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剑的猪叫刚出嘴就被白亦眼明手快的制住,门外街道上正探头探脑企图透视的群众:“咦,方才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周围人竖起耳朵,啥都没听到:“没啊,什么声音。”
    那人也说不准:“就隐隐约约好像听到有人惨叫。”有点凄厉。
    别人笑道:“哪有什么声音,你定是听错了。”
    那人被说服了:“可能吧。”
    林剑双眼中满是恐惧,那眼神仿佛即将要被宰了煮掉端上桌的猪,看得东方澈恍惚觉得自己不是大夫,可能是屠夫,摇头甩掉这荒唐的想法,才问道:“师傅,你打算怎么办?”
    赶回来的初晓很是期待的问道:“他不是肚子疼吗?开膛破肚怎么样?”
    可怜的林剑啊,差点要吓尿了,他就是赚点黑心钱啊,怎么就这么艰难咯。
    “不怎么办,好歹也是我的第一个病人,把个脉纪念一下。”云笑确实没打算怎么样,还能怎么样,外头那么多人呢,是要把林剑打一顿还是灭口啊,仁善堂还想不想经营了。至于言语警告,看林剑吓破胆了的样子,估计以后也不敢撞上来的。
    “所以你说给他检查一下,就真的是字面意思上的检查啊?”初晓顿时泄了气,还以为能看到什么好戏呢,这么宽以待人不符合云笑的作风啊,有仇不是当场就要报吗,这人意图砸场子,怎么样也不能这么轻拿轻放啊,“笑笑,他敢来讹钱,你就这么放过他不是太便宜了他吗?”
    听到云笑的话刚欣喜没两秒的林剑就听到初晓这惋惜的怂恿:哇,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这么唇红齿白,我都没有把你卖去小馆馆。还是小姑娘好,心肠软。
    云笑边检查边淡淡道:“今天开张大吉不宜见血,改天再好好清算。”
    林剑:我错了,最凶残的果然还是这个小姑娘,看来的出去避避风头了,不能在奉先县留着。
    云笑状似把脉,异能探查一番,林剑果真没啥太大的毛病,就是酒喝多了有点酒精肝,生活作息紊乱胃肠道有点炎症,都是一些常见又死不了的毛病,放下心的收回手:“行了,少喝酒多吃饭,小白,让他走吧。林贱人,出去后若是犯贱乱说话耍手段,那我就听从他的意见,帮你开膛破肚好好的检查治疗一番,放心,绝对保证你死不了,全程观看自己的肚皮大开再完美缝上。”云笑很温和的拍了拍林剑的肩膀放他离开。
    白亦松开钳制林剑的手,失了支撑他腿一软差点趴地上去,求生欲望让他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冲出了诊疗室,一下子就窜到了医馆门外,只因人太多才不得已停下来,被撞到的人刚想骂人呢就发现这人好像就是方才疼得要死要活的那个病人。
    “哎,你方才不是痛得直不起腰吗?这会儿怎么跑得跟飞起来似的,治好了?”
    别人也纷纷看了过来把林剑围住:“脸色还是惨白惨白的,可见是病得很厉害,你看他,腿还在抖呢。”
    “这位兄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肚子还痛吗?神医怎么给你治疗的,咋这么快呢?”
    “就是,快说,效果怎么样,好没好?怎么没有开药?”
    自从听说李长溪的命根子是用针线缝合回去,大家就对云笑的治疗手段很是惊奇,不知晓其他疾病又会是怎么个光景。
    腹痛难忍的林剑进去没多久都能够跑了,这么短的时间,小神医究竟使了什么神仙的法术,这么神奇。
    被围着逼问的林剑才把卡在嗓子眼差点跳出来的胆子重新放回去,原本准备要诋毁医馆的腹稿全部吞回肚子,扯出一张难看至极的笑脸硬夸道:“小神医真是妙手回春,也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不过一会儿功夫我就没那么痛了。她说我的情况不用吃药,回去后少喝酒多吃饭,没收我诊金就让我走了,真是神医啊。”看在我这么吹捧你的份上,改日能不能别清算了,我再也不敢去惹你了。
    林剑内心哀嚎,肠子真的是深度青色再也恢复不了红嫩:不行,我还是跑路吧,天大地大,就不信到时还能找到我。
    要跑就要趁早,林剑再也待不下去,忙做出一副虚弱的模样拨开众人:“我要回去休养了,让让!”
    群众得到想知道的信息,谁也没有兴趣再围着一个长相猥琐的男子,自动让开一条道让林剑离开。
    林剑低头快速的挤开人群,回头看了一眼被层层叠叠人群围住的医馆,抖了一下,赶紧转身钻进巷子里就往自己的狗窝跑。
    当天夜里,林剑收拾好一个小包袱,一夜没睡好,直到东方鱼肚白趁着街道上没什么人偷偷的往城门赶,打算城门一开就出城去。
    走至一个没什么人经过的小巷子时忽然前头来了一人:“林剑,你这是要往哪里去?”
