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洪十六岁当兵,在守备军中待了三年,又在西岭边军中待了五年,最后调到庚字营,熬了十年才一步步熬到了主将的位置。
    郑洪能做到今天的地位,是他一刀一枪拼出来的,所以对独孤闲这种依靠关系上位的将军,他从心眼里瞧不起。
    而当独孤闲下达屠城的命令后,郑洪对独孤闲的愤怒达到了顶点,要不是部下死死拉着他,郑洪早就提着刀到中军大帐中一刀砍了独孤闲。
    所以现在见到独孤闲一副被雷劈了的样子,郑洪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讥讽起来,反正在他看来,独孤闲下令屠城这事要是让陛下知道,就算小命能保住,左将军这个位置肯定是保不住了。
    副将马银急忙扯了扯郑洪的胳膊,示意他小心说话,毕竟独孤闲现在可还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呢。
    郑洪对马银的提醒视而不见,他就是故意说给独孤闲听的。
    独孤闲已经醒了过来,脸色狰狞,不知道是疼痛还是被郑洪的话给气的。
    “传令……”独孤闲咬牙说道:“庚字营停止攻城,立即赶往山城县,围杀李长风!”
    郑洪皱了皱眉头:“山城县不是交给魏无通了吗?怎么,齐州营连一个小小的山城县都拿不下?”
    独孤闲说:“李长风带人支援山城县去了,魏无通被杀,齐州营群龙无首,你快带着庚字营过去,放跑了李长风我唯你是问!”
    郑洪听完转身走出了营帐,连礼都懒得行了,马银脸色变了变,朝着独孤闲恭恭敬敬行了礼才退出去。
    等人一走,独孤闲立即勃然大怒:“竟然如此无礼!我早晚必杀郑洪!”
    一旁的黑衣人又吐出一口鲜血,面如死灰,呼吸越来越弱。
    “胡叔!”独孤闲大惊失色,急忙问道:“你怎么样?”
    胡叔胡乱往嘴里塞了几颗丹药,脸上这才多了几分血色,呼吸也渐渐稳了下来。
    “没想到李长风竟然能引下威力如此惊人的天雷!”胡叔叹了口气,“老夫不是他的对手。”
    独孤闲连忙说道:“胡叔也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要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会受伤,若是公平绝对,那李长风未必是您对手。”
    胡叔摇了摇头,对独孤闲说:“那李长风实力强大,加上又有九纹白虎为坐骑,即便有千军万马他也能来去自如,仅凭战兵营的士兵很难杀死他。”
    独孤闲说:“他一个人的实力再强,难道还强得过千军万马?”
    胡叔说:“问题是李长风会傻到站在那里跟战兵营的人死拼吗?他想走,战兵营谁能拦得住?”
    独孤闲想了想,说:“看来只能求陛下派遣几名宫中供奉来相助了。”
    独孤闲又叹了口气,说:“本将军纵横沙场十几载,从未打过如此憋屈的仗,本以为只是简单的平寇,没想到竟然打成这个样子!这让我有何颜面回去,面见陛下?”
    “将军也不要着急,这一仗想赢也并非没有办法。”胡叔说:“只要李长风离开了许州,剩下的贼寇便不足为虑。”
    独孤闲问:“可是怎么才能让李长风离开许州?”
    胡叔说:“丁字营和青州营残部不还在雍州城吗?加上辅兵起码还有四五万人,将军可以命他们去攻打岭南城,李长风家人朋友都在岭南城,他要是知道岭南城危急,一定会赶回去的,李长风不在,其余贼军皆不足为虑,将军可趁机一举南下许州。”
    “此事我也想过,可东方沉渊现在占据朔州,若是把雍州的兵都调出来,东方沉渊趁机袭击雍州怎么办?”独孤闲说:“若是雍州一失,西北一带可就全都在东方家的了。”
    “那就分兵一半。”胡叔说:“反正也只是想把李长风引回去。”
    独孤闲想了想,觉得胡叔说的有些道理,于是吩咐手下带着他的令牌前去雍州城传令。
    之后独孤闲又担心李长风会杀来,于是传令把中军大帐往北迁移五十里,心里这才踏实了一些。
    郑洪走出独孤闲的中军大帐后,立即让亲兵传令停止攻城,回营休整,同时派斥候前往山城县探查情况。
    马银一路上都在喋喋不休,抱怨郑洪不该对独孤闲那么无力。
    “我说将军啊,你这臭脾气也该改改了。”马银说:“不管怎么说,陛下旨意还没下来,独孤闲就还是咱们的上官,你这么不给他面子,他完全可以治你个大不敬之罪的。”
    “我才不怕他!”郑洪哼了一声:“反正他顶多只能打我一顿军棍,难不成还能杀了我啊?”
