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里,一辆开往据点的轿车内。
    没有告诉何丽自己为什么要破坏监控并拿走资料的秦伟,此时正坐在车内阅读手里书籍。
    暂时承担司机工作的朱平秘书——余裴,脸上满是纠结仿佛有什么话想说。
    秦伟并未抬头却好像看到了他的表情:
    “想说什么?”
    余裴闻言终于忍不住内心疑惑:
    “秦局,您真的破坏了何老家的监控吗?”
    他在接秦伟时,被朱平通知提升看管等级,询问原因后,听到了让他大吃一惊的消息。
    “恩。”
    “是有什么不能说的原因吗?”
    秦伟在黑暗车内没丝毫影响地看书:
    “你不认为是我杀的何坤?”
    余裴神色一肃:
    “我绝对不相信是您杀害何老。”
    “感谢你得信任。”
    秦伟说完不再言语,车内恢复了寂静。
    ......
    另一边还在会议室讨论事情的朱平和何丽。
    “你是怎么知道的?”
    “私人渠道。”
    看样子,每个b级都有自己单独,不为人知的信息获取方式。
    不过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b级里,除了秦伟担任局长职务外,其他人都只是挂名,没有直接管辖权限,为了让自己不至于“瞎掉”,发展一些下线也能理解。
    朱平自然也有,所以对何丽地答案没有在意:
    “你觉得是秦伟杀害何坤吗?”
    “不太可能。”
    何丽其实不认为秦伟会杀人,因为没有任何意义,她询问监控的事,也只是想知道他到底在筹划什么。
    至于朱平,别看他和秦伟不对付,但他同样不相信秦伟会杀人。
    理由和何丽一样。
    事情犹如一团理不清的线团,何丽深深叹气:
    “胡昌什么时候能赶回来主持镜花水月蝶地排查工作?”
    “前端时间被一个诡异场拖住了,昨天打来电话说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
    “那就好。”
    朱平坐在椅子上又思索起张玉:
    “你说那小子为什么不逃出京都?”
    “李坚。”
    何丽说出了余平心中答案。
    他们也不傻,你张玉虽然是b级,但自己这边除开暂时被软禁的秦伟,还有四个b级,真要是在郊外把他包住,肯定必死无疑。
    他们当然明白张玉也晓得这点,那张玉一直在京都晃悠得原因自然就摆在了眼前。
    “我们要不要......”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何丽猛地拍桌,打断了余平的话。
    朱平楞了下,回过神后惊出一身冷汗。
    自己在想什么?拿李坚胁迫张玉出现?那我还是官方的人吗?
    虽然这个想法很死板,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当你凝望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望你。”
    老套的话,可很有道理,如果身为官方人员的他们不守住心里某根底线,那迟早也会走上不归路。
    朱平对自己出现这种念头,内心感觉有点尴尬和羞愧,嘴上便岔开话题:
    “秦伟那边没问题吧?”
    何丽知道余平想说秦伟会不会和张玉一样越狱:
    “他不会的。”
    朱平点点头,两人沉默下来。
    片刻,他有点受不了这种气氛,站起身离开:
    “我先去抓张玉了。”
    ......
    郊外某处老街道。
    张玉在街上租了个老式两层木楼,最近他一直就是在这休息。
    今天他有所收获,趁着夜色回到了此处。
    “嘎吱——”
    破旧的木门发出摩擦声,张玉走进屋子,看着大厅整齐躺在地面的二十多个正式工,深深叹了口气。
    把手里在路上买的快餐放下,抬手打了个响指。
    只见地上的正式工全都爬起排好队,走到桌边挨个领过快餐盒。
    他们机械地吃饭,很快就吃完,张玉又打了个响指,这些人便排好队一个个去厕所解决生理问题。
    接着指挥上完厕所的众人重新躺下,张玉心里嘀咕着回头一定要报销饭钱。
    边把快餐盒收拾好扔到外面垃圾桶,然后坐在客厅椅子上露出紫瞳。
    “差不多了。”
    张玉在寂静客厅里自言自语,但一声不知道从何处传来的声音响起:
    “好的。”
    “确定他会上钩?”
    “没问题。”
    张玉听到这话不再言语,大厅重新恢复安静。
    .......
    第二天,关押秦伟的据点。
    余裴看上去一副发呆模样地站在秦伟房间门口,但其实一直关注着周围,尤其是那个小心翼翼的透明人影。
    他思索了会,选择睁只眼闭只眼放透明人影穿过房门。
    “秦局。”
    人影进屋后,显出身形,是秦伟的秘书。
    秦伟坐在椅子上,盯着手里厚厚书本: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和张玉同行的孙柠姐妹已经找到,地点在这。”
    他边说边递过去一张纸条。
    秘书犹豫了会,接着又说:
    “可是秦局,抓两个无关人员胁迫张玉出现,这是不是.....”
    秦伟没有理会,把纸条放进书籍并合上,起身径直往外走去,走到一半门却突然从外打开。
    听到对话的余裴冲了进来:
    “秦局!这不是我们异控局应该做的事!”
    秦伟目光变冷:
    “很感谢你对我得信任,我不想伤害你,让开。”
    余裴咬牙努力控制被杀意刺激,不住颤抖的双腿:
    “我知道拦不住秦局,但.....”
    “让开。”
    秘书似乎也觉得这事不对,于是帮忙劝解:
    “秦局,我觉得余.....”
    秦伟冰冷目光刺了过来,秘书感觉一阵窒息,下意识闭上嘴。
    空气十分凝重,秦伟盯着两人片刻,突然五指并拢成刀砍向他们后颈。
    巨大得实力差距让秘书被直接打晕,稍强些的余裴也被击中,但勉强撑住没有晕过去。
    他趴在地面抓住秦伟裤腿:
    “秦局,整个异控局我最尊敬的就是您,不可以做这样的事。”
    秦伟左手拿着陪了他一个多月的书: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余裴一脸坚决,秦伟叹了口气把他拉起:
    “那就跟着让你看看吧。”
    秦伟说完松开手,往门外走去,余裴立刻听见一阵打斗声,连忙跑到走廊。
    这一会的功夫,据点里的看守已经全被打晕。
    他望着廊道尽头快要消失的秦伟,咬牙跟了上去。
    “不需要向朱平他们报告吗?”
    “您说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
    “我相信您的话,等您把事情解决了,我会自己向朱老申请监管不力得罪责。”
    秦伟不再理会身后的余裴,嘴角幅度很小地勾起,转身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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