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遥将心里所忧虑的梦境告知纪维,没想到却落得被嘲笑一番的下场。
    虽然纪维不介意在梦里被他杀了是件好事,但当面被如此嘲笑着,薛遥心里总觉不
    是滋味。
    “我可不觉得这事有什么好笑的!”
    薛遥没好气的抗议著,黑眸朝笑得不可遏抑的纪维狠狠地瞪了一眼。
    “哈哈哈!”纪维边努力想克制笑意,边拭著眼角笑得流出来的泪水。“因为
    会害怕恶梦根本不像你的个性,哈!”
    “可恶!那是因为被杀的人是你啊!”薛遥扑上前逼视著纪维,一脸的严肃认真。
    “如果换成了是别人,我才不在乎他们是死是活。”
    “啊!”纪维被薛遥逼近的气势震慑住,不由得收住了笑,嗫嚅著道:“那只不过
    是梦,犯不著这么紧张。”
    他躺在床上,而薛遥则压制在他身上,两人的距离只有一臂之遥,这样的情景让纪
    维心跳蓦地加快,呼吸莫名的急促起来。
    “虽然只是梦,可是你却被我杀死了啊!”对于梦境的事,薛遥还是无法释怀,更无法像纪维一样毫不在意。
    “梦见的事若全相信,那岂不是要疯了。”
    纪维觉得薛遥太杞人忧天,他一点都不担心梦里会被薛遥杀死,反倒比较害怕真实
    在眼前的薛遥又会侵犯他。
    “可是这个梦不一样!”薛遥将明显想脱逃、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的纪维捉了回来。
    “之前我一直梦见你的胎记,后来我真的遇见了你,所以这个梦是一种预兆啊!”“你想杀了我吗?”纪维问。
    “当然不想!”
    “那不就得了,事情根本没什么好担心的,除非你现在所说的全是谎言,否则你没
    必要取我性命,梦境里的事也就不会发生了。”
    纪维翻身起床,准备结束话题离开石室,然而薛遥却从身后一把将他抱住,用苦涩
    的声音道:“我没有说谎!可是,我还是害怕自己有可能会将你杀了。”
    “为什么呢?为什么你一再认为自己会杀了我,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是你没说出来的 ?”薛遥声音里的担忧,让纪维不免心生疑窦。
    纪维的问话让薛遥猛地浑身一僵,半晌回不出话来。
    如果他告诉纪维自己太喜欢他,喜欢到可能因为想独占而杀了他,纪维一定会被吓
    得逃之夭夭吧!也就不会还想让他留下来了。
    薛遥正想开口将实情告诉他,却猛然想起来袭的两人,让他将欲讲的话又吞了回去 。
    “怎为了?怎么不说话了呢?”
    见到薛遥欲言又止,纪维追问著。
    想起来袭的两人,薛遥这才警觉到绝不能让纪维从他身边逃开,因为他还得保护纪
    维。
    事情虽然变化得快速又充满矛盾,但薛遥已经不打算离开了。有人闯上门扬言要纪
    维的生命,他这时又怎能因害怕梦境的预兆会成真而离开纪维呢?
    “到底是什么事,让你考虑那么久还说不出口?”
    “没有!没什么事,我只是太担心了。”
    看得出薛遥言词闪烁,语多保留,纪维气得一把将他推开,愤然道:“你这人一点
    都不坦诚,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明明事情就快解释清楚了,自己的一句话又让两人的情况陷入僵局,他气得恨不得
    将多话扰事的舌头给咬断算了。
    眼看纪维就要怒气冲冲的走掉,薛遥心慌地想追上去,没顾及脚下的状况。这床比
    一般高度高了点,所以床下多了阶踏脚的木阶。纪维平日也常来这里,所以倒也习惯,
    但薛遥不熟状况,又加上心急,竟然在下床时被多出的木阶给绊倒,重重的跌撞在石板
    地上。
    “啊!”薛遥痛得龇牙咧嘴,直抚著撞得几乎骨头碎裂的手肘。
    一回头瞧见薛遥摔倒在地,纪维焦急地查看薛遥的伤势,早忘了要离开。
    “撞伤哪里了?要不要紧?”
