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说:“你朋友在哪儿?”
    彭长宜说道:“在金盾呢。 ”
    “哦,本来我们也想在金盾,今天,锦安纪委县市案件联查联审小组在金盾,咱们去哪儿不方便,就改在了中铁外招,要不你把朋友接过来,咱们一块儿?”
    彭长宜说:“不用了,我还是先跟您去吧。”
    江帆见彭长宜不想把他的朋友跟他们安排在一起,就知道有不方便的原因,就说:“这样吧,你还是先照顾朋友吧,有时间就过来敬几杯酒,没时间就算了。”
    彭长宜是想着晚上多跟叶桐呆会,就不自然地说:“不用,我还是先跟您去,到时早点撤就行了。”
    江帆看着他,笑了,说道:“你能撤得出来?”
    彭长宜说:“到时您帮着我说情呗。”
    江帆看着彭长宜表现出少有的不自然,就没多想,说道:“那行,咱们走。”
    彭长宜自己开着车,为的是一会出来方便,他在车里给叶桐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叶桐自己先去应付一下,中途就撤回来,叶桐嘱咐他,让他少喝酒。彭长宜说放心吧。
    尽管叶桐嘱咐他少喝,但是彭长宜知道,自己这一去就少喝不了。
    果然如此,孟客和卢辉,都比他大不说,他们就是回来喝酒的,所以大家都很放得开,卢辉似乎也感到了好朋友间的疏远,努力弥补什么似的,一个劲地跟江帆和彭长宜喝酒,将近两个小时过去了,江帆看了一下表,这才跟彭长宜说道:“长宜,你差不多就撤吧,别让朋友总等着。”
    孟客一听,瞪着眼说道:“什么,撤?撤哪儿去,谁等着你?”
    江帆说:“长宜他来了几个朋友,在金盾宾馆呢,我把他叫回来,本不想让他参加了,可是他听说是你们回来了,就执意要过来了,就把朋友撂一边儿了。”
    孟客一听,就说道:“长宜,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咱们一块多好,我们也认识一下你的朋友,来了几个人,这样,赶快去接过来,我跟你去。”说着就站了起来。
    朱国庆走过来,把孟客摁在座位上,说:“孟兄,你这太拿自己不当外人了,你怎么就不想想,万一长宜来的朋友是女的,而且就一个人,你还会这么想吗?带过来跟咱们在一起?方便吗?”
    孟客一听,就故意沉着脸说道:“长宜,是真的吗?”
    彭长宜的脸就有些红,好在有酒色做掩护,他说道:“小弟哪儿敢呀?我是有那贼心也没有贼胆啊!”“哈哈。”大家都笑了。
    朱国庆说道:“长宜的色胆有多大我不知道,反正我知道他有时候是蔫大胆儿,蔫大胆和色胆有时候是划等号的。”
    “哈哈。”大家又都笑了。
    卢辉说:“我突然想起个笑话,是回来的时候听司机给我讲的,以前就听侯中来讲过类似的笑话,不过这一个更可乐,这个笑话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有的时候,不要凭经验去判断事实,这样有时会冤枉人的。”
    朱国庆一听,就说道:“呵呵,看来卢部要用笑话给长宜开脱了,孟市,知道不,他们的关系,才是真的铁。”
    孟客笑了,说道:“卢部,别买关子了,快点讲,人家长宜还等着会朋友去呢。”
    彭长宜笑了,说道:“不忙。”
    卢辉说:“美丽的女医生在医院比较受到男医生的欢迎,追求者不少,遇到骚扰的也不少。有一天,一位男医生在医院做完不孕症检查后,美丽的的女医生要检查这名男医生的精虫数目有没有减少,她就给了这个男医生一个密封的小玻璃罐子,要他回家装些样本带来。第二天,这名男医生来了,女医生却发现玻璃罐仍是空空如也。男医生见女医生打量自己手里的玻璃罐,就不好意思地说道:昨天,我先用右手试了半天,没有动静,我改用左手试,还是没有用,我叫我太太过来帮忙,她也是两支手都试过了,也不管用,我就叫她用嘴巴试试,仍然没有成功。这名女医生听得满脸通红,男医生又说:刚好我表妹到我家来了,我想她年轻体力又好,就拜托她来帮忙,她也是先用手,后用嘴,很努力的做了停!停!女医生再也忍不住了,打断他的话,说:这种事,你居然找你表妹帮忙做?男医生说:是啊,她很乐意帮忙的,可是还不行,我就想,解铃还须系铃人,就来找你了,看你能不能女医生听了立刻勃然大怒,说道:能不能什么?男医生惶恐地说:能不能把这个玻璃罐的盖子打开呀!”
