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儿出的主意让小栓子皱着眉头思考了一小会儿,思考完后他觉得鱼儿说得很有道理,于是便开心的采纳了鱼儿的提议,一脸认真的说道:“八娘子这个主意不错,下回我若是再撞见了阿爹和阿母嘴儿贴在一起,我便主动问一问他们是在做什么,反正先生也教过我们、说遇到什么不懂的事儿,要懂得虚心的请教长辈请长辈解答。”
    鱼儿闻言当场就有了爆笑的冲动,但她为了不前功尽弃、只能死命的强逼自己忍住笑,还不忘坏心的附和了小栓子一句:“对对对!先生既然教你不懂就要问,那你就大胆的把心里的疑问问出来嘛!指不定你问了,你阿爹、阿母还会夸你好学!”
    “好,下回再遇上我便问一问阿爹和阿母。”
    小栓子的话让鱼儿憋笑憋的快要内伤了,她甚至已经邪恶的在脑海里yy出林氏和丈夫ooxx时,有着求知精神的小栓子勇敢的冲出去、天真无邪的问林氏夫妇在做什么的画面!
    当然,鱼儿还顺道把小栓子问完问题后、被林氏追着打的画面给yy了一遍……谁让这胖小子夺走了她的初吻呢?!
    鱼儿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小栓子把初吻给夺了,她自然是要想个法子好好的作弄小栓子一番才能泄气了,谁让鱼儿是个睚眦必报的小女子呢?
    鱼儿为了不让小栓子起疑、于是便赶紧岔开了话题,免得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小栓子会发现她的小伎俩,于是鱼儿连忙装出一副好奇和迫不及待的样子,问道:“你睡的屋子究竟在哪儿?为何你带着我走了这么久还没到?你不是说这扔牙的时辰不能耽误吗?”
    小栓子果然马上就被鱼儿给岔开了心思,指着最里面的一间屋子说道:“瞧,再走几步便到了,我睡在最里面那间屋子里。”
    说话间小栓子和鱼儿已来到了最里间,小栓子急急忙忙的把鱼儿引到了一张支着灰白色帐子的木床前,费力的蹲下胖乎乎的小身子、指着床底说道:“快,把你那掉了的门牙丢到床底下来,一定要丢准了哦!”
    鱼儿闻言当下便把揣在坏里的门牙拿了出来,打开包着门牙的那层纸拿出门牙后,便跟着蹲了下来、想依着小栓子的话把门牙丢进床底,哪知鱼儿才刚刚做了个准备扔的动作、小栓子就一脸焦急的大喝了一声:“等等!”
    鱼儿被小栓子这么一喝,当场就愣了一下、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回过神来后一脸不悦的抱怨道:“你这又是做什么?这样没头没脑的大喝一声,想吓死人啊!”
    小栓子眼下顾不上理会鱼儿的抱怨、而是急急忙忙的看了鱼儿的小手一眼,见她掉的那颗大门牙还稳稳当当的在她手上,才长长的松了口气、道:“幸好你还没扔,否则我就得钻到床底下帮你把牙找出来了!”
    小栓子这一会儿叫鱼儿快扔、一会儿又不让鱼儿扔,如此反复让鱼儿立马嗔圆了双眼、怒道:“你这话儿前后不一、这牙究竟还扔不扔?你若是反悔了不让扔就早些明说了,我好和我阿母早些回去、洗洗歇下!”
