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输一半?
    这特娘的侮辱人呢!
    这哪个混蛋写的?
    实在是太过放肆,太过嚣张,太过霸道,太过目中无人。
    黄信的眼角一阵阵发抽,脸色一下变得无比难看。
    这一仗还没有开始打,就让人投降。
    还说出投降输一半的话来,怎么读都觉得诡异非常。
    刘高吞了口唾沫:“黄都监,难道是梁山的人马到了!”
    黄都监脖子一缩,恶狠狠道:“来了就来了!我们是官,他们是匪,有什么好担心的?这一帮家伙扰乱军心,回头我要让他们好好投降!”
    刘高眼珠子乱转:“那这上面是什么意思?投降输一半,他们这是恐吓啊!”
    黄都监勒住缰绳:“宋江的人马,在哪里?”
    “说是跟着我们埋伏,可是现在并没有踪影。”刘高赶忙说道。
    黄信登时疑神疑鬼:“刘知寨啊,宋江那厮不值得信任。只怕他也打着算盘呢。我们指望着他去招惹凉山,搞不好他也想做渔翁呢。”
    刘高此刻慌成一条老狗,他是个文官,胆子本来就小,这几个月,梁山杀人如麻的传闻,那可是一条比一条传的可怕!
    说那些家伙百战百胜,见人就杀,残忍而野蛮。
    刘高擦了擦额头汗水:“黄都监,我听说梁山的人,都非常残忍!”
    “残忍?何意?”黄都监一脸疑惑望去。
    刘高道:“听闻他们见人就杀,晁盖那厮,更是杀人不眨眼,能够一路砍杀,传闻何涛所部,都拦不住晁盖那人!”
    黄信眉头一皱:“杀人不眨眼?”
    “对!很凶残,是个杀人魔王。”刘高再一次强调。
    “那一直不眨眼睛,眼睛不会干吗?”黄信反问道。
    刘高:“......”
    黄信哼了一声:“不要管晁盖是什么人,哪怕三头六臂,只要是个人,他就会流血,流血就会死!哪怕是天上的神仙,他一旦跌落凡尘,受伤出血,照样有人敢弑神!
    让斥候朝前探查,看看可有伏兵在左右,后军也做好防护!”
    眼瞅着黄信还要前行,刘高有些慌了!
    他觉得自己就是个打酱油的,搞定花荣就行了,送送做个意思,难道要陪着一直走,那岂不是很麻烦?
    万一真的打起来,刀剑无言,他刘高还不想死呢!
    家中有貌美的妻子,花荣滚蛋,他可以一个人执掌清风寨,可谓人生得意。
    刘高赶忙道:“都监,若是宋江不靠谱,咱们不如等一等,或者小人先回清风寨点兵点将,领一千人过来支援?”
    黄信面无表情,心中早就看穿刘高的小九九。
    废物就是废物啊!
    脑子装大便的人渣!
    眼中只有钱财和娘们,一旦遇到危险,就停滞不前!
    “刘知寨,眼下正是立功的时候,梁山挂一个条幅,就被你吓到了吗?那我们做武人的,还打什么?”黄信说到这里,一只手按住腰刀,“我是都监,战与退,都是我说了算!刘知寨,你若是畏战,本官的腰刀,你可以试试锋利否!”
    刘知寨一听这话,登时露出害怕之色,赶忙道:“都监哪里话,小人是官府中人,自然听都监的话!都监然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甚好!你记住了,只要这次拿下晁盖,我们便有泼天的富贵!”黄信恶狠狠地说道,“若是谁敢不战而退,我第一个拿他祭旗!”
    “小人明白!”刘高赶忙表态。
    “哼!”黄信一催马儿,继续前行。
    官军的斥候,不断扩散,到处奔跑。
    然而,周遭并没有埋伏,或者说,梁山的兵马也没有发现。
    刘高一直东张西望,犹如惊弓之鸟,过了许久之后,终于确定没有埋伏之后,他情绪也渐渐放松。
    “等一下!”黄信突然抬手,目光望向远处一棵树上。
    “又有布条!上面写的什么?”刘高惊讶说道。
    黄信昂起头,眯着眼睛,上面白布这次又写了一句话!
    “我只说一次!”
    嘶~~~~~
    短短五个字,让整个护送军队,一下子陷入停滞。
    刘高又开始抖了,所谓人的影树的名,这老小子还真的是害怕梁山啊。
    “都监大人,一定是梁山的人马,他在恐吓你啊!”
    黄信突然有一种冲动,把刘高这个腌臜货色,嘴里塞满大便!
    老子要你废话!
    这白条上的话,傻子都能听出意思。
    分明就是威胁,意思我只警告你一次!
