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
    -----孙武
    乌侯秦水的上游,一面大旗忽然从天际出现,大旗上的赵字迅速由小变大。黑压压的大汉铁骑踏着雷鸣般的马蹄声冲了过来。
    “大汉威武!”冲在最前面的赵云仰天长啸。
    “大汉威武!”四百铁骑声震天地,旁边的河水在这冲天的怒吼中战栗着。
    追风马高昂着头,在大草原上奔驰着,那潇洒的身影,就像踩在白云上的金龙。
    素利大惊,大汉人怎么会出现在乌侯秦水的上游?哨骑曾经去探查过那里,没有任何发现。
    赵云平端着长枪,迅雷般杀入敌阵,猝不及防的鲜卑人顿时大乱。
    这时,素利的身边只剩一百亲卫,其他铁骑不是在对岸,就是在水里。
    赵云在鲜卑人的阵中一气大杀,鲜卑将士们被吓得肝胆欲裂。赵云骑着追风马,闪电般冲到素利身前,手起枪落,将素利刺于马下。周猛紧随其后,一刀枭首。跟进的骑卒举起素利的脑袋大呼:“素利已死,投降不杀!”,一曲铁骑跟着齐声高呼。
    大汉铁骑士气大振,纷纷策马冲向敌骑。鲜卑人的士气跌入了最低谷,很快便有人开始逃跑,大军迅速崩溃了。有的鲜卑人为了逃跑,甚至将前面挡路的族人砍倒。河中的鲜卑人不时掉入河中,被四处乱窜的战马踩入河底。乌侯秦水很快就被染红了。
    赵羽带着铁骑一路追杀,直到傍晚才撤兵。逃走的鲜卑人不过几百,其余不是投降便是被杀。赵羽军伤亡五百多人,不算太大。
    大战前,赵云早就埋伏乌侯秦水上游的一个小山后边。大战开始后,才从山后杀出,给了素利致命一击。
    九月上,赵羽带着人马返回了柳城,派人将鲜卑俘虏献给了辽西郡太守。后来却听说幽州刺史将这些鲜卑人都放了回去,当时,得知消息的赵羽念诵先轸的名言,“夫力而拘诸原,妇人暂而免诸国。堕军实而长寇仇,亡无日矣!”念罢,又破口大骂刘虞误国。
    弥加得知素利战败被杀,发誓要报此仇。当下调集全部落一万五千铁骑,浩浩荡荡杀向柳城。
    化妆成商人的哨骑很快就得到了消息,迅速报告给了赵羽。赵羽立刻召集各军候、假军候议事。
    “这次弥加率领一万五千大军前来复仇,大家都说说,看有什么办法。”赵羽先给他们介绍了一下情况。
    “我们可以退入柳城,据城固守,等待朝廷派兵来援。”张彪首先开口发言,指了指地图上的柳城。
    “我军可以迅速转移,先到西部鲜卑去避避风头。”石强想了想,提了一个意见。
    “那你说说看,柳城附近的大汉百姓怎么办?”赵羽抬头看了看石强,反问一句。
    石强耷拉下脑袋,不做声了。
    “那就跟他们拼了,大不了一死,反正不能让他们进入柳城。”胡跃在一边大呼小叫。
    “我们可以施围魏救赵之计!弥加的部落离我们不远,我们的铁骑四天之内就可以直捣弥加的部落。”阎柔手指在柳城和弥加的部落之间划了一条线。
    “这个计策非常好!弥加的部落只有不到三千守兵,其他都是老弱,很有可行性!”赵羽击掌叫好,心下暗想,这个豪爽的阎柔脑子到是挺灵活的。
    几个人围绕着这个策略,进行了周密的谋划。入夜之后,大军悄悄开拔,迅速向北疾驰。
    四天后,赵羽带着大军来到弥加的部落附近。哨骑早就化妆成商人混入了部落中,这几天鲜卑人的布防、防守重点等等被全部绘在了地图上。
    赵羽马上下令:寅时,由赵云带着两曲人马攻占马棚,并坚守到战斗结束;其他三曲由各自的军候带领,分头放火,制造混乱;务必不能让鲜卑人聚集起来。
    寅时,一千五百多铁骑悄悄杀向弥加的部落,大军迅速突破营寨,各自向着预定地点杀去。赵云带着两曲铁骑率先攻占了马棚,守卫的三百鲜卑人全部被杀。
    李大壮带着两个屯朝着一个华丽的大帐奔去,大帐外聚集了一百多个髡头胡人。“组锋矢阵!”李大壮一声令下,两屯骑兵迅速调整,在奔跑中组成锋矢阵,对准那一百多个鲜卑人的正中央,闪电般冲了过去。两屯铁骑像一支利箭般,从正中间直直的刺穿了敌阵。剩下的鲜卑人像训练中的草人一样任人砍杀。
    李大壮一刀砍开了大账,里面一个衣着华贵、六十岁左右的老太太坐在那里,双手抱着两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绑了!”李大壮大喊一声,身边的骑卒冲了过去。
    负责整个部落守卫的万骑长风翎刚走出大帐,就被一箭射穿喉咙。群龙无首的鲜卑人更加混乱。
    躲藏在帐篷中的鲜卑人给赵羽军造成了不少的伤害,不过随着帐篷大量被点燃,抵抗逐渐稀疏下来。
    辰时,大获全胜的赵羽命人将伤亡结果报上来。
    “我军阵亡一百一十五名,伤三百三十四名。斩鲜卑骑卒、牧民共五千余。”旁边有人报告。
    “再去抓三千牧民,统统砍了,给死去的兄弟们陪葬。”赵羽眉头一皱,随即下令。
    三千个牧民排成一排跪在地上,汉军士兵们手持马刀高高扬起。一声令下,士兵们手起刀落,无数人头同时落地。由于汉军人数不够,砍了几轮才完成任务。
    “报告大王!血狼赵羽的使节前来求见大人。”一名传令兵跑进了弥加的大帐,行礼之后通报。
    “让他进来!”弥加得意的坐在大帐中,心里暗想:看来血狼是顶不住了,要求和了。
    石强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弥加的大帐,随意一拱手,“参加大人。”
    “无力狂徒,给我跪下!”弥加大怒,对着石强吼叫。
    “啪嗒!”石强将一个外边裹着血布的包裹扔在地上,风翎的脑袋滚了出来。
    看着风翎的脑袋,弥加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无力的说道:“我的家小可在你们手上?”
