,待天下太平后,他会为娇儿亲自卸下战甲,让她去过她最想要的生活。
    不再手染鲜血,不再动起干戈,也不再有受伤或丧命的危险。
    他知道,她会喜欢这样的人生。
    “戚哥哥”
    薛君仪快乐地扑进他怀里,笑得好甜好开心。
    只是戚东方并不知道,在他心底处真正在乎、也从来不会让他失望的那个女人,恐怕永远也盼不到那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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