    “好痛!”薛遥见纪维担心地留下,更是借机喊疼。
    撩起了宽袖,纪维见到薛遥手肘处红肿一片,立刻起身走向浴槽边,准备将自己的
    袍袖弄湿,好替薛遥擦拭伤处。
    “使不得!”随后跟上来的薛遥连忙制止他的动作。“千万别为了我弄脏了衣袍,
    我担待不起。”
    “这种时候才来介意我的身份,未免太迟了吧!”
    纪维瞪了他一眼,甩开阻挡的手,仍旧将袍袖弄湿了替他擦拭伤处。
    虽然手肘的伤痛因冰凉的水而舒服了许多,但被纪维触及的肌肤却开始发烫,身体
    里的血液也失了速度地狂流。薛遥轻咬著唇,拚命忍下那又要害得他造次的欲望。他别
    过头,将视线扯离那柔软的唇和白皙细滑的颈项,但眼光却落在纪维水面上的倒影。
    浴槽的水清澈见底,如墨般磨得黑亮的石板,将纪维的身影忠实呈现。
    薛遥的视线胶著在水中的倩影上。
    水中的倩影似乎察觉到他的凝视,缓缓的转过头来,与他四目相对。
    交缠的眼神,牵动了压抑的情感,两人的气息渐趋不稳。
    忽然,水中的倩影伸手扯掉腰带,褪去宽袍。
    薛遥胸口一阵悸动,只能直盯著那倒影的动作,浑身动弹不得。
    那倒影每多褪去一件衣衫,薛遥的心跳与呼吸就随著加快一倍。
    最后,那如初生婴孩般的赤裸身躯在水面上诱人的晃动著,薛遥还想多看一眼,水
    面却被搅乱了。
    纪维进到浴槽里,硬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但半浸在冰凉泉水里的双颊却忍不住
    的灼烫烧红。
    纪维的脑子已是混乱一片,搞不清楚自己为何会有如此大胆的举动。
    他或许是中了薛遥的蛊惑,才不由自主的做出这种事情。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原本已趋平静的水波又急遽荡漾。
    纪维的心随著水波的晃动而被搅乱。
    薛遥由身后将他抱住,相触的肌肤在冰凉泉水之中,仍感觉得到灼人的热度。忍不
    住的低吟由喉间逸出,禁不住彼此散发的诱惑,意乱情迷的陷入爱欲的烈焰之中。
    纪维不停的向薛遥索求,生怕薛遥弃他而去似的,用唇舌、用双手将他纠缠。薛遥
    则毫不吝惜的给予、付出,倾尽所有热情,温柔的吻遍纪维的每一寸肌肤,让纪维激越
    的尝尽欢愉,终至筋疲力竭的昏厥在他怀里。
    两人的激情狂爱,由冰凉的浴槽蔓延至围著绫罗的大床。
    “啊!薛遥”
    纪维急喘着,他紧抓的手指将薛遥肩上的肌肤划破。薛遥在纪维体内再次释放欲望
    的证明,对于肩上的伤浑然不觉。
    薛遥浑身汗水淋漓,粗重的急促喘息著,他身下的纪维慵懒的躺著,虽然才刚尽情
    发泄过,但他仍忍不住低头轻吻了那蔷薇般红润、汗湿的脸颊。
    以往的纪维就足以让他心荡神驰了,今日的纪维更是令人销魂。
    为什么呢?纪维这突来的热情到底是为什么呢?
    “纪唔”薛遥才开口想问,嘴唇立刻被纪维堵住。
    纪维的舌纠缠著他的。
    那天,直至最后两人离开石室,纪维一直不给薛遥有开口
    的机会。 ?纪维遇袭的事迅速传开。
    身为纪维姨母的莲公主赶来探视,当地的官府也特地派人加强纪府四周的守卫。
    莲公主听说是薛遥挺身相救,礼貌的向他道谢,但神情、言谈间却显得十分冷淡。
    薛遥见喜儿在莲公主身旁局促不安的站著,目光不敢正视他,他心里就约莫有个谱
    了,喜儿定是将他和纪维从往过甚的事全向莲公主禀报。
    由于的确是自己僭越在先,而今受人轻辱他也无话可说,他只希望他们别也用无礼
    的态度对待纪维就好。
    可莲公主对纪维的态度比以往严厉,甚至还要求纪维搬去与她同住。
    “无忧居被破坏了,你暂时没了住惯了的住所,不如先搬到我那里去住,等无忧居
    修好了再搬回来。”
    无忧居被毁只是个借口,莲公主真正的目的是想让纪维离开薛遥。经由喜儿的禀报
    ,她不免要担心起纪维太过于亲近薛遥了,搞不好哪天纪维和薛遥真交上朋友时,纪维
    说不定会随著薛遥到京城去,而将身负的仇恨?之脑后。
    “不要!我在纪府住惯了,从没离开过,如今若为了两个小贼,就吓得将自己的园
    邸丢下不顾,那岂不是要让人笑话了。”
    纪维语气十分坚决,一副说什么也不离开的态度。
    莲公主听了纪维的话,似乎觉得有几分道理,强硬的脸色也就缓和了下来。她低头
    沉思,暗自盘算著,好半晌才开口
    道:“既然你不想搬到我那儿去,那我就留下来陪你好了。”
    “咦?”纪维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安排,面露吃惊之色。
    “怎么?不欢迎吗?”