    “太放肆了!太猖狂了!小小山贼,也敢如此猖狂!”黄信越看越生气,大声道,“晁盖,有本事真刀真枪地咱们干!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算什么好汉!我黄信从今天开始,便叫镇四山!”
    刘高听完之后,吓得都要尿了!
    你口气这么大,万一惹怒那天王,咱们岂不是要完蛋?
    “呜呜呜呜呜!”
    仿若在呼应黄信的挑衅,道路的尽头,突然传来一阵阵呼号之声。
    “敌袭!敌袭!敌袭!”
    “梁山的军马!”
    “黄都监,有大批的骑兵朝咱们冲杀过来了!最少有三百骑!一百重骑,两百轻骑兵!”
    .............
    一队又一队的斥候,发了疯一样回报各种消息。
    黄信也没想到,梁山的兵马,居然真的下山了!
    好狗胆!
    “传我军令!列阵!列阵!准备出击!”
    黄信眼皮狂跳,可是终究是合格的武将,不断有军令,从他口中发布出去。
    很快官军列阵完毕,就这么一会功夫,地面到处是黄沙弥漫。
    与此同时,地面突然发出一阵阵的颤抖,然后一群披甲骑兵,狂奔而来。
    一眼望去,烟尘飞散,各种号角声,不断响彻。
    气势几乎攀升到顶点,官军上下,只是看了一眼,都感到紧张。
    黄信一只手摸着丧门剑,定神一瞧,嘴里登时一阵发苦:“特娘的,谁告诉这是一群山贼!”
    一眼所见,这分明比官军还像官军!
    事到临头,黄信也不管不顾了,大吼一声:“拿下晁盖!拿下梁山!冲!冲!冲!给我冲!”
    军令如山,官军这边的骑兵,瞬间发动,速度由慢到快,然后朝着梁山兵马冲杀而去!
    嘶吼声,谩骂声,此刻在战场响彻。
    从最初的相隔甚远,慢慢的越来越近!
    “轰!”
    两拨人马,突然撞击在一起,一瞬间,人仰马翻,两边都有人落马。
    很快,残酷的厮杀展开,然而,在第一波的交锋中,黄信的肠子都要悔青了。
    这群骑兵一看都是老兵,冲锋很有经验,最关键装备极为精良,一个照面的过程,官军这边便折损几十人。
    最关键,最前方的重骑兵,防护极强,占了很多优势。
    厮杀声不断,黄信猛抬头,望见一个汉子,那人蜂腰猿背,豹头环眼,手持一杆长枪!
    “那厮报上名来,我镇四山黄信,不杀无名之辈!”黄信大喊一声,提起手中丧门剑,傲然道。
    远处身披甲胄中年男子,不是旁人,正是豹子头林冲!
    林冲嗤笑一声:“我乃梁山马军头领林冲,黄信,你好大的口气!往昔我记得你叫镇三山,三山尚未镇压,竟然该名镇四山!我问你,你要镇谁?”
    黄信不甘示弱道:“当然是镇压你们梁山!”
    林冲哈哈大笑,将长枪一挑:“你算个有胆气的,起码不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只是黄都监啊,你这领兵打仗的本事不行啊!”
    “你这是何意?”黄信一头雾水。
    林冲好心提醒道:“黄都监,瞧瞧你的身后!”
    黄信哼了一声:“林冲,你好歹是八十万禁军教头,怎么也学那些下三烂的手段!”
    林冲回过神:“我可不是骗你回头,然后偷袭你!你我相距这么远,也么有必要这般做。再说了,我林冲要杀你,便是十个你来了,那也不是我的对手!”
    黄信先是信了,可听了后半截话,差点都要气炸。
    “林冲,你欺人太甚!我要跟你单挑!”黄信气的嗷嗷叫。
    林冲大笑一声:“黄都监,你也自信过头了,再不回头的话,我只怕你要被卖了啊!”
    黄信心中咯噔一响,难道是?
    他猛地扭头,只见身后的军阵,竟然一片混乱。
    等黄信定睛一看,鼻子差点气歪。
    清风寨的人马,化作一股洪水般,掉头便跑。
    跑得最快的刘高,竟然换了一匹马儿,撒了欢的一样亡命奔逃。
    “我草汝娘!”黄信破口大骂,气得眼前发黑!
    这特娘的还打个屁啊!
    本以为宋江是个大坑,结果这刘高才是巨坑!
    堂堂清风寨知寨,居然不战而逃!
    黄信一刀捅死刘高的心都有了!
    事到如今,这打仗才打一半,竟然被自家人卖了!
    这还打个屁啊!
    等黄信反应,又有一波梁山兵马,竟然从侧腰杀来!
    瞧着规模,俨然有七百人,那领头一个魁梧汉子,手持双花板斧,见人就杀,俨然冲到后阵当中,这是要把后方搅一个通透!
