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县主实在迫不及待,想看看大夫人狼狈求饶的模样。
    婆子迟疑道:“回县主,他们没有到城外。”
    “什么?”永昌县主掀开帘子,“他们没到?怎么回事?”
    婆子心说我哪知道?
    “这……老奴不知。”
    永昌县主咬牙:“废物!连这点消息都探不准,去问问大公子。”
    婆子赶紧领命去,霍长羡也没闲着,按照永昌县主的吩咐,他得把阵仗弄得大一些,待大夫人和霍长鹤进城之时,要惊掉他们的眼珠子。
    得让镇南王府的人瞧瞧,他们母子才是最尊贵的。
    什么礼炮,迎接士兵等等,都得安排好。
    正在忙碌,婆子来问情况,霍长羡也有点意外。
    “没到?”
    “正是,”婆子小声说,“县主让老奴来问问公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霍长羡皱眉道:“蜂哨报的消息,应该是没错的,没到……或许是出了什么意外状况,你先去和母亲说,我再去派人……”
    说到一半,他又顿住:“罢了,我亲自去和母亲说。”
    到马车外,霍长羡道:“母亲,队伍中人多,也许有什么意外疏漏,您若心急想知道,儿子亲自带人去查看一番。”
    “不用,”永昌县主没好气,“这点事也值得你亲自去?手下人都是做什么吃的?让别人去!”
    霍长羡略一沉默,低声道:“是,儿子这就去安排。”
    身边没有跟着蜂哨,寻常侍卫去他也不放心,干脆就叫银山去看看。
    银山领命而去,出城门顺着官道往前走,没过二十里,就闻到一股酒香。
    嗯?这酒不错啊。
    他不自觉往前走。
    银锭正和贝贝泉刀说起这几日的趣事,扭头看到不远处有官差和孟梦凉低声说什么。
    他耳力超群,侧耳听就听个大概。
    起身到孟梦凉身边:“孟差官,我们三个去吧,你们歇着,护卫大家要紧。”
    孟梦凉还没同意,银锭已经带上贝贝泉刀一起动身,三人还各戴了面具,山鸡也慢悠悠跟上。
    银锭纯粹就是闲着没事儿,这些日子跟着大队走,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听贝贝和泉刀经历那么多,心里也怪痒痒的,难得有人送上门来,可不得去瞧瞧。
    三人往前迎了一段路,在前面拐口树下停住。
    贝贝和泉刀在树后,合抱粗的树遮住他们俩,绰绰有余。
    银锭和山鸡站在树梢,看向银山来的方向。
    银山骑着马,为方便快捷,也因为自信自己的本事,因此一个人没有带。
    贝贝凝眸看,他不认识银山,但他认得银山穿的衣服。
    在临城这几日,许多事都摸得门儿清,包括县主府的人,大公子的手下有哪几位,有什么喜好,服饰有什么特征。
    几等侍卫,穿几等的衣服,等级森严。
    贝贝眼睛一下子亮了,哟,来了条大鱼啊。
    他小声对泉刀说:“这人是县主府的,大公子手下的,咱们合力抓住他。”
    “行,”泉刀一口答应。
    银山是压根没想到,在临城地界,还有人敢对他动手,给他使绊子。
    一心只闻着酒香,隐约还有说笑声,他满心狐疑,刚走到树下,就看到两道影子迅速扑出来。
    银山反应也是快,以为他们有什么绊马索之类,立即勒马、弃马、纵身跃起,一气呵成。
    哪知,纵身跃起,还没有落到树梢,头顶又有一道大黑影扑下来。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觉得翅膀张开,风声凌厉,爪子锋利,银山吓了一跳,脚一蹬树干,又弹开往下落。
    抬头往上看,翅膀之后,是一张戴着钟馗面具的脸。
    他看不见面具之下那张脸,但觉得那双小眼睛……似乎有点……
    念头还未闪过,就听那个戴着面具的人,低哑着嗓子吼一声。
    “干他!”
    紧接着,那人从树梢上跳下,一脚踢下,正中他胸口。
    下面那两个人配合也是默契,等树上人一声吼之后,一左一右分开,就等他中脚落地,各拿着一条绳索交叉把他兜住。
    这种小手段银并不看在眼中,正欲用内力直接把绳子绷断,但树梢的人已经跳下来,迎面就是三拳两脚。
    招招到肉,次次打中他最痛最麻的地方。
    银山咬牙,手都没还,就听那人又吼:“躺下吧你!”
    银山眼前一黑,晕倒之前,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阴沟里翻船了。
    银锭看着他晕倒,脚尖踢踢他:“真是不中用。”
    贝贝眨巴着眼睛:“坨坨哥,你认识他呀?”
    “哼,他就是个……裤衩劈的。”
    泉刀一脸茫然:“锭哥,什么叫裤衩劈?”
    银锭蹙眉:“泉刀,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么叫我银锭哥,要么叫我坨坨哥,锭哥是什么鬼?”
    贝贝抿嘴忍住笑:“那,坨坨哥,到底什么叫裤衩劈?”
    “就是……复制,假的,反正是这么个意思吧,就是一个高级的叫法,”银锭挑挑眉毛,“是方丈教我的。”
    贝贝脸一红:“那不就是说我吗?”
    当初他是裤衩劈王爷来着,所以王妃才赐名“颜贝贝。”
    “你不一样,”银锭手一挥,“你是真像,不动不说看不出假,这家伙不一样,就是……”
    泉刀想出一句:“画虎不成反类犬。”
    “对,是这话!”银锭点头,“是极,有水平!”
    “那这家伙怎么办?”贝贝问,“绑了交人马大人?”
    银锭摸摸下巴:“那不是便宜他了?不行,我得另想个法子。”
    ……
    次日一早,日出东方,颜如玉早早醒来,霍长鹤湖边和暗卫对打晨练,她准备了简单早膳。
    早点吃完,也能早点去城门附近,他们打算早点进城,比大夫人他们要早些。
    为安全起见,兵分两路,他们先去,若真有什么事,也能里应外合。
    刚吃完早饭,负责后面那辆马车的暗卫来报:“王妃,昨天晚上那人醒了。”
    “哦?那正好,带过来,问问他是怎么回事。”
    暗卫略一迟疑:“回王妃,怕是不行,这人好像失忆了。”
    颜如玉一愣:“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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