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八点,位于环城路中段的通宝夜总会,金碧辉煌的霓虹灯亮起来了,之所以要用金碧辉煌这个词,是因为这里当得起这个词,一到晚上,这里的灯比五一广场的灯光还要亮,效果还要好。远远地看云,灯就是楼、楼就是灯,一圈密密麻麻的射灯组成了楼的轮廓,楼顶巨大的led屏播着热舞的画面,偌大的门厅两边,竖着两幅大型广告画,画上是骚弄姿的两个女人,一个丰腴得像玛丽莲梦露,一个清纯的如格丽泰嘉宝,别觉得哥们是胡扯,反正都洋妞,说不清谁是谁!进门便是柔和而明亮的灯光,忙忙碌碌的服务生穿着短裙白衬衫打扮,食盘、果盘、酒水,流水介地送到不同的地方,热舞会所、迪厅、ktv或者还有布在楼后的桑拿间。
    现在啥都讲究流水作业,一站式服务、一条龙全包。若干年前这省城伪色情行业比较乱的时候,拉黑牛、宰客、同行间相互倾轧这些事屡见不鲜,经常相互明争暗斗被警察钻了空子,有的后台不硬的,一逢扫黄便被连窝端了,后来不知道那位有识之士现,这伪色情行业打擦边球,也需要符合时代展、也需要符合市场需求、也需要讲究经营管理、当然也需要进行改革了。
    据说这位有识之士就是晋聚财,他的改革最具代表性的就是通宝夜总会了,整体服务项目都是明码标价,绝对童叟无欺;来往穿梭的小姐们都是服务生打扮,一陪客外衣一脱。里面就是花花绿绿的裙装,绝对撩人。但你如果查场,绝对只能看到服务员;在分配体制上也非常公允,没生意扮服务生有钱可赚、有生意坐台大部分是小姐赚,钓上相好了出台小姐全赚。夜总会很大程度上靠场面、靠服务赚利润,这办法极大地调动了姐姐妹妹们地积极性,把这里的生意衬得格外红火。
    当然这只是小把戏,还有一项创举是引入了卫生检疫管理制度,每隔一个月或者更短的时间,这里会组织体检,而且大部分小姐都能出示出来自己的体检证明。据说这是通宝夜总会、市传染病医院、市爱滋病防治协会等若干家单位共同搞得,有声有色。据说还给通宝夜总会颁了一个“防治爱滋病宣传先进单位”的牌匾。
    不时候,政府部门遇到钱,也不介意当回婊子。
    这事情面上看倒也是好事,不过细细品味就有点光怪6离了,菜市场里盖上蓝章地就是检疫合格的猪肉了,这么着一搞。仿佛小姐们也可以拿着体检证明很骄傲地说:看,俺们是放心肉
    笑话,这纯粹是出租车司机讲得个笑话,不过也是事实,也透出了管理者在这事上面另类的睿智。这点睿智,撑起了通宝夜总会这么大的家业。
    伍利民、金刚、贼六、伍元一伙是分头来的,却是都包了个ktv包间,不多会便着陪聊的妹妹们连唱带打弄一片火热。这伙人在杨伟的指示下,来这里找“放心肉”来了。
    酒过几杯。歌来几,猜拳行令地期间,伍利民揽着身边妹妹凑着耳朵悄悄说:“月月,你叫月月是不?哥听说你们这儿有个兰姐,艳名四播嗳。怎么着?叫来陪哥们唱会!”
    那月月姐们兰花指轻点小伍额头笑道:“这场子可整个都兰姐开的。你想泡老板?”
    “嗨,不对呀。不是说晋总的生意不?”伍利民故意问道。
    “那不兰姐的老公吗?一家人!”
