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关烽火起,跃马赴戎机。
    头悬青冥下,处处是桑梓。
    金铁洪流滚泄南下,乌烟瘴气屏蔽长空。摩罗国穷国之力,一举南下,直取东云国,另起一条战线,与西面征伐凉兹国战线一起,横贯东西,推碾一样覆压向南。
    当其时,边疆之地兵戈如林战旗蔽日,甲士千万,杀机亿兆。
    高空掠过虹光,径往南去,不是别人,正是千羽老妖,云卿卿,石生三人。
    竟然险死还生的石生,紧紧攥住云卿卿之手,片刻不离,那老妖驾起妖风,裹住一片虹云,三人投往南去时,掠过那摩罗国南疆,只见数千里纵深,延绵往东西只怕上万里,乌压压的尽是人群,皆是那调集往前线的军队,以及被征集转运粮草辎重的国人民众。
    一个方圆近乎三万里的大国,一旦全员发动,拼死一战,便能出带甲以亿计,辎重如山搬运。并且,那摩罗国主下了旨意,犹然还在征兵,凡国中人口,能负三十斤者,男赴边疆,女运粮草。如此一来,这摩罗国中,近乎举国皆兵,那奉摩罗道的命令不知储集了多少年的兵甲尽都取出,立时就以千万计地往外调兵,直奔战场。
    待三人掠经边境之上时,那战事方起不久,却早已如火如荼,哪里管什么城池关隘,只以大军横推直进,遇山攀山,遇河渡河,终于到了东云国北疆长城,也自不管,哗啦啦扑杀上去,迫使得东云国与之一样,随处而战。
    旌旗漫漫卷狼烟,金戈嚯嚯照血光。
    战阵连绵三千里,不叫儿郎死故乡。
    便只见漫山遍野都是战火,杀气冲霄,血光如晦,尸骸遍地垒积,兵士搏杀,地面之上血水漫足面。
    云卿卿不忍去看,连石生这没心没肺的也震惊异常,“老祖,这些人为何厮杀得这般惨烈?”
    千羽老妖冷冷笑道:“那化骨尊者为何抓你?”
    “自然是为了夺舍我。”石生答道。
    老妖便道:“欲所取而不得,自然就要厮杀,就要征战!天地之间,都是这个道理,无论凡人还是修道练气之辈,概莫如是。”
    石生似懂非懂,那云卿卿却明白得很。老妖怪活了数万年,见多了性命如草芥的事情,死在他爪下的生魂下至凡人,上到那行将渡劫升天,羽化为仙的练气士也有,不知凡几,是故寥寥几句,就道破了这天地之间一切争斗的本源。
    欲所取而不得,自然就要厮杀,就要征战!
    “快些走吧,想必此时,你云岚宗业已调集了人手来对抗摩罗道,否则仅凭东云国的凡人军队,万万是敌不过的。”老妖心中还系着云岚山上那只狐狸,便急急催道。
    南去一路,果见一群云岚宗门人疾速而来,三人自也不顾,隐匿住了身形,继续南去,少时过了那东云国国都,只见也如那摩罗国一般,开始了全员调集,只是可怜了国中百姓,惶惶不安,不知死之何至。
    待投入了云岚山大阵之中,又回转了宗门主峰,那云扬子夫妇见女儿回来,自然喜不自禁,云昙抱住了女儿竟至抽泣起来。
    云扬子与诸宗老说起北疆大战终起,已遣派门人前往坐镇,正好请祖师叔定夺。
    千羽老妖却哪里想管这些,只是道:“那摩罗道老窝已被端了,此时全门都在边疆,想必还有些厉害东西,就凭你派出去的那些个废柴,少时只怕就要死个干净!”
    众人大骇,老妖却已自去救那故人之后的小狐狸精去,众人忙问云卿卿与石生,他两人却从生死之中走来,究竟老妖如何毁了摩罗道也是不知,只是知道摩罗道背后有高人在,且邪性得很,还是小心为上。
    云卿卿与石生说罢便去了,未及多时,就有北去的门人来报,那摩罗道不知如何,竟炼出许多厉害傀儡石人之类的东西,非但东云国大军抵挡不住,就是云岚宗门人的飞剑,也刺杀不得,并且那摩罗道似是发了疯,竟连摩罗道主本人也亲自到场,大下杀手,此时云岚宗去了的三百门人,已是折了三五十人了!
