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义军大部队徐徐向会昌接近,会昌钱大钧部和黄旭初部,摩拳擦掌准备把起义军扼杀埋葬在会昌双方都有预感,明日将有一场恶战。
    可是,双方都料错了,这个时候郁兰青突然做出了让双方惊愕的决定。
    是夜,四师突然开拔,向庄口斜插并动了攻击,与此同时独立旅向白鹅坪夜袭,会昌战斗深夜打响。
    起义军已制定攻取会昌部署,其中叶挺指挥的第十一军的第二十四、二十五师,预备绕道会昌西北的西江、洛口一带,迂回敌后,主攻会昌,主要从外围攻击,消灭敌军的有生力量,突破其防线。
    亦即是与郁兰青的前锋路线重复,目标一致。现前锋做出的决定是,部队已在中途,来不及改变路线,只能前进。
    钱大钧部获悉这两支部队迂回西江,认为是歼灭的好机会,立即重新调整部署,调动兵力增援黄旭初。他以为起义军大部队需要时间赶到,这就是战机,收拾了两支部队刚好掉头吃掉起义军大部队。
    前敌委获得前锋擅自调兵行动,差气歪鼻子。严令前锋等待支援,同时命令其余部队加前进,敢在钱大钧部队吃掉两支部队前支援。
    前锋指挥部,郁兰青对前敌委的指责无动于衷,闭着眼睛养神。对耳边炮火充耳不闻,他在期待着……
    邱山皱着浓眉道:“俞大军师,这个命令来的有些晚,战斗已经打响,现在撤出战斗未免可惜,你怎么看?”
    郁兰青依然闭着眼睛,好像梦语似的:“前敌委能得到消息,是我们汇报。当时战斗没打响。蓝惠,现在出第二份电报,告诉前敌委战斗很快结束。”
    “是!”蓝惠立即向前敌委。
    “报告,敌第二十师、第十八师六个团越六千人已过珠兰,向我部迅赶来。”侦查员报告。
    众人内心一紧,这两个团是钱大钧的主力。
    郁兰青睁开眼睛,内心一爽,动了就好,就怕他不动死守。立即道:“通知独立旅迅结束战斗撤离。四师留下一个团继续攻打,待南下独立旅赶到立即赶上师部。其余两个团秘密撤离庄埠一带。”
    邱山不愧是军事指挥人才,恍然其用意,暗叫高招,立即下达命令。
    郁兰青道:“蓝惠,电前敌委:敌主力已调出会昌山一带,前锋将迂回敌主力后背,与叶挺部合围歼敌。敌一部估计增援主力,望牵制!”
    “是!”蓝惠应声。
    主任呵呵笑道:“会昌山占有天然屏障,钱大钧原本想利用地形阻截,没想到被你不着痕迹调出他的主力团,部署形同虚设,如果他知道上当了,会被气死,呵呵!”
    郁兰青子所以有先见之明,是了解会昌战役的大概情况,必然要利用。
    部队悄然撤离,黎明前赶到庄埠,攻打庄口的一个团已赶上大部队。
    “报告,独立旅与叶挺所部会合。”
    “报告,朱德所部接近会昌城东北的绵水河边一带。”
    “报告,敌主力团已达到庄口。”
    郁兰青呵呵笑道:”天助我也。蓝惠,电前敌委,望半个时后动攻击。”
    “是!”
    然而半个时过去了,前敌委没任何回应。
    郁兰青的眉头紧锁起来,战机稍纵即逝,时间拖延越久越不利。他多少能猜测到前敌委无回应的原因,多半意见不一,有张国焘这帮人在里面搅拌,简单的事复杂化。而他多次擅作主张调兵,引起前敌委不满也是一个原因。
    “蓝惠,电告前敌委,前锋将在十分钟后动攻击。”
    “是!”
    “等等,”主任拦住蓝惠,望着郁兰青道:“或许前敌委有通盘考虑,我们耐心等待。”
    郁兰青摇头叹息道:“如此好的战机,我们就等着消逝?主任老哥,我知道你是好心,借以保护我。但关乎我战局大事,决不能含糊。惠,电。”
    主任想阻拦又放弃了。
    “报告,前敌委命令前锋待命,不得擅自行动。”蓝惠汇报。
    邱山气得大骂:“他***,这算什么事?待命,待命,我待个屁的命。多好的战机,还有什么犹豫的?”
