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白素的心中再怎么纠结,白青云都是一脸的淡定。
    似乎自信小焱不可能会背叛白家。
    又或者,她自信即便小焱学有所成,都依然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不管是哪种,白素眼下都没有要收小姑娘为徒的打算。
    白素直视着白青云的眼神,轻微摇摇头。
    倒是给了小姑娘些体面,没有当着面直言拒绝。
    随后似又想到什么:“小丫头,你打算请谁来当武师傅呢?”
    这一次,戏谑的人换成白素。
    只是白青云并没有像她一般,而是淡定的问道:“怎么,素娘子想自荐吗?”顿了顿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亦或是,素娘子也有推荐的人选?”
    如今的店铺还在装修,杨木匠需要专心制作新家具,店里还需要她掌控全局,很显然,她心中有别的人选。
    只是,那人选,是白衣到白流的哪一个呢?
    除了白流,其他人都是第二次见面,白青云实在是不了解。
    而白素不同,先不说最开始的表现,他们显然之前就认识。
    白青云还听说,在自己没有去江州城的那段时间里,这几个人都会去店里帮忙,并没有安心的躺在染坊里。
    白素是个人精,这段时间接触下来,也能看个分明。
    白青云安静的等着白素推荐的人选,做好了同意的准备。
    只是那人照样懒懒的开口:“怎么?你没看出来!”
    白素一脸的意外,似乎白青云的表现在她的意料之外。
    这人,会武,却不知武?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习武之人,即便是相同的招式,不同的人使出来也会变得不一样。
    就像是习文的人,同样是写字,可偏偏就是会有不同的字迹。
    即便是临摹,也只会形似而神不似。
    但这并不妨碍自己会去临摹好的作品,拜读好的文章。
    那些在江湖上流有名气的招式,即便没有亲眼所见,但道听途说,再加上自己的理解,也能知晓一二。
    不至于,一无所知。
    更何况,白依等人的招式并不特殊。
    明眼人,只一眼就能瞧出高低!
    偏这个在秦凝手下能过招的人,却不知!
    难不成这七岁小姑娘,只知练武,丝毫不问世间事?
    白青云被她的表情盯的有些发麻,偏白素的神情变幻莫测,质疑、惊愕、了然……
    “我……应当知道?”白青云小心翼翼的问道。
    白素收起自己的神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当知道,他们身上都有功夫在身?”
    本以为是个公开的秘密,如今的白素,却只好再确认一遍。
    只见白青云点点头,自己才继续说道:“白依到白武,白武的武力最高,但最适合做武师傅的人,还是白依。”
    白青云不解:“为何?”
    其实即便是白素不解释,白青云的心中也有答案。
    只是因为刚才对方的表现,让白青云有些不敢相信。
    几句话间,白素已经开始接受白青云是真的武盲,认命的解释道:“白武的武功高,胜在天赋,白依不同,是自己一点一滴练出来的。”
    剩下的话,白素不用说,白青云也便明了:“原来如此!”
    天赋和努力,是成功的秘诀。
    但不同之人,也有高低之分。
    有天赋之人,又肯努力的,最后的结果都不会差。
    没有天赋的人,他们的努力就不仅仅是努力,其中又夹杂着许多的迷茫和瓶颈。
    天赋之人的瓶颈就像是中间的一条河流,只要会造船,就能通行;
    努力之人的瓶颈就像是中间的一座“珠穆朗玛峰”,登峰方能造极;
    在这其中,你可能不仅要会造船,还要会攀岩、会搭桥、会生存……
    白家的几个人都是没有基础的,跟那些从小就打基础的习武之人相比,起步本来就晚。
    即便是有天赋的人,想要赶上,都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白武适合教导天赋的人,但未必适合教导白家人。
    思及此,白青云心中也有了决断。
    白素见白青云了然:“白依是五人中年纪最大的,也是最稳重的,便让他在大杨村做个武先生吧!”
    大杨村的私塾在高处,白家的院子里也能看见影子,白素很早就关注到了。
    白青云顺着白素的实视线看去,前几天在白家做工的几个砌墙工人,如今正在那里忙碌。
    为了赶工,他们甚至没有一刻的歇息。
    “男子尚且可以由白依教导,若是女子呢?”白青云收回视线,看着白素问道。
    习武可不像习文,其中的肢体接触只会多不会少。
    碍于男女大防,白依虽然能教,但效果一定会不如教导男生那般。
    “女子?不是说过了吗,若是你想学,拜我为师啊!”白素显然没有意识到关键处。
    白青云也料到会如此,毕竟,女子学武,在这乡村里,过去是不可能的。
    “我尚且不论,那其他人呢?”
    比如谢舒儿、小焱,还有习悦……
    和大杨村的其他女孩……
    小焱也是第一次听见白青云让自己习武的话,闻言身躯一怔,火火刚眯着的眼神也因为小焱停止的动作醒过来。
    “云姐姐,我也要习武吗?”一直以为谈论的是白家哥哥,却不想自己也在话题的中心。
    白青云为了让白素明白,点点头说道:“不止你,我,舒儿姐姐,和习悦姐姐都要习武的!”
    至于大杨村的其他女孩,白青云还没有把握。
    但白家的人,白青云还能做主的。
    这练武场,也是因此建立。
    白家的一举一动如今都会成为村民的标杆,大家能做到的,也会纷纷效仿。
    做不到的,也会认真学学,记在心里,万一以后能用到呢!
    白素就算在怎么迟钝,如今也总算是听懂了白青云的言外之意。
    只是相比于做武先生,白素显然更在意另一件事:“你……当真的?”
    白素这样的习武人,对女子习武一事都会如此反应,更遑论其他人呢!
    白青云有些无力,只觉得这次系统的任务,难度太大了!
    思及此,狠狠剜了一眼竹子。
    竹子被冷冷的视线凝视,吃葡萄的小手一顿,只讨好的朝白青云笑笑。
    罢了,这小东西,除了吃,还有用!
    这任务的颁布,也不是他能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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