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待李纨回答,王夫人就语带嗔怪,接口道:“你嫂嫂才不像你这没心肝的,她可是每日晨昏都会定时陪我解闷,哪像你有一日没一日的,更是经常整日不见人影!”
    “母亲,你尝尝这糕点,挺好吃的。”宝玉将食盒放在矮桌上,见王夫人责怪自己,立刻拿起一块精美的糕点,讨好的送到王夫人的嘴边。
    王夫人欲接过宝玉手中的糕点,不料宝玉大手一闪,然后半是撒娇,半是调皮的说道:“母亲骂得到,就罚孩儿亲自喂您吃点心吧。”
    “你这孩子!”王夫人心情大好,一边慢慢吃着宝玉手中的糕点,一边给了宝玉一记白眼。王夫人只觉得这是与“儿子”的亲密交流,但“假”宝玉却是另一番感受,他只觉得王夫人眼波如水,风情妩媚,不由得心海激荡、情丝翻卷。
    “呃”的一声,宝玉只觉得全身发烫,某一物已经隐隐开始咆哮。遭受突然“袭击”的宝玉急忙强振心神,在心中反覆告诉自己:对面这个风韵不减、美艳如花的妇人可是自己的“母亲”千万冲动不得呀!
    欲火不是容易就能压制下来,宝玉立刻想到转移目标,眼神一动,就与温柔端庄的李纨交谈起来。虽然宝玉的“战略”是正确的,但现实却是残酷的。
    二十六、七岁的李纨本就风姿绰约,又正值女子最诱人的黄金芳龄,那曼妙的娇躯看得相隔甚近的“色狼”心中火焰升腾、口干舌燥,眼看就要原形毕露。
    就在“危急”之际,鸳鸯的到来终于解救受尽“折磨”的宝玉,趁着鸳鸯与李纨窃窃私语时,他立刻藉口有事告辞,随即逃之夭夭。
    不明真相的王夫人与李纨看得好笑不已,而鸳鸯却以为宝玉是不想看见自己,不由得心生怨怼,赌气的在心中自语:你不想见我,难道我又会主动招惹你不成?大不了以后各走各的路,永不相见就是!宝玉难得在“怡红院”内清闲几日,白天开始思索发财之路,夜里则与袭人、麝月被翻红浪、云雨翻腾。在宝玉“勤奋”的练习弄“阴阳和合”之术日渐娴熟,他体内的热流日渐深厚,不过受过那次“打击”后,他再也不敢高估自己的本事,只是偶尔用来调戏几个美丽丫鬟,在她们的娇嗔中,他哈哈大笑、心舒神畅。
    志得意满的宝玉摸着通灵宝玉,不禁暗自思忖:这玩意儿真是泡妞的好帮手啊!室“太虚幻境”内。
    警幻仙姑苦笑连连,她虽有千年修行,但也控制不住无奈的笑意,因为五色神石何等神奇,宝玉却用来做这种事情,不由得心想:真是太过分了,这个宝玉哪有悟空化身的影子。
    “二爷,东府的琏二爷有事找你。”平静的日子随着小厮的禀报声消失,怡红院除了宝玉之外,一向是男子禁地,小厮有事也只能在大门口通传。
    外院的小丫头迅速通传而至,宝玉眼底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疑惑。贾琏找我干什么?我与他可没有往来,难道与凤姐的事情被他知道?但我与凤姐可没有实质上的出轨,他又有何可抓?真是奇怪!满心疑惑的宝玉思绪纷乱,不知不觉已走到院门处。
    “宝兄弟,多日不见,你果然风采不凡,为兄真要刮目相看。”这时,热情的话语伴随着明亮的笑声传入宝玉的耳中。
    “见过琏二哥。”宝玉深施一礼,抬目一看,只见一身白衫、风流倜傥的贾琏站在树阴下。待走到近处,假宝玉的内心立刻踏实起来,因为贾琏先天的确英俊,不过后天却很糟糕,一张脸透着青色,明显酒色过度,而且眼神无光,果如传言一样,这贾琏是标准的纨绔子弟,不由得心想:真是可惜他这身锦绣皮囊。
    “琏二哥找我,不知有何事情?”虽然宝玉面色平静地问道,心中却多了一分凝重。“你我兄弟何须如此客气?”贾琏亲热地挽着宝玉手臂,压低声音道:“我听薛蟠说,兄弟你如今开窍了,所以特地前来找你出府,薛蟠等人还在‘天香楼’等着呢,走吧。”
    原来如此!宝玉大大松了一口气,心想:看来贾琏与薛蟠过往甚密,果然是一丘之貉,不过自己不是也正准备加入他们吗?哈哈“琏二哥,天香楼有好东西吗?”
    宝玉反手一拉贾琏的手,神情充满火热的期待,那是只要是男人都能明白的眼神。贾琏顿时更加欣喜,不禁暗自思忖:老祖宗将他看成心肝宝贝,一向诸多偏袒,可如今却也与我贾琏一样。
    嘿嘿,只要再诱惑一下这傻瓜,到时看老祖宗他们怎么说、看他怎么有资格继承贾府家业!想到这里,贾琏大笑道:“宝玉,薛蟠说得没错,你果然变了,这样才是个顶天立地的真男人。放心吧,早就安排好了,只等你这‘新手’上场!”