    小栓子见鱼儿不耐烦、连忙出声讨好道:“八娘子你别生气,我不是反悔不让你把牙扔到我家床底了,而是这牙不是这么一个随便扔法,我怕你手快扔了、才会急急忙忙的出声唤住你……”
    “莫非扔个牙还有讲究?”鱼儿问道。
    “既是风俗那自然就有它讲究的地方了,”小栓子先是应了鱼儿一声,随即有些自责的补了句:“这事儿都怨我,我明明知道八娘子你以前没扔过牙,却没事先把扔牙时的规矩告诉你,险些让你白扔了一回。”
    鱼儿这一、两年来明明已经把性子磨得很稳,可偏偏一和小栓子打交道就容易暴躁、完全没了平时的淑女形象,于是他见小栓子啰嗦了半天也没说出那掷牙的具体规矩来,当下就忍不住再不耐烦的骂了小栓子一句:“这掷牙时既有特定的规矩,你还不快些说出来?就只知道啰啰嗦嗦的说些有的没的……”
    “八娘子你别急,我这就说,”小栓子边说边从地上爬了起来,站稳身子后马上拢了拢双脚、一边给鱼儿做示范一边说道:“这扔牙时必须双脚并拢、双手合十,牙若是要往上扔就把合在一起的双手高高举起,然后用力的把牙往屋顶上抛,无论反复抛多少次、一直到把牙抛到屋顶上为止;”
    “而牙若是往床底下扔,那就简单多了,只需双手合十朝下、对准了床底扔进去就行,这个比扔屋顶上简单———这扔屋顶上若是没扔上、还得寻半天牙才能重新扔呢!”
    待小栓子说完了,鱼儿才斜着眼问了句:“这样就行了?有没有别的什么规矩?若是有你赶紧一起说了,别等我要扔你再突然出声阻拦!”
    鱼儿这么一说、小栓子哪敢再卖关子,赶紧直接说道:“还有个规矩,这扔牙前嘴里得唱一首童谣,唱完再把牙扔出去、这样新长出来的牙儿才会整齐好看。”
    这一回鱼儿连问都懒得问、只挑了挑眉扫了小栓子一眼,小栓子见状立马自觉的把那首歌谣先唱了一遍:“不要金牙、不要银牙,只求一副老鼠呀!不要金牙、不要银牙,只求一副老鼠呀!”
    小栓子这话让鱼儿顿时满头黑线———这是什么童谣啊?这老鼠的牙不都是龅在外面?居然还有人还专门求着让自个儿长两个小龅牙?而且这破童谣也实在是太幼稚了些,让鱼儿无论如何也唱不出口……
    于是鱼儿决定假装没听明白小栓子的话,只把他先前提的那个和姿势有关的规矩做了,一做好就飞快的把牙扔进了床底下,扔完还笑着拍了拍手掌、道:“好了,这下可以了,我们快回到主屋去吧,我阿母怕是早早就等着我扔完好家去。”
    小栓子见了鱼儿的举动后顿时目瞪口呆,回过神来后马上捶胸顿足、一脸心痛的问道:“我耐着性子把这掷牙的规矩都教了你了,你怎就不按着我的规矩扔呢?”
    鱼儿听了当下便一脸狡黠的狡辩了句:“我怎没按你教的规矩扔了?我的双脚眼下不还并拢着站着?”
    “可你没唱我教的童谣!”小栓子恨铁不成钢的大声指责道。
    “你替我唱了呀!我以为你替我唱了我就不必唱了,直接在你唱完后把牙扔了就行了,”鱼儿边说边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摊了摊双手、故作无奈的补了句:“眼下不扔也扔了,难不成你真想挪着你这胖嘟嘟的身子、到床底下替我把牙捡回了重扔?”
    小栓子先是看了那不是很高、也不是很宽敞的床底一眼,再低头审视了下自个儿胖嘟嘟的身躯,最终英明的顺从了鱼儿的决定、点头附和道:“八娘子你说的没错,我唱完你再扔这样倒也行,眼下你可算是妥妥当当的把落下来的牙给扔了,接下来就等着长出漂亮整齐的新牙吧!”
