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亦萱还没有意识到问题,只觉得阮亦儒这是恼羞成怒,生气她告密,便不示弱的抬头跟他对峙着:“你敢做还不敢当啊?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你要是问心无愧,还怕我说吗?而且我又不是去外头说坏你的名声,我只告诉了爷爷,自家人拿主意帮你善后。你倒好,还来凶我。”
    阮亦儒听得额头神经一跳一跳的:“说重点,你究竟说了什么。”
    这话好说不好听啊,这么正经的让她说,阮亦萱一个黄花大闺女的,挺难以启齿的,还是指责自己的孪生哥哥,她说不出口。
    阮亦儒瞪着阮亦萱,阮亦萱也瞪大了眼睛回看他,憋了半天还是没说出来,一口气泄掉,扭头向阮籍求助:“爷爷,你说。”
    阮亦儒又把目光看向阮籍,静待下文,他挺想知道,这个孪生妹妹给他编排了什么。
    “咳咳。”情绪都是可以传染的,这一本正经的发问了,发觉还真的挺难说出口啊,阮籍酝酿了一下,想好措辞尽量不要太生硬,别让阮亦儒太难堪,“你年纪也大了,血气方刚的也可以理解,是我们家没人操持,没给你这方面的准备,憋坏了身子也不好。只是,你这,也不能不负责任啊。我们家不是那种注重门第的人家,对方哪怕不是京城人士,西厥来的,咱们坐下来好好商量,总得给人家姑娘家一个交代不是?也不枉你十年圣贤书,不堕我们阮家门楣是不是?”
    这么明白,只差没有点名阮亦儒占了人家姑娘家的便宜,毁了人家姑娘的清白,阮亦儒总算是听明白了,可是也听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好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事情都说开了,先前阮籍跟阮亦萱还挺生气的,可是现在看阮亦儒情绪表情不太对,到底是自家人,忙安抚道:“男欢女爱人之常情,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只要把人娶进门就可以了,虽说你这事做的有些欠妥当,可是好在还可以挽救,往后别这样就是了。”
    并没有任何的安抚作用,阮亦儒感觉自己大脑有种要崩掉什么东西似的,忍不住用手使劲揉了揉太阳穴才无奈道:“我就想问一句,你们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是谁对我有什么不能解开的深仇大恨要这样陷害我。”
    陷害?
    阮籍跟阮亦萱对视一眼,眼里满是询问。
    “萱儿,你告诉哥哥,你是从来听来的不实谣言,是谁能够让你这么深信不疑,连对亲生哥哥的了解都不能让你产生一点任何的疑问,哪怕来问我一句。是谁?”
    “啊?谁……没有谁。”阮亦萱傻眼了,“而且,这种事怎么问你啊。”
    “不能问?那你怎么能说?”阮亦儒势必要追问到底了,“没有谁,那就是你咯,你又是怎么得出的结论?”
    昨天两个人的接触跟对话实在让阮亦儒想不出来有哪一句话哪个瞬间足以让阮亦萱认为他是个衣冠禽兽。
    “你这么质问我做什么?错的是你又不是我。”阮亦萱被看得有点慌乱。
    “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没有做你们想的那种龌龊事。”阮亦儒自己都有点羞耻,“我跟她,我们两个清清白白。”
    场面就有点尴尬了,阮亦儒呢,一般是不撒谎的,以前的人品来说,也确实不会做出禽兽的事情,这么一说,可信度还挺高的。
    阮亦儒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长这么大没这么被冤枉过,同样的刀子分别捅回去:“你们是我至亲的亲人,可是一个没有任何证据就认为我是那种人,另一个没有追问也偏听偏信,在你们眼里,我就是那么的禽兽不如没有担当?我实在很失望。”
    一人一刀,阮籍跟阮亦萱都觉得心口隐疼,面上都有点讪讪的。
    阮亦儒说得对啊,他们本来也是难以置信嘛,可是人都带回来了,没有物证还有人证,他们才会没有怀疑。
    是啊,人证。
    阮籍问道:“就算你们清清白白,你一个男子千里迢迢的把一个女子带到家里来,名声上也不清白了。而且路途遥远,你们孤男寡女的一路同行,你让别人怎么看你们,那个姑娘还要不要说亲了。不行,你还是得给人家负责。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再不出门就晚了。”
    阮亦儒:“……”
    “这话不是这么说的吧,当初把云笑留在府里暂住的时候不也好好的,我们府里这么大,就几个主子,我们是家风家训都良好的人家,小住一段时间不会影响名声的。”
    谁知阮籍一拍大腿:“啧,当初咋没想到这招,不然那丫头如今就是我们阮家的媳妇了。”
    阮亦萱也跟着露出遗憾的神色。
    “??”原来自家人一直这么不要脸的嘛,阮亦儒瞠口结舌一会儿才道,“爷爷!您的思想很危险,那叫逼婚啊。”
    “还用你说,我想想过过瘾也犯法啊?”阮籍吹胡子瞪眼的,“还不是你没本事,媳妇都娶不到,去去去,赶紧去,答应了把人接回来再去晚了像什么话,别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干脆打光棍算了。”
    行了行了,还是不说了,阮亦儒出门一趟回来,是深刻的体会到家里的催婚力度。
    赶紧退了出去的阮亦儒心里还在想是不是最近朝堂上请求大选秀女君臣闹得不愉快,阮籍烦了才会回家之后看他这个大龄光棍不顺眼。
    匆匆的走出来,阮亦儒才发现,还真的有点晚了,心里不免染上一点焦急,自己都没发现的加快了脚步。
    门口早就备好了马车,阮亦儒利索的上车,想到方才阮籍的话,想了想又下车让车夫先出发去泰康巷,他自己则又让小厮去马厩牵他的马来。
    慢了一会儿,可是骑马总是比马车快的,很快阮亦儒就重新追上了马车,并且先行一步,让车夫随后跟上。
    赶到泰康巷还是晚了一些,阮亦儒忙下马,将骏马交给了小院的下人拉住照看,自己大步流星的往里走。
    一进去,果不其然见到云瑶面上已经一副委屈:“你不想来接我就说,不用这么勉勉强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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