    马银叹了口气:“将军,你这臭脾气不改,早晚要吃大亏的。”
    郑洪哼了一声:“老子脾气天生就这样,改不了,也懒得改了!”
    马银看了眼郑洪,问:“将军,当年那事不会是真的吧?”
    郑洪问:“什么事?”
    马银低声说道:“当年有传闻说,吏部当年本想举荐您为左将军,是兵部齐尚书力保独孤闲,所以把您挤下去了?”
    郑洪停了下来,看着马银良久,问:“你从哪听来的消息?”
    “当年各军中上下都这么说啊,所有人知道了,又不是什么秘密了。”马银问:“所以将军,当年的传言是真的吗?”
    郑洪没有回答,而是说道:“所有人都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左将军还不是他独孤闲的?”
    马银面露惊讶之色:“这么说来,传言是真的?”
    郑洪点了点头,说:“当年吏部的确打算举荐我为左将军,折子都写好了,就等着呈上去陛下批准了,我那帮老兄弟们连进京的新衣服都置办好了,结果圣旨下来左将军到成了他独孤闲的。”
    “后来我才知道,独孤闲和兵部尚书齐策海关系莫逆,吏部上上下下也被他打点过了。”郑洪说:“直到现在我还记得,吏部那个捉刀小吏趾高气扬的对我说,谁让你没钱打点关系呢?”
    马银面带怒色:“岂有此理,这简直太过分了!将军,你难道就不生气吗?”
    “我当然生气,可生气又有什么用?”郑洪说道:“我总不能带兵反了吧?我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手底下这帮兄弟们考虑啊。”
    马银说:“将军难道没有想过告御状吗?”
    郑洪说:“陛下久居深宫,岂是我一个在外领兵的将军能轻易见到的?再说了,就算见到陛下,你觉得陛下是会相信兵部、吏部那些人,还是会相信我?”
    马银默然无语,良久后方才说道:“将军心中难道就不恨吗?”
    “恨有什么用?这些年我也想开了,在京都做官,哪有征战沙场来得自由自在?”郑洪说:“现在求我让我做左将军,我都不乐意!”
    庚字营停止攻城后,各部回到营地开始埋锅造饭,休养生息。www.
    许州城城墙上,浑身是血的风无踪见庚字营的人终于退了,忍不住松了口气。
    “这帮孙子,终于退了。”风无踪身子一晃,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咬紧牙关让自己笔直的站着“再不走,老子可就真撑不住了!”
    “应该是王爷来了。”杨听风同样浑身是血,一直戴在头上的斗笠早不知道飞哪里去了,一脸疲惫:“你听到雷声了吗?王爷肯定是在放大招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把独孤闲劈死。”
    “肯定劈死了!”风无踪一脸肯定说道:“他那雷速度快的吓人,威力又大的出奇,令人防不胜防,除非独孤闲实力比他强很多,不然根本躲不过去。”
    “希望如此吧。”杨听风抱着剑坐在地上,靠着城墙闭上了眼睛:“我休息会儿,有情况叫我。”
    说完杨听风就沉沉睡了过去,这几天他几乎没合过眼,冲上来的高手几乎都是他解决的,杨听风解决不了的,就由杨叔出手。
    要不是有杨叔和杨听风在,许州城也不了这么久。
    “换防!”
