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蛮夷土著,就凭这些垃圾货色也想来我中原贸此嚣张,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秦一轻轻挥一挥衣袖,斩落数十颗人头。
    宋楚涩声道:“姑爷和这些法兰基人有仇?”
    “你放心好了,没有半点干系。
    不过我秦一杀人需要理由吗?只是看他们顶着一头黄毛在老子的地盘还敢这么牛b不爽罢了。
    要知道这年头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否则小心祸从天降,举头三尺有神明呀(再恶搞一次,发泄心中强烈不满)!”
    扭头望着恭立身后一脸苦闷的宋楚,洒然笑道:“若是担心宋阀主责罚大可不必,与这些蛮夷做生意其实也赚不到好处,杀了倒也干净。
    大不了回头我再给你们介绍一桩真正一本万利的买卖,做生意嘛,自然要挑目光放长远点,宋阀可是大家族,不能掉价对吧。”
    宋楚心中只有不断苦笑,你秦大爷位高权重,自然可以随着小性子来胡闹,但咱只是小人物,阀主不会与你生气,却保不准给自己小鞋穿。
    秦一笑着拍拍宋楚的肩膀,说道:“你从岭南远道而来想必也疲惫了,暂时就先在城中修养几天,等回头本座率兵攻下巴陵嘿嘿,听说萧铣那老匹夫有收藏宝物的习惯,到时候随你从宝库挑出一些新鲜玩意,带给阀主,就当是本座的心意了。”
    秦一却是会慷他人之慨,懂得借花献佛,把人家兜里的宝贝当作免费人情送人,端的奸诈狡猾的紧。
    巴陵
    大梁皇宫内。
    梁帝萧铣再次当着手下重臣的面砸碎了龙案上地极品砚台。
    “啪!”一声脆响。保留了三百年的古董也终于步上了同胞的后尘,一切归于碎屑。
    “该死的,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难道朕的手下都是一群白痴蠢才吗,为什么那个屠夫都快要打到家门口了朕才得到确切的消息。
    是不是等他破了巴陵城,攻陷皇城,把屠刀架到朕的脖颈上,你们才甘心!”
    由不得萧铣不愤怒,大梁的辉煌从当年秦一易容扮装来此为转折点。而对他资助最大地香家因为香玉山的残废两家关系逐渐疏远。
    手中大将也多被秦一斩杀,大梁亦因此而彻底走向衰败,今日的梁国已是处在风雨飘摇之中。
    这次秦一的破袭,连克数阵,攻城拔寨,无人能敌。
    如今倚之为经济源头的九江也落入敌手,萧铣也被逼到了死亡边缘。
    大梁的覆灭,亦是为之不远,这个即将走向生命终结的梁帝不发疯才怪呢。
    而站在他面前寥寥几个大臣也都像是霜打的茄子。一个个哭丧着脸,好似家中死了人一般。
    秦一向来喜欢使用连环毒计,这次在九江刻意放走大量逃兵,正是要动摇梁军仅存的战斗意志。
    果不其然,等萧铣发现情况越发不利想要阻止地时候已然来不及了,城中到处哄传着黑甲军的恐怖。
    许多人已经开始挟妻带女的举家逃亡,就连朝中那些胆小的大臣也趁夜逃走大半。
    身为萧铣手下的核心重臣,他们更清楚秦一的手段。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秦一或许不会与那些寻常百姓为难,却绝对不会放过萧铣手下的臣属。
    为了活命。只得向南方逃逸而去。
    树倒猢孙散,这颗大树还没有倒下,树上的猴子已经开始另匿出路了,也无怪萧铣这般愤怒。
    想必被自己手下臣子无情的抛弃,才是真正让他恼羞成怒的原因吧。
    薰景珍身为萧铣手下头号战将,早已和主子地利益纠缠在一起。纵是逃跑也不会有人收留他。
    酝酿了许久,终于开口说道:“圣上,我们并不是没有回天之力,所以暂时大家都不用如此悲观。”
    不管有无对策,都不能让己方士气彻底坠入冰点。
    薰景珍武功虽然不如萧铣,但领兵才能以及战略眼光总还是有的,知道这时候应该说些什么。
    萧铣现在就像是溺水之人好不容易看到了面前有根救命稻草,自然死都不会放弃。
    眼神一亮,窜到董景珍面前,顾不得君臣之仪。双手抓住他的肩膀,热切的追问道:“计将安出?”
