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说话直，你别生气
文贝儿爸妈是七四年结婚的，然后七五年文贝儿出生的。
那个时代有点复杂。
薛岭的妈妈是金陵艺术学院的一个老师，父亲也是。
本来薛岭的日子过的很好，但在七十年代初的时候，薛岭的爸爸，也就是文贝儿的外公，抛下妻子和女儿，带着儿子跑了......
这一下可把原本处境就艰难的薛岭和她妈妈推到了悬崖边了。
也是这时候，文发财出现了。
而所有人都想不到，文贝儿的妈妈薛岭会嫁给文发财。
文发财家有什么？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八辈贫农。
除了在生产队忙活外，好像也没其他的什么家产了。
用薛岭的话说，一大家子，从祖上八代算起来，都很光荣。
佃户，长工，短工，贫农，文家是一个不拉。
劳动人民最光荣嘛！
也正是因为这个身份，文发财才娶到了薛岭这样一个家里有海外关系，父亲带着儿子偷摸跑了的女子为妻子。
薛岭很漂亮，光看文贝儿就知道了这个妈妈有多漂亮了。
但是在那个时代，漂亮的，身份尴尬的女孩子可不是什么好事。
还好，那时候的文发财也是个混不吝的，仗着自己家穷了八辈子的身份，硬是把薛岭给护住了不说，还娶回家了。
在别人眼里，薛岭嫁的委屈，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文家呢，也娶的憋屈。
好好的八辈贫农的身份，就因为娶了这么个人进来，被很多人指指点点。
原本文发财能去参军的，也因为娶了薛岭泡汤了。
特别是文家周边的那些邻居，一个个的都等着看笑话。
这样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儿媳妇娶进来了，这不就是摆设吗？
但薛岭可没这么想。
她真的很想做一个好儿媳的。
薛岭也学着文家其他的儿媳一样，去干活。
只是这结果呢......
去洗碗，十个碗能摔坏三个......
帮生产队喂猪，结果猪跑了，弄的全村的人满村抓猪。
回家做饭，引火的时候，差点把那个茅草屋给点了。
还好文家的老太太时刻盯着这个儿媳，及时浇了一桶水上去，才让文家烧饭的茅草屋保留了下来。
文家老太太那叫一个生气啊！
这个儿媳难道真的就是一个摆设？干啥啥都不行吗？
很多年后，文贝儿在知道妈妈的当初在乡下的壮举的时候，悄悄问薛岭，是不是故意的。
薛岭摇头。
“我当时真的很想做个能干的儿媳的，但好像就是做不成。
最后，你奶奶都不敢给我安排活，生怕是活没干成，又搞砸了什么。
你奶后来说了，我什么都不要干，在家里当个摆设就成。”
文贝儿不信。
至于其他人信不信，薛岭可不管。
反正那些力气活，文家没一个敢让她上手。
文发财呢，一直都把薛岭护在了身后，说大不了那些活他来干就是了。
但薛岭自己也不想当个吃闲饭的。
在农村，你什么都不会干，那就不会有工分，没有工分就意味着你在家里要吃别人的......
但是她除了会画画外，好像也没什么特长了。
文发财和薛岭两人想了好久，也找了好久，终于找出一点薛岭会干的，在农村还适用的本事出来了。
薛岭爱干净，她和文发财住的那个屋，虽然小，也很破，但是却被她收拾成了村里最干净的屋子。
还有，薛岭喜欢缝缝补补的。
在村里所有人的衣服都打补丁的时候，文发财的衣服却是最干净整洁的。
即使有坏的地方，薛岭也都绣成了红五星什么的。
反正又没绣什么花花草草的，你想说薛岭保留着资本主义的思想也不成立。
还有一点，薛岭会算账，加减乘除什么的，算的比大队的会计算的还要好。
文发财脑子一转，立刻知道怎么做了。
他偷摸的跑到金陵的钟山里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两个野猪崽子。
然后宰杀洗干净了，趁着天黑的时候偷摸的给村里的书记家送了过去。
还有，他还让薛岭偷偷的给书记的老婆做了两件里面穿的衣服，在上面绣了花。
当然书记老婆喜欢的不行。
再然后就是书记突然请了薛岭当了生产队的预备的会计。
老会计年龄大了，该找接班人了，满村就数薛岭算数最好了，这不就是应当的吗？
什么？家庭成分不好？
呵呵，人家书记几句话就怼了回去。
“劳动改造人生，家庭不好怎么了？那更需要努力工作来提高思想觉悟啊！
怎么？难道说要让所有的劳动人民来养着她吗？
什么人适合干什么活！难道说让她养猪？还是让她下地？那些活让她干不是耽误活计吗？”
就这样，薛岭成了吴家村生产队的会计了，这平时写写算算的活都是她的。
终于，薛岭也拿上了工分，虽然是最少的那一拨的。
文家老太太松了口气，文发财也松了一口气。
文家人满意了，吴家村其他人可就不满意了。
本来文家大房的人想的挺好的，等老会计下来了，把自己儿子推上去。
毕竟，书记是你们吴家的人了，这管账的不得是文家的人吗？
薛岭这一上去，可把文家大房的人给气坏了。
特别是现在坐在文贝儿面前的这个所谓的大伯母，背后可没少说薛岭坏话。
什么送礼啊，还有什么早早的就和文老三勾搭上了，还有说什么仗着自己漂亮还勾搭了大队书记啊......
