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单位加起来,春秋两季,夏天、冬天,一年下来,恐怕要接近万套才能打住。”
    上万套服装,意味着平均每天要保证三十套衣服的产量,算算已经可以喂饱小车间产能,而如果再把版型改改,再供应民品市场,甚至一家小型制衣厂都能勉强盘活。
    有市场、也有技术,甚至连工厂、工人、管理人员都是现成。
    这项目怎么想,应该都很难亏本,苏梅既然是作为事业型女人,和戚烈现在又是非亲非故,凭啥才见第一面,人就把这么大的蛋糕拿出来。
    因为戚烈是主角,有自带光环效果吗?
    想想还是觉得不太可能,里面肯定有些其它原因影响,如果不能搞清楚,就算这项目再有前途也不能插手。
    无数事实表明,那些为了事业能够和丈夫离婚的女人是真没几个善茬,即便苏梅是石竹和石杨的母亲,但那又如何,所谓亲家是八字没一撇的酒桌之言,谁要是把它当真,那才是真傻逼。
    暂时不管其它,先要试探再说。
    “涉及到后勤采购,而且还是国企单位,在2002年这个时间关口,要说对方没有拿好处之类,他戚烈绝对一万个不相信,这年头可没有那么多清白者。
    苏梅也是真的没想到,戚烈这个愣头青会在这里把事说穿,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思考了片刻,再看戚烈的眼神。
    很显然,这并不是普通高中学生那么简单,毕竟家里是专门操持生意,有这样的家庭环境,知道这些也不奇怪。
    又想到自己并不认识戚烈父母,但这次确实机会难得,错过之后,再想找到不错的合作者。
    难!
    干脆点,透露一些也无妨:“新工厂采取股份制,现在大家缺个明面上的生意人牵头,总厂这边虽然只是走流程,但至少要走的合乎规范,免得以后被人诟病。”
    原本只是想试探而已,却没想到对方直接把老底都透露出来,这到底是出于信任,还是因为对方问心无愧?
    戚烈还想再问两句,结果苏梅根本不给机会,也许是觉得已经透露的够多了,所以话题结束。
    “我说这些,是希望你能够想清楚,回头最好能让你父亲来涪城,大家见面详谈情况,这是一单稳赚不赔的买卖。”
    ........
    会谈结束,苏梅还是挺热情,约好如果有时间,下周六来涪城“取衣服”最好。
    如果没有这档子事,戚烈还觉得这位苏姨人挺好,第一次见面就给定做衣服,但现在看来,似乎这衣服也不是那么好穿啊。
    原先还打算把人请出去吃顿饭什么来着,趁着周六的机会,找机会让石竹一家四口坐下来团个圆,他也顺便看看,那位已经被石大舟许给自己做老婆的石杨。
    可现在看来,事实应该是并没有那个必要了,还是下周六再说吧。
    不想再操心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先吃饭,然后下午又带着石竹窜进新开不久的超市,开启大采购模式。直接把猎豹后备箱塞满,这架势,石大舟看到都一阵头疼。
    不过还好,他现在也只是当个开车司机而已,不需要拎口袋,钱是戚烈掏腰包。
    三人都很有默契,中午戚烈占了大便宜,所以应该为江县那个并不算完整的家出血,添置些东西是应该。
    对于女人而言,买东西这种行为永远是乐此不疲,下午返回江县时候,甚至还想坐到后排研究自己添置的宝贝,只是看到那座椅上被堆满各种口袋、箱子……
    瘪瘪嘴,还是回到副驾驶坐下。
    涪城境内多山地,下属县市大都是和山区相关,反正再怎么也都是丘陵地段之类,正是因为如此条件,所以当年才会把很多国家重点军工项目安家在此地。
    还记得上位面,就那次震惊全世界大地震之后,一水之隔的友好邻居,本子国救灾队伍因为经验丰富,第一时间冲进灾区救援,那这真的是来发扬国际主义精神?
    呵呵……
    地震刚发生的时候,官方宣布8.0级,刚好达到了地震国际救援标准,意味着联合国和国际救灾组织可以不经地震所在国政府允许,直接进入震区救援!
    于是,本子国背景的救灾队伍有了机会。
    从蓉城机场落地,这支救灾队伍第一时间不是往地震受灾最严重,最需要帮助的德城进发,反而是一头往涪城跑,真是拉都拉不住。
    其中原因,自然不用多说,就是因为涪城对于共和国太重要,众多国家保密军工基地都在此处,以前国外谍报机构想尽办法得不到的情报,现在终于有机会了解一二。
    只要有好处,人当然要跑的飞快,不然以本子国那帮贪生怕死的货色,肯定打死都不会上,比如后来福岛核泄漏的时候,可谓丑态毕露。
    不过也还好,本子的救援队终究是没有得逞,直接被蓉城当地的驻军拦下,坚决禁止进入涪城,并且划定救灾区域,愿意就去,不去拉倒。
    同时,为防止更多“国际救援组织”不请自来,国内这才紧急把地震等级降低到7.8级,直到后来把需要保密的安排妥当之后,又才把震级改回8.0,并接受国际救援组织入内开展救援。
    涪城的大山里到底都是些什么,谁也都说不清,恐怕只有坐在那些第一排的大佬,他们才可能心里有数。
    反正戚烈知道,就在地震当天,军车接连排着长龙从涪城撤离,高速公路在这等关键时刻也都毫不犹豫地封路半天。
    就当时,公路附近没事儿做的吃瓜群众,只要你愿意搬出小板凳,直接可以提前观看09年大阅兵最后的压轴方阵,现场享受超劲爆的视觉体验。
    由此,其实可以大致猜到,当时的涪城到底都藏了些什么大家伙。
    ……
    山路虽然崎岖,但好在车流量不大,绿木植被亭亭如盖,溪流潺潺,空气甚至都弥漫着香甜地味道。
    车窗外,鸟兽啼叫不绝,甚至还有一只野兔从公路飞窜而过,这景象也不知道还能继续保留几年时间,已经是看一次就少一次啰。
    待车驶上直到,路况稍好些的时候,石大舟有精力分神。
    “苏梅和你说的事,反正要好好掂量,当年我跟她离婚并不全是因为三观不合,她这个人对事业有过于执着地追求,有时候甚至使用些手段,同她打交道,多留颗心眼。”
    石大舟并没有避开石竹,车里直接对戚烈说起苏梅的事,显然他是知道些什么。
    副驾驶的石竹当然也能听明白,但却罕见的没有为苏梅辩驳过哪怕一句话,要说这现象也不可谓不奇怪,除非苏梅真有什么事让这两父女心里无法放下。
    有意思,这个离异家庭显然还并不是表现上看到那么简单,苏梅此人也不是什么善茬。
    “谢谢石叔,我明白。”
    年轻人愿意听话自然是没错,冲这态度,石大舟也愿意多说两句。
    “不过这次也确实是个机会,如果可能,短暂合作一下,各取所需,倒也应该是影响不大,量力而行。”
    苏梅现在想做的,无非就是趁着3536改制的机会,要冲上去啃一口而已。
    只不过因为各种原因,不管她也好,或者是她的合作伙伴也罢,这些都因为身份原因,大家不好亲自下场而已。
    相比之下,戚烈有服装设计天赋,并且还有位经商的父亲撑腰,这两父子对3536厂有兴趣是理所应当,而到时候的厂子也会考虑各种原因,优先欢迎这类接盘者。
    大概的原因就是这样,戚烈对此看的很通透,类似操作如果稍微过火些,那是贱卖国有资产,但要是处理的好,肯定又是另外一种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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