    “真老公?俩人结婚了!”伍利民明知故问道。
    “耶!哥哥你真逗嗳,现在老公那有真的?嗳。兰姐命可真好啊,傍了这么个老公,一步就登天了。”月月小姐不无羡慕地说道。
    小伍却是一脸**,耳语道:“哎,月月,别泄气,有哥哥我呢,要不一会开房去咱俩也一步登天,一夜神仙”
    小姐笑着擂着伍利民,伍利民**着揽着小姐,不知道耳边又滴咕开什么了
    隔着两个房间,却是伍元和三球几个年纪不大的小子在泡mm,长相乖巧的伍元,前前后后一直拉着一位妈咪,姐姐地叫,叫得这妈咪心花怒放,还真就趁着生意不赖没小姐地时候,干脆亲自出马坐台了,和小伍元瞎聊上了,反正客串一下姐们也无妨,这些都是出钱的爷。不过在她眼里,这小伙肯定是常逛这地儿,一会问,谁罩着这场子呀?怎么没见保安,让人怕怕得,不安全!一会又说,姐姐,你的耳玩好漂亮,镂空绞丝白金的,这种做工很少见嗳!姐姐,你身上好香,我闻闻
    小伍问来问去,姐姐叫得亲亲密密,一会这妈咪心花怒放得不得了,嘴上早就没把门的了,不但把知道的乱说一通,最后还暧昧地吹着小伍元的耳朵央求着,小处男,今晚陪姐姐好不,姐姐给你封红包怎么样?
    风月场上,逢场作戏的事,没有人比这群歌城打滚的混混们更熟悉,根本用不着到零点,怕是可能知道地信息都会从这里套出来,而且是公私兼顾,甚至于还留下的开房的时间这房当然是要开的,说不定床上枕边,还有更重要的消息
    不过,不是所有地人都有这么好运气地,那章老三就可怜了,几个小时把通宝上上下下的地形转悠了一圈,肚子里地草图基本就成型了,从楼底跑到楼顶,一会搂了个姐们说要出来透透气,给看门的保安塞了一百块钱,章老三成功地到了天台上透透气。来回看看,一根巨大地线缆标着eps地标识,这东西让装修出身的章老三暗暗心惊,看来不吹的,就这地。连应急供电线缆都会,楼层连管线的影都看不到,这地儿要装修得花多少钱?
    不过更大的疑问又来了,靠,这要破坏,得弄炸药才成!
    混混们在胡闹瞎搞地时候,谁也没有在意
    就在顶层的某一间办公室里。一名挽着高髻的女人正在核对某一项账目,大概是夜总的流水账,偶而有敲门进来的是签单的服务生,遇着不能收钱或者老板安排的客人,这单和支出是需要经理签字地。正八点的时候,却是进来了一位穿着保安装束的年青人,有点慌慌张张地关上门说道:“兰姐。兰姐,出事了!”
    那个女人,正是杨伟处心积虑要找的人,席玉兰。
    席玉兰轻轻抬起头来,两只丹凤大眼看着来人,眉头微微皱皱,有点不悦地说道:“小海,慌什么?怎么还是这么毛躁?”
    “兰姐,刚才那娱乐报社李主编打电话说。中午有人摁打了他一顿,还拿着上次您那照片,问他来路呢?我心下一急,就奔过去看看他!”那叫小海的说道。
    说话的人如果眼睛不动的话,还是一脸乡下人那种木讷。两年前被本村这位大姐带到城里干上了保安这活。隐隐地引为心腹之后,煅练得也不赖。
    席玉兰乍听此消息吓了一跳:“什么?他人怎么样?怎么中午地事现在才说。”
    小海紧张地说道:“哎哟。他被人灌了瓶白酒,晕了。才醒!”
