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秧秧之前就见过母亲和离亲王成亲,虽是二婚,也是明媒正娶八抬大轿从正门抬进去的,不论是踢轿门还是跨马鞍等等流程都一样不落,她一直在旁边看着,外加上宫里来的嬷嬷教导,成亲流程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一路上除去轿子颠了点,她什么罪也没受,包括饿肚子这事。
    她进花轿后发现里边有一张红纸笺,写着花轿哪儿藏着点心。
    司徒君怕她饿着,特地准备的。
    成亲,也叫成婚,取自“昏”,就是要在傍晚黄昏时拜堂,拜完堂还要送入洞房等着,一天下来几乎没法进食,可不是要饿着。
    许秧秧把手里的苹果放好好的,再在花轿上吃饱喝足,拜堂成亲时还不小心打了个嗝,不过只有司徒君一人听到。
    司徒君的轻笑声传到许秧秧耳里,她稍稍侧一下头,多少有点偷偷摸摸的意思。
    可惜盖头遮住她的视线,没瞧见哥哥穿婚服的样子。
    “一拜天地!”
    许秧秧和司徒君转身朝外,弯腰拜了天地。
    天地为证,今日他娶秧秧为妻。
    “二拜高堂!”
    高堂之上坐的是皇上,另一侧坐着继后,不过继后和皇上之间还空余着一个位置,那是先皇后的。
    这种坐法,继后不像是皇后,倒像是个嫔妃。
    赵静雅脸上漾着笑,在人前装作着不在乎。
    许秧秧和司徒君再次弯腰,拜向父母长辈。
    母后为证,今日他娶秧秧为妻。
    “夫妻对拜!”
    两人面对着面,弯腰行对拜礼。
    秧秧为证,你已是吾妻。
    伴随着“送入洞房”,许秧秧由人扶着到婚房去,没一会她闻到了佛堂焚香味,便知道寝殿到了。
    她知道太子府里新建了一个佛堂,就在三天前,哥哥请来护国寺的主持,一块到离亲王府去请了她的灯盏过来。
    她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听若榴和霜女姐姐说,太子殿下亲自三跪九叩请的灯盏,在风雪之中灯盏依然烧得旺。
    灯盏请来,定然是放在佛堂里。
    方便看护,佛堂就在寝殿旁。
    如爹看护她娘亲的灯盏一样,幸福确实大都相似。
    寝殿里很暖和,燃着炭,开着两扇窗,许秧秧坐在床边,手里还捧着苹果,可以当饭后水果吃。
    她一口咬下去,咔嘣脆,还甜!
    吃完她就困了。
    毕竟清早就起来梳妆打扮。
    许秧秧打着哈欠,倒头就躺在床上去,不过头上戴着沉重的凤冠,不是很好睡,咯得后脑勺疼。
    她想摘下来。
    摘凤冠先得揭盖头,盖头要新郎来揭才行。
    许秧秧睡得不舒坦,只能重新坐起来,她喊来若榴问:“哥哥什么时候来揭盖头?”
    落在殿外的婢女们耳里,就是太子妃迫不及待想见太子殿下了。
    “禀太子妃,奴婢这就去寻太子殿下。”
    若榴和霜女对视一眼,直觉太子府的婢女误会了什么。
    许秧秧听着婢女的笑,也猜想对方误会了,误会就误会吧,揭盖头摘凤冠好好睡一觉要紧。
    这会儿是这么想的,真等人来揭盖头喝合卺酒的时候,许秧秧骤然反应过来,结婚当晚的睡觉和平常的睡觉可不一样。
    司徒君发现秧秧在喝合卺酒的时候偷偷瞄自己,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扬。
    酒喝完,礼彻底成了。
    众人退下,寝殿里只有他们两人。
    他不再克制着嘴角的笑,笑容也从眼睛里漾出来。
    许秧秧只敢看他的眼睛一会儿,是真的不敢一直直视,总觉得再看下去自己就会晕头转向。
    “哥哥穿婚服,别样的好看。”她开口说了两人之间的第一句话。
    是真好看。
    黑发红衣本就衬人,再加上司徒君身材修长,模样俊俏,能把人帅迷糊。
    许秧秧说完这话,额头就被亲了一下,轻轻的,浅浅的。
    “?”
    都成亲了,就这?
    她眨巴眨巴眼睛,很不可思议。
    “怎么了?”司徒君看向她的凤冠,知道肯定累着她了,抬手去给她摘下来。
    凤冠刚从秧秧的头顶摘下来,面前的人就钻到他的两手之间。
    瞬间拉近的距离,令他一颗心怦跳。
    许秧秧踮脚,仰头,亲在他的唇上。
    司徒君心跳如擂鼓。
    他的身子僵在原地,秧秧主动亲了他,不是脸颊,是嘴巴。
    覆盖在他唇上的温热柔软一点点化开僵硬,如同春天化雪,司徒君的嘴动了动,欲要亲回去。
    许秧秧却收回嘴,一下子扑在他的怀里,两手搂住他的腰,抱得紧紧的。
    脸贴着胸膛紧紧的。
    烫。
    许秧秧整张脸都在发烫。
    跟烙铁一样的烫。
    刚刚还好意思说人家,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都是洞房花烛夜了,她也只敢亲一下嘴巴。
    司徒君的手里还捧着沉重的凤冠,他得先把东西放下才能抱人。
    于是带着怀里的人转一下身子,凤冠稳稳放在桌上。
    终于腾出来的双手,一手搂住她的背,一手穿过膝弯,司徒君把人打横抱起来。
    许秧秧惊了一下,微微抬头又继续把脑袋贴着他的胸膛。
    “哥哥,那个……”
    “秧秧不会以为这样,哥哥就亲不到你了吧?”
    这是司徒君第一次在她面前自称哥哥,还是以这样的姿势,在这样的地点。
    红烛在燃,芙蓉帐暖。
    磁性的声音里透着一种禁忌的快感,就像是暗中窥视多年的近在咫尺的宝贝,有朝一日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宝贝藏在自己身上。
    别人不再瞧见那宝贝的样子,只有他瞧得见,摸得着。
    而且这宝贝,还会和大家平日里见到的不一样。
    所以只是抱着坐在床边,司徒君就有了反应。
    许秧秧还清晰地感觉到。
    梆硬的。
    滚烫的。
    她的身子颤了一下,触电似的,有点麻。
    “哥哥,有的今日事也不一定今日毕吧?”
    这东西傲人,她确实有点怕。
    跟她册子里看的相差也太大了!
    人就坐在司徒君的怀里,还靠着司徒君的胸膛,他能感觉到怀里的秧秧在抖。
    “别怕。”他轻轻蹭着秧秧的脖颈,就跟雪狼讨好主人时一样。
    他一直嫉妒雪狼能够蹭秧秧的脸,舔秧秧的脖子,甚至能跟秧秧躺在一张床上,秧秧还会抱着雪狼的脖子睡。
    今天总算是轮到他。
    为了不让雪狼误以为他欺负秧秧然后来捣乱,他已经派人去守住雪狼,必要的时候丢点生禽,让雪狼去捕。
    总之不要来打扰他。
    即使不是今日事今日毕,也有别的玩法。
    司徒君亲着她白皙娇嫩的脖颈,声音沙哑:“哥哥不欺负你,伺候你,如何?”
    许秧秧咽了口唾沫。
    没等到她应声,司徒君又“嗯?”一声,钩子一样,能瞬间勾走人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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