    郁兰青背着手思索,他清楚前敌委部分人,对他特别不满。也是,他一再违抗命令,谁遇到都会不舒服,在人家眼里他离经叛道,是危险分子。
    他更清楚再擅自行动,可能会被开除队伍。随即又想,如果这样下去,起义军依然改变不了历史命运,倒不如改弦易辙另行设法挽救这支队伍。
    注意既定立即下令:“十分钟后动攻击。”
    邱山、连凡等人望着郁兰青,不知是佩服还是担心,他们清楚这个命令的重要性,这是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或者危及性命。战时违抗命令是要受军法处置的。
    “俞澜,是否等等,也许前敌委会改变主张。”这话连凡自己都觉得枯燥无味。
    “没有也许,前敌委绝不会支持我们,有些人即使支持,但做不了主。如果晚一个时在同意,那有什么用,战机已经逝去。”
    “这……大家都心知肚明,问题是……”年天之搓着双手,似乎很难出口,“我们是关心你,不想让你背上战前抗命不尊罪名,那很严重。”
    “呵呵呵,老哥,你是白担心了,什么罪名对我来无关紧要,不会被枪毙的,最严重大不了开除起义军。那没什么,我是无所谓的。”
    “去你的,”年天之冒火了,“战前抗命不尊在你嘴里无所谓?你是天王老子?”
    “俞澜,大家都是为你好,你就……”白萍想苦口婆心劝。
    “大家不用了,我意已决无可更改。时不我待,战机稍纵即逝,按照命令行事。至于……我自己,我内心有数,大家用不着担心。”
    众人无奈,知道劝没任何意义!
    指挥官已经下达命令,各部立即进入战斗状态。
    众人离开后,刘雅欣现郁兰青神色怪异,低声道:“你在想什么?”
    “也许……我们该离开了。”郁兰青若有所思,“丫丫,泥鳅的态度明确,你不去上海,他就南下。既然我们改变不了当前局势,离开是上策,有很多事等待我们去做,何必把时间浪费在这里。”
    刘雅欣皱着柳眉道:“也许事态没你想的复杂。起义军兵力越来越少,前锋就占了一半兵力,如果你选择离开,真是可惜了。”
    郁兰青豁达的笑道:“不算可惜,这一万多人是我拉拢,如果他们愿意离开,倒是好事。我自信能把这一万人保存下来,或者带到井冈山。”
    突突突突……
    轰轰轰轰……
    前锋一个师突然在敌后动袭击,郁兰青不顾众人反对,冒着炮火亲临第一线,激起士气,勇猛向敌攻击。
    奇袭取得空前成功,第一次火力冲击敌伤亡近千人,两个主力团确实应变迅,立即转向反击。与此同时,独立旅动攻击,敌两个团被前锋包围。
    独立旅属于前锋部,年天之这时也不含糊,指挥旅部猛打猛攻以佩服主力,四师三个团从三个方向猛攻。
    郁兰青总是认为同胞之间不该相焦,屠杀同胞让他不忍。要结束战斗,结束同胞之间互相屠杀,只要控制住指挥着,战斗局面改观。
    他准备接近敌团,远距离射击敌指挥。
    就在此时,叶挺所部加入攻击,火舌吞吐照明了夜空,局势一面倒,敌两个团伤亡过半,继而投降。
    “哈哈哈……”邱山乐得大笑,“事实证明俞澜对了,前敌委的顾忌不存在,我看前敌委还有什么话,哈哈哈……”
    “希望是这样!”连凡却开心不起来,战斗胜利是一回事,战前违抗命令是另一回事,也许将功补过,但是,俞澜多次违抗命令不尊,已经引起某些领导不满,可能……不会放过这次整俞澜的机会。
    “现在什么都是空话,也许……事态会有改变。”年天之带着侥幸心,希望多打几次胜仗,将功补过,但是,是否有机会他心里没底。
    郁兰青不理会这些,下令道:“撤离战场,前锋连夜向会昌县城开赴。”
    部队不顾疲惫撤离战场,向会昌县城迅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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