薛岭听说了，二话不说就点了火把要把她家给烧了。
文发财呢，不止没拦着，还提了半桶煤油过来。
后来还是文家大爷爷拿着拐杖把这个儿媳给揍了一顿，文发财才把煤油桶给提溜回去。
也是因为这件事，文家大爷爷那边和文发财家这边关系一直都很微妙。
文家大伯母看着文贝儿那张和薛岭有着七分相似的脸，那被老爷子拿着拐杖当着全村人的面打的记忆又涌上心头了......
“这是贝儿吧！都是大姑娘了？
你妈呢？怎么没回来看看呢？当初三爷爷对你爸妈可不错的。
听说你上大学了啊！
你别怪大伯母说话直啊，女孩子家家的，念那么多书干什么？最后还不是便宜别人家了？
你长的又好，这早点找个有钱人嫁了不比什么都好。
就像你妈当初一样，不也是嫁了你爸才过上好日子的？
哎呦，我差点忘了，你爸妈离婚了，嗐，看我这什么记性。”文家大伯母笑嘻嘻说道。
文昭昭气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她现在后悔，怎么没把九万带来的。
把九万带来了，就能撕碎这个老女人的嘴了！
文贝儿笑笑，忙把文昭昭按在座位上。
然后转头看向文家大伯母身边一个十三四岁的长的胖胖的，还有点黑的姑娘。
“大伯母，这是您孙女？”
“嗯，我大孙女。”文家大伯母还有点骄傲。
这个孙女成绩好，老师说能考上县里的重点高中呢！
那个时代有点复杂。
薛岭的妈妈是金陵艺术学院的一个老师，父亲也是。
本来薛岭的日子过的很好，但在七十年代初的时候，薛岭的爸爸，也就是文贝儿的外公，抛下妻子和女儿，带着儿子跑了......
这一下可把原本处境就艰难的薛岭和她妈妈推到了悬崖边了。
也是这时候，文发财出现了。
而所有人都想不到，文贝儿的妈妈薛岭会嫁给文发财。
文发财家有什么？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八辈贫农。
除了在生产队忙活外，好像也没其他的什么家产了。
用薛岭的话说，一大家子，从祖上八代算起来，都很光荣。
佃户，长工，短工，贫农，文家是一个不拉。
劳动人民最光荣嘛！
也正是因为这个身份，文发财才娶到了薛岭这样一个家里有海外关系，父亲带着儿子偷摸跑了的女子为妻子。
薛岭很漂亮，光看文贝儿就知道了这个妈妈有多漂亮了。
但是在那个时代，漂亮的，身份尴尬的女孩子可不是什么好事。
还好，那时候的文发财也是个混不吝的，仗着自己家穷了八辈子的身份，硬是把薛岭给护住了不说，还娶回家了。
在别人眼里，薛岭嫁的委屈，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文家呢，也娶的憋屈。
好好的八辈贫农的身份，就因为娶了这么个人进来，被很多人指指点点。
原本文发财能去参军的，也因为娶了薛岭泡汤了。
特别是文家周边的那些邻居，一个个的都等着看笑话。
这样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儿媳妇娶进来了，这不就是摆设吗？
但薛岭可没这么想。
她真的很想做一个好儿媳的。
薛岭也学着文家其他的儿媳一样，去干活。
只是这结果呢......
去洗碗，十个碗能摔坏三个......