    “这一仗打的!”黄信浑身都在发抖,颇有一种还没有发力,全家都投降的感觉。
    林冲大笑一声:“黄都监,我瞧你是个聪明人。刘高已逃,你本阵兵马已被围,腹背受敌,纵然你神威无敌,也是无用啊!”
    黄信岂会不知道,他率领的骑兵,不断有人落马,当中还有很多人,都是他的心腹、亲卫啊!
    这些都是他安身立命的本钱,平素精心培养的精锐,此刻被人砍瓜切菜地倒下。
    黄信心头滴血,那是不断地往外喷血。
    黄信眼珠子乱转,眼下的情况,纵然冲出去,恐怕也不可能了!
    难道真的只有战死一途?
    不!
    若是这么死了!
    那也太憋屈了吧!
    输得莫名其妙,他黄信整个人都是崩溃的。
    黄信咬着牙,猛地喊道:“林头领,你们梁山说话算话吗?”
    林冲将枪一收:“怎么?你还要跟我单挑?”
    “不!不是单挑的事情!”黄信有些尴尬的道,“你们说的投降输一半,还作数吗?”
    林冲:“.......”
    “当然作数!只要黄都监投降,号令军士停手,我梁山对俘虏有宽大政策!”
    突然,一个豪迈的声音响起!
    黄信吓了一跳,顺着声音望去。
    只见东北方,涌来一群骑兵,那军阵中悬挂着旗帜!
    上书“托塔天王晁盖!”
    “梁山大寨主!”
    晁盖!
    竟然是晁盖来了!
    黄信素来自傲,可是望见晁盖,瞳仁骤然一缩!
    “好强的威势!”
    黄信心中大震,只是看上一眼,便觉得不可思议。
    只见晁盖眼神凌厉,居于马上,气势霸道。
    英雄之姿,看一眼,犹如龙虎之态,震得黄信不敢直视。
    “黄信,这朝堂之下,魑魅魍魉,妖魔鬼怪纵横!今日之局面,你纵有心杀敌,却架不住一群猪队友!黄信,赵家天下气数已尽!此时不降,更待何时?”晁盖朗声说道。
    黄信一阵犹豫,瞅着显然包围圈的众人,他内心矛盾至极!
    憋屈!
    实在是败的憋屈啊!
    刘高!
    你这个畜生啊!
    贪生怕死,大好局面,别你一朝尽丧!
    晁盖见黄信犹豫,索性一步到位:“黄信,你若是不降,也是无碍,我便放你一条生路!”
    “当真?你不逼我?”黄信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这晁盖心胸气度,居然这么宽广的吗?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是山寨之主,一言九鼎,当然没有问题!”晁盖豪爽说道。
    黄信又惊又喜,不知道晁盖这是何意,到底是假戏真做,还是惺惺作态。
    不管如何,起码面子上这么说了。
    “那就多谢晁天王了!往后我们若是再见的话,如果天王落败,我黄信也会放你一条生路!”黄信拱手说道,便要离开。
    晁盖哈哈大笑:“黄都监,也是英雄人物!不过,咱们往后恐怕是没有机会再见面了。”
    “为何?”黄信纳闷道。
    “败军之将回去,只怕黄都监的下场不是很好!济州何涛的下场,我想黄都监也是清楚的。”晁盖淡淡说道。
    轰隆隆!
    犹如一道惊雷,从天而降,直接砸落在黄信心中。
    是啊!
    事到如今,他一介败军之将领,回到青州,又该如何接受青州知府大人的怒火呢?
    纵然,能够承认知府大人的怒火!
    那知府后院中的吴氏呢?
    枕头风一吹,他黄信的性命,只怕都要保不住了啊!
    短短几秒钟,黄信几乎将未来数年的命运,都想了一个通透。
    “唉!”
    黄信长叹一声,感觉生不逢时,心中酸楚。
    “晁寨主,梁山要做一辈子的山贼吗?”黄信大声问道。
    晁盖哈哈哈一笑:“今日为贼,岂会一辈子为贼!黄都监,这大好山东,真需要你这样的智将呢!到时候纵横天下,徜徉志气,岂不快哉?!”
    黄信骤然回过神来,神色无比动容,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承蒙晁寨主看中,黄某愿以鄙陋之身,愿为寨主牵马执蹬!”
    晁盖翻身下马:“黄都监,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良禽择木而栖!今日你选择梁山,往后你一定会为这个决定而自豪!”
    黄信拱手道:“事到如今,还请寨主宽恕我这些亲卫属下,他们都是忠诚善战之辈,不该死在这里!”
    晁盖摆摆手:“这些都是小事,我答应你!”
    黄信大喜,拜谢道:“寨主英明!黄某今日入梁山,愿立首功,作为投名状!”