    薰景珍虽然很享受这种被人关注的感觉,但亦知现在不是装深沉的时候,不然定会被迫不及待地萧铣和身边那几个眼神灼热的老头子活活掐死。
    干咳一声,不再卖关子:“据逃回来的士兵报告,敌人全都是骑兵,数量并不是很多,而且并没有后援部队的踪影。”
    萧铣眉头紧皱,说道:“意思就是说他们只是一群孤军。你确定吗,这次的对手绝对比我们想象中还要狡诈百倍。”
    薰景珍擦去头上冷汗。说道:“大华也并不是高枕无忧,关中李唐的威胁他们不得不重视。
    所以,根本就不能派出大量兵力增援,这次秦贼选择偷袭而不是正面战斗亦是其中最主要的一项原因。
    我们有两个方案,一个比较冒险,那就是派出所有骑兵,跟他们打场硬仗,我们的优势在于地利,拼消耗,咱们拼的起。
    保守的方法则是扼守城墙,已逸待劳,秦贼手下皆是骑兵,不善攻城,我们可以凭借着巴陵城墙高大宽厚地优势,让他撞个头破血流。
    当然,这点的麻烦却是假若秦贼看穿我们的计划,选择巩固现在抢占的地盘,那就有些麻烦了。
    所以,还请陛下定夺!”
    不愧是老狐狸,直接把热山芋扔到萧铣手中,反正你是皇上,不管结果如何,都怪不到我身上。
    萧铣眉头快要拧成川字。闭目沉思了良久。
    终于睁开眼帘,眼眸内射出一道凌厉的光芒,厉声道:“不若双管齐下,若秦贼胆敢来犯,就依靠巴陵城坚的优势以守代功。
    如果他龟缩不前,我们再按照第一套方案施行,九江城毕竟在朕手中经营多年,那屠夫又手段狠辣,灭绝人性。只要朕登高一呼,定能让他内外交迫双面受敌。”
    “圣上英明!”
    夺取九江并整顿多日的秦一终于再次率领着他手下越发彪悍的黑甲骑军再次出发,向萧铣最后的老巢巴陵赶去。
    一早秦一就把九江城地防务管理全数交付给了郑淑明,这个女子绝对是大唐中被大多数人低估的角色。
    从她一介女儿身却能整合十多个门派,利益互相纠葛地大江联,可见她对政务处理的能力绝对是数一数二。
    不同于沈落雁战场决策的飒爽英姿,郑淑明的才能绝对不逊色于她分毫。
    据了九江,但秦一手下的骑兵显然不适合守城,这不量战力。且连续分兵是战场大忌。
    让大江联的人来管理城防亦是当前最合理的策略,而且有尚明这冷血修罗在后方坐镇,秦一也不怕对方突然反水,给他来个倒戈一击。
    望着城门紧守地巴陵城,秦一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冷笑:“做起缩头乌龟是吧,萧铣你还真是让我失望呀,欺负我没有攻城器械?
    不过,我有说过要攻城吗,任何坚固的堡垒都是先从内部腐朽的,既然你们不敢出来。那就别怪我使出这种手段了。”
    嘿然冷笑一声,秦一挥了挥手。
    “把那家伙带上来。”
    在几个高大士兵的押送下,董方浑身颤栗的被带到秦一面前。
    “小子,下面就看你表演了,上边那个就是你老豆吧,让他杀了萧铣。我可以免他一死,且让你们父子团圆。”
    薰方打了个冷颤,秦一脸上的微笑在他看来无异于魔鬼的低喃,一张小白脸已经皱的像霜打地茄子。
    这不是逼着他送死吗,这***果然没安好心,人家招降历来都是躲在见不得光的地方,你我双方摆开价码,漫天要价,坐地还钱。
    你现在倒干脆,直接让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吼出来。这这也太白了!
    冷哼一声,周围的温度骤然转寒,身边杀机弥漫。
    薰方身体一激,再也不敢犹豫,脸上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娘的,豁出去了,就算晚死也总比现在被这牲口火剐了强。
    站在城门前,吐气扬声开始了伟大的劝降工作
    却说这边城头上,看着下边正不断大放厥词的董方。所有人望向董景珍的眼神都开始变得诡异起来。
    好吗,我说你这老狗对自己侄儿比亲儿子还上心。当初为了给他安排个好职位,没少出得罪人。
    格老子地,竟然是你的私生子,通奸了自己弟妹,真是个禽兽。
    在场同僚鄙视的眼神固然让董景珍老脸臊如猪肝,更让他如坐针毡的却是身旁萧铣阴冷森寒的目光。
    恨不得下去抓住董方那小子,狠狠的抽他两大耳刮子,早点闭上那张臭嘴,这不是把你老子我往火坑里推吗。
    真是不孝孽子呀!
