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予和严皓月刚落地津市,手机便响了起来。
    是南初打来的,一顿劈头盖脸的疑问:“sy终于下场薄寒时和宋依依的关系了,予予,你跟薄寒时现在到底什么情况呀?薄寒时那个订婚消息又是怎么回事?我之前都不敢问!”
    一时间,乔予不知道从何说起,“说来话长,要不我晚点跟你聊?我现在人刚到津市。”
    南初跟不上节奏,“津市?你跑津市干嘛?”
    “出差,我进风行工作了。车来了,我先不跟你说啦,晚上到酒店我再联系你。”
    挂掉电话后。
    乔予坐上车后,好奇的上社交平台看了一眼。
    sy还真发了澄清声明。
    并且这则声明里,表明sy有强大的律师团队,严肃警告了造谣分子和网络黑子。
    下面一排热评都在震惊。
    “完了,这位爷该不会真是恋爱脑,又跟桥温暖黏在一起了?”
    “瞳孔地震……这声明的意思是,薄总只跟桥温暖谈过的意思吗?”
    “那严大小姐咋回事啊?”
    “难道严大小姐和桥温暖长得一样?替身游戏?”
    “吃瓜吃成悬疑瓜了!越来越有趣了!”
    “别跟我说严大小姐和桥温暖是一个人,真的很狗血很带劲!”
    “不是,这么有钱这么有地位这么帅的男人,竟然只谈过一个女人?这是什么玄幻故事?睁眼说瞎话也不敢这么说吧!”
    “啊啊啊啊啊我不服!凭什么桥温暖命这么好!”
    “这位爷要是又跟桥温暖在一起,这就很难评,我祝他好运,sy股价跌到绿!”
    ……
    乔予看着那则声明,喜忧参半。
    薄寒时为她出头发声,她当然开心。
    可她不清楚,这样把私人感情暴露出来,会不会给他和sy带去负面影响。
    严皓月也在浏览信息,不过她浏览的是财经和股市,“江屿川竟然套现百亿离开sy了,这是功成身退还是兄弟决裂啊?”
    乔予眼皮一跳,略怔然。
    严皓月看她这神情,大概是不知情,“薄总没跟你说?虽然信息是今天才披露出来的,但转卖交易已经是前阵子了,新的股东刚举牌,不过是个陌生面孔,没听过也没见过。”
    江屿川算是sy重要的股东,毫无征兆的突然套现离场……对sy的影响必然不好。
    乔予隐隐担心。
    江屿川离场,在外界看来是突然的,可薄寒时肯定一早就知道情况了。
    但薄寒时对江屿川只字未提。
    以乔予对薄寒时的了解,他越是在意的人和事,就越是讳莫如深,不肯提及。
    能坦坦荡荡宣之于口的矛盾,反而问题不大。
    江屿川功成身退的可能性很小。
    兄弟决裂的可能性,偏大。
    但原因,不详。
    ……
    帝都,不夜港。
    薄寒时和徐正到的时候,陆之律和江屿川已经扭打在一起。
    两人身上都挂了彩,嘴角青紫出血。
    一旁的看客围了一圈。
    薄寒时沉着脸,抄起酒瓶的瓶颈,往吧台上狠狠一砸。
    一声剧烈的碎响声炸开。
    薄寒时冷声呵斥:“在这儿打像什么样子,要打去拳击馆打!”
    陆之律和江屿川这才停手。
    这里是陆之律的地盘。
    这会儿看客多了,陆之律用力顶了顶脸颊,咬牙道:“没见我们在这儿处理家务事?送客!今晚不营业!”
    店里的客人结了账,陆陆续续离场。
    很快,喧嚣的不夜港里,渐渐清静下来。
    薄寒时坐在卡座那边。
    陆之律坐在一旁的舞台边。
    江屿川坐在台阶上。
    三人离得很远,沉默了好半晌都没再说话。
    薄寒时冷哼:“现在客人走了,场子给你们腾出来了,继续打啊!”
    陆之律抬手指着江屿川,气的站起来,“老江,平时你最老实,结果你最他妈不厚道!你这跟背刺有什么两样?咱仨同窗那么多年,你就这么背叛兄弟?”
    江屿川握着拳头,垂着头没说话。
    昏暗光线里,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
    陆之律这狗脾气,没沉住气,大步冲过去又想干架。
    被薄寒时一把拦住。
    江屿川拎起地上的大衣,拍了拍,面无表情的说:“打够了吗?打够了我先走了。”
    “你他妈说的是人话吗?”
    陆之律又要冲上去。
    薄寒时按住了他,侧眸对江屿川说:“老江,你去外面等我,我有话跟你说。”
    江屿川只是点了下头,并未多言。
    陆之律咬牙切齿:“江屿川,你他妈今天踏出这个门,以后里外不是人!把家事和交情混在一起,感情用事的家伙没有好下场!”
    闻言,转身出不夜港的江屿川,忽然顿住了步子。
    他忽然笑了起来,双眼赤红的瞪着陆之律:“是啊,我江屿川是感情用事!陆之律,要是惨死的是你亲妹妹,不知道现在你是什么想法!你少在那儿站着说话不腰疼!”
    陆之律脖颈青筋暴起,怒吼道:“我他妈再傻逼也不会背刺兄弟!我妹妹?江晚要是我妹妹敢这么作,我早治死她!她有这下场,赖谁?!”
    江屿川听了这话,把手里拎着的大衣狠狠摔在地上,气笑了。
    他站在那儿,盯着薄寒时和陆之律,一字一句道:
    “兄弟?既然话说到这儿了,那我们今晚就说清楚!你陆之律和薄寒时是兄弟!但我从来不是你们的兄弟!”
    这话一出口。
    薄寒时明显僵了下。
    很多话,一旦宣之于口,便再也收不回去了。
    即使是气话。
    可气话,又何尝不是借着愤怒说着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陆之律抄起一瓶酒,就砸过去:“江屿川,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鬼话?!”
    酒瓶碎了。
    里面的酒水,溅了江屿川一身。
    他抬手擦了擦,嘲弄轻笑:“我算你们哪门子的兄弟?江晚是我亲妹妹,你薄寒时但凡顾虑过我们一丁点的交情,就不会先斩后奏,让我妹妹死的那么惨!”
    “是啊,晚晚的确罪有应得!她死在谁手里都行!但为什么是死在你薄寒时手里!”
    撂下这些话,江屿川拾起地上的大衣,走出了不夜港。
    帝都雪夜的寒风刺骨。
    他身上穿的单薄,却浑然不觉得冷意。
    不夜港外面,是浮华的江景。
    江屿川靠在江边栏杆上,摸出一个刻着“江”字的打火机,点了根烟,大口大口抽着,平息着翻滚的情绪。
    似乎是抽的太急,他呛的猛咳了好几下。
    薄寒时缓步跟出来,站在他身旁,看着远处水波晃动的江上夜景,忽然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不太会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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