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烛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出生在权贵之家,每日游手好闲,忽然想做点善事,便出钱资助了书院里的贫家少年,让他住在自己家中荒废许久的偏院,好吃好喝地招待,只约定等少年学成之后,十倍还之于她。某日她同家中面首嬉戏,声音传到偏院,少年正在伏案读书,心里恶狠狠想:你就是喜欢这样的小男孩是吧,有朝一日,我一定要把你肏死在床上。
    归小烛从梦中惊醒,荆路平正背对着她穿衣,宽阔肩背上几道指甲划痕,正是她昨天的杰作。
    “转过身来,给我看看。”小烛从被子里伸出只手,拽着荆路平衣角将他拽至身前,毫不客气地伸手进去摸他的肌肉,荆路平乖乖任她玩弄,也不反抗,直到那只手不怀好意地用指甲扣了扣他胸前凸起,才轻咳一声,伸手阻止。
    荆路平退了一步,将腰带扎紧,轻声问:“今天怎么醒的这么早?”
    归小烛梦中阴郁少年长着荆怀野的脸,她不想提,只伸了个懒腰,也想下床,但被荆路平又塞回被窝里。
    “天色还早,你再睡会吧。你饿了吗?”荆路平看到她脖子上点点吻痕,心虚地别开了目光,昨天两人做了一下午,小烛累得连晚饭都没吃,一直睡到现在。
    小烛摇摇头,她还记得昨天荆路平无意提起,今天他要搭村长牛车,再去镇上。“我想和你一起去,”她弯腰穿鞋,屁股和大腿传来一阵酸痛,教她哀嚎一声,扶着桌沿坐在凳子上。
    “哪里不舒服?我帮你揉揉吧。”荆路平忙道。
    “不必,”小烛穿戴整齐,洗漱一番,和荆路平吃过早饭,在熹微晨光中,携手出发。
    这次出发的早,到的也早,荆路平买好了布料针线,一转身看到小烛正蹲在街对角的肉市,兴致勃勃地看笼子里几只静静嚼草的兔子。
    “买几只兔子来养吧?”小烛转过身。
    “也可以,但是打到的野兔就够咱们吃了。”
    “先买一公一母,生下小兔,再让它们交配生下一代小兔,如此,代代迭增,小成规模后,便能直接供给兔肉馆了,这也是个不错的来钱方法。”
    荆路平点点头,“小烛说的极是,那……”便要掏钱。
    “但是这次我们已经买了很多东西,就先不买了。”小烛按住他的手,拉着荆路平的手掌不住摩挲,不知为何,昨天的那个梦总是在脑海萦绕,令她莫名烦躁。
    “小烛,你身上还……难受吗?”荆路平听出她语气异样,以为她仍身体不适,等两人走到无人角落时,才出声轻问。
    “有点,”归小烛见四下无人,干脆环住他脖颈,踮脚在他耳边说:“下次,还是你来吧。”
    两人又买了些粮油杂物,等把购置的东西都放到牛车上后,小烛又说要去赌场,荆路平为难地说:“我们今天带的钱花得差不多了。”
    小烛却神秘一笑,摇摇手道:“这次不用钱。”
    她本来要独自去,荆路平不放心,说自己可以假装不认识她,跟在她身后,权当护卫;小烛想了想,点头答应了,两人便一前一后进了一家赌场。
    这家赌场开在闹市区,生意十分火热,据说这家赌场老板是位美男子,只是鲜少露面,徒有艳名在外罢了。
    归小烛身无分文,大摇大摆地走进赌场,她仍旧不是很懂复杂的赌法,还和上次一样径直去了赌大小的赌桌,这里对比其他赌桌来说生意寥寥,只有一个身着华衣的女子摇着折扇,时不时往桌子上扔些筹码,不论是输是赢,面色一直波澜不惊,在一众面露贪婪之相的赌徒间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归小烛旁观了半天,也不下注,庄家觉得奇怪,便要赶人,荆路平正要上前,那女子却先一步“啪”地摊开折扇阻止,面露笑意道:“宁四,你不认识她了吗?她就是之前那个把自家地契赌输掉了,不服气,又被打出去的归家小妹呀。”
    归小烛在心中默默消化了女子话中的两条信息:原来我家地是被我在这里赌没的;这家赌场还打了我。
    被唤作宁四的小厮也微笑回道:“江小姐一提我这就想起来了,”转头又对归小烛道:“归小妹,你要是没钱,就自己出去罢,别在这里妨碍我们做生意。”
    归小烛被宁四奚落,也不生气,走到江小姐面前,不急不缓地说:“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今天兜里的钱翻倍,你愿意试试吗?”