    “到底怎么回事?从头说一遍!”席玉兰心里一惊,慌地站起身来。
    “他也不说不清楚,好像是凤城那边来了几个人,把他诳出去吃饭,摁在包间里打了一顿,就问照片的事,完事了把他灌晕了,又把他扔回报社的办公室了,他也说不清,反正醒来就在办公室。嘿,我就觉得这事邪门,打了人还有再送回去的?”小海奇怪地说道,这事是自己出面联系的,没想到没过多长时候就出了这等稀奇古怪的事。
    “那他说什么了?扯到咱们这儿了没有?”席玉兰一听,最关心的还是自已的生意。
    “他说他没说!不过我想,这小子八成没真话,那脸鼻青脸肿,也不知道是喝多了碰得还是被打得。反正够呛,我想他支不住。”小海肯定地说道,这些文化人肯定挨不过三拳两脚的。
    “嗯,你去忙吧,这事我处理!”席玉兰顿了顿,两手交叉在胸前想了想。小海听得这话,又匆匆退了下去。
    席玉兰被这事搅得连算账地心思也没了,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思索了良久才打了电话,一拔电话却是听她轻轻说道:“阿彪啊晋总呢!嗯,这样吧,你告诉你晋总,就说有人把娱乐导报的李主编骗到饭店打了一顿,我估计八成是照片那事有人找后账来了。嗯,好,我等你电话”
    挂了电话,席玉兰有点心烦意乱地想着。心里莫名其妙又多了一份担心。
    虽然她知道,在省城通宝夜总会是一枝独秀,连片警和管辖派出所等闲时候也不敢来骚扰,要说有人敢动通宝她也不大相信。真正让她愁和担心的是晋聚财,每次几天不见人影,八成又干那事去了虽然晋聚财不但聚财,而且聚美,身边并不缺乏美女,但和她已经是处了几年的情人关系了,隐隐地把内当家的身份都已经给了自己,所差地就是一个老婆地名份而已,但有了名份又如何,男人终究还是要寻花问柳的。这个她可以不在乎,但这个男人她在乎,而且他干地事,她也在乎
    又是几天不见人了,席玉兰暗暗担心了离省城不到一百公里的顿村休闲山庄,放下电话地宋清彪赶紧小跑着进温泉池里找老板!
    这里是全省唯一地一处温泉,就着这股温泉在顿村周边兴建了十几处休假村。这地方又靠近由南向北贯穿全省的高路,几年来这里由一个村级单位已经展成全省知名的温泉渡假村。
    偌大的温泉洗浴池中蒸腾着,白晃晃的十几个人影,像褪了毛地白条猪煮在大锅里一般!这个形容不好勉强吧,实在不好形容。过于优越的生活,让个个都是来到这里弄个“温泉水滑洗凝脂”那脂肪厚实的很,特别是肚子,个顶个地大,除约克夏大白种猪,别的东西还真不像。可现在就这身材。还就是成功人士的标志。
    没办法,成功的女人,得先看背后的男人;成功地男人,得先看身前的肚子!
    晋总很好找,肤色的缘故,进来的宋清彪一眼便看到了老板,正靠着池边泡澡。古钢色的皮肤泡在这里也是个另类了。上前耳语了几句,那晋总才慢悠悠地起身,随手披了块浴巾随着宋清彪进了休息间。
    “这事,确认了吗?”晋聚财抹着脸上蒸出汗粒,进了休息间坐下来随口问道。
    伺候在一旁的宋清彪小心翼翼地说道:“没法确认,听兰姐说,这帮人打了李主编一顿,又把人灌醉了,最后还把他送回到办公室。主编快到晚上才醒过来。不过据他说人是凤城的口音,打地也是凤城某某公司的旗号,吃饭的时候逼着问照片的事,应该错不了,是冲那事来的。”
    宋清彪说话办事。向来利索。而且思维很清晰,这也是老板最欣赏的地方。而且身手不错。在通宝打了几回架就没吃过亏,晋聚财这才把这小伙留到身边的。
    “清彪。你怎么看?”晋聚财靠着沙,听到这消息好像并不惊讶,随意地抹抹手,从桌上扔着的黄鹤楼1916烟盒里抽了一支,悠然地划了一根火柴点上,黄金色的过滤嘴特别地长,这烟好抽不好抽尚在其次,但这好像也代表着一种身份。
    宋清彪看老板脸色不错,这才说道:“我就感觉奇了怪了,要真是那警察和那什么杨什么来找事,不至于这么下作呀?咱们是不是防着点,这听说杨,对,杨为国来着,这小子可是个出了名地难缠货。这节骨眼上别出什么事?”
    “哈哈你先前说他是个小痞子我还不信,今天我可相信了。不过就凭报社李歪嘴知道的东西,他确定不了什么?我还真不相信,他敢把帝豪的经理、煤炭交易中心的主任都摁住揍一顿,他要不敢,他就没办法;他要敢,用不着我们收拾他放省城,随便那个人动动手指头都能灭了他别理他,我看他是把省城当成乡下了,谁拳头硬谁就是老大。呵”晋聚财笑着,却是不以为然。
    “那倒是,在省城还轮不着他胡来。”宋清彪附合着说了句。
    “一会,你给兰兰回个电话吧,看好场子不出事就行了,别瞎操其他心对了,清彪,老二找得那几个人,到长平了吗?”晋聚财征询似地问了句。
    宋清彪道:“没消息,应该到了,今儿清早就走了!”