    “侄儿不敢!”
    纪维不得已,只好听从姨母的安排。
    “那好!你立刻派人去将枕流轩和漱石居整理出来,我就住在枕流轩,而在无忧居
    修好之前,你暂且就住在漱石居吧!”
    纪府的设置除了一进大门的迎宾楼之外,其余四幢住楼是由东向西安排的,最东的
    是忘尘轩,紧接著是枕流轩、无忧居、漱石居。
    纪维原本的住处离薛遥就有半个园子的距离,如今被莲公主这么一安排,更是各据
    东西一方,被整个园子给隔离了。而莲公主的住处正巧在中间,阻挡了两人的来往。
    这样的安排,任谁都看得出来别具意义,纪维当然不可能不懂姨母的用心。但他深
    知即便是自己反对,姨母的心意也不会改变,纪维只好听从这样的安排。他无奈的朝薛
    遥笑了笑,希望他能了解他的苦衷。
    薛遥对纪维报以谅解的微笑,对于纪维不得已的决定完全能体会。
    于是,才遭恶徒袭击,还在混乱中的纪府,就依照莲公主的安排安顿下来。 ?隔天。
    薛遥完全见不到纪维,甚至连纪维身在何处都不知道。
    宛如困兽般,薛遥在忘尘轩里度过煎熬烦躁的一天。
    第二天、第三天,一成不变的恶劣情况持续著。
    白天他总盼著能见到纪维一面,到了夜里对纪维的思念更是强烈,总像有千百只蚂
    蚁啃著他的心似的,让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就这样,随著时间的流逝,薛遥的自制力很快就面临崩溃的考验。
    这日午后,他像前几天一样到园子里闲逛,希望能碰上纪维。
    他原本走得意兴阑珊,忽然间他听到熟悉的琴声传来,不由得精神大振,循琴音传
    来之处狂奔而去。
    不久,果真远远瞧见纪维穿著一袭似雪白衫,端坐在枕流轩旁的一座小亭弹琴。莲
    公主坐在一旁聆听欣赏,另有两名婢女在服侍著。
    薛遥向莲公主行礼致意,但莲公主似乎沉溺在琴音之中,一直没给他回应,好一会
    儿薛遥才讪讪的直起腰,偷瞄著专注弹琴的纪维。
    才几天不见,纪维似乎更加俊俏了,那优雅的神韵直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瞧着瞧着,薛遥渐渐发觉事情似乎不太对劲。
    纪维明明知道他来了,却连看都不肯看他一眼,故意视若无睹。
    莲公主的冷落他还受得住,但纪维的漠视却让他心如刀割。
    他目不转睛的直瞧着纪维,纪维不可能感受不到他的视线,却无情地不给他任何回
    应。
    最后,他再也受不住了,转身头也不回的飞奔离开。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遇袭那天在石室里纪维明明全心付出,热情似火,但为何才过了几天,他的态度就
    幡然而变、冷若冰霜?
    薛遥满腹委屈,一回到忘尘轩就将几椅踢翻,将床边的帷幕扯烂,最后将自己重重
    的丢往床上。
    他不能没有纪维,他不能失去他!
    薛遥痛苦地在床上辗转煎熬著,脑子里混乱浮现的是各种模样的纪维。不论是哪种
    模样,都足以教他心醉神迷。
    “纪维!纪维!”