    林剑看到来人,心中大叫不好,讪笑道:“我去乡下走个亲戚,有个远亲长辈过世,小时候关照过我,我去拜一拜他老人家。”
    来人语气惊讶:“倒是没看出来,你还挺重情义会感恩挺孝顺啊。”
    这话不太好听,就差没说林剑就是个没良心忘恩负义的人,林剑陪着笑脸没回话,实则不断琢磨着怎么脱身。
    那人笑道:“即是给长辈吊唁,是该早点上路。”竟然侧了个身让开道。
    窄窄的巷子因为他的侧身而空出一个能让人通过的宽度,林剑抓紧包袱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在靠近那人时突然加快脚步跑了起来,可就在要擦肩而过时,来人忽然横空伸出一把匕首,深深的插进了林剑的腹部。
    由于跑步的惯性,那匕首几乎整根都没入了林剑的腹腔中,鲜血顿时如注涌出。
    林剑失了力气,只觉得肚子火辣辣的刺痛,却前所未有的脑子清明,原先没有想明白的事情这会儿全想清楚了,不甘心的瞪着双眼:“你们骗我,一开始就打算杀我嫁祸给……给……”
    来人露出凶狠的笑容,不给林剑说话的机会,手上用力,匕首一划,将肚子的伤口划得更大:“就让我送你一程”
    终于,林剑瞪着眼睛不甘心的倒地,气绝身亡。
    来人拔出匕首,嗤笑一声挥了挥手,不知从哪里又窜出了几个人:“赶紧的,收拾得逼真一点,听说她独门绝活就是在活人身上动针线,你们给我好好的将他的肚皮缝上。”
    几个人手持针线:玛德,当手下这么多年,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没干过,做梦都没想到还会有绣花的一天。
    日上三竿,云笑起床后先去看了一下刘大山和陈虎,陈虎用上了青霉素,加上勤换药,整个人情况基本控制住,只要等新肉长起来就没事了,刘大山比较严重。
    “外公,你今天感觉怎么样?”云笑隐下心中的担忧面上带着欢快的笑意,仿佛刘大山得的不过就是简单的风寒。
    刘大山虽然一直自觉活不过这个夏天,可是看云笑信誓旦旦又轻松随意的模样,也怀疑是否自己太过悲观:“似乎,好了那么一点。”
    云笑露出灿烂的笑脸:“那是自然的,特效药已经给您用上了,不过,病去如抽丝,得好好养着。”
    说了一会话,云笑才起身出屋,脸上的笑容收起,露出有些凝重的表情,刘大山,拖的太久了,即使肺部感染得以控制,心力衰竭的进展却很难遏制。
    只能换心,别无他法。
    可是,如今压根没有做手术的条件,云笑内心沉甸甸的。心底里有一丝被压抑的恐慌,那是害怕亲人离去的惶恐。
    突然,非常的想见萧夜。
    当日,义诊结束,云笑就吩咐白亦驾马车回溪山村,打算回去看一眼,明早再赶过来。
    虽然有些辛苦,可是云笑不知道为何,就是觉得没来由的心慌,不回去一趟看一眼萧夜,就无法安心。
    白亦顿了一下,低下头没有说话,默默的备马车,带着云笑往溪山村去,青青因为要照看刘大山和陈虎则留在医馆,目送踏着晨光而去的马车,青青叹了一口气。
    越接近溪山村,云笑眼皮就跳的越厉害,她是不信这种征兆的,可是依旧觉得不安,不住的催促着:“小白,快一点。”
    白亦紧紧抿着唇,脸色难看,双手死死的拽着缰绳,将马车驾得飞快。
    到了家门口,云笑跳下马车,进了家门只觉得很安静,区别于以往的安静。明明云生的哭声,冯氏的温柔哄声,外头村民隐隐约约的说话声,都和她去奉先县之前一模一样,可是,她依旧觉得诡异的少了点什么。
    若有所觉的冲进屋里,熟悉的摆设,却没了那个熟悉的人。
    云笑不愿意相信,在家里每一个房间都找过去,连冯氏的房间都没有放过,惹得她莫名其妙。
    白亦站在院子里平静的看着云笑发了疯一般在家里找人,最后冲到他面上红着眼睛问道:“他走了是吗?他早就决定要走了是吗?”
    问出这一句话,云笑感觉心里很空,翻来覆去的想,他本来就要走的,他迟早是要走的,他终于是走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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