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万没跟刑南艺前。
    是南城一个混地下的人养的打手。
    上百个孩子里最后只剩他一个。
    他不懂所谓的生意和阴谋。
    只知道主家说什么,他做什么。
    二十一岁那年死了一次后,他跟了刑南艺。
    刑南艺带他看遍了刑家的阴谋和人心。
    后来他跟司意涵。
    他没文化没上过学,认识的字也不多。
    但却跟着司意涵看了太多的商战和生意。
    刑南艺的消息没传来。
    但他直觉。
    文秀的财产,包括她之前出事。
    其中大有蹊跷。
    二万压下了眼底的暗云,没回答为什么,让她睡觉。
    文秀生气了,冷笑:“一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响!傻子,神经病,蠢货。”
    二万没说话。
    文秀翻身背对他:“看见你就恶心。”
    二万还是没说话。
    文秀睡着了。
    一翻身,娴熟的挤进了二万的怀里。
    耳朵靠着他的心口咕哝:“肚肚疼,要揉揉。”
    二万搓了搓手。
    隔着衣服轻揉她的小腹。
    文秀睡沉了。
    二万轻揉的动作没停。
    抿抿唇,低头很轻的亲了亲她像是玫瑰花的唇瓣,半响后有点羞怯的舔舔唇,耳畔犯了红。
    每月五天的大姨妈。
    其实算是文秀这两年里最舒坦的日子。
    不用疼还没人哄。
    她懒洋洋的窝在二万宽厚又温暖的怀里,晶莹玉润的脚抬高,翘在他腿上晃悠。
    没事骂骂他,揍他两下,然后让他给自己揉肚子。
    上厕所都懒得走,要被抱。
    二万沉默寡言依旧,逆来顺受依旧。
    让干什么干什么。
    在她逛街的时候提包,喝下午茶的时候挡阳光。
    和一群小姐妹聚餐时在外面盯着她等着。
    下雨的时候撑着伞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的给她打。
    文秀盯着他湿了大半的肩膀看了半天。
    在雨里穿着未沾半点雨意的白裙散着发,背着小包,手背后,高高在上的说:“如果你……如果你别总是每晚都那样的话,我……我可以考虑在我婚后……”
    这么说有点不道德。
    但……
    文秀给自己解释,圈子里也不是没有这种先例。
    各玩各的嘛。
    就她所知,好多人都是这样。
    所以……
    文秀手在身后搅的指骨青白,脸被羞耻涨的通红。
    她红着脸,高高在上的吐话,“养……养着……养着你。”
    她想,二万其实挺听话的。
    让他小心点,别让陈远发现就是了。
    但二万突然就沉了脸。
    他说:“我说了,你是我的妻子,你不能和别人结婚。”
    在文秀心里,愿意养着他,已经是做了很大的让步。
    结果没想到二万还得寸进尺。
    文秀气的眼圈赤红,跳起来骂:“你又老又丑!没文化没文凭,没钱,一无是处,我愿意养着你已经是给你脸了!不知好歹!”
    文秀转身就走。
    被二万拉住后,在雨水里疯狂的捶打他。
    被抱到家门口后下来。
    一边高高在上的在前走。
    一边喋喋不休的骂他的不知好歹。
    这晚大姨妈走了的文秀后悔了。
    拼了命想从他怀里爬出去,但怎么都做不到。
    她在他全是牙印的肩膀上再咬一口。
    昏昏沉沉的时候听见二万说:“你是我的妻子,是我的太太,你不能和别人结婚。”
    文秀半梦半醒的嘀咕,“我想和谁结就和谁结,你就是个……屁。”
    文秀睡着了。
    二万手伸出摸了摸她全是细汗的柔软小腹。
    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慌。
    还有点茫然。
    刑南艺说什么他都信。
    那句怀孕了,人就能被你绑在身边他更信。
    可两年了。
    从没避过孕,为什么文秀就是不怀孕。
    难道……她不能生吗?
    文秀不和二万说话了。
    沉脸准备晚宴。
    重回的晚宴在三天后。
    文秀穿着一席纯白公主裙,戴着钻石皇冠。
    从台阶上走下。
    到下面时。
    陈远伸手。
    陈远的婚约到现在还没解除。
    大庭广众之下,文秀怎么可能给他好脸色。
    她避开他的手。
    像个高贵的天鹅一样俯瞰在场的华座,迎接几百人的追捧。
    宴会中端。
    文秀雄赳赳气昂昂的去找二万,高傲道:“看见了吧,这就是本小姐过的生活,你跟着我,以后你也可以过上这种生活。”
    二万问:“这种宴会要多少钱?”
    “也不多,几千万吧。”文秀下巴额起,“本小姐脑袋上的皇冠就快千万了,我很有钱……不对,我舅舅很有钱,而且很疼我。”
    二万点头:“如果你喜欢的话,以后我也给你办。”
    这算是二万为数不多的情话。
    文秀怔了下,咳了咳,凶巴巴,“就凭你一个月两万的薪水?”
    二万理所当然,“刑哥有,我找他拿就好。”
    文秀压抑了三天的怒火喷涌而出:“本小姐才是真的有钱!他算个……”
    想骂来着,又烦死了和他吵架。
    文秀不说了,气冲冲的下楼,到楼下时迎面和刘可碰了个正着。
    俩人在圈子里本来没交集。
    但因为陈远现在的未婚妻是刘可。
    文秀自然看她不顺眼,额首就想从她身边走过。
    听见刘可说:“你和你那保镖是什么关系?”
    文秀怔了瞬,额角不由自主的漫出了细汗。
    她本来就觉得二万带不出门。
    被陈远那天一说,更觉得丢人了。
    如果她和二万的关系说出去,文秀觉得她的脸在京圈就丢尽了。
    她强作镇定,“干嘛!”
    “我有点喜欢,能送给我吗?”
    文秀怔了下,皱了眉:“你喜欢谁?”
    “你那保镖。”刘可笑笑:“我和陈远的婚约,最多三天就要取消了,长夜漫漫,我想要你的保镖,排解个寂寞。”
    正说着。
    文秀身边围了不少人。
    她们叽叽喳喳的,“你们在说什么呢。”
    刘可笑笑:“文秀说要把那个保镖给我。”
    刘可手伸长,指向楼梯口手背后站着的二万。
    “这位的履历之前在圈子里早就传开了,你舅舅可真疼你,给你找了个这么好的保镖。这种待遇,也就只有你有。”
    “他也没我舅舅说的那么好。”文秀觉出了不对,“我什么时候说给你了?”
    “刚刚啊。”刘可捂嘴,“为什么不能给,难不成你们之间……”
    文秀的性子很好琢磨。
    刘可大学辅修是心理学,早就琢磨透了。
    文秀在旁人的议论纷纷中,有种被发现她和又老又丑的二万有关系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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