    小栓子这一本正经的话让鱼儿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完也就不再和他多说了,径直带头往主屋走去、免得让刘氏久等。
    且先不说鱼儿一路上和小栓子再聊了些什么,先说说先前小栓子火急火燎的拉着鱼儿离去后,主屋里的刘氏和林氏究竟再闲聊了些什么。
    话说林氏见小栓子牵着鱼儿离去后,越看这对小人儿的背影心里越是欢喜,且这鱼儿本就生得粉雕玉琢十分讨人喜爱,和白白胖胖的小栓子站在一起、倒也有几分金童玉女的样子,叫人看了十分赏心悦目。
    加上村里一直都流传着一些和鱼儿有关的好话儿,这两点加在一起竟让林氏的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个念头来,这个念头让林氏开始有意无意的打探起鱼儿的状况来。
    只见林氏先是给刘氏添了添茶,再把桌上的糕点往刘氏面前推了推、客气的劝她多吃几块后,才慢慢的将话题带入正题:“大柱媳妇儿,眼下这屋里也没别的人、你就不必再谦虚了,赶紧好好的同我说说你家八娘的本事,好叫我羡慕、羡慕。”
    林氏这话刘氏听了十分受用,但嘴上却还是谦虚的推脱道:“我家八娘哪有什么特别的本事?左不过就是会些女红和认得一些字儿罢了,这有啥让赵嫂子你羡慕的?你家两个小子不也都是能说会写?”
    “哟!大柱媳妇儿你就别再藏着掖着了,我听说你家八娘因同马家的四娘子交好,得了机会从吕绣娘那儿学了些真本事,”林氏把这些村里流传得沸沸扬扬的八卦说出来后,才压低了嗓音补了句:“我还听说你家八娘这半道儿才开始学的人,最后竟学得比那日日都正儿八经被吕绣娘教的马四娘还要好!”
    林氏这话算是说到了刘氏的心尖上了———这鱼儿只是吕绣娘的半个徒弟、且初始还只是偷偷的跟着学了一小会儿而已,最后竟然手上功夫远远的超出马四娘一大截,这样的结果村里人见了、有谁不说鱼儿天赋极佳?
    而自家孩子被人说天赋好,刘氏这个做娘的不开心、不得意才怪呢!
    因此林氏这回倒是勾起了刘氏想炫耀自家闺女的心,只见她不再像先前那般同林氏打太极了,而是眯着眼咧着嘴、乐呵呵的接上了话茬:“赵嫂子既然已知晓此事,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我家八娘在女红方面还真是有些天赋,也因此入了吕绣娘这个城里师傅的眼、跟着她学了几分真本事。”
    “那吕绣娘也没收我们杨家的钱财物事,因此我家八娘也算不上是正式拜了师,吕绣娘也说了只当我家八娘是半个徒弟……”
    刘氏说着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嗓子,才眼带自豪的继续说道:“我们家八娘也算是争气,虽说只是吕绣娘的半个徒弟儿,但她可是日日都下了苦功夫勤学苦练,最后是也仗着这几分勤奋劲儿、才把吕绣娘的本事都学到了手……”
    “不是我夸我自家的闺女———我家八娘眼下绣的绣品,可一点都不比马四娘这个吕绣娘的正经徒弟差!怕是城里的小娘子和我们八娘一比,也胜不了几分。”
    刘氏这番略带炫耀的话语说得林氏心里一片欣喜,但她面上却依旧挂着羡慕的微笑,夸了刘氏几句会教女儿、有福气后,才把话往下她关心的下一个话题带……
    “大柱媳妇有八娘这样的闺女,真是好福气!你家八娘不但手上功夫好,听说才五岁多就懂得串珠子赚钱补贴家用,这真真是叫人羡慕啊!放眼看去,我们村里同八娘一样大的小娘子,可没一个有她这份心思和本事!”
    林氏这番话立马就让刘氏的眼里又多了几分骄傲,心里也因林氏的话想起鱼儿的乖巧懂事,一时间心头满满当当都是感动与温暖,这样的心境让刘氏更有同人说说鱼儿好的欲望,于是她很快就直爽的接下了林氏的话……
    “赵嫂子说的没错,我家八娘只看过我帮着李嫂子串过一回珠子,就记下这串珠子能赚钱,待长大了一些便主动提出想学串珠子以赚钱补贴家用,”刘氏先是简单的提了提鱼儿学串珠子的前因后果,才一脸骄傲的说道:“我家八娘这么小就懂得替家里分担生计,将来嫁人了一定是个持家好手!”
