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坐在双杆上看着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玩游戏、打球、跳绳的同学们,无视对面时不时瞄过来的目光,对着暖阳眯上了眼,秋冬季晒太阳果然是最舒服的,双脚勾住一条单杆双手放在颈后在众人的惊呼中下腰,感受腰肌因拉展而产生的疼痛,蝶舞感概果然太久没练生疏了。
    “喂,乡巴佬,别以为你没跟老师说那事我就领你情,这次就算了,下次你可没那么走运了。”想起星期五下午也就是她扔水球的那天被班主任廖老师叫到了办公室,一路栗珠磨磨蹭蹭懊恼兼后悔自己怎么就不等没人的时候再动手呢,虽说当时已经走了大半人但还是给不少人看到了,再加上叶蝶舞这死狐狸精的证言,她已经可以预料自己的下场,不死也要脱层皮,只是没想到廖老师只是叫她拿作业微微警告让她跟同学好好相处而已,后来她才知道原来那土包子没敢跟老师说,但是土包子如果以为她这样做她就会原谅她,那是不可能的。栗珠双手交叉抱臂抬起脸不屑地丢下话,带着几个跟班转身就走。
    “不知好歹的女人,妈咪不要理她,对了妈咪,为什么不参加田径种子选手选拔赛,明明你跑得比他们都快,让他们看看你不比他们差,看他们还敢说你不如他们不。”彩蛋躲在蝶舞衣服忿忿不平。
    “谢谢你彩蛋,她还不值得我生气,至于比赛参不参加都一样,嘴长在别人身上你管不了,自己不会看不起自己就行。”蝶舞起腰看着赛道上排着的两行人,摸着衣服里缠在手腕的彩蛋,蝶舞淡淡道。
    “哼,把他们吃到肚子里,让他们还敢说不,还有什么参加不参加比赛都一样?”听到蝶舞的話不忿的彩蛋回神伸头出来问道。
    “把头缩回去,看到那个那边那个跳绳的女孩没有,她叫吴淑琴,她一定会当选。”蝶舞用下巴指道。
    “怎么可能!你可是体力耐力训练了两年,她就算天生是吃这行饭的也不可能比得上你,更何况我看她也没有参加的意思,从上体育课开始到现在她除了开始时瞄了一眼,后来都没有注意过,我读过她,她心里也没有任何想法,好像还很避讳。”
    “你不是会读心术吗,直接读,懒得说!”吴淑琴可能真的跟彩蛋说的没有参加的意思,可是她却有一个好强的记者妈,在她因为农村与城市的文化生活差异以及尴尬的非城市非农村户口以及各种因素一直与班里的人格格不入,心急烦躁找不到能与他们有共同话题时,传来了这个消息,当选拔成功有了能谈话的队友时她是多么的开心,她放弃周末、放学后出去玩的机会来参加训练,用尽吃奶的力气赛跑,在她高兴自己不是一无是处、有好朋友的时候教练却以她太矮淘汰了她换上一个之前从来没出现的人,在她抹着眼泪在角落看着教练训练结束想要一个答案,一个为什么明明新进队友比她还矮却用这个理由淘汰她的答案,却在办公室里听到吴淑琴的妈妈与教练的交谈声,那客气的交谈声让她犹如晴天霹雳浑身冰冷,最后她是带着怎样的表情离开的她不记得了,只记得从那以后栗珠她们都喜欢叫她没有表情的吸血鬼,或者没有感情的白骨精,听着下课的铃声回神的蝶舞速速排队,只是看着两边隔得远远的女孩面无表情。她不喜欢当炮灰,也没有受虐的倾向,所以她不会参加,她很好奇这支队伍真正有实力长得高的人多为没什么背景却被领导看好的人,下面的人也不好惹,没有了她这个炮灰,教练会怎么抉择,一方面是初恋情人一边是领导以及不好惹的家长,真是有趣!
    语文课,廖智妍看着低头做笔记的蝶舞一阵的晃神,今天栗珠后面的同学说栗珠太高要求把蝶舞换到栗珠的位置,把栗珠换到蝶舞后面来,她一听就知道她们鬼扯,眼没瞎的人都看得出蝶舞比栗珠高半个头不止,这肯定是栗珠的主意,就为了就近做小动作欺负人,所以她把她调到了隔壁(本想把她调得远远的,可是那丫头种种不同意,还搬出来校长,最后只能这么个结果,当老师也不容易啊!)。想到上次水球事件蝶舞息事宁人的回答,她当时多多少少心里都有种松了口气的意思,随后她又有些失落、气她的退让,她也是农村出来的,穷学生经历过的她也经历过,所以她希望穷学生能站起来勇敢地想办法对抗逆境、不屈服于恶势力,可是事实却是大部分学生即使被欺负得很惨但却仍旧不敢告诉老师,对此她一直感到头痛,而现在好像又多了她。
    对于班主任久久停留在蝶舞身上的目光,班上稍微有眼力的几个人都微微皱眉,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而蝶舞则是把周围投射过来的目光自动屏蔽,昨天她灵机一动用电话呼叫114查询,才知道魔都市国庆节,二号和三号,四号到六号分别有暗明两所黑白两道赫赫有名的拍卖所要举办拍卖会,具体地址她也让彩蛋去查了,现在她烦的是找个什么理由能让父母以及爷爷同意她消失一个星期还有凑足去魔都的路费住宿费。
    课间餐,看着(暂代)班长发下来的蔬菜包以及盒装牛奶栗珠满脸嫌弃,不过看到几个因为没交钱桌面空寥寥的队伍里的蝶舞,栗珠又笑了起来,“嗯,真的很美味哦,那新鲜可口的蔬菜,那弹牙的包子皮,真的好香呐,可惜某些没钱的人吃不到咯,穷人就是穷人,没法比,啧啧。”
