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货店里。
    "算时间,路人乙他们已经出发了吧。"小武支着扫把说道。
    "应该是的。"南主不怎么在意。
    "路人乙?路人乙要去哪里啊?"南鼎打着哈欠从里屋出来。南鼎对路人乙还是有点印象的。
    "哈?你怎么在这?"南主一脸震惊。
    "南主。"小武翻了个白眼,"你忘了,可是你把南鼎强行从乐意那带回来的。"
    "是吗?"南主有了一点印象,"我怎么感觉,之前都没在杂货店里见过她呢?"
    "还不是因为你自己起床起得太迟了。每天一大早南鼎都起来上班去了,要不是因为今天是周末,你肯定也见不到她的。"小武解释说道。
    "是吗?那她下班之后我怎么也没见过?"南主抠鼻。
    呃,这个小武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猜也猜得出来,下班之后,南鼎肯定是去看望乐意去了。十有八九也是没个人影的。
    南鼎不怎么在意他们的对话,往沙发上一坐,拿出手机说道,"我来点外卖的,哥,你要吃什么?"
    "早餐还是午餐啊?"南主说道,"黄焖鸡好了。"
    "那有一起来就点外卖的道理啊?"小武制止了南鼎,"你来杂货店这么久,都还没在这吃一顿像样的饭菜。今天中午我来做饭,好好吃一顿吧先。"
    南鼎想了想,也行,"只不过现在距离中午还有一段时间,先找点零食给我垫垫肚子吧。"
    我们店里有零食吗?小武想了想,好像目前只剩下泡面了。算了,自己现在就来做饭吧,反正南主早上也什么都没吃,自己也就凑合一下就行了。
    话说,照这个样子发展下去,我们以后是不是只吃两餐就行了?
    "不,我可是要吃三餐的。"南鼎一本正经,"早上十点,下午四点,晚上十点。"
    呃,好像饮食还蛮有规律的啊...
    "那可不行,我们晚上都是去墨云渊那一起吃的,墨云渊做饭,他现在也知道你来了。"南主抠鼻。
    "所以,我也要和你们一样,去墨云渊那?"南鼎问道。
    "嗯嗯。"南主回应。
    呃,这个其实不用强求的吧?小武心里暗自嘀咕。虽然墨云渊确实问过一两次,但这几天都没去,周末不去也不怎么样。更何况,一直这么麻烦墨云渊也不好,本来墨云渊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容乐观了。
    "那不错哦。"南鼎说道,"我可是好久都没吃到墨云渊做的饭菜了,晚上我也好去帮帮忙。"
    等等,南鼎怎么会是这反应?小武懵逼。南鼎的不讲客气,小武倒觉得还好,毕竟她哥能比她更不讲客气。小武奇怪的是南鼎对墨云渊的态度。说起来,南鼎好像对墨云渊、对莫离都挺不错的。难道,南鼎不知道南主被墨云渊打的事情?不可能啊,明明被打得那么惨了...
    小武不知道的是,南鼎只是一直都单纯地觉得,墨云渊不会害他们的。
    "对了,乐意现在怎么样啊?"南主突然开口问道。
    "挺好的。"南鼎脸上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笑,"有时还是清醒的,归去想着能不能从他清醒和发狂之中找出什么规律,不过没找到。"
    小武见南鼎的笑,只觉得有些心疼,关切地问道,"城中四少现在都怎么样了?"
    "和以前一样啊。"南鼎说道,"燕归来出院了,帮归去打理着,也全权接手了之前乐意的所有工作。归去依然很忙,云铭仍然在练习,木作依旧出去玩去了。听说赵雅和刘夫人的案子也结了,至于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了,归去没说过。然后我也和平常一样,上班下班啊。总不能因为乐意,我们所有人都不能正常生活了吧?"
    看南鼎说的一脸风轻云淡,不知道为什么,小武的心里更是不好受了。也许,南鼎是真的看开了呢?小武自我安慰道。
    说他们的生活没有一点改变是不可能的,不然南鼎也不会到杂货店来住,归去不会没有精力找找赵雅刘夫人的麻烦,南鼎也不会下班了还不见人影,云铭更不会好久都不出现在杂货店了...
    南主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到南鼎的旁边坐下,窝在沙发里。
    天气逐渐开始转凉,这文,大概也快一年了。
    ......
    城中四少那边的一个小房子里。
    乐意颓废地靠着一面墙,滑坐了下来,眼神完全没有聚焦。
    自己这个样子,真的是废人啊。
    还能做什么呢?被关在这个小小的房子里,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啊。但是,自己不能出去,出去了,对自己、对别人都是麻烦。每天过得浑浑噩噩的,不知日月,不知往事。乐意面对的,都是破碎的记忆,和破碎的场景。
    乐意每次醒来,都会把一切打扫得干干净净。尽管归去安排了打扫的人手,但是乐意拒绝了。毕竟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乐意也会看看手机,不过大多数时候,手机都被另一个他摔得稀烂。他只能从一堆残骸中找到电话卡,换上新的手机,看看时间,计算另一个他来了多久。当然,手机里面还有数十条南鼎发来的消息,只不过,乐意不想回。
    虽然他的癫狂的规律还没找到,但大致的规律,乐意也发现了一点。那就是,他的每一次转换都是发生在他失去意识或者睡觉之后。
    大概一阵眩晕之后,乐意就能感觉到,是他,他又要来了。
    往往乐意会去压抑这种眩晕感,那个时候,乐意还勉强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在做什么。但大概一两个小时后,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更多的时候,转换是在睡觉的过程中进行的。一觉醒来,房里一片狼藉,乐意就会知道,自己这一觉,怕是又睡了几天。
    乐意不敢睡觉了,最长的时候是四个晚上没合眼了,不过也只有那一次。因为乐意自己想开了,就自己目前这个情况,是不是醒着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乐意想喝酒了。
    不过房子里是不会有酒的,归去也不会允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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