    “不错!大人的母亲和孩子我们都派专人好好伺候着,不会让他们少一根豪毛的。”石强故作礼貌的拱拱手,比刚才那个样子和顺多了。
    “你们想怎么样?”弥加猛地抬头,血红的眼睛瞪着石强,如一头困于笼中的受伤豹子。
    “我们大人有几个请求,希望大人能够接受。”石强微笑着又拱了拱手。
    “讲!”弥加低声咆哮着。
    “第一条,你们必须立刻退兵,并赔偿大汉军民损失——牛五千头、羊一万只。”石强取出一块绢布,摊开念起来。
    “我答应你!”弥加怒吼着喊出了这句话。
    “第二条,我家大人军费紧张,请大人出上等战马两万匹、牛十万头、羊二十万只接济我等。收到这些牲畜后,必将把大人的家眷和部落的其他牧民全部交还大人。”石强越念越高兴,气得弥加脸色铁青。
    “这不可能!我拿不出这么多财物!”弥加大声咆哮。
    “大人可以让东部鲜卑各大小部落分摊嘛,我们有的是时间,可以等大人凑齐物资。不过我军粮食已经不够吃了,时间长了,我们不保证不会有牧民饿死的情况发生。”石强面带微笑,用平和的语气说道。
    “那你让我找齐手下商量一下。来人!请这位使者下去休息。”弥加下令让小兵带着石强出去了。
    大帐内的鲜卑众将都是脸色沮丧,他们的家小肯定也都被抓了,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的死活呢。
    “大人,应该早做决断了!我们的部众还在他们手里呢。丢了牛羊马匹,我们可以去其他部落抢,可没有了人,我们就全完了!”一名万骑长站了起来,冷静的给弥加分析。其他人也大都表示赞同。
    当下又将石强请来,双方一番讨价还价,最后达成一致:
    第一,弥加立即撤军,并赔给柳城军民牛五千头,羊一万只。
    第二,赔给赵羽军费---战马一万匹、负重马两万匹、牛五万头、羊十万只,在一个月内分两次付清。众将家眷将会被列入第一批交换名单。
    赵羽将其中的五万只羊送给了辽西的大汉百姓,以补偿他们的损失。辽西的百姓大是感激,现在看到赵羽的骑卒,就跟看到自家人一样亲热,连幽州刺史刘虞都派人来夸奖了一番。主动报名参加义军的百姓络绎不绝。
    趁着这股热乎劲,赵羽大肆招募新兵,俸禄为大汉正规军的两倍。这下就连远在并州的牧民都有人前来入伍。
    整个秋冬两季,赵羽将所有精力都用在了征兵训练上。新招募士卒两千五百。除了将原来的五个曲补充满员之外,又另设了一个曲,全部编为铁甲骑兵。曲中士兵都是从两千多人中挑出来的精壮,军官大部从第一曲抽调。赵羽将屡次率先突破敌阵的铁头迁为军候,迁周同为第六曲的假军候。
    小石头在两年来的几次大战中,完成侦查任务非常漂亮,一贯表现出色。这次也被破格提拔为军候,带领新设的哨骑曲,下辖精锐哨骑三百名,黄洋则被提升为屯长。
    这次征兵,从中发现了不少人才。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路远。
    路远,字延龙,从小跟着一位奇人在山中学艺,骑射俱佳。艺成下山游历时,见到鲜卑人在大汉的村中烧杀抢掠,无恶不做,便愤而投军。见识了路远的武功,赵云大感手痒,亲自下场与路远切磋,费了一番功夫后,才在四十回合后胜了路远。这次他也被破格提拔,当上了屯长,编在了第三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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