    “哈哈。”大家笑的前仰后合。
    孟客捶了卢辉一拳,说道:“卢部,真有你的啊?”
    卢辉说:“哎,没办法,每次回家要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在路上没事干,我的司机就给我讲笑话,我发现,他的笑话可比老侯的好笑多了,老侯讲的笑话太老了。”
    江帆笑过之后提议说:“为了玻璃罐能顺利打开,我们今天要好好地喝,其实想想真相有时就是这么简单,纠结、猜疑了半天,最后就是一个盖子的问题。来吧,我敬卢部儿一杯。以后多给我们讲些这样的笑话。”
    卢辉赶忙起身,双手捧杯,跟江帆碰了一下,仰头喝干了杯里的酒。旁边的彭长宜赶紧给卢辉和江帆的杯子倒满了酒。
    孟客说:“这样吧,我提议,大家共同干杯,然后长宜就撤吧,会你的男朋友女朋友去吧。”
    彭长宜说道:“多谢老兄们理解,这样,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敬大家,连喝三杯酒,怎么样?”
    卢辉说:“长宜,没有外人,都是好兄弟,别三杯了,就这一杯吧,孟市长都说了,喝完你就撤。”
    大家都知道彭长宜喝酒实在,孟客听了卢辉的话说道:“卢部说得对,考虑到你那边还会喝酒,我们就不逼你了,就手里的这一杯,大家一块喝,然后你撤你的,我们继续喝,如果你那边完事早,胳膊没被压着,就再回来。”
    “哈哈哈。”大家又是一阵大笑。
    彭长宜也不好意思地笑了:“多谢几位老兄体谅。”说着,就站了起来,跟大家碰杯,干杯。然后双手抱拳说道:“几位老兄吃好喝好,小弟先告退。”
    卢辉说:“你们都别动,我出去送他。”
    彭长宜刚想拦住他,卢辉握着他的手就走了出来,来到院里,卢辉说道:“长宜,我明天中午想跟王书记呆会,你要是有时间就一块儿吧。”
    彭长宜以为他是为雯雯和王圆的事,就说道:“你们是亲家,亲家相会,有外人合适吗?”
    卢辉不好意思了,说道:“我算什么亲家呀?不是为了这个,就是好长时间没和王书记坐了,有些想他了。”
    “呵呵,好啊,明天中午没问题。”
    “好,就那样,你喝了酒,开车注意。”
    彭长宜和卢辉握手后就上了车。等他开着车,重新回到叶桐房间时,叶桐刚洗了澡,还没有吃饭,彭长宜说:“这样吧,你穿上衣服,我陪你去吃饭。”
    叶桐笑了,说道:“你敢吗?”
    彭长宜一梗脖子说道:“那有什么不敢的!你是书记邀请来的客人,是来给我们鼓与吹的,是亢州尊贵的客人,跟你走在一起,是荣耀!走,下楼。”
    叶桐看着他,笑了,说:“你虚不虚呀,别装硬了。我晚上几乎不怎么吃饭,算了,不吃了,咱们呆会吧,来,帮我吹吹头发。”说着,就把宾馆的吹风机交给彭长宜。
    彭长宜拿着吹风机,比划了半天,才找到开关,却不知怎么使,不敢对着她的头发吹。
    叶桐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说道:“真笨,不会给女人吹头啊?”