    晋聚财狐疑地问了句:“这几个人怎么样?你见着了吗?来了几个?”
    宋清彪好像很难形容地说道:“三个人哟,说不来,阴森森的,不是什么善茬!
    确实很难形容,三个人一个看着比一个凶,而且一言不。
    不过这话反倒让晋聚财有点释然了:“这就对了,要是善茬,朱老板还不喜欢呢?这事弄成了,朱老板可欠咱们一大人情了啊!以后咱们再给北京几家主找矿场收,这事可好办多了。不定咱也去盘一座煤矿当煤老板去。”
    宋清彪奇怪地道:“晋总,我听说朱老板在长平一带可是只手遮天,他手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人,还需要借咱们地人?”
    “呵有些事,他不方便出面地,只能借咱们的兵了,咱们也不能替他背这黑锅,咱们也借人,反他掏钱。咱们就落个人情得了。这事,咱们也不能掺合,煤老板这帮孙子,一有事,准不是什么好事。”
    晋聚财有些感慨地说道。几十年地阅历早已经心思磨得无比灵巧,未进的时候早已想好地退路。
    说了半天,宋清彪倒还真没听明白是什么事。可这事又不能多问,这才讪讪地转了个话题,小心地说了句:“晋总,咱们那事”
    “你安生住着,这两天就有回音你去吧。我一个人休息会”晋聚财掐了烟,起身往外走,看样还是想在温泉热水里再惬意一会!
    宋清彪有点失望地目送老板走人了,自己悻悻地出去了
    通宝、省城、顿村好像都同时被一股看不见线牵着,而在同一时间,距省城近400公里的长平,好像也牵到了这条线的末端
    金华小区标号211一幢双层别墅。长平朱前锦的家里,正坐着赵宏伟和老板朱前锦,让赵宏伟奇怪的是,老板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心血来潮,要问问煤矿地进展情况,而在此之前,赵宏伟已经汇报了无数遍,各种利弊早已说得清清楚楚。
    不过老板要问的话,这话就不得不重复了。当然,关键还是在运输上,就听赵宏伟解释道:“这两年,咱们已经控股和参股了十七座煤矿,最高控股份额达到百分之八十五。最低参股额有百分之十六。能够控制的产能为310万吨,可以说我们民营已经是第一家了。今年冬季的合同量已经基本定型,大约有123万吨左右。今年的整体利润可以达到两千五百万左右!”
    “咂!两千五百万,宏伟呀,这可有点低啊,以前咱们的两座黑窑就能达到这个水平了,这两年勉强吧,我们算是翻过身来了,可是处处抵押,处处借贷,把流动的、固定地,基本也折腾了个差不多了,干得不错,可我还是觉得咱们的现金少了,老辈人说着手里有粮,心里不慌呀?咱们现在,可是个巨无霸的空架子啊!”朱前锦有点担心地说道。
    “朱委员,股权呀?咱们现在的股权,价值至少四个亿,比咱们两年前的资产可翻了一番啊!”赵宏伟听得此言,倒觉得老板有点担心了。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呀?这次我到省里,会了会省煤炭厅几位老相识,可能后半年煤矿安全监管要下狠心,万一限产、限量,煤矿生产跟不上,咱们再有股权也是白搭呀?我问你,物流、煤场经营这一块你怎么看?”朱前锦沉声问了句。
    这话,把赵宏伟难住了,两年间煤场和物流的展并不尽如人意,不见扩张反而有了萎缩之势,思索了片刻说道:“朱委员,这个这个确实是我的失误,沿长平至凤城一路兴起了七个煤场,据我所知,有四个是凤城本地人开地、有两个是长平人开的,不过是走咱们的货,还有一个是咱们的合作伙伴陈明凯开的,特别是凤城这几家,基本卡在了出省国道上,长平、泽州、阳明几个县的煤矿偷运出境的煤炭都在这里中转,咱们这两年散货量减少了三分之一,三刀和下面的一帮兄弟们和凤城这片的干了几场,都没讨到便宜这个!”