    晁盖笑着问道:“看来黄信兄弟,对那刘高很是不满啊!”
    黄信一听这话,登时道:“何止是不满,简直是痛恨至极,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晁盖点点头:“走吧!一起去看看花荣兄弟!”
    黄信一听这话的,登时一阵庆幸!
    幸亏那会铺垫一阵,否则的话,将花荣得罪死了,只怕想要投降,都是一个难事!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果然如此啊!
    黄信也不耽误,当即策马上前,开始让部下投降,很快维持好秩序。
    至于囚车中的花荣,已被救下。
    花荣一瘸一拐,等见到晁盖,单膝跪地,痛哭道:“花荣无能,被奸人所害,落得如此地步!若无兄长营救,只怕家族覆灭,大难临头也!”
    晁盖眉头一皱:“花荣兄弟,你这身伤势?”
    说到这里,晁盖顺势瞥向黄信,黄信吓了一跳,赶忙解释道:“晁寨主,黄某并没有虐待花荣兄弟!”
    花荣已将前后之事知晓,当即道:“这都是刘高做的,那厮卑鄙小人!兄长,我要杀了那厮!”
    晁盖道:“好!前后之事,你与我细说一番。”
    当即,花荣将前后之事说了一遍,晁盖越听脸色越是难看。
    “青天白日,真没想到,还有此等无耻之徒!”晁盖神色转冷,“这样的人渣,若是不杀,往后定会害死更多的人!”
    花荣拱手道:“我愿做前锋!”
    黄信也道:“黄某愿将功赎罪!”
    晁盖想了想:“我有一计!”
    ................
    战场外,一处小山之上,风正大,吹动草木晃动。
    黑脸宋江负手而立,俯瞰下方战场。
    在他的身后,王英一脸不解。
    “哥哥,真的不动手吗?我看梁山军马打扫战场在,咱们直接冲过去,或许能够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王英开口说道。
    宋江摇了摇头:“打不过!冲下去,也是送死!晁盖,比我想象的还要可怕!王英,你看那边!”
    宋江用手指了一处树林,因为距离的缘故,根本看不清楚。
    “哥哥,那里根本看不清楚啊。”
    宋江道:“那树林中藏着军马!只要咱们人下去,一定会被夹击,山下梁山军马,看似无序,其实都井然有序,一直做着防御姿态呢!如果不是站在山头看,根本看不到他们的布局!”
    王英顺着宋江指的方向,瞪着眼睛,来回细看,宋江又嘀咕两句,抬手又说了三处地方。
    “嘶~~~~”王英终于回过味来,登时倒吸一口凉气,“梁山难道知道我们要偷袭?”
    “想必是知道的!”宋江脸上浮现出苦闷之色,这种有力不能使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
    不仅糟糕,而且非常的痛苦。
    宋江俯瞰下方,本以为完美的计策,终究是出现了诸多变数。
    第一个变数是刘高!
    “废物中的废物!坏我大事!”宋江面露阴狠之色,那愤懑的样子,都不亚于花荣、黄信。
    这小小刘高,也算是人中鼠辈,愣是拉扯了一堆人的仇恨!
    刘高逃跑,害了黄信!
    黄信进退两难,现在竟直接投靠了梁山。
    竖子,不相为谋!
    宋江深吸一口气:“事到如今,也是我看人不准!”
    王英在一旁道:“哥哥,那咱们眼下如何?”
    “回山吧!”
    “啊?真的啥都不做?”王英失望道。
    宋江道:“事缓则圆,没有机会,就要适可而止,不要贸然而进,勉强的结果就是失败!为了进攻而进攻,那只会让咱们的兵马溃败。”
    王英露出惊叹之色:“能够克制自身,才是不容易!哥哥言之有理。”
    “梁山不可能永远都会戒备,就跟人需要睡觉一样,晁盖迟早会有破绽。我们就做暗夜中的狩猎者,等待他放松警惕的时候。一旦那样的机会出现,咱们就给他致命一击!”宋江沉声说道,然后衣袖一甩,转头下山!
    他走得无比从容而自信,哪怕脸上有很多遗憾,还有强烈的不甘心!
    正因为如此,宋江还是克制住了报复的冲动!
    如果说节制是一件很难的事情,那么克制又是另一件很难的事情!
    王英望着哥哥离开的方向,他鼓着腮帮子,低头望着山下的梁山人马,颇为遗憾地道:“他娘的,本来说抢了花荣的妹子,俺以后也是有娘们的人了!
    这次算是没机会了!唉!”
    念头一转,王英回头一看,发现宋江已走远了。
    “哥哥,等等我,不要走这么快啊!哥哥,咱们接下来只回山吗?”王英大声喊道。
    走了一段路的宋江,突然停住脚步,像是想到什么:“不回山了,轻装便行,咱们去清风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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