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哎呀,你……你别弄,羞死人了!”
    屋里熄了灯。
    春桃面颊红润有光泽,纤细腰肢有节奏地乱颤。
    王大柱倒也不傻,早以真元气隔绝两间屋子。
    别说这点动静。
    就是西屋放鞭炮,东屋都听不到丝毫声音。
    王大柱故意没告诉春桃,惹得春桃娇羞连连,此番美妙,只有品尝过才能懂。
    一番折腾。
    王大柱手指头摆弄着春桃的秀发,英俊眉宇若有所思。
    春桃则是一脸满足地睡着了。
    王大柱虽然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孩子。
    可他最近一段时间,让村里人赚了不少钱,倒也谈不上欠下多少恩情。
    唯独张老实这位救命恩人,却是个例外。
    王大柱深吸一口气,眼眸迸发出精光。
    张老实的仇,就是他王大柱的仇!
    这件事……没完!
    翌日清晨。
    春桃早早起床。
    往常春桃和王大柱两人吃饭,很是简单。
    可今天的早饭,格外丰盛。
    热腾腾香喷喷的猪肉大葱包子,莹白细腻喷香的米粥,还有两道小炒菜。
    王大柱扶着张老实,来到院子里吃饭。
    “姐,真香啊!”
    “就你嘴甜。张爷爷,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你想吃啥就跟我说,千万别和我们客气。”
    张老实展露出笑容,不过他头上和脸上还插着几根银针。
    这人也笑起来,也有几分可怜。
    春桃看在眼里,心里很不是滋味。
    趁着吃饭的工夫,王大柱瞥了一眼张老实。
    “张爷爷,我记得你在村里过得不错。当年咋说走就走啊?这么多年也没回来,你在外面忙啥呢?”
    王大柱如是问道。
    张老实看着碗里吃了一半的猪肉大葱包子,昏黄老眼蔓上一层水雾。
    王大柱这么一问,仿佛打开了话匣子。
    张老实断断续续把这几年的事情讲出来。
    原来,张老实当初之所以突然离开,原因也在张大友身上。
    张大友当年就到了娶媳妇的年纪。
    可家里穷啊,凑不齐给人家姑娘的彩礼钱,也置办不起什么。
    后来,张大友他爹找到张老实。
    “我弟说,沿海那边雇人出海打鱼。”
    “那边缺人,钱也痛快。只要和老板签了合同,就先给10万块钱安家费。”
    当年得10万块钱,含金量可是很高的!
    娶媳妇,置办家业完全足够。
    张老实很疼张大友这个侄子。
    他孤寡一人,也没什么牵挂,当下就把事情应承下来。
    后来张老实和人签了合同,就去了沿海城市,然后被送到一艘船上。
    这些年,张老实常年待在船上。
    王大柱嘶了一声。
    他听着张老实说的这些事情,越听也是不对劲。
    春桃也愣住了。
    去年新闻报道过这件事,这就是骗局。
    附近村子也有人被骗过去了,10万是真的给了,可从那以后这帮人就音讯全无。
    那黑心老板把人弄到船上后,就逼着这些工人一直出海。
    船上有专人看守,谁想要跑,谁就会被丢到远海喂鱼。
    这个案子破获后,在当地闹得沸沸扬扬。
    王大柱和春桃四目相对。
    两人谁也没想到,张老实为了让张大友娶上媳妇,也被骗过去了。
    这时。
    张老实咳嗽几声。
    “当年和我同去的那些工友,基本上都死了。我也是强撑着一口气熬过来的。”
    “我被救出来的时候,都以为自己要死在那艘船上。这大半年时间,都在那边养身体。”
    张老实好不容易缓过来,这才急匆匆地回到家乡。
    哪承想。
    他这一回来就遇到这种事情。
    被亲弟弟坑一次,如今又被亲侄子丢在医院,更是巴不得他立马就死过去。
    张老实说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畜生!”
    砰!
    王大柱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火冒三丈。
    春桃也抹着眼泪,几度哽咽。
    “姐,我吃饱了,有事出去一趟。”
    王大柱提起一口气,如是说道。
    春桃放心不下,急忙跟着来到大门口,她拉住了王大柱。
    “柱子,姐知道你咽不下这口恶气。你可别冲动啊,张大友搞不好会反咬你一口的。”
    “姐……姐怕你出事。”
    王大柱重情重义,春桃也怕王大柱因为这些事情失去理智。
    王大柱闻言,拍了拍春桃细腻柔软的手背。
    “姐,我不是自找麻烦的,放心吧。”
    “那……好吧。”
    春桃咬着嘴唇,最终还是目送王大柱离去。
    可看着王大柱走的方向,正是朝着张家的方向。
    ……
    天空清凉,万里无云。
    白白得到15万的张大友,如今可谓是春风得意。
    往常这时候,就算村上没什么事情,张大友也早早地去村委上班了。
    而今天,张大友并没有去。
    张大友一杯接一杯喝着酒。
    “妈的,现在老子也是有钱人了,马国富要是再敢训我,老子就不干了!”
    “那些烂账赤字,老子早就不想管了!”
    张大友喝着酒,越发得意。
    就在此时,砰地一声巨响。
    张家大院的铁门腾空而起,又重重地砸在地上。
    “张大友,你给老子把钱吐出来!”
    王大柱黑着一张脸冲进门。
    张大友扶着桌子站起来,他摸过旁边的眼镜戴好。
    “切,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啊。”
    “你小子听不懂人话是吧?那15万就是老子应该拿的,反正我大伯早晚都会死,也就是这两天的事。”
    “你算是哪根葱啊?”
    张大友毫无惧色,心安理得地重新落座,还端起酒杯,朝着王大柱的方向挑挑眉。
    “艹你妈的!”
    王大柱怒喝一声,整个人快速冲过去。
    张大友还没看清楚王大柱的动作,王大柱的拳头已经砸在他的脸上了。
    几分钟过去了。
    张大友鼻青脸肿得躺在地上直哼哼。
    “王大柱,你个神经病,你给我等着啊!”
    张大友一通电话打给马国富。
    “喂,主任,王大柱给我打了!”
    马国富听到这个消息,人都傻了。
    张大友和王大柱井水不犯河水,也没什么好打架的,这俩人竟然打起来了?
    马大彪听到这话,看了一眼马国富。
    “叔,咱赶紧过去看看情况。”
    张大友是死是活,马大彪并不关心。
    马大彪急着过去,是冲着王大柱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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