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央语气令人安定,曹晴照做慢慢放松,等看她面色有所缓和,华央再接着开口。
    “你闻到的臭味,是之前在动物潮闻到的那种吗?”
    “有点像,都很恶心。”
    “你能具体描述一下大概是怎样的味道吗?”
    “像是臭水沟,混杂着发霉腐烂的死猪,刺鼻熏人。”
    华央点头,这个味道一听就知道极臭。
    那边,在雨势的攻袭下,沼泽潭变得异常松软,木筏慢慢下陷,直至被吞没。
    太阳暴晒,潭面蒸起层层雾气,随着一阵风往东边飘去。
    “华央,我们现在去哪里?”
    华央收回看着雾气的视线,说出了一个方向:“往西走。”
    雾气越来越多朦朦胧胧似仙境,华央一直留意曹晴的表情,让她在闻到难忍异味时就告诉她。
    他们偏离沼泽地带向西前进,令人奇怪的是第五场雨居然没有电闪雷轰。
    “这雨下得有规律也没规律,一阵有雷一阵没。”
    华央停下脚步看向大家,“有个事情很好奇,你们要跟我一起去看一看吗?”
    “好啊!”
    “什么事情?”
    “跟我走。”
    说完华央拐了一个弯迅速跑起来,大家虽然疑惑,还是紧跟着她。
    进入沼泽地带,呲嚓红电闪出,轰隆雷响震耳欲聋,仿佛进入另一个世界,梁照几人被震懵在原地。
    华央心里划过了然,突然她的视线停留在沼泽潭,本该是静止的沼泽居然在慢慢流动,她上前观察,一靠近便扑鼻而来熏天的臭气。
    强压住涌上的恶心,华央蹲在岸边,细看潭内有许多不明物体,她找来工具拨开泥浆,把东西扒上岸。
    不明物体呈现在大家面前,是某种动物的下半截身体。
    “咦,好臭,这是什么东西的死尸?”
    “有点像树熊。”
    “它是误入沼泽,挣脱不开被困死的吧。”
    与门外汉袁尔不同,梁照一眼看出了尸体的不寻常:
    “不对。裂开口很奇怪,是被牙撕咬造成的痕迹。”
    身后华央又弄上来两具残缺不全的动物尸体,一具腐烂到辨认不出模样,另一具身上咬痕明显,脖子处被咬掉大半块肉,惨状不忍目睹。
    有人不解:“这些尸体怎么会在沼泽里,是有人故意丢到这里面来吗?”
    有人猜想:“或者,这里有非法组织驻扎,他们虐杀动物进行某种实验,这个沼泽就是他们处理尸体的地方。”
    袁尔反驳:“这里辐射那么高,谁进来谁死。我们要不是有华央的帮忙,我们也没命走到这里,有人在这个地方驻扎,我觉得可能性很低。”
    “想知道原因,我们去找就好。”
    华央很快定下团队下一步的目标,然后她低声问曹晴这股味道是否是她之前所说的臭味。
    曹晴思索片刻,摇头,说味道不一样。
    华央有瞬间迷茫,不是尸气,那还会是什么气味呢?
    阳光洒下,曹晴憋着气俯到华央耳边,“是这个臭味!”
    华央看向潭面争先恐后升起白雾,拿出东西收集,然后又领着大家往雾气飘动的地方去。
    红雾蔓延,万物喧嚣,他们在一个战争区域附近。
    曹晴止住大家的前进,“别走了,里面是混战中心,太危险。”
    “对,我们移动目标大,很容易被它们盯上袭击。”华央附和曹晴。
    接着她又说:“你们留在这里,我去里面探测情况。”
    “不行!”
    “不可以。”
    第一次,华央的话遭到全体反对。
    “你自己进去我们怎么可能会放心,里面动物体型那么大,一不留神就被伤到了。”
    “这样吧,我去!我会爬树,到时候在树上观看它们,危险性也小。”
    “我也会爬树,我和你一起去!”
    袁尔提出他要去后,周千延也自告奋勇。
    “好,我们一起,互相有照应。”
    华央上前一步,“我也一起去。”
    周千延按着华央的头推开,“你去什么去,你会爬树吗?你这个小身板,一屁股就能被坐死。”
    华央语塞,前世因为身体原因,她的运动类型基本是轻缓慢的种类,像爬树这样的,她的确不会。
    “华央你们都别去了,有我和周千延就行。小艾,你把相机给我,调成录像模式,到时候你们就等着看我们带回来的录像。”
    袁尔接过相机,向大家保证会注意安全后,和周千延一起蹿入浓雾中。
    两人弯着腰前进,里面的厮杀没受他们干扰,再次避开飞过来的大石,他们顺利爬到战争中心的一棵大树上。
    登高望远,战场的惨况一览无余,袁尔换动姿势,把这一幕录下来。
    有的动物会吃掉自己的战利品,有的在致命的地方撕咬一口,便会转到下一个目标。
    那些被致命一击后死亡的尸体遗弃在地上,慢慢地下陷,被土掩盖,然后消失不见。
    袁尔和周千延正在感慨奇特时,一只大熊被甩到树下,剧烈的晃动袭来,树上的两人都被惊到,袁尔一手拿着相机,单手固定身形,一个不备,就从树上滑下。
    树下两只大黑熊在猛烈击打,要是他掉下去,不是被踩死就是被打死。
    这千钧一发之际,下方的周千延拉住了袁尔。
    他一手牢牢抓紧袁尔,另一只手死死扣住树干,借力让袁尔扒稳在树上。
    周千延这边突发事故,外面的华央几人也等的着急,对着那两人的方向望眼欲穿。
    等啊等,等到一声高吼结束,袁尔他们终于出现在面前。
    这一次战场的胜利者是一只巨大黑猿,它同样以自爆的方式结束,四处撒落的血肉化为血浆,神奇地孕育出小猿幼崽。
    这样的繁衍过程,是任何科学知识都解释不清楚的,大家还吃惊于诡奇的方式,华央的注意力放在录像中莫名消失的死尸。
    一旁的袁尔想到什么,走到华央身边,“你发现这片地面的异常了吗?”
    “看出来了,你有什么新发现吗?”
    “没有,我出来之前去检查了,地面很结实,我站在那里也没有看到任何变化。
    你说,难道尸体能凭空消失吗?还是林子里有我们看不到的生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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