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发烧!"这不是一个疑问句,沈驭风很肯定她的身体状况并不如她说的这么轻巧。
    她已被他拉到身边,想要挣脱却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有点恹恹地说:"太晚了,我想去吃药睡觉了!"
    "先量个体温!"
    沈驭风放开她,从一旁的药箱里找出体温计,甩了甩递给她,不由分说地让她配合。
    9度,再高一点大概要陷入昏睡和说胡话的地步了,她还硬撑着!
    沈驭风窝着火,但又发不出来,脸色难看地拉起她回房间,"换衣服,我们现在去医院!"
    "不用了,我吃点药就没事了!都半夜了,不要闹得大家都睡不好!"
    辛月带了点恳求地说着,加上生病的虚弱,水亮的眼睛混沌疲惫,她不想半夜又把司机老李和张嫂他们叫起来帮她张罗去医院,吃点退烧药就行了。
    沈驭风像是明白她在想什么,沉声道:"不叫其他人,就我陪你去!赶紧换衣服!"
    "可是你喝了酒..."
    辛月话音未落,就被沈驭风拉起来推到衣帽间面前,他手劲很大,捏得她手臂一阵疼,眼泪不知怎么的就掉了下来。
    沈驭风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哭,看看自己从刚刚开始就一直钳制她的手掌,猜到大概是没控制好力度弄疼她了,赶紧松开。
    可她的眼泪没有停,本就有些充血的眼睛哭得更红了,越发地像小白兔。
    沈驭风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小女人的眼泪怎么好像源源不绝似的。
    "别哭了,我不是故意弄疼你的,我是着急,你看你病成这样..."他顿了顿,扶她坐到床畔道,"不想去医院就不去吧,把眼泪擦一擦,吃了药睡一觉,发了汗就会退烧的!如果明早还不退烧,我们再去医院。"
    沈驭风的温情来得措手不及,辛月的哭泣变成了抽噎,摊开掌心,感冒药已经被体温和汗水融得有些糊了。
    沈驭风抽了纸巾塞给她,又从顺手带进屋来的药箱里重新拿了药片给她,"快吃吧!"
    他的声音好温柔,完全没有了早些时候的咄咄逼人,纵然辛月还因为委屈而怄气,这时也推拒不了,只能乖乖接过药吃下去。
    这样勉强算是完成了他交代的事项,她起身想回客房去,却被沈驭风按住肩膀,"你今晚还要跑到哪儿去?就睡在这里,病情有什么变化我也好照应!"
    辛月摇头,"我的东西都搬过去了!"
    沈驭风没好气,"几步路,再搬过来就是了!"
    不过是一个枕头一床薄毯而已,他不认为从隔壁房间搬回来有什么难的,还值得让她又跑过去睡。
    辛月垂头不语,药效慢慢开始挥发,她感觉到脸上火烧一样的热,身上也开始有汗往外冒。
    面前这个男人好像忘记了他们刚刚才大吵了一架,他听不进她的解释,一意孤行地想让她放弃工作和爱好的一切,把朋友和他的颜面看的比她重要十倍百倍。
    她是不愿跟他吵的,也不想在他跟前弄得两个人都不自在,才要搬到别的房间去睡,如今感冒发烧了,更不应该跟他同床共枕了。
    "还在为今晚的事情怄气?"沈驭风也有点无奈,他不该跟个病人计较,何况这个病人是他的妻子。
    辛月还是摇头,低低咕哝了一声,夜晚寂静,沈驭风还是听清了,"会传染给你的!"
    心情像拨散了乌云的天空,突然亮了起来,沈驭风搭在她肩上的手也不由得放松下来,轻轻拍了拍她,掀开床上的毯子道:"着凉而已,哪有那么容易传染,我身体好得很,你操心自个儿吧!是不是开始发汗了头晕得很?快点躺下吧!"