    云扬子等大惊失色,还未等转过神来,又有人叩阵求见,见那讯号知是水合派的人,忙放了进来,乃是水合派两名女弟子,备言了凉兹国莲花城已破,摩罗国大军已经围了国都,那摩罗道不知怎地竟有了许多高手,水合派与海安派门人早已折了近半,此时此刻,只怕是凉兹国国都也已经不保了!
    那凉兹国国都再往南去,一马平川,尽都是广袤平原,摩罗国若攻下了凉兹国国都,威势所向,只怕凉兹国全境难保,接下来便是那空山、大息壤、定诸等小国,城小力弱,只怕更是抵挡不住,再往西南去,就是海安国,东南虎丘国及诸多小国。
    傲来一十七国,除却那早被灭了的大炎国,原本就在凉兹国与摩罗国之间,此际若是摩罗国一举克下凉兹国与周遭小国,十万里傲来,摩罗国便将独占四成!
    云岚宗上下倒不至于慌乱,只是惊骇失色,这等情形,几乎立派近万年不曾遇过。当下就命人去往虎丘国药师峰,请须陀老僧出面,召集傲来修道练气界同道,无论宗派人士或是山野散修,咸与北抗。又命了云诃、云芚二长老带恒苍等两百弟子门人,去往凉兹国助阵,云成、云光二位长老再率四百门人去往东云国北疆坐镇。
    他自己则决定亲往虎丘国一遭,再由云明长老与云昙坐镇云岚宗。当然,云岚山上有千羽祖师叔在,却是万万无碍的。
    想云岚宗偌大宗门,门下可堪遣赴前线的,也不过近千门人罢了,余下的便都留在山中。
    且不提这些,老妖去救转那只雪山飞狐,云卿卿与石生自然还回了自己院中。
    哭哭啼啼的两个小侍女见少爷小姐回来,大喜过望不提。二人进了屋中坐住,云卿卿犹自捉住石生手不放,垂泪道:“你……却是如何脱身的?”
    石生也是一般,生平第一遭发觉,那生死边缘的一番历险,固然可怖,然而却更有比离开这世间本身更可怖的事情,那便是自己心头所牵念者,竟不能舍。那等绝望之际回眸看去,追寻伊人身影时的酸楚,何其痛苦。
    他早滚入了姐姐怀中,闻言忙将自己颈下那枚石头取了下来,将经历种种,尽都诉说。
    两人参详片刻,自然是仍旧不明就里,只是知道,他自幼衔而出世,按老妖所言,乃是从石头里蹦出来是就有的这枚奇石,果然并非寻常,照目前所知,便是其中藏有莫大玄机,竟能吞噬人之真气、精元乃至于元神,好似饕餮恶兽一般,甚为可怕。
    想那化骨尊者,本是能与千羽老祖相较高下之人,真正的返虚之境的高手,竟也在这石头上吃了大亏,如此而言,当日那闫光却是走了天大的运气,否则按他那点子可怜修为,岂不是要被这石吸成干尸?至于何谓返虚之境,云卿卿也不能尽知,只说引气入体,炼气化神,炼神返虚,那返虚之境,又谓归真之境,到了极致,便能得天地感召,迎来天罚雷劫,渡过之后,就得以羽化成仙,荣登天界。
    练气士修道练气,所为长生,大抵如此。
    而若真是返虚之境的高手动起手来,你看那摩罗道老窝,被千羽老妖轻而易举掀得天翻地覆,便就知晓。
    对此既然不明,两人也不多想,云卿卿便叫他察看一番自身,经这一次夺舍,究竟有否异状。
    石生也正有这想法,忙就盘膝坐倒,按《不动妖王经》中之法门,沉凝心神,内察自身,观中元丹元,看经络穴脉。
    然而他这一坐住,心神直贯己身,忽然之间便震惊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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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本人文中所有歪诗乱词全系胡诌,大方之家一笑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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