    赵宏伟,仿佛深深地愧疚自己的行为。
    “这个我听三刀说了,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人把这个钉子拔了,你能把散货的销量抬起来吗?这样说吧,按现在的价格,散货和黑车拉运地利润,是你正常合同煤地三到五倍,沿长平到凤城一线,每年偷税漏费的黑车占总销量地三分之一,要不每年煤矿多产的煤都那去了?他们能都吃喽?这批散货如果控制在手里,每年地利润肯定也能达到两千多万!最关键的是,这些销量都是现金。而现在,咱们最缺的就是这个。”朱前锦说道。
    “嗯,差不多现在最大的两个运基地,一个是凤城人开的惠扬煤场,一个是陈明凯的铁路集运货场,两家的利润应该过五千万了。特别是惠扬,正卡在泽州、阳明和长平出省的国道上,又和煤焦管理站相近,每年的现金流量相当可观,近一年来,我们通过好多手段想盘下这个煤场,但都没成功,听说这个王起柱,就是凤城出名的地痞,手下连看场带送车的要有四五百人,三刀和对方打过几次交道,都吃亏了!董事长倒是个女的,据陈总说,先前当过天厦的经理,后来不知道怎么就跟这群地痞混一块了,我们想谈谈购买的事,连面都没见着,好像此女还经营着个饮食公司,做生意很有一把手。”赵宏伟说道。
    “膘养肥了,能开得刀了!”朱前锦很有意味地说了句。
    “朱委员!”赵宏伟心下暗惊,小心翼翼地提醒道:“我听说,这个周毓惠,就是这个董事长,好像在公安局有什么关系,咱们是不是”
    从长计议的话没有说出口来,就被朱前锦笑着打断了,就听朱前锦说道:“天下之事,所畏唯人呀!这个煤场的关键,不在于有多大资金;不在于他有多大后台;也不在于他的经营方式有多好,关健在于这个人呀!这个王起柱现在的势力可够厉害啊,三刀和他交了几火,他的人数是咱们的几倍,这个人本身才是煤场经营的关键,他在,煤场就在;他不在,煤场就倒闭这小子,挡着咱们的财路有一年了吧,原来我还以为出了个小混混,没成想还真是个人物,现在把长平一带的黑车也吸引了不少,他要在,咱们的货源向南出省的通道,就永远得被卡着。呵不简单啊。”
    “那,朱委员,我接下该做什么?”赵宏伟很知趣地问道,如果老板说话是这种口气,那就说明,大事已定,只需听命便可。
    “你呢,准备上几套收购方案,价格嘛,还按原来走,人家投资也有二三百万,这点钱还是要给的!将来和他们谈判的事你负责就行了。实在收购无望的话,想办法收购他们周边的某一家也成,这个是后话了啊,主要目标还是惠扬,地理位置好,场地够大,手续齐全。”朱前锦淡淡地说道,仿佛这已经是囊中之物了一般。
    “朱委员,这这个王起柱见过一面,就一地痞,一年上千万的利润,他肯定不会放手的,这谈判怕是不行吧?”赵宏伟有点担心地说道。
    “噢,这个你不用操心,不和他谈,和他的老板谈,你就当他不存了”朱前锦笑着说道,仿佛大局已定,脸上坑坑洼洼的皮肤抽了抽,笑里有点阴森的味道。
    “嗯,好的!”
    赵宏伟心里有点凉,看来老板准备对长平的煤炭大小通吃,根本不满足于现状。凉意过后又有点心悸的感觉,最后那一句,他最明白是什么意思,看看端坐着的老板,第一次让赵宏伟有点很恐惧的感觉
    出了长平向凤城驶的高路上,蓝色的松花江面包车上,坐着三个从省城赶到长平略作停留又驶向凤城的人
    开车的全神贯注,副驾上的那位,拿出了刚刚到手的手提箱,一打开,里面齐刷刷地两层人民币,万元成扎的,膨地一声,那人又盖上了箱子,手里却是多了一张从箱子里抽出来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位光头、满脸横肉的男子,偌大个鼻子看上去倒不觉得凶险,反倒有几个可爱。
    翻过背面,上面用圆珠笔写着一行字:王起柱,绰号大炮。惠扬洗选煤场经理,住址:天河圆小区三幢302室。
    那人看完照片,随手递到了后座的人接住,就听他说了句,老三,看清人,老规矩,一星期之内动手,成事不成事,马上分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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