    现在已经不由分说了,辛月也确实没有力气再别扭和拿乔,客房的床挺宽的,可她才睡了一会儿就觉得浑身不对劲,而这个属于她和他的大床,她一躺下去,意识就放松了,特别是枕在沈驭风的枕头上,上面有他的气息,像他的怀抱一样让人安心。
    辛月很快沉沉睡去,眼睫上还有没干的泪痕,脸上红晕未退,发出的汗水浸湿了鬓发,黑亮的发丝贴在额角,沈驭风静静看了她片刻,摇摇头,起身下楼去拿冰袋。
    沈达夫妇不算是很细心的父母,但是为沈园工作的帮佣张嫂和老李他们都和细致周到,沈驭风小时候也有一段时间总是生病,看着他长大的张嫂总是定期更换家里的常备药,还在冰箱的冷冻格里准备了冰袋。
    他长大了,强壮了,却有了需要他在意和保护的人,这些东西都恰好能派上用场。
    路过客厅的时候,看到被随手扔在沙发上的新郎娃娃,沈驭风捡了回来,又到客房去把新娘娃娃带回来,两个并排放在卧室电视机柜上面,看着布偶一脸傻气的笑,却亲热地排排坐,沈驭风傍晚开始就阴骘忿闷的心情又好了一些。
    他把冰袋在手心转了转,轻轻放到辛月额上降温,看到她被刺激地一哆嗦,没有多想,就俯身吻了吻她。
    以往睡前她也会索要晚安吻,他一般是将唇落在她的眉心,欢爱过后更多地是落在她的后颈,而今天他准确无误地落在她的唇上。
    她五官中最美的唇瓣,唇形有着优美的弧度,樱花一样亮丽饱满的颜色,吮起来甜腻美好,可他采撷的几率并不高。
    有时看着她的唇就有了欲/望,甚至幻想过她的樱唇含住自己昂扬时的销/魂快慰,可大多时候就直奔主题了,拉着她感受最原始的律动和欢愉,亲吻只是提升欢愉的一种方式。
    平日他们很少接吻,更不用说缠绵的拥吻或者法式**了,那对他和她现阶段的感情来说,好像是很奢侈的一件事。
    可是今晚,他很想吻她,说不上来是抚慰、怜惜、担忧还是什么别的情绪。
    她生病,没有清晰的意识,更不要说有什么回应了,可他还是想吻她,用她熟悉的方式。
    唇也很热,脸颊的肌肤滑滑的,已经腻了一层汗,沈驭风轻轻啃噬了一遍她的红唇,拇指抚过她的脸,拧了毛巾来为她擦汗。
    照顾人他不在行,现在也似乎只是不得不为之的责任,但感觉并不是那么糟糕的。
    他觉得自己的心理建设起了作用,慢慢地在学着投入两人婚姻关系的角色,——既是丈夫,也是哥哥。
    谁让她比他小,而双方父母那么疼惜她,又把她全权托付给了自己呢?
    这种不讨厌的感觉,很有宿命感。
    退烧药的疗效很好,第一拨汗水发出来,体温已经退下去不少,为了让她睡得更舒适,沈驭风撤掉了冰袋,擦掉她脸上脖子上的汗水,又动手扯开她的睡衣,打算为她换一件干燥的棉质衣服。
    在他的调教下,她已渐渐识得闺房中的风情,买了真丝的睡裙,有漂亮的蕾丝拼接和缎带蝴蝶结,或长或短,勾勒出女人的妩媚和他渐深的欲求。
    但是这一刻,汗水**了衣物,真丝不吸汗,贴在她的皮肤上,反倒成了不适的负累,沈驭风只好扶着迷迷糊糊的她坐起来,飞速扯掉她的睡裙,用热毛巾擦了擦她身上粘腻的汗水,拿了一件自己的宽大t恤衫给她套上。
    这项工程有些浩大,忙完他自己也累了,于是挨在她身边睡下,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确实退了热才兀自睡去。
    退烧药四小时要再喂一次,于是凌晨五点又起身喂了她一次药,这下才觉得照顾人真的很不容易。
    早晨辛月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从窗户照进屋内,沈驭风早已穿戴整齐,只差一条领带。
    "醒了?还难受吗?"他睨向床上的人儿,表情和语气都很淡,眉毛微蹙,在为手中的两条领带如何选择而烦恼。
    "好多了!"辛月看向墙上的钟表,已经快十点了,不由一惊,"你不用上班吗?怎么还在?"
    还有,她还没请假呢!
    "我好歹也是ceo,偶尔家里有事晚去一会儿也没关系的,我公司一向是弹性工作制!你的杂志社我打过电话去帮你请假了,你刚退烧,多休息一天吧!"
    辛月看看周遭的药箱、冰袋和毛巾,再看身上这一身,就明白昨晚照顾她的人是谁了。
    迷糊中记得他的怀抱和气息,感觉到他抱着自己甚至亲吻自己,还以为只是一个梦,原来都是真的。
    昨晚的争执和不快像是随着这场来去突然的病痛而烟消云散了,她心里有酸酸甜甜的滋味,裹了外衣起床,走到沈驭风身边接过他手中亮黄色细条纹的领带,熟练地为他系上。
    "这件衬衫配这条领带好看!"
    沈驭风不发表评论,略一挑眉,点头算是附和,临走之前又提了一个要求,"原先那些布艺拼画和布偶都拿回卧室吧,现在空落落的反而不好看了!"
    语调有些生涩别扭,辛月的心情却开朗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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