    这一点林氏也是十分赞同的,否则她也不会特特把这事儿拿出来说,眼下林氏打探到鱼儿果然如村里人说的那般,不但绣功十分了得、且小小年纪就懂得赚钱持家,心里越发的对鱼儿感到满意,先前突然生出来的那个念头也又深了几分。
    但林氏却没急着把自个儿的目的表露出来,而是趁着刘氏眼下心情愉悦、再八卦的探了句:“嫂子我还听说鱼儿眼下才六岁,就跟着哥哥们认了许多字儿、读了好几本书了,学问比村里好些男孩儿都要好……这可是真的?”
    这村里的许多孩子其实都不念书、打小就学种地打渔,因此鱼儿一读过书、识过字的小娘子学问比他们好,倒也不算稀奇。若是换做是城里的小娘子学问比城里的那些小少爷好,那那小娘子就多少会引人注意和出风头了。
    因此刘氏一听林氏这话,当下就不加隐瞒、一脸骄傲的答道:“当然是真的!我家八娘不到五岁便会背《三字经》了,字儿更是认了不少,眼下更是天天夜里都要练上好一会儿大字才歇息,写的字儿那叫一个娟秀!”
    这林氏心里关心的问题都问完了、且刘氏的答案都让她十分满意,于是便顺势转了话题同刘氏扯起了别的闲话来,待话题被带到谁家今天嫁了闺女、谁家的小子刚刚和人订了亲后,林氏才有意无意的问了刘氏一句:“大柱媳妇儿,你家的几个孩子可有同人家说亲了?大的那几个年纪也差不多了吧?”
    刘氏摇了摇头,道:“我们家除了七娘早早就送去王家当童养媳外,其他的几个孩子都还没同人说亲,反正家里眼下也还没闲钱给几个儿子置办彩礼,晚些再谈倒也无妨。”
    这古人打小就把儿女亲事说定的人家很多,因此杨家几兄弟的亲事刘氏倒是曾和杨大柱商量过,但因眼下杨家几个孩子都还在书塾里读书、以后的前程也都还没个定数,指不定日后还真的能出人头地考上个一官半职回来,届时说亲可就能有更多的选择了……
    加上这几年杨家的状况也只是比先前稍微好上一些罢了,实在是没能力替杨家几兄弟置办说亲的彩礼,于是杨大柱夫妇也就暂时将杨家几兄弟的亲事搁置,想着等他们再年长些再说。
    不过这林氏家里只有两个儿子、没有闺女,所以她眼下问刘氏可曾替孩子们说亲,其实是想问一问鱼儿可曾说给别人,眼下见刘氏摇头否定、林氏心里自然是又多了几分欣喜,赶忙再问道:“你家几个小子还没说亲倒也不打紧,只是你家八娘难道也还没同人订亲?”
    “我家八娘眼下也才六岁,无需着急。”刘氏笑着答道。
    刘氏的话让林氏默默的在心里斟酌了一番,斟酌完后便暗暗的下定了决心,把先前突然生出来的那个念头说了出来:“你家八娘今年六岁,要说小其实也不算小了,再过几年也就可以嫁人了,大柱媳妇儿你还是得早些替她物色人家才是……”
    林氏话说一半顿了顿,才接着说道:“我瞧着你家八娘模样儿生得粉雕玉琢,且不但手上活计学得十分了得、还会赚钱持家和读书识字,再怎么着也得嫁个在陆地上有屋有田的好人家吧?”
    这一点刘氏倒是没深思过,但林氏的话倒也顺她的心意,于是她便随意应了句:“那是自然了,以我家八娘的这身好本事,自是不能再嫁到船上去生活一辈子,再怎么说也得嫁到陆地上来。”
    刘氏这话让林氏心中一喜,连忙趁机道出心意:“大柱媳妇儿,你看我家小栓子如何?”
    “你家小栓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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