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广孝目送着康得隆渐行渐渐远的身影,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他暗自感叹,康得隆那溜须拍马的功夫,自己确实望尘莫及。同时,他也更加仔细地观察着朱瞳的一举一动。
    见朱瞳越发显得霸气侧漏,专制无比,飞扬跋扈,杀伐果断,心中却越发满意。
    姚广孝对自己的定位十分明确,他清楚自己并非成为一代霸主的料,只能依附于雄主,借助其力量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
    他深知,朱瞳虽然贪婪无耻,但却有着不凡的胆识和魄力,正是自己所需要的那种能够引领自己走向成功的雄主。
    因此,他决心更加努力地辅佐朱瞳,为其出谋划策,开创一番事业。
    就在这时,大壮带着一群捕快风风火火地赶来了,他们一个个身穿官服,手持兵刃,气势汹汹。
    朱瞳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大壮,你来了!”朱瞳热情地招呼道,“这次本官有件大事要你去办。”
    大壮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性格憨厚,不善言辞,但办事却极为靠谱,是朱瞳最信任的人之一。
    朱瞳把临川寺的恶行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然后道:“本官决定亲自去临川寺办案,将那帮秃驴一网打尽!我们这就出发!”
    大壮闻言,眉头微皱。他虽然不善言辞,但并非没有头脑。
    临川寺虽然不大,但底蕴深厚,势力庞大,绝非一般的势力可比。
    而且,佛教在朝中也有着不小的影响力,一旦处理不当,很可能会引来麻烦。
    然而,大壮也清楚朱瞳的脾气,知道少爷一旦决定了的事情,是很难改变的。因此,他并没有直接反对,而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捕快们听到朱瞳的吩咐,纷纷议论起来,脸上露出震惊和愤怒的表情。
    “这临川寺可是咱们上元的一大名胜啊,怎么突然就成了罪案现场?”一个年轻的捕快挠了挠头,满脸不解。
    “听说那临川寺的和尚们个个都是高僧大德,怎么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另一个捕快也是一脸的不敢置信。
    “哎,看来这次咱们是踢到铁板了。”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捕快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这临川寺可不是一般的寺庙,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咱们要是处理不好,只怕会惹上麻烦。”
    “哼,怕什么?”一个脾气火爆的捕快不屑地哼了一声,“咱们知县大人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有他罩着咱们,还怕个球!”
    “就是,咱们跟着知县大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次就算是临川寺,咱们也要给它掀个底朝天!”另一个捕快也是豪气干云。
    朱瞳听着捕快们的议论,心中暗自得意。
    这些捕快虽然对他平时严苛的要求有些怨言,但关键时刻还是能够站在他这一边的。毕竟,他平时对捕快们也是颇为照顾的,该赏的赏,该罚的罚,从不吝啬。
    “好了,别废话了!”朱瞳一挥手,打断了捕快们的议论,“赶紧准备一下,咱们这就出发去临川寺!”
    捕快们闻言,立刻行动起来,纷纷整理装备,准备出发。
    姚广孝站在一旁,看着朱瞳和捕快们的举动,心中暗道:自己果然没有跟错人,这朱瞳虽然手段狠辣,但确实有着一股子不屈不挠的劲头,而且对待手下也是极为慷慨,难怪能够笼络这么多人为他效力。
    他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在这次行动中更好地辅佐朱瞳,助他一臂之力。
    然而,朱瞳这次出发,却并没有带上姚广孝。
    “师爷,你就留在县衙处理一些杂务吧。”朱瞳笑眯眯地看着姚广孝。
    姚广孝闻言,脸色一僵。
    他心中暗自咒骂,这朱瞳果真是个过河拆桥的主儿。
    但表面上,却不得不陪笑道:“是,大人英明,属下这就去干活。”
    他转身对大壮说道:“大壮,我们走!”
