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我找你找得很辛苦啊!”
    “微之事不值一提,不用放在心上。”
    “不,你救了我的一生,也影响了我一辈子。”
    “哦?”
    “我父母定居在德国,那年我跟朋友回国,想看看父母口中描述的神奇祖国。我朋友是德国同学,他对中国人的评价让我很生气,心情很不快,所以,我一个人在深夜流浪在青岛的大街,却出现了意外……那天晚上你救了我之后飘然而去,我当时誓,一定要找到你……两年后我在德国一所大学毕业,毅然回到中国加入国民党,因为我肯定你是有血性的青年,必定为祖国抛头颅洒热血。”
    “惭愧,我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高尚。”
    “我加入国民党的另一个原因,是想通过种种关系找到你。这一找就是十几年。两年前在上海,我妹妹回来告诉我,见到一个人,很像我画中的救命恩人,也告诉我你们相识的经过。这让我非常激动,但年龄不相符。不管如何,我都想见到你。可是,你并没有依约出现。龙山几次战役震惊全国,从别人的描述中,我猜测你就是妹妹口中的那个人,因此,我决定亲自前来。”
    郁岚青望着窗外,几只麻雀在院中树上飞来飞去,似乎很焦躁。而此刻的他,心情非常的焦躁,对丫丫和舒彤莹等人思念,在樊如香的引诱下悄然滋长。救樊如香的那年,他刚到这个时代,正准备大显身手,舒彤莹和巴三是他的左膀右臂,然而他们现在去离开自己了,留下他一个承受孤独和寂寞!
    “我妹妹……也许,会被你影响一生?”
    郁岚青无奈地望着樊如香,当初他没有赴约,就是不想若麻烦,现在听她之言,依然回避不了麻烦,这是什么是嘛。此刻,他恨不得马上与沉鱼仙子避开俗世烦恼,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修身养性。
    “我不明白,为何十多年过去了,你的年龄……一直没变?”
    “可能我……不显老吧。”
    樊如香怔了怔,然后叹息了一声,幽幽道:“既然你不想,我也不勉强。这个世界太奇妙了,我樊家也许前世欠你的,在这一世来偿还。这位是你太太吧,是我见过的最有气质,最漂亮的女性。但我听思过,你太太……好像牺牲了?”
    “这是芷!”郁岚青简单的介绍。他没否认樊如香话中之意,在某些方面,沉鱼仙子是他的伴侣。“我太太确实牺牲了,四年前吧,牺牲在抗日战场上。”
    “哦,对不起,我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郁岚青缓缓道:“你这次到龙山,为私事?”
    “公私参半。”
    “哦!”
    “我来自蒋总裁侍从室,从事情报类工作。这次前来龙山协助你,并转达蒋总裁对你的欣赏和关爱。”
    “蒋总裁太客气了,抗日救国人人有责,这是我应尽的责任。”
    言外之意他是为了整个中国,并非为了老蒋。樊如香哪能不明白其中之意,但她的神色中看不出什么,好像没听到,或者听不懂。
    “几次战役蒋总裁对你寄予厚望,经过研究,决定成立国民党龙山战区,任命你为龙山战区司令长官,授予中将军职。”
    郁岚青颇感意外,这老蒋真敢呀,竟然笼络到他头上了。不过中将军职和中将军衔不同,两者之间的区别很大,亦即是他有军职没有军衔。
    “怎么,你不愿意接受?”
    “无所谓接不接受,前面几次战役没有老蒋的关照,今后也不见得需要,不是吗。可有可无,谢谢樊姐关心。”
    “我觉得你应该接受。所谓的龙山战区是一个称呼,实则将晋、鲁、冀、豫交界划分在龙山战区,包括范围内的国**队,约有两万人,加上龙山现有的一万人,龙山战区将有三万人,增加了两倍。三万人的后勤补给准时到位。”
    “谢谢樊姐,那我接受了。”
    樊如香哪能听不出语气中淡淡的、无所谓的意思,笑道:“换做一个人肯定感恩不已,你却往外推,异数!我也知道某些人战争财,层层剥夺下来,物资到你手中剩下不到一半,但聊胜于无嘛。还有,你过于神秘,不漏山不漏水的,大家不知道你的姓名,蒋总裁,你在龙山扬名,就以龙长官称呼。”
    “代号而已,随便他们如何称呼。”
    “那好,以后称呼你为龙长官。龙长官,蒋总裁,你龙山战区地理位置复杂,战略意义极高,尤其是豫东北方向,重是云水一线。”
    “哦,你怎么看?”
    “我对军事是外行,但从作战厅的规划我分析,龙山与云水相距不到一百公里,打通这一线对龙山战区有重要的战略意义。”
    郁岚青确定樊如香对军事是外行,根本不明白老蒋的用意,这是拿他来当炮灰,所谓的龙山战区是炮灰战区,可有可无。赢了是蒋总裁的功劳,牺牲了没人会关心。
    “樊姐还有什么指示?”
    “指示?你太客气了。我只不过是蒋总裁侍从室的一名情报员,任务是协助你,及时给你敌情。应该我请示你才对,请龙长官吩咐。”
    “警卫员,送樊姐休息。”
    “是!”
    警卫员进入指挥部,伸手道:“樊姐请!”
    樊如香没想到郁岚青如此干脆,颇感意外地望望他,然后告辞。她心里不是味儿,怎么她是老蒋身边的人,谁不给几分面子。但在郁岚青这里完全变样了,好像她是多余的人。
    “玄龙,你不是一直在等机会吗,樊姐给你带来机会,你却要隐瞒她?”
    郁岚青拍拍沉鱼仙子的香肩:“芷,这你就不懂了。确实,她这次来找我是真诚的,那是私事。但涉及到政治,涉及到公事,又是另外一回事。老蒋派她来,是为了监视我,这是她的责任,隐瞒她是不想为难她。”
    也不算隐瞒,郁岚青确实对这个中将军事和战区总司令无所谓。
    当然,送上门他乐意接受,名正言顺指挥附近**和八路军,对作战很重要,半年来没有大的军事行动,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不过,姿态是要的,是给老将做样子,让老将误会他无所谓这个战区总司令!
    白了,政治就是这么回事——勾心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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