    阴笑一声,萧铣果然冷声说道:“右元帅果然风流,只是你这儿子被人俘虏,元帅是否要下去营救呢?”
    薰景珍立刻汗如雨下,双膝一软,跪伏地上,头也不敢抬起:“圣上明鉴,这定是那秦贼地无耻阴谋,想要趁机分化瓦解臣与陛下的关系,好坐收渔人之利。”
    萧铣沉思片刻,觉得董景珍说得不无道理,秦一此人端的卑鄙阴险,什么样的手段使出来都在情理之中。
    而且,现在又是用人之际,若是斩杀了董景珍说不得正中对方下怀,且让手下将士寒心,心中一动,亲自扶起董景珍,柔声说道:“董卿放心,朕自然不会受这秦贼所骗,自毁长城,只是下边这爱卿认为该怎么处理呢!”
    薰景珍知道这是萧铣对他的考验,若是一个回答不对,自己定然难下这城门楼,脑海中瞬间百转千回。
    终于还是对生命的渴望战胜了亲情,猛地一咬牙。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儿子没有了还可以再生,自己老命要是丢了就什么都完了。
    “哪弓来!”
    嘶吼一声,董景珍一把夺过身后一个士兵手中的弓箭,搭上一根长箭,长吸一口真气,瞄准下边那个正卖力表演的熟悉身影。
    丝毫不觉嘴唇已经咬出血来,眼睛一闭,松开了拉紧的弓弦。
    闹剧戛然而止,董方不可思议的望着插在自己胸前透体而过,犹在颤抖地羽箭,又抬头向城门瞧去。
    眼中满是绝望的恨意与不甘,伸出双手对着空中想要抓住什么,最终却只能徒劳的垂落在地。
    对于小丑来说,或许这就是他们生命中最灿烂的归途。
    秦一自始至终都把所有的事情看在眼中,以他的功力想要截听远处城楼上的谈话自是轻而易举。
    但却并没有阻止董景珍大义灭亲的行动,眼眸中一派冰冷。
    “啪啪啪!”击掌的声音传来,秦一并没有可以放大声音,但在场每一个人不分远近却都能清晰耳闻,如在近前。
    “很精彩地演出,不过,看来诸位对于我的提议很不满意,那就有些麻烦了,不过,本座一直以来都是个很有耐心地人。
    我相信没有不可能协商解决的事情,之所以不成只是因为桌上的筹码不够。
    桀桀,希望你们能喜欢本座第二份礼物。”
    森寒的笑声听在萧铣诸人耳中却像是勾魂的魔音,令人闻知刺骨生寒。
    远处整齐的军阵突然裂开,城外响起一阵骚乱。
    薰景珍尚沉浸在杀子之痛,并无所觉,都说虎毒不食子,亲手杀死自己的儿子还有比这更痛心的事情吗。
    萧铣为了让董景珍证明他的忠心,却不知在放开弓弦的那一刹那,手下右路元帅心中已经把他恨上。
    真正的毒计往往如水银泻地,令人不知觉中已入彀中!
    对于秦一来说,这就是当初没有立刻斩杀董方,且留存他到现在的真正意图。
    小人物既然完成了他的使命,自然要退出主角们的舞台。
    “混蛋,你这个魔鬼!”
    萧铣暴怒的吼声终于惊回了董景珍的神智,下意识的向城下看去,立刻倒吸一口凉气,满是恐惧的望向那个高倨马上的桀骜身影。
    也许,他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他竟然想到这种方法来‘攻破’巴陵坚固的城防,实在是太阴险了。
    兵法有云,攻城者,上兵伐谋!
    秦一已经不是用谋,而是直指本心,攻击的乃是人类心灵最脆弱的防线。
    这是对精神意志的极端考验。
    一个个被捆绑的士兵在冷酷的黑甲兵的押解下被推到面前,这些人正是被俘虏的大梁军卒,其中还夹杂着不少百姓。
    并非秦一嗜杀,只是这些乱民竟然帮着守城军与他手下为敌,以秦一的原则,这个结果自然是很可怕的。
    秦一双目注视着快要暴走的萧铣,漠然说道:“陛下爱民如子,实在让某家钦佩,现在这些士兵的命运就握在陛下手中。
    下来开门投降,我可以不杀一人,陛下也可以带着皇宫中的财富,安渡余年,争霸天下太残酷了,这个游戏并不适合您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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