    大壮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跟在朱瞳身后。
    “大人,您此行临川寺,真打算大开杀戒吗?”姚广孝快步追上朱瞳,小心翼翼地问道。
    朱瞳回头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怎么,你心疼那临川寺了?”
    “大人误会了,贫僧怎会心疼那寺庙,佛祖留在心中就是了。”
    姚广孝连忙摆手,一脸正色道:“只是临川寺背后势力错综复杂,若处理不当,恐会引火烧身。大人若让贫僧随行,或许能在其中起到些调和作用。”
    朱瞳哈哈一笑,拍了拍姚广孝的肩膀:“师爷,你这心思倒是细腻。不过,本官自有分寸。此次行动,本官自有安排,你就安心在县衙等候消息吧。”
    姚广孝心中虽有不甘,但也不敢多言,只得点头称是。他深知朱瞳的脾气,一旦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而且,他也清楚自己的定位,只能依附于朱瞳,借助其力量实现自己的目的。
    朱瞳带着大壮和捕快们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县衙,朝着临川寺的方向进发。
    姚广孝站在县衙门口,目送着他们的背影渐行渐行渐远,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暗自盘算着,该如何在这次事件中更好地保全自己,同时又能借机提升自己在朱瞳心中的地位。毕竟,他深知朱瞳虽然贪婪无耻,但也有着不凡的胆识和魄力,正是自己所需要的那种能够引领自己走向成功的雄主。
    然而,他也清楚,想要在朱瞳身边立足,并不容易。
    毕竟,朱瞳身边的人都是些心机深沉、狡猾狡诈之辈。自己想要在这些人中脱颖而出,就需要更加小心谨慎,步步为营。
    姚广孝深吸一口气,转身回到了县衙。他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需要仔细筹谋,才能在这场政治斗争中立于不败之地。
    而此时的朱瞳,已经带着捕快们来到了临川寺外。
    他们一行人气势汹汹,显然是要给临川寺一个狠狠的教训。然而,他们却并不知道,临川寺背后所隐藏的势力,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
    养心殿。
    一身粗布衣衫的朱元璋,一脸懵逼的看着束手而立的毛骧,问道:“那混小子,拿两门火炮,带着上百号人,不是剿匪而是去临川寺?!”
    朱瞳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肯定是瞒不过朱元璋的。
    要不是有老朱的默许,即便打着汤和的名义,也不可能把两门小型火炮弄出来。
    毛骧听着老朱的质问,心里直打鼓。
    皇上平时看着挺火爆的,一旦发起火来,那可比炸药库还要猛烈。
    毛骧一脸苦相,点头如捣蒜:“是啊,皇上,那朱瞳不是向卫所申报的剿匪,而是带着人杀向了临川寺,看那架势,是要抄家啊!”
    朱元璋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拍案而起:“这混小子,胆子也太大了!临川寺好歹也是一方名胜,他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跨县去抄家吧?咱记得没有任命他当应天府府尹和大将军吧?!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这小王八蛋。
    行事越来越飞扬跋扈了。
    难道是咱平日对他太过纵容,让他产生了咱不会杀他的错觉?!
    额……
    这次,这次要是他真的做得太过活了,咱一定要狠狠收拾他,把他的狗腿给打断!
    “父皇,按常理来说,琼晶老弟绝非会做出这等出格之事,想必其中定有隐情。”
    朱标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心想这朱瞳真是不要命了,居然敢惹出这么大的事端。
    他偷偷瞥了朱元璋一眼,只见老朱脸上阴云密布,显然是动了真怒。
    小朱心中暗自盘算,要不要派人去做和事佬,免得朱瞳真的惹出大祸来。
    “哼!这小王八蛋出格的事做得少啊!都是汤和惯坏了他!要是这次传出了祸,咱绝对不会轻饶,谁求情都不好使……”
    然而,就在老朱骂骂咧咧之时,毛骧却又开口了:“陛下,其实这次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哦?”朱元璋眉头一挑,看着毛骧道,“还有什么隐情?”
