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南艺骨子里相当霸道。
    不止霸道,对自己的所有物有着疯狂的占有欲。
    就像从前的简瑶。
    只要察觉出简瑶对陈启明有一丁点的不一样,刑南艺就受不了。
    他想弄死他,时时刻刻都想。
    现在,他想弄死盛淮。
    不。
    准确来说是在第一次司意涵问他盛淮叫什么名字时,刑南艺就对盛淮动了杀心。
    只是司意涵再没提过。
    而且一心想要雪城有个学校,想改变雪城。
    而盛淮的父亲已经老迈,雪城暂时找不到比盛淮更合适的接班人,这件事才作罢。
    后来刑南艺知道自己是司烨霖的生父。
    不死心的试探司意涵。
    很确定她对自己现在只有亲情。
    不。
    从前也没有爱情,不过是崇拜的错觉后。
    谨守着亲情的度,不敢越雷池一步,就怕司意涵最后和他连亲人都做不成。
    她喜欢盛淮。
    对他笑,给他熬鸡汤,为了他深夜爬雪山,腿都断了,还朝上面爬,为他和他吵架,吵完后带着孩子深夜去找盛淮,像是受了委屈找人诉苦。
    刑南艺都知道,全都知道。
    为了还能和她做成亲人,和之前一样相处。
    刑南艺一退再退,无底线的为她退让。
    可最后呢?
    司意涵……怕他。
    刑南艺脸扭曲了。
    司意涵对盛淮笑,和他一起吃饭,一蹦一蹦的跟在他身后。
    见到他却像是见了鬼一样,一句话不和他说,一个笑脸不给他,一面不和他见。
    亲情……彻底化为了泡影。
    刑南艺从没有比此刻更确定。
    是真的化为了泡影。
    刑南艺鼻尖莫名的酸涩,扣动了扳机。
    子弹擦过震惊的盛淮,直入后方的门柱。
    刑南艺把手枪重新插回去,大步流星走近呆住的司意涵。
    把人直接扛了起来,转身就走。
    两步后顿足回首:“如果你敢动一步。我刑南艺发誓,会把你碎尸万段!”
    刑南艺把发呆的司意涵带回了最开始俩人的家。
    司意涵缩在床角一言不发。
    刑南艺脱了鞋上床,盘腿在床尾的位置。
    两厢沉默了很久后。
    刑南艺哑声道:“从那搬走。”
    “搬回之前的保姆家,如果你不喜欢那,我再给你找,总之不许再住在那。”
    “学校也不许再去。”
    “你如果想要那副画,我来画。”
    “孩子还交给保姆,你如果不喜欢那个保姆,我给你换。”
    “不想要保姆就不要,孩子你自己带。”
    “总之不许再去那个地方。”
    一直没说话的司意涵开口了,声音很小,像是蚊子,“我……”
    刑南艺靠近了点。
    听见司意涵说:“我不想看见你。”
    刑南艺顿了两秒,重新坐回去,“你想怎么样。”
    司意涵没说话。
    “你到底想怎么样?”
    司意涵还是没说话。
    “说话。”
    “司意涵,说话。”
    “说话!”
    “说话!!”
    刑南艺知道司意涵生闷气的时候一声不吭,得哄着来,不能凶,她胆子小。
    但忍不住。
    刑南艺怒吼出声:“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司意涵捂住了耳朵,声音低低的:“你……走开。”
    刑南艺的怒火在这瞬间攀升到了顶点。
    盯着蜷缩在一起的司意涵很久,声音温柔了。
    “你是还想回去住在那吗?”
    司意涵不说话。
    刑南艺更温柔了,“带着我们的孩子,住在学校旁边,挨着盛淮的那个破房子?”
    “是吗?”
    “你说是,我就送你回去。”
    司意涵说:“是。”
    刑南艺点点头,起身下床:“等我一会。”
    刑南艺出去了,再回来把门反锁上,拎了一瓶酒走近。
    蜷了蜷冰凉到极点的手,拔开了洋酒的瓶塞。
    仰头喝了一口。
    威士忌入喉极辣,从喉间一直辣到了肠胃。
    刑南艺喝了小半瓶。
    指骨泛白的指节松开,把酒瓶放下,回身看向呆愣看着他的司意涵。
    “想让我把你送回去。”刑南艺脸扭曲了,“做梦!”
    刑南艺对司意涵的底线是做亲人。
    只要能像亲人那样相处,做一辈子他也愿意。
    但如果亲人做不成。
    那就圈在身边,逼也要逼她变回从前的样子。
    而圈在自己身边,让她断了再去找盛淮的念头。
    只能是成为自己的女人。
    最好是再怀孕。
    这样,就真的走不了了。
    刑南艺盈满酒气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身下愣住的司意涵。
    半响后俯身,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眉心。
    刑南艺手指蜷了又蜷,从额头蜿蜒往下,一直到胸口的扣子,一直犯凉的手莫名烫的惊人,烫到轻轻的哆嗦,“你……”
    刑南艺避开司意涵的目光,“待会如果有哪疼就……忍着。”
    话没说完。
    刑南艺的脖颈被勾住。
    司意涵睫毛轻颤,勾起脖颈堵住了刑南艺的唇。
    俩人已经有了孩子。
    孩子已经九个月了。
    可却才算是第一次在一起。
    初尝禁果的人总是食髓知味。
    刑南艺把司意涵困在身下整整一夜。
    隔天早上起来喂了司意涵一大碗粥。
    锁门把人再次压在身下。
    眼底的眷恋和依恋全都化成一个又一个,从紧张不知所措到生涩磕绊再到娴熟的恨不得将人拆吞入腹的深吻。
    司意涵在第三天上午发烧了。
    刑南艺抱着司意涵去医院。
    医生瞄了眼她从耳垂到脖颈的青紫咬痕,皱了眉,但送人来的是刑南艺,没敢说什么。
    做了检查后确定问题出在脚上。
    司意涵骨折的地方错位了。
    错的还很离谱,像是错了最少一天。
    医生匪夷所思:“你不疼吗?”
    司意涵的脸色像是沸腾起来的热水,拉高拉链,把自己整张脸都埋进去,闷闷的哑声说:“不疼。”
    司意涵的脚踝重新绑上了夹板和绷带。
    刑南艺背她回家,路上哑声道:“对不起。”
    是他的错。
    按着司意涵没完没了的折腾,连什么时候碰到的腿都没注意。
    司意涵声音很小:“没关系。”
    司意涵的脸挨着刑南艺的脖颈,声音小小的,呼吸还带了点高烧犹在的烫。
    刑南艺突兀的又想起了身下的司意涵。
    像块暖烘烘的白玉,黑长发散在脸侧,眼睛晶晶闪闪的看着他。
    乖巧又温顺,全身绯红,却颤巍巍的勾着他。
    刑南艺背着司意涵顿了足。
    司意涵小声说:“怎么了?”
    “你……老实点。”刑南艺的耳蜗烧起一抹烫,“别勾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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