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冷飕飕地刮了过来,范见打了一个激灵。
    “妈,你别动手,歇会。”美丽扭着腰绕到后面,揭开盖在火烧上的白面被,香喷喷的发面香窜到范见的鼻子里,他使劲揉了揉,眼睛不往吃的东西上看。饥肠辘辘,美丽把整筐的火烧搬过来,跟范见招手“傻站着干什么,进来呀。”说着,店门拉开了一条缝。
    范见挤进去。继续揉着鼻子。美丽看了他一眼:“别说,你还挺白净的。”美丽火辣辣的眼睛盯着范见,挑逗的看着范见,范见只是觉得一股气流冲了过来,赶忙躲到一边,美丽说“瞪着眼睛做什么?快接过去。”她把大火烧筐放到范见手上,压得范见一踉跄,他根本没想到一堆火烧会如此沉重,而美丽却好像并不在乎这个重量。
    美丽是用两个腾空的面袋,装了慢慢的火烧,范见悄悄地把刚刚取来的鲁原的财富,塞到火烧中间,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来母亲的钱,准备付火烧钱,美丽夹了一下眼睛,软乎乎的小手,推了范见一把,示意范见别动,美丽大声地说:“赊账吧,月底一起算账,回头你让包工头小张,来签字吧。”美丽一边说着,脸上是恶作剧的表情。
    范见不安地看着美丽,几次都想说话,被美丽阻拦,范见无奈,把红色的书皮连同200块钱一起塞进火烧筐,美丽又在上面用塑料袋子装了很多的“疙瘩头”“疙瘩头”是一种咸菜,保存的时间非常长。
    最后,美丽找来很粗的草绳,把两个面袋捆了起来,做成褡裢的样子“行吗?”美丽把火烧挂在范见的肩膀,一前一后,很有当年闯关东的遗风“下次叫小张派个结实的来,我看你不大行”美丽仍旧出气大声地叫着,生怕里屋的爸妈听不到。
    “我给你开门,小心点,”半天一直是美丽一个人在说话,她是一个周全的人,出门的瞬间,美丽从钱匣子里抓了一把钱,一出来,就小声地说:“你把这些交给那个死鬼,叫他好好躲着,说我等他。”说着把钱装进范见的书包,又把书包塞到范见的手上。对着范见挥手“走吧,你走吧。”语气里似乎毫无留恋,可是范见在微弱的路灯光线中,看到了美丽眼中的泪光。
    “你”范见突然觉得美丽很可怜,他想安慰她,却不知道说点什么。
    “快走,你给我滚。”美丽抬起一条腿,做踢人状,好像很光火。
    “嗯”范见还想跟美丽说点什么。
    “你有毛病没有,我叫你滚,你就快滚,当心我不耐烦,真揍你。”看上去美丽已经真的怒了。
    范见对她突然变化的情绪,很不理解,灰溜溜地转身,奔往下一个地点。很饿,很饿,肩上的担子,压得范见喘不过气来,可是,一想到鲁原和他的兄弟们,好多人都饿了好几天,在等着他扛来的咱这些东西,也只好咬牙走了下去。
    很久以后,范见早已经知道了,美丽为什么会突然发火,她爱鲁原,却是因为坚强,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脆弱,只要用野蛮的方式阻止自己的眼泪,后来发生了很多的事情,鲁原终于也没有和美丽在一起,可是那个美丽而凄凉的感情,却市场烧灼着范见的心。鲁原,对范见来说是影响了他一生的重要人物。
    走在路上,路面是拉长的身影,范见低着头,早已经忘记了所有的恐惧,一个人的足印“腾腾”地敲击和空旷的露面。
    防空洞那边和美丽家的食杂店,正好是一个对角,虽然,镇子不大,却绝对没有想象的小,在夜晚一个人走起来却是格外遥远。
    当范见赶到防空洞的时候,早已经是虫儿呢喃,他学着鲁原四下张望了一下,才走到防空洞口生锈的铁门边,把肩上的东西卸了下来。如负释重地喘了一口长气。铁门“吱”地叫了一声,开了,吓得范见跳起来,扶住了倒下去的两袋子火烧。
    仍旧是没有人,范见私下观望,没有人发出的任何声音,除了自己的喘息,他开始担心,不知道鲁原为什么到现在没有出现。等了一会,鲁原仍旧没有来,范见开始不安,用手隆起来,想呼喊鲁原的名字,这个时候才发现,不能,他不能叫。
    可是焦急,整整一个晚上,范见独自经历了不是一个少年应该经历的东西,他不知道自己已经犯罪,却是觉得自己一下子长大了,知道了很多的事情,从那以后的范见和之前的范见判若两人。
    范见开始四下寻找,深一脚浅一脚,周围都转遍了,除了黑暗便是阴影,草木散发了清晨的香味,他又想哭,突然间,他灵机一动,把手指放在嘴里,吹了一个响亮的呼哨,那尖利的声音刺破夜空。好像全镇都能听到。
    “别叫了,嘿嘿。”鲁原的声音从背后想起来。身上的泔水味已经传了过来。
    听到鲁原的声音范见就已经沉住气了。他静静地转身,看着鲁原山猫一样悄然无声地走了过来。
    猛地一拳打在他的脸上。鲁原丝毫没有费劲,躲了过去,顺势拉起范见的手,两个人滚到草丛里,互相击打。
    “我果然没有看错。”鲁原欣喜地说“都顺利吗?”他问。
    “你自己看。”范见闻到了自己嘴里酸酸的味道,他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没吃东西。说着,范见得意拉起鲁原,走到防空洞口。
    那里什么也没有,空空荡荡,铁门还是刚才半开的姿势,面袋里的干粮和钱财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咦?”范见纳闷了,刚才明明是自己吧东西放在这里,可是为什么转瞬间就会消失掉呢。
    想到里面有好几比巨款,他猜想自己家里所有的钱都没有干粮袋里和书包里美丽塞进去的那些钱多。可是,那笔巨款连同救命的干粮真的一起消失了。范见很后悔,觉得自己不因该离开那两个袋子,擅自去寻找鲁原。
    “丢了。”范见不知道这句话自己是用嘴还是鼻子说出来的。
    “丢了?”鲁原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救命粮草能否失而复得,欲知后事且看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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