帮生产队喂猪，结果猪跑了，弄的全村的人满村抓猪。
回家做饭，引火的时候，差点把那个茅草屋给点了。
还好文家的老太太时刻盯着这个儿媳，及时浇了一桶水上去，才让文家烧饭的茅草屋保留了下来。
文家老太太那叫一个生气啊！
这个儿媳难道真的就是一个摆设？干啥啥都不行吗？
很多年后，文贝儿在知道妈妈的当初在乡下的壮举的时候，悄悄问薛岭，是不是故意的。
薛岭摇头。
“我当时真的很想做个能干的儿媳的，但好像就是做不成。
最后，你奶奶都不敢给我安排活，生怕是活没干成，又搞砸了什么。
你奶后来说了，我什么都不要干，在家里当个摆设就成。”
文贝儿不信。
至于其他人信不信，薛岭可不管。
反正那些力气活，文家没一个敢让她上手。
文发财呢，一直都把薛岭护在了身后，说大不了那些活他来干就是了。
但薛岭自己也不想当个吃闲饭的。
在农村，你什么都不会干，那就不会有工分，没有工分就意味着你在家里要吃别人的......
但是她除了会画画外，好像也没什么特长了。
文发财和薛岭两人想了好久，也找了好久，终于找出一点薛岭会干的，在农村还适用的本事出来了。
薛岭爱干净，她和文发财住的那个屋，虽然小，也很破，但是却被她收拾成了村里最干净的屋子。
还有，薛岭喜欢缝缝补补的。
在村里所有人的衣服都打补丁的时候，文发财的衣服却是最干净整洁的。
即使有坏的地方，薛岭也都绣成了红五星什么的。
反正又没绣什么花花草草的，你想说薛岭保留着资本主义的思想也不成立。
还有一点，薛岭会算账，加减乘除什么的，算的比大队的会计算的还要好。
文发财脑子一转，立刻知道怎么做了。
他偷摸的跑到金陵的钟山里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两个野猪崽子。
然后宰杀洗干净了，趁着天黑的时候偷摸的给村里的书记家送了过去。
还有，他还让薛岭偷偷的给书记的老婆做了两件里面穿的衣服，在上面绣了花。
当然书记老婆喜欢的不行。
再然后就是书记突然请了薛岭当了生产队的预备的会计。
老会计年龄大了，该找接班人了，满村就数薛岭算数最好了，这不就是应当的吗？
什么？家庭成分不好？
呵呵，人家书记几句话就怼了回去。
“劳动改造人生，家庭不好怎么了？那更需要努力工作来提高思想觉悟啊！
怎么？难道说要让所有的劳动人民来养着她吗？
什么人适合干什么活！难道说让她养猪？还是让她下地？那些活让她干不是耽误活计吗？”
就这样，薛岭成了吴家村生产队的会计了，这平时写写算算的活都是她的。
终于，薛岭也拿上了工分，虽然是最少的那一拨的。
文家老太太松了口气，文发财也松了一口气。
文家人满意了，吴家村其他人可就不满意了。
本来文家大房的人想的挺好的，等老会计下来了，把自己儿子推上去。
毕竟，书记是你们吴家的人了，这管账的不得是文家的人吗？
薛岭这一上去，可把文家大房的人给气坏了。
特别是现在坐在文贝儿面前的这个所谓的大伯母，背后可没少说薛岭坏话。
什么送礼啊，还有什么早早的就和文老三勾搭上了，还有说什么仗着自己漂亮还勾搭了大队书记啊......
薛岭听说了，二话不说就点了火把要把她家给烧了。
文发财呢，不止没拦着，还提了半桶煤油过来。
后来还是文家大爷爷拿着拐杖把这个儿媳给揍了一顿，文发财才把煤油桶给提溜回去。
也是因为这件事，文家大爷爷那边和文发财家这边关系一直都很微妙。
文家大伯母看着文贝儿那张和薛岭有着七分相似的脸，那被老爷子拿着拐杖当着全村人的面打的记忆又涌上心头了......
“这是贝儿吧！都是大姑娘了？
你妈呢？怎么没回来看看呢？当初三爷爷对你爸妈可不错的。
听说你上大学了啊！
你别怪大伯母说话直啊，女孩子家家的，念那么多书干什么？最后还不是便宜别人家了？
你长的又好，这早点找个有钱人嫁了不比什么都好。
就像你妈当初一样，不也是嫁了你爸才过上好日子的？
哎呦，我差点忘了，你爸妈离婚了，嗐，看我这什么记性。”文家大伯母笑嘻嘻说道。
文昭昭气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她现在后悔，怎么没把九万带来的。
把九万带来了，就能撕碎这个老女人的嘴了！
文贝儿笑笑，忙把文昭昭按在座位上。
然后转头看向文家大伯母身边一个十三四岁的长的胖胖的，还有点黑的姑娘。
“大伯母，这是您孙女？”
“嗯，我大孙女。”文家大伯母还有点骄傲。
这个孙女成绩好，老师说能考上县里的重点高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