    “兄弟”两人会心相视而笑,男人本色的笑声一路盘旋,迅速来到天香楼金陵最出名的烟花之地。
    在天香楼门口,一位龟奴上前急着为贾琏牵马,并一脸谄媚地说道:“琏二爷,还有这位爷,快请!姑娘们都盼着二位光临呢!”
    贾琏随手扔了一锭银子给龟奴,出手的大方让宝玉又一次脸红,更加坚定此行的目的。在豪华的青楼雅阁内,一群华服青年男子觥筹交错,一边“胡言乱语”一边在身边艳姬身上“胡摸乱搞”好一个胡天胡地的香艳之地。
    “兄弟,这次一定要玩个够!”薛蟠与宝玉、贾琏坐在一起,大手横扫四周,大声道:“这里才是天堂,哪像家里让人闷得慌,你们说对吧?”正与贾琏拚酒的宝玉回头一笑,豪迈地道:“大哥说得甚是,这里真是好地方,咱们也来喝几杯?”
    “不用,我可不敢!”领教过宝玉酒量的薛蟠连摇双手,见贾琏已然摇摇欲坠的身子,幸灾乐祸地笑道:“你还是让他们领教一下你的海量吧!”一干狐朋狗友闻言大为不服,纷纷上来要灌醉宝玉这新丁。有“仙法”护体的宝玉自是无畏无惧,并迅速与众人熟络。
    不出宝玉所料,这些人全是王孙贵胄之后,其中有六个人的宗族更与贾家宁、荣二府并称为“开国八公”其中一个叫冯紫英的人更是官拜神武将军。
    一阵觥筹交错后,宝玉看着倒了一地的纨绔子弟,禁不住暗自惊叹:这不就是古代的高干子弟、太子党吗?“兄弟,你真行!”
    明哲保身的薛蟠见只有他与宝玉还坐着,呵呵直笑,有点得意地道:“你可为我报仇了,往日都是我被他们灌醉,今日终于报了一箭之仇,哈哈”宝玉从薛蟠开心的笑语中,听出他心中积存已久的怨气。“蟠大哥,你来京城已有不短的时间,不知过得是否如意?”心念一动,宝玉举杯与薛蟠对饮,他话语看似随意,却挑起薛蟠心中的不满。
    “唉!”薛蟠一口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连嘴角酒渍也懒得抹去,重重一声叹息:“这京城除了兄弟你之外,他妈的没有一个好鸟,全是狗眼看人低的家伙。要是在我本家,只有我薛蟠揍人的分,哪会受这些闲气!”
    宝玉豪气地为他与薛蟠又倒满一杯酒,在心中暗笑:物以类聚,你薛蟠是“狼”当然只能与“狈”为伍,难不成你还能结交君子不成?思及此处,宝玉呵呵一笑,心想:这样说也不全对,自己这个“好人”不是正与他聚饮一处,相谈甚欢吗?“蟠大哥,兄弟陪你再干了这杯!”说着,宝玉一仰脖子,将烈酒像喝白开水般灌下去。见薛蟠已有七、八分醉意,宝玉低声问道:“你既然在本家如鱼得水,又为何要来金陵?”
    “别提了!”薛蟠想起倒楣的烦心事,大手对空虚挥,怒声道:“都怪香菱这个小贱人!”宝玉双目透出诧异,眼前不由得浮现一脸轻愁、艳色不凡的美丽少妇,想不到此事竟与她有关。
    还未待宝玉问话,薛蟠就说出真相:“当日我看上这个贱人,不料她却是个扫帚星!为了争她,我失手打死一个不自量力的穷书生,本来这种事也没什么,只要赔点钱就没事了。不料新任府台因旧事与我薛家有仇,竟然死咬不放。”
    薛蟠话音一顿,宝玉立刻为他倒满一大杯酒,薛蟠面露感激之色,继续道:“都怪我老爹死得太早,这府台才敢拿着鸡毛当令箭!这次还多亏姨父,就是你爹他出手相助,我才逃过一劫。不过本家就待不下去,只好来金陵谋出路。”
    宝玉闻言恍然大悟:难怪上次贾政回府心烦气躁,原来是因薛蟠杀人之事。宝玉念头再一转,在心中叹息:唉,都怪老廖整天只谈美女,害得自己根本不知道这薛蟠的过去与将来。
    “大哥,你在京城经营哪些行当?是否顺利?”宝玉故作随意地将话题扯到重点上。醉意蒙眬的薛蟠心情起伏,他已将宝玉视作知己,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道:“都是一些典当、南北货运方面,比起以前大有不如,只有与番邦的交易还算顺利,利润颇丰!”
    番邦?宝玉脑海一转,这才明白过来,这“番邦”指的肯定是西洋人,他不由得想起房中那面西洋镜,肯定就是西洋货物之一。
    “兄弟,你怎么问起这个?难不成你对买卖也有兴趣?”薛蟠虽是粗人,但毕竟是出身商人世家,目光一亮,面露喜色地道:“要是你真有这想法那就太好了!你我兄弟联手,自可在这里站稳脚跟。”
    宝玉见谈话已到关键一刻,早已想好的主意脱口而出:“我倒是有兴趣,但你知道我家老祖宗不会答应的。”
    见薛蟠面露失望之色,宝玉话锋一转,故作神秘地道:“不过我有一个亲如手足的好兄弟,他倒是对经商有兴趣,若是大哥肯与他合作,就好像大哥与我联手一样!”“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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