    风无踪沉声下令,声音嘶哑的可怕。
    城墙下,黄康带着一支风字营士兵上了城墙,替换下城上守军。
    “将军,你已经两天两夜没合过眼了,快下去休息休息。”黄康说道:“这里有末将盯着呢。”
    “算了,我就在这眯一会儿吧。”风无踪放下双锤,一屁股坐在杨听风旁边,也顾不上地上的鲜血,靠着城墙睡了过去:“我就眯一会儿。”
    风无踪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累过,成为修行者后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到困过了,可是现在他的双眼皮仿佛有千斤之重,他实在是撑不住了,眼睛一闭就沉沉睡了过去。
    等风无踪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一旁的杨听风已经不知去向,问了一旁的士兵才知道他这一觉竟然睡了四个多时辰。
    明明觉得只是眼睛一闭一张的功夫,没想到竟然已经过去四个多时辰了。
    睡了一觉风无踪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只是丹田中的灵力尚未恢复,身上并没有多少力气,平时觉得空若无物的双锤,现在竟然觉得重的出奇。
    往城外看了看,庚字营没有任何动静,风无踪担心风字营趁夜偷袭,因此下令加强戒备。
    风无踪正在城墙上巡视,忽然看见一群百姓挑着担子抬着捅上了城墙,领头的竟然是风大年。
    “弟兄们,都来喝碗热乎的肉粥,肉包子管够!”风大年吆喝着说:“夜里天凉,都过来吃点喝点暖暖身子。”
    百姓们把一桶桶肉粥挑到士兵们面前,每人盛了一大碗肉粥,塞两个大包子,吃饱喝足之后,风字营士兵精神都好了许多。
    小飞一瘸一拐的朝着风无踪走来,手里端着一碗粥:“少当家,这是你的。”
    风无踪接过粥,揉了揉小飞的脑袋,问:“这么晚了,你们怎么来了?”
    小飞说:“当家的担心你,所以就让我们准备了点吃的,以送吃的为由来看看你。”
    “臭小飞,就你多嘴!”风大年从背后走了过来,一巴掌拍在小飞脑袋上,“一边玩去!”
    小飞吐了吐舌头,笑着跑开了。
    风大年背着手一脸严肃的看着风无踪,伸手塞过来两个包子:“吃了。”
    风无踪一脸莫名其妙:“我又不饿。”
    风大年一脸认真说道:“不,你饿!”
    风无踪更加莫名其妙了:“肚子是我的,饿不饿我不知道?”
    风大年说:“你是我儿子,你饿不饿我不知道?”
    风无踪一头雾水:“大晚上的,你到底想干嘛?”
    风大年指了指包子:“吃了。”
    “行行行,我吃,我吃还不行!”风无踪边吃边嘀咕:“怎么越老越不讲理啊!”
    风大年脸上这才露出了满意之色,看到风无踪浑身是血的样子,眼中露出了一抹担忧:“受伤了?”
    “皮肉伤,不碍事。”风无踪嘴里塞着包子,含糊不清说道:“行军打仗哪能不流点血呢?你就别担心了,没事的。”
    风大年叹了口气,说:“你小时候最怕疼了,每次练锤被砸到了都要嗷嗷叫上半天,我跟你娘怎么哄都哄不好,你娘也是的,教什么不好非要教你练锤……”
    意识到说错话了后,风大年立即闭上了嘴,脸上带着懊恼之色,好好的提他娘干嘛?
    风无踪脸色平静,一口一口吃着包子,缓缓说道:“只要打赢了这一仗,咱们很快就能见到娘了。”
    风大年面露担忧之色:“当年的事……”
    “当年的事我都记得,一件件,一桩桩,都记得。”风无踪看着风大年,认真说道:“爹,我已经长大了,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吧。”
    “臭小子!”风大年拍了风无踪一巴掌,没好气说道:“长大怎么了?长到就不是我儿子了?好交给你处理?这个家什么时候轮到你说了算了?”
    风无踪倒吸一口凉气,低声说道:“爹,这么多人看着呢!我现在好歹也是风字营主将,手底下好几万呢,你这么打我,我不要面子啊!”
    风大年左右看了看,这才罢手,哼了一声说道:“你娘的事,不准任性,知道了吗?”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流光轻浅的一枪镇山河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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