    紧握的拳一下下击在床上,几乎将撑著床的木板击碎,而腥咸的血味由被咬破的唇
    渗入嘴里。
    身体上的痛楚,根本比不上心灵创痛的万分之一。薛遥任由咬破的唇流著血,无暇
    理睬,只渴求胸口那撕裂般的痛能赶快停止。
    再一次,薛遥深刻感受到两人身份的悬殊。
    再一次,薛遥?自己的无能?力感到懊恼不已。
    为什么?为什么他喜欢的偏偏是纪维呢?为什么两人的身份会有天壤之别呢?如果
    他身上能流有皇室的血,不就能顺理成章的陪在纪维身边了吗?为什么他偏偏就只是个
    来历不明的弃婴呢?
    一连串无解的问题,搅得薛遥头昏脑胀,苦不堪言。
    他困乏地躺在床上,连动都不想动一下。
    如果能就这样死去该有多好!
    薛遥心底浮现了晦暗悲伤的想法。
    自懂事至今,他也曾遇过些不如意的事,但从没有过这种念头。
    如今,他真的想一死了之。
    “薛遥啊薛遥!你真是悲惨到无药可救的地步了,竟然连死这种最懦弱的行?都想
    得出来。”
    薛遥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摇著头对自己苦笑。
    正当薛遥自怨自叹时,一名婢女匆匆来报,说是有京城快马传送的信函,要他亲自
    去接领。
    “我马上去!”
    一听有皇上派来的信差,薛遥哪敢延迟,立刻提起精神,赶往迎宾楼的大厅接信。
    到了大厅之后,他发现莲公主和纪维早已等在那里。他先行接过皇上派人送来的信,看
    过之后,才向他们说明信的内容。
    “皇上命令我回京城,而为了五皇子的安全著想,皇上希望他能随同我回京。”
    薛遥说明了信函的内容,询问的眼光在纪维和莲公主之间游移著。
    他当然希望纪维能随同他回京,但除了纪维的想法之外,莲公主是不是肯答应放纪
    维离开则更是关键。
    “哼!要维儿去京城做什么呢?他的儿孙还不够多吗?非得维儿也去凑热闹不可。
    而且我们已经一再声明,维儿和那个叛贼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你还是一个人回京去吧 !维儿是不可能与你一同回京城的。”
    莲公主的态度强硬且不容抗拒,薛遥只得向纪维求助。但纪维只是垂首敛眉,不发
    一语,实在瞧不出他心里的想法。
    薛遥不相信纪维真会任由他离开纪府,独自一人回京城。
    他上前想追问纪维,莲公主却抢先一步将纪维带开,还特地对薛遥道:“你还是早
    日回京城里去吧,我们真的不想再和那叛贼有任何牵扯。”
    当莲公主转头向薛遥说话时,站在她身后的纪维飞快的朝薛遥比了个手势,他伸出
    三根手指头,随后又指指地下。
    薛遥立刻明白了纪维的意思。幸亏莲公主很快就转过头带著纪维离开,否则薛遥那
    欣喜若狂的脸色肯定会露出马脚,让纪维苦心安排的幽会付之东流。 ?e三更时分,纪府一片沉寂。
    月光被云遮掩,夜色漆黑如墨。
    薛遥隐身于黑暗之中,快速迅捷的窜向被破坏正待整修的无忧居。
    进到屋里后,他立刻来到一幅不起眼的画轴前,将画轴往左移动,画轴遮蔽的墙上
    出现一个小洞。薛遥将事先备好的细木条往洞里一戳,眼前的墙便无声的转动,形成一
    扇门。进入门内将机关推回原位之后,即飞步往石室走去。薛遥只觉得一颗心紧张得怦
    怦直跳,宛如随时都要蹦出胸口般,而双手也直冒冷汗地颤抖著。
    他生怕误会了纪维相约的暗号,更怕纪维临时反悔不肯赴约。
    他焦急的穿过走道,进入石室;由于从黑暗进入亮光之中眼睛无法适应,一时还无
    法看清眼前的景象。
    突然,冷不防的力量扑到他身上,在他来不及反应时,嘴唇已被吻住。
    熟悉的甜美,让薛遥狂乱,他毫不考虑的猛烈回吻著那迎上前来的柔软唇瓣,深入
    的舌恣肆的掠夺、纠缠,仿佛再多、再深入的吻也满足不了他的饥渴。
    “我不准你回京城去!”