    江小姐一挑眉,折扇扇了两下,“愿闻其详。”
    归小烛将江小姐拽到角落,耳语几句。江月白是富贵闲人,日日来赌场厮混本就是闲得无聊,听到归小烛的话,略微起了些兴味,思索片刻,将手里的筹码分给了归小烛一些。
    荆路平人高马大,站在赌场内,仿佛水流中的砥柱,被人推来搡去的,也时刻目不错珠地盯紧小烛,只见她自信下注,手上不停,一个时辰后,手上竟然多了不知几倍筹码。
    归小烛得意道:“现在江小姐信了吗?”
    江月白折扇一合,将归小烛请进赌场内的偏房,荆路平想跟过去,被几个江府家丁拦住,只得焦急地在外等候。
    过了片刻,归小烛拿着一张纸和江月白一起出来了,荆路平忙跟在她身后。
    “这位是……你家夫君?”江月白瞧了一眼荆路平,话中讥诮意味十足。
    归小烛将纸小心折迭几次,放进衣襟中好生揣着,闻言只抬头道:“是啊,怎么?”
    江月白见归小烛面色平平,丝毫没察觉自己被人取笑,只淡淡道:“与你倒是十足相配。”
    小烛高兴道:“我也觉得。”又说:“两日后,这个时间我再来这里找你。”
    两人走出赌场,坐着牛车回了家。一路上,荆路平都闷闷不乐的没说话。归小烛一心盘算着和江月白合作的事情,回到家便扑在桌上算账,等到吃晚饭时,她才忽然注意到身侧人的不对劲。
    “怎么了夫君?”归小烛以为他在介意自己今天去赌场赌博的事情,忙解释道:“我已经戒赌啦,不会再沾上那东西的,还有咱们家的田契,日后也会赎回来的。”
    荆路平摇摇头,说:“今天,那江小姐的话……是我给你丢脸了……”
    “怎会?”归小烛安慰他道,“那人仗着自己有点臭钱就胡说八道,咱们不理她。”又眨眨眼,说:“她不是说我俩相配吗,我觉得说得很对呀。”
    荆怀野今日心事重重,本想安安静静地吃饭,自从上次他撞破二人亲密场面,归小烛和兄长说体己话时也不再避着他,这让他倍感煎熬。这次他虽然不想偷听二人谈话,但还是敏锐地捕捉到归小烛话中信息:“你又去赌场了?”
    归小烛老老实实承认:“是啊,但我是为了赚钱去的。”
    荆怀野冷哼一声,“去赌场赚钱?”
    “是啊,但我真的不是去赌博。”归小烛从怀里摸出那张薄薄的纸,递给荆怀野,“小舅子,你帮我看看这份契约文书是否有误,可以吗?”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以后她还是得去学学认字,不然真是不方便啊。
    荆怀野放下饭碗,怀疑地接过,神情凝重地一字一句认真地看:这份契约文书上面写的是江月白愿意雇佣归小烛帮自己赌钱,每日给乙方(归小烛)三分之一赢到的钱,此合约长期有效,若甲乙任意一方想要终止契约,需提前一月,等等。
    荆怀野略通算数,但不明白赌场机制,疑惑道:“这份文书虽无问题,但你怎么确保能帮江月白赢到钱呢?”
    归小烛解释道:“举个例子,假如江有本金600文,给我100文押“大”,她便用500文押“小”,二倍赔率,因为我逢赌必输,所以我的100文会输掉,而她会赢1000文,赌场抽成1成,她到手900文,减去本金600文,净赚300文,我便能得100文的报酬。”
    荆怀野脑子转得快,虽然听懂了,仍忍不住担心道:“你别被骗了。”
    归小烛耸耸肩,无所谓地笑道:“我现在还有什么能被骗的呢?”
    说者无心,旁边正在吃饭的荆路平听到“骗”字,面色又凝重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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