    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在她面前走来走去四处溜达的人,蝶舞鄙视的翻了翻白眼,多好吃她还不知道?!在梦中父母怕她被班里的人看不起,咬牙也给她订了这一百多块钱的课间餐,但事实上除了周三的蛋糕以及周五的鸡蛋勉强能吃,周一、四的蔬菜包以及周二的萝卜肉末包就是她这个农村来的也吃不下,更何况是他们这些‘高人一等’城市有钱人,多数都会把这些包子放到下午等它们变硬拿来当打闹的武器。
    “是吗,那半生半熟带着怪味的蔬菜那么好味啊,那你快大口大口的吃,不然你看你包子的皮都开始硬起来了,等下我怕磕到你牙,我现在才发现你这有钱人爱吃这种带馊味的包子,真是个好习惯,不浪费食物。”蝶舞的话让正想上来安慰的黄恢宏以及看不过想为蝶舞出头的林子方眉头嘴角抽了抽。
    “你懂什么,你又没吃过,你就妒忌吧,哼,我上厕所去才不跟你这种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人计较。”栗珠看着手里的包皱了皱眉,她真的咽不下嘴里的东西,特别是听了蝶舞的话后她感觉口腔里的味道在蔓延,实在忍不下去了。
    张思纯看着蝶舞保温盒里的寿司咽了咽口水,看起来比他手上的好像好吃很多,再看看在旁边抢食的林子方,他怎么看就觉怎么不爽。“你要不要吃点?”蝶舞转头笑问黄恢宏道。
    “不用了,这是你做的?”黄恢宏看着本来想拿给蝶舞却被她的话滞留在手里的面包,不缓不慢地边吃边转移话题。
    “嗯,给你,不吃早饭会肚子痛的人。”蝶舞看着旁边捂着肚子满脸痛苦看着手里的蔬菜包迟迟没下口的叶诗莹,把保温盒里的寿司推过去,无奈道。
    “谢谢你,呜呜呜呜,蝶舞对不起,我不应该听信她们的话不跟你做朋友,我以后都不会了,我们还能不能做好朋友?”因为听信朋友们威胁的话而不理蝶舞的叶诗莹在经过一上午的良心谴责以及蝶舞的让餐事件后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学校门口对面小卖铺
    “叶蝶舞,你看到这些纸了没,这叫刮刮乐,五毛钱一张,里面有中一块的、五毛的、五块的,也有不中的,我给你一个证明你农村人不是孬种的机会,你敢不敢跟我比。”栗珠指着小卖铺门口的盒子高扬头道。
    蝶舞满头黑线地望着眼前这几个拦在路上的跟班,看她们的架势好像她不同意她们就群起攻之,她好想说如果我真的狠起来可是会拿着菜刀追你们几条街,让你们尸横遍野,还有死胖妞你头抬得那么高鼻屎我都看到了,天天都这么做恶心不恶心,我是不是孬种用得着你给机会么,还有这越来越多的观众是怎么回事,没看到只是我们小孩之间的吵架吗,关你们什么事,那么激动干嘛,还没等蝶舞出声拒绝就听叶诗莹、林子方那气愤的声音:“比就比,还怕了你不成。”
    蝶舞拉了拉叶诗莹的手臂,老大你不要冲动,你没看到小卖铺老板那冒光的眼睛吗,摆明想把我们当水鱼来宰,无论最后哪方胜最后的赢家都是他好不好,可惜某人完全不了解蝶舞的心思,还安慰道:“蝶舞你不用担心钱的问题,我爷爷昨天给了我十块钱,林子方、黄恢宏你们是朋友的把你们的零钱拿出来。”说完就把总共十八块递给了老板。
    事已成定局蝶舞扶额,只能尽力了,蝶舞来来去去无从下手,最后还是在‘神仙姐姐’指点下静下心集中精神一张张地用心感应。
    蝶舞手一顿,这张好像是数字跟之前的五六张感觉完全不一样,蝶舞找出之前的一张与现在的这张在叶诗莹等人目光下刮开,果然一张是谢谢惠顾,一张写着一元,看着叶诗莹兴奋的呼叫,蝶舞松了口气,暗道:记住刚才的感觉,保持下去。
    看到蝶舞中了一块钱,小卖铺老板微微有些心疼,不过看已经刮了七八张却仍没中一张的栗珠,不管怎么说还是赚大了,听着栗珠不耐烦地嚷嚷要换新的一盒,老板赶紧回神。
    十八块钱,五毛钱一张,也就是三十六张,去掉开头的两张还有从自己盒子里掏出六张,也就还有二十八张,看着栗珠丢在一旁的盒装刮刮乐,蝶舞按捺心中的激动,捡起来继续感应。
    蝶舞稳定了情绪,没想到栗珠丢弃的那盒竟然能摸出二十张,真是痛快,看着还没有刮完的栗珠蝶舞也要求换一盒新的,在里面抽出了四张感应有数字、四张没有数字的完美结束。
    结果统计,蝶舞花十八块钱总共中了54块钱,栗珠花了50块钱中了20块钱,店铺老板只觉心在泣血暗自后悔怎么就鬼迷了心窍,贪这点小钱,现在人多他还不好反悔,毕竟生意还得在这做下去。蝶舞把十八块钱还给几个朋友趁店铺老板应付撒泼的栗珠抽不开身时速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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