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么久了,去不掉了吧?
    嗯可以减淡些。林卿打开了那瓶药,药膏的颜色偏绿色,还有淡淡的薄荷香气。
    来,手给我。元珩伸手过去,林卿撩起了她的衣袖。左小臂数十道刀疤交错着,大小不一。看着林卿蹙眉的神情,元珩将手缩了回去。
    很丑吧?
    啊,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觉得
    不必可怜我,没什么可怜的。毕竟我杀了他们,复仇了。而且,比起那些被折磨至死的,我可要幸运许多的。她满不在乎道。林卿微微抿唇,她知道元珩心中心中所想,便也不再提了。
    只是她说起复仇,这让林卿不由得还是想再问一句:元珩,你真的想杀你姐姐吗?
    若非是她,我也不必落的这般模样。要说仇人,她才是始作俑者!元珩的神色一变,眼底爬上一丝怨恨。
    林卿似乎有些迟疑不决,她轻轻开口,问道:那是她害你入宫的吗?
    元珩一顿,只得说:不是
    那是她在家中时对你不好吗?
    元珩一滞,陷入了沉默。姐姐待她不好吗?她很好,但当初为何不回来?只要她肯回来看一眼,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元珩,你有没有想过你们之间会有误会?
    林卿,我不想提她了。元珩站起身,扔下这句话便离去了。林卿看着手中那罐玉肌膏,星眸中露出了淡淡的无奈。
    元珩走出去后便直径来到了书房,书房里的书柜在之前已经被她烧掉了,书随意的放在地上,甚至还有用来垫酒的。这里不像是书房,倒更像是仓库。就连那书桌上的笔和宣纸都摆放的乱七八糟,桌上摆着一个骰盅,骰子已经跑出来了几颗。
    她走到一个柜子前打开,里面放了一些布。拿出一块白布,又拿出一把剪刀。剪剪裁裁的,将左手臂上的刀疤全都裹住了。不过单手绑还是有些困难,于是又拿着那剪裁好的布条去找小妍。
    彼时,小妍正在浇花。伺候元珩和伺候别的娘娘不一样,她只需管好元珩的一日三餐和她的药浴即可。其实大多时候都是没事可做的。这种时候,她便会整理花草打发日子。又或是和元珩一起坐在院中看星星发呆。
    姑娘,你不是一直都不在意这些伤疤吗?小妍边问着,边给她将这白布条绑好。
    她不喜欢。她微微垂眸道。
    她?小妍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又重新开始绑。
    你又拆了做甚?看着她绑了又拆,元珩满眼疑惑。
    奴婢给姑娘绑好看些。她突然一脸的认真,更是仔细的一圈圈将这刀疤全都遮掩住了。
    好!那今晚赏你吃烧鸡!
    不会是姑娘自己想吃吧?
    一半一半。她嘿嘿一笑。
    不过林卿见到她缠的这布条时,也没有去问什么。只是这风寒未好,这烧鸡暂且是没有的。
    元珩满眼哀怨的望着自已面前的清粥小菜,委屈巴拉的看向了林卿。她摇头拒绝,不过也还是拿了一只鸡腿递上。
    林卿才来没几日,元珩便乖巧的像只想要万般讨好主人的小狗。
    小妍震惊无比,平日里伺候她都挑食得很,宁愿承受毒发的痛苦也不愿意吃药。而且总是冷着一张脸,也不说话。没想到大小姐一来,她便听之任之。
    到底是哪里不对不过一想到之前二人在浴池如此暧昧的那一幕,小妍便是一脸恍然的点了点头。暗自想到,自家姑娘原来也不是什么断情绝爱的人嘛,看来那些人都是在胡诌。分明是我见尤怜,却偏要说她是个心术不正,诡计多端之人!
    被炼毒受尽折磨就已经够惨了,他们还要如此说她的不是。想着,小妍不由得对那些嚼舌根子的人多了几分厌恶。
    若是大小姐真能带她出宫就好了,也好了却她的一桩心事
    12.柔弱不能自理
    当小妍见到元珩突然变得柔弱不能自理,虚弱得像只生病的兔子。就连吃饭都没吃几口便说手疼用不上力,林卿则会好脾气的喂她吃饭,就像照顾自己的孩子之时。
    她怀疑自己是否进错了殿,认错了人。
    反复确认了好几遍才知道那个一言不合就咳嗽的人真的是元珩。不由心想这林大小姐是不是给她下什么咒术了?还是说林大小姐被下咒术了!
    姑娘,这药还吃吗?小妍端着一碗药,问道。这是治疗她风寒的药,不过元珩每次都趁林卿不在的时候偷偷倒掉了。元珩的风寒都已经好些时日了,一直没好。
    倒了吧,这药太苦了。元珩扶着额头。
    好。
    大大小姐。刚一出门就碰到林卿,小妍怔在原地不知所措,那碗药不知道是去倒了还是端回去。林卿看了一眼她手里的药,然后伸过手。小妍会意的将那碗药递给林卿,只能给元珩一个祝你好运的眼神,灰溜溜的走了。
    这药太苦了。元珩皱着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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