    彭长宜认真地说:“不会,不瞒您说,这个活儿从来都没练过。”
    “那你也不会伺候女人吗?”
    彭长宜坏笑,说:“分怎么伺候。”
    叶桐娇嗔地看了他一眼,说道:“讨厌,坏死了。你还是给我吧,不然我把你培训会吹头发了,该被你家里那位怀疑了,我这位培训师就当的得不偿失了。”
    “呵呵。”彭长宜笑着,把吹风机给了他。
    叶桐拿着吹风机,关了开关,坐在宾馆的镜子前,把自己的头发分成一绺一绺的,然后慢慢地梳通顺,再用吹风机一点一点吹着。看着她那么的细心呵护自己的头发,彭长宜感到原来叶桐也有着女人的娇柔和安静,只是,这娇柔的一面,很少示人罢了。
    彭长宜望着叶桐被吹起来的飘逸的发丝,看着她纤细的手指来回拨弄着头发,就像在跳舞,有一种柔美的风情,他的心就一动。
    叶桐从镜子里看了一眼彭长宜,她笑了,说道:“发什么呆?眼都直了,小心掉出来。”
    彭长宜吞咽了一下,说:“呵呵,没有,我喝多了。如果你要是不去吃饭,我就回去吧。”说着,果断地站了起来,就要往出走。
    叶桐关了吹风机,站起来,说道:“不许走,我还有事呢。”
    彭长宜已经到了门口,他回过头说道:“什么事?”
    叶桐用手卷着长发,说道:“当然有事。”
    彭长宜站住了,看着她说。
    叶桐又坐了下来,说道:“我有个消息告诉你。”
    彭长宜重新回到她跟前,坐下,说道:“什么消息?”
    叶桐说道:“你们这里的基金会运转的怎么样?”
    彭长宜说道:“干嘛?”
    叶桐低头,紧了紧睡袍上的带子,说道:“前两天我听省里的人说,要清理农村基金会,就想起你曾经说过你们这里基金会的情况。”
    彭长宜说道:“你也听说了?”
    “是啊,不过是小道消息,看来你也听说了?”
    彭长宜说:“我也是刚听说,不像小道消息,可能会是真的,你说说你是怎么得来的这个消息?”
    叶桐刚要开口说话,这时,彭长宜的电话响了,彭长宜拿出来一看,是他那位平时几乎不怎么联系,甚至平时都不怎么见面的小舅子沈革打来的电话。小舅子由于找了一个不受欢迎的女人,岳母就不让这个女人登家门,致使小舅子也不怎么回家,和这个女人在外租房住,年初,听说小舅子买了楼房,而且豪华装修,但是无论怎样,他的父母就是不认这个小三转正的媳妇,沈革几次回家请家人去新房看看,父母都不去,无奈沈芳偷偷跑去,算是给弟弟暖房。由于岳母的干涉,彭长宜和这个小舅子来往的也比较少,似乎小舅子也没什么事找过自己,他目前也是卫生局副局长,兼医疗器械公司经理,但是今天是怎么了,他来电话有什么事?就听沈革说道:
    “姐夫,你在外面吗?”
    “是的,有事吗?”
    “有事。你说话方便吗?”
    “方便,你说吧。”
    “姐夫,我听说要清理整顿基金会,是真的吗?”
    彭长宜一愣,如今这小道消息蔓延的真快,他刚听说,小舅子知道了。但是从他嘴里是不能散步任何不稳定消息的,就说道:“我没听说呀。”
    “哦,我也是听我们上级领导说的,好像国务院和省里马上要发文了。”
    “这和你有关系吗?”
    “有啊,这几天我们公司一笔贷款到期了,基金会三天两头催着我们还款,我的意思是如果基金会真的要取缔,我就再往后拖拖,能拖一天是一天的,反正也是国家的钱。”
    彭长宜说:“小革,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问问姐夫听到过这个消息吗,如果消息准确,我就不还基金会的钱了,如果基金会垮了,就没人跟我要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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