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纳须弥于芥子,倒也贴切!”
    沉墨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即坐回珊瑚山顶,如无事发生般,继续恢复起了自身状态。
    芥子空间内,依旧有天地灵气,与外界无异。
    并不影响他呼吸吐纳,将灵气炼化为灵力,一点一滴汇于丹田灵力海洋。
    至于损失的气血,现在他手上并无妖兽尸体、妖丹、灵魄等物,自然无法动用《龙象血煞体》汲取元气精华化作己用。
    不过,沉墨乾坤袋中,还有不少赤阳丹这等壮大气血的灵丹,服下一两颗就够了。
    而神魂之力,自然是运转《神魂观想经》来恢复。
    打坐调息的同时,沉墨心中,也盘算了起来。
    说实话,他有些馋蚌女明玉……的神通!
    拥有一处独属于自己的小空间,面临险境时,完全可以躲入其中来避祸。
    而且,平时闭关修炼,以及战斗后要恢复状态,在此芥子空间中藏身,也远比随意开辟的洞府安全。
    甚至可以在这里,建起亭台楼阁,当做修行洞府来使用。
    好处自是极多,只是蚌女明玉和其姐长明珠,是四阶蚌女妖王明沧的女儿。
    假若沉墨将它收为灵宠……
    恐怕等不了几日,明沧妖王便打上门来了!
    这方芥子须弥空间,可避不过四阶强者的神识探察。
    换做平时,沉墨只需躲回青州就行了,临江宗的太上长老们,可不会任由明沧妖王肆意出入青州。
    如今却是不成了!
    人类修士与海族缔结了盟约,明沧作为海族妖王,去往哪方大宗都会受到盛情款待。
    沉墨胆敢强行将蚌女明玉收为灵宠,只怕宗门都不会轻饶他!
    “签订灵宠契约,是没指望了!”
    “就算明玉道友心甘情愿也不行,毕竟事关一方妖王的颜面。”
    “不过,我又何必非要将明玉收为灵宠?
    “只需与它平等相交,若有机会,将它拐来身边,想用芥子须弥神通时,喊它一声就是了。”
    沉墨目光,瞥了一眼明玉。
    只见它正躺在玉床上,吐纳着天地灵气,汲取其中的霞光月露,不断增益妖力。
    因蚌女一族,晶壳下本就是与人无异的女子身躯……
    故而,无需晋升到四阶方能化为人形!
    只需将两片蚌壳缩小,藏于背部,便可随意在陆地上行走。
    若低阶蚌女,没有蚌壳支撑,自然软若无骨无法行动,但明玉已是三阶大妖,这般做除了身躯柔软些,与常人并无区别。
    沉墨就不止一次见它以人类形态,走上海岛活动。
    而且,若它在陆上呆久了觉得不舒服,完全可以躲回芥子空间,平素只需将其锚点,锁定在沉墨身上就行了。
    连灵宠袋都用不上!
    相通了诸多关键,沉墨脸上露出一丝老狐狸般的笑容。
    以后,他准备对蚌女明玉,更好一些!
    ……
    距离海州三千里外的一处岛屿上。
    海鸟围着此地盘旋、畅鸣,在海风吹袭下,浪花拍击岛岸,发出“哗哗”的潮声。
    不远处的山壁上,郁郁葱葱的长着各色花草树木,阳光透了下来,在白色的沙滩上映出迷离的疏影。
    沉墨就静静的站在沙滩上,双目微阖,似在等待着什么。
    而蚌女明玉,已将它的两片蚌壳,缩小到了巴掌模样大小,挂在背上。
    身上更是穿了人类修士的服袍,只不过是由沉墨的衣袍编裁过来的,显得有些宽大,没那么合身。
    在衣服外面,它还穿戴了大量质地晶莹的珍珠,平添了一抹奇异风情。
    明玉似是有些无聊,正在沙滩上捡海螺、贝壳玩。
    沉墨看得有些好笑,修炼了百多年的大妖,居然还跟小孩似的以捡贝壳为乐。
    不过,转念一想。
    蚌女一族拥有无比悠长的寿元,发育生长极其缓慢,一般需要一百五十年才算成年。
    换算成人类的年纪,蚌女明玉也就只有十五岁左右。
    而且,它蚌壳下身躯,也正是二八少女的模样,拥有如此心性倒也不足为奇。
    也幸亏它拥有【芥子须弥】神通,遭遇危险时可躲进芥子空间。
    要不然,它母亲明沧妖王和它姐长明珠大妖,肯定不会放它出来,协助沉墨诛杀天魔!
    沉吟片刻,沉墨又开口问了它一遍。
    “明玉道友,我要去的地方,可能会充满危险。你确定要随我一道前往?”
    “你可以先回家去,等我返回后,再找你同行诛魔……”
    闻言,蚌女明玉仰起小脸,将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我母亲、姐姐,都让我好生协助你。我怎么能一有危险就离开呢?”
    “再说了,回家后母亲肯定天天催着我修炼,也不允许我靠近险地、秘地,太无聊了。”
    “好不容易出来历练,我才不要那么快回去!”
    “沉道友你放心吧。我有芥子须弥,有危险你自己先跑就行了,不用管我。”
    与沉墨混熟了,明玉也不再像以前那般拘谨,无意间露出了几分本性。
    沉墨想了想,觉得也是。
    明玉能随时躲入芥子空间中,可比他要安全多了。
    哪怕要去的地方,是下域天魔界,只要不招惹其中的四阶天魔,它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他本就有意与它搞好关系,看能否将这位蚌女大妖拐到身边,于是便可不再多劝,任由它去了。
    又等了两个时辰,一艘大船从天边驶来。
    其速度,不比灵海境初期飞遁慢上多少,仅几个呼吸,便出现在了沉墨、蚌女明玉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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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道友,让你久等了!”
    金蟾楼宗主魏野,站在船头,一脸和气的朝沉墨拱手示意。
    先前,沉墨担任鸿业城镇守司掌使时,便与魏野约好,等他开辟灵海后,就一道前往拥有古老法坛的海岛,一探其秘!
    只是沉墨晋升后不久,便被授予了出访副使一职,便没有立马联系魏野。
    而魏野身为金蟾楼宗主,也肩负起了巡备狼嚎岭魔窟的任务。
    直到今日,二人才抽出空来,准备前往那处法坛海岛。
    等沉墨、蚌女明玉上了船,这艘大船无风自动,噼开海水朝远方疾驰而去。
    “前些日子,沉道友顺利晋升灵海境,我仅能送去贺礼,却不能与你畅饮一番,实属可惜。”
    “今日,船上还有其他几位道友,我等需喝他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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