    毛骧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陛下,据下面的人回报,临川寺的主持,似乎有些不轨之举。”
    “不轨之举?”朱元璋脸色一沉,“说清楚,到底是什么不轨之举?”
    毛骧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那临川寺的方丈,竟然把活人做成肉身佛!”
    “什么?!”朱元璋一听这话,顿时勃然大怒,一脚踹翻了毛骧,“混蛋,老子给你说了多少吃,不要说话说一半!”
    “这简直是丧尽天良!那临川寺的主持,简直就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他怒气冲冲地在又对着毛骧拳打脚踢了好一会,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
    朱标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殃及池鱼。
    朱元璋冷静下来后,对鼻青脸肿的毛骧骂道:“还不赶紧继续去探,矗在这干什么!”
    毛骧连忙点头称是,转身就要退下。
    然而,就在这时,朱元璋却又叫住了他:“慢着!”
    毛骧心中一紧,不知道老朱还有什么吩咐。
    朱元璋沉吟片刻,说道:“你立刻派些高手暗中保护好那小子!”
    毛骧心中一凛,连忙应是。
    这次的事情,既是朱瞳立功的机会,也是他掉脑袋的风险。只能小心谨慎,不能有丝毫大意。
    于是,他快步退出了养心殿,去安排好手。
    而一旁的朱标直接无语了。
    冷静一想,朱瞳每次惹父皇生气,父皇回到家中都会骂骂咧咧,说要如何如何收拾他,可到了第二天就抛之脑后了,似乎完全没有事发生过一样。
    反倒是自己,每次惹父皇生气,轻则当即挨揍,重则被拎剑追砍。
    这到底谁才是才子啊?!
    亏自己每次还担心他,还不如担心一下自己好了。
    ……
    午时。
    太阳高悬在山间,仿佛一枚巨大的金色圆盘,洒下无尽的光芒,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在山间投射下斑驳的光影,为静谧的山林增添了几分生动与活力。
    临川寺虽然不是什么大寺庙,却拥有着千年的历史沉淀,通往山上的小径,历经岁月洗礼,早已在无数香客与僧侣的步履间,被踩得坚实而平整。
    青石铺就的小径,蜿蜒曲折,一路向上,通向那隐于山林深处的古寺。
    此刻,山间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鸟鸣和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
    然而,这平静的气氛,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
    只见一行捕快,身着统一的捕快制服,手持锋利的大刀,推着两门火炮,急匆匆地沿着山路向上走去。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严肃与紧张,每一个步伐都显得坚定而有力,仿佛正在执行一项重要的任务。
    为首之人,正是江宁知县朱瞳。
    他身穿一袭青色官服,腰间挂着一块玉佩,显得威严而又不失儒雅,他的目光锐利如鹰,紧紧地盯着前方,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一行人很快便来到了临川寺的山门前。
    只见寺庙的大门紧闭,门上挂着一块斑驳的牌匾,上书“临川寺”三个大字。朱瞳眉头一皱,挥手示意捕快们上前敲门。
    “咚咚咚!”沉重的敲门声在山间回荡。
    过了好一会儿,门内才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谁啊?大中午的,扰人清梦!”
    朱瞳闻言,心中更是不悦,大声道:“本官江宁知县朱瞳,前来查案!速速开门!”
    门内之人似乎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了一跳,短暂的沉默之后,才传来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和杂乱的脚步声。
    紧接着,寺庙的侧门缓缓打开,露出一张满是慵懒的脸。
    年轻的和尚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脸不耐烦地看着朱瞳:“大人,我们这临江寺清静惯了,实在没什么案子可查。您请回吧。”
    朱瞳闻言,眉头一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清静?哼,本官可不信。速速打开正门!”
    和尚一听,顿时急了:“大人,你这是何必呢?我们临江寺的正门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走的。就算是之前的府尹大人,也是走的侧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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