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晟果然是老滑头。
    往商铺暗室放古籍,朱宅放财宝,还有其他宝贝法宝都存放于别人家中。
    因有符篆封印,那些人也无法动用。
    但对于南璃来说,她手指一动,封禁就破开了。
    什么诛邪宝剑、乾坤八卦镜、护身灵器应有尽有。
    可南璃看着,频频摇头。
    夜司珩问道:“看不上?还是觉着这是晁晟的东西,不大想用?”
    “东西不差,不过对我来说加成不大。”南璃说道,“放我库房里只是浪费,罢了,给玄正司的人分一分吧。”
    有了这些法宝,他们面对厉害邪祟的时候,他们还能有点招架之力。
    就这样,南璃将东西都带到玄正司,按照个人能耐分发下去。
    道士们得了这些法宝,实力可谓是大大的提升。
    再有沧盛他们的前车之鉴,明沣三人对弟子们的管教也严格了不少,九王妃对他们仍寄予厚望,送来这么好的东西,他们绝不能辜负九王妃的期望!
    昱王府动作这么大,消息自然是瞒不住的。
    京郊一处庄子内。
    天儿已经彻底冷下来,屋内燃着银丝炭,稍稍驱赶着寒气。
    此地距离北河行宫不远,只需小半个时辰的车程。
    这庄子的主人是新任户部尚书吴昌文的,此时,他一边说着这个消息,一边给眼前人倒茶。
    “逆徒!”
    眼前的妇人一脸怒容,看起来有些怪异。
    她气急败坏,将茶盏掀翻在地。
    胸脯剧烈起伏着,几乎要喘不上气来。
    吴昌文也不恼,又拿了个新的杯盏过来,重新倒茶。
    “国师大人,幸亏你从未带重九见过我,不然我家府邸也得被黑甲卫围了。”
    不错,这正是辗转夺占了好几具身体的晁晟。
    如今这具身体是在北河行宫当差,是一个管事嬷嬷。
    “除了自己,任何人都靠不住。”晁晟寒着脸,“我自是会留一手。”
    他用心栽培重九,为的就是让自己能够顺利夺舍重生。
    没想到重九把事情办成了这样,还让楚南璃将他的东西都给搬走了!
    搬走了不要紧,楚南璃还一副看不上的样子,分给了那帮废物道士。
    瞧不起谁呢!
    吴昌文看着他的面容,顿了顿,最终还是别开脸,道:“国师大人,你怎么不挑个男子身体?”
    外形是妇人,芯子是男子,哪看哪奇怪,甚是别扭。
    提起这事儿,晁晟更气了:“我是能夺男子身体,可不匹配,顶多能撑上三天,还很容易被人看出体魂不一。这具身体虽是个女的,但与我的魂魄颇为相配,用上两三个月不成问题。”
    他以前还是个太监,现在用个女子身体,又有什么所谓。
    他做人能屈能伸!
    吴昌文叹了口气,“可国师大人的东西都被抄了,又无法找到合适的身体,现下国师大人怕是寸步难行。”
    他虽为朝廷重臣,可一人之力终究弱小。
    更何况如今的朝堂是九王爷说了算,又有楚南璃坐镇京都,国师大人是翻不起风浪了。
    思及此,吴昌文开口劝道:“国师大人,不如就此罢手吧,我为你准备些银子,你离开京都,去寻觅更好更合适的身体,不要与九王爷他们硬碰硬了。”
    晁晟瞪着他,眸光狠厉:
    “楚南璃带人碎我魂魄,坏我夺舍大事,阻碍我修行之路,我怎能忍下这口气?这仇,我是非报不可!”
    “吴大人,你若不想帮忙,我此后不会再来找你。”
    吴昌文忙说:“国师大人这是什么话?你当年舍命救我,此恩情我铭记在心,今日你有难,我岂会袖手旁观!”
    若没有国师大人,他早已死透,哪还能当上尚书,荣耀加身。
    晁晟满意的点点头,抿了口茶,“昌文,你不必担心,凭借我们二人之力,可颠覆这穆国皇族江山。”
    吴昌文心一惊:“这……这如何能办到?九王爷可是掌控着黑甲卫和京畿禁军,如今我们无钱无兵,如何能颠覆这穆国?”
    晁晟笑了笑,眼神意味深长,“若我说,九王爷的身体很适合我用,你觉得有可能吗?”
    吴昌文此刻已然震惊,久久说不出话来。
    寒冷的天,他额头竟冒出几滴冷汗。
    “你……你这是自寻死路啊!有九王妃在,你能近得了九王爷的身?就算你成功夺占九王爷的身体,九王妃会没有察觉吗?”吴昌文苦口婆心劝着,“国师大人,你不要昏了头才是啊!”
    晁晟却道:“我算了一卦,楚南璃即将离开京都,离开穆国。她不在,我自然能轻易得手。”
    他并不是没将楚南璃放在眼里,而是与之较量过,所以才要避其锋芒。
    吴昌文只觉得奇了怪了:“都快到年关了,九王妃怎么还会离开穆国?”
    “卦象便是这样说的,为何缘由,我不得而知。”晁晟说着,“反正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夜司珩的魂魄强悍,我无法直接夺占,得先用法阵将他的魂魄撕碎,我才能用上他的身体。”
    吴昌文见他已有了计划,便拱拱手:“一切全听国师大人安排。”
    晁晟点头,扬了扬嘴角,面容看着依旧扭曲怪异,“静等时机即可。”
    楚南璃,来日就让你试试丧夫之痛!
    时辰不早,晁晟再与吴昌文说了几句,便回了北河行宫。
    一进行宫大门,宫女就迎上来,神色焦急又埋怨,“嬷嬷,你怎么此时才回?那陈侧妃不好了。”
    晁晟对嬷嬷这声称呼还不习惯。
    他面色僵了僵,片刻后放缓下来,“她又怎么了?”
    这陈媛珠实在爱折腾。
    好吃好喝供着,每日不是哭就是骂,三天两头就动胎气。
    驻扎在此的太医已经头疼得很,说陈侧妃再是如此,这一胎肯定保不住。
    晁晟到了殿内。
    果然,陈媛珠愤怒责骂:“庸医!保不住皇长孙,我要你人头落地!”
    太医身子颤了颤,道:“臣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他已然施针了,还是止不住血!
    晁晟寒着脸走进去,看见陈媛珠躺在塌上,捂着仍算平坦的肚子痛叫不已,一张小脸都发白了。
    太医说得不错,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要保不住了。
    但旁人束手无策,不代表他没办法。
    他可是国师!
    ——是周六周日补哦。今天依旧两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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