    从两相交缠的唇畔之间,纪维吐出了蛮横无礼的命令。薛遥想到纪维连日来对他冷
    漠如冰,如今却又来命令他不要离开,不免觉得气闷。
    “这是皇上的命令,我不得不从。”
    “皇上、皇上!你就只知道听那个人的,我说的话你就不听了吗?”
    纪维一把将薛遥推开,板著脸、寒著唇,气呼呼地往床上一坐。
    薛遥左右为难,无措的瞅著纪维,心里有说不出的懊恼。他明明是昂藏之躯,却得
    被个少年呼之即来,挥之即去。难道身为臣子,就得注定是这种命?
    “我是接受皇上命令才到这里来保护你的,而如今既已有莲公主陪你,又有官府派
    人守卫著,我想你也不需要我了。如果你不想随我回京,我绝不勉强,回到京城之后,
    我自会向皇上解释的。”
    “你想回去就回去好了,我一点都不希罕你!”
    纪维被薛遥的话伤了心,他随手拿起床上的雕镂竹枕往薛遥身上丢去。
    薛遥毫不闪躲,任凭竹枕不偏不倚的砸在胸膛上。紧抿著双唇,什么话都没有说,
    只是用饱含愁苦、无奈的黑眸瞅著纪维。
    似乎是受不住薛遥那隐含责备和质疑的凝望,纪维倏地从床上跳了起来,紧绷著脸
    ,昂首阔步的准备离开石室。当他经过薛遥身边时,强健的手臂硬是将他拦下。
    “你这是在玩弄我,故意折磨我吗?明明好几天不理睬我,现在却留我下来。”
    薛遥带著怒意的严厉指控,让纪维不由得嗅到一丝危险的味道,但他可不受别人的
    威胁,因而即使背脊正急速窜起一阵寒意,他还是高昂著下巴,装腔作势的道:“我就
    是玩弄你,你想怎样?”
    “既然如此,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薛遥语气冰冷,黑眸里有潜藏的怒火。
    “你想做什么?”
    纪维不懂薛遥话里的涵义,但他的问话并没有得到回答,倒是身体猛地被薛遥凌空
    抱起。
    “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被人如此粗鲁的对待,纪维嗔怒地挣扎著。薛遥对他的抗议置若罔闻,直将他抱往
    床边,才将他丢下。
    “我现在可没那种心情。”
    纪维察觉到了薛遥的意图,但他现在满肚子气,一点都没有与人拥抱的心情。而且
    他刚才亲自开口要求薛遥留下,是薛遥自己拒绝了的,现在他怎能答应让他拥抱?
    “我有这个心情,而且是你自己邀我前来的,我怎能放弃这难得的机会!”
    薛遥话一说完,立刻扑向纪维,粗鲁狂猛地撕扯纪维的衣衫。
    “不要、不要!放开我!”
    纪维被薛遥突来的放肆举动给吓坏,惊惶反抗的拳头不时落在薛遥身上。
    薛遥再也不顾纪维是何身份了,他以前一直小心翼翼温柔的对待他,结果呢?他的
    心意却完全被糟蹋。所以,他要?所欲?,再也不顾忌任何事了。
    “你的手太碍事了!”
    薛遥将纪维的双手制住,无视于纪维一脸的惊惶,用从纪维身上扯下的腰带将他的
    双手绑住,固定于床柱上。
    “放开我!你太放肆了,竟然敢绑住我。”
    纪维从未如此被羞辱过,委屈得快落下泪,只是倔强得不肯在薛遥面前崩溃。然而
    更难堪的事还在后头,由于双手被制住,他的身体只能毫无抵抗的暴露在薛遥面前,任
    由薛遥摆弄。
    “不要!啊!”纪维拚命摇著头,扭动著身子,想躲开那肆虐的唇舌,但他的反抗只引来薛遥更猛
    烈的攻击。
    “啊啊”虽然心里不愿,但被拥抱过的身体却违背了纪维,对薛遥的爱抚投以浓烈的反应。
    “薛遥!”
    纪维狂乱的呼唤著薛遥的名字,高高地拱起背脊,迎向那令人全身战栗的激昂顶峰 。
    “啊啊”纪维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他的脑子已经无法再想任何事,唯一感受得到的是身体彷若燃烧得快要融化般,及
